农女为商:驯夫有方好种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珍禾
苏三丫应了声“是”,退下了。正好三丫的大哥苏金在时凌身边帮忙,要想见个人倒不成问题。
苏三丫一走,堂前只剩下苏大丫一人,院里先前还有一个老管家,自从赵氏来了后,赵氏便自告奋勇的将人给辞了,她当了这个值,苏大丫也没有管这事,由着赵氏。
此时院里院外静悄悄地,苏大丫却正在绣一块手帕,忽然廊下传来衣袂翻飞的声音,苏大丫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个黑衣闯进了堂前,随之而来的却是苏大丫的护卫也跟着现了身。
那黑衣人没有出手伤人,却是从袖里露出一块令牌,狼族图腾,苏大丫立即叫所有护卫退下,退得远远的,待护卫退下,苏大丫看向黑衣人。
此人蒙了半张脸,看不到全貌,但对方很快甩来一张画相,上面画的正是她,苏大丫面露惊色,惊凝不定的问道:“狼主是何意?”
黑衣人冷声说道:“狼主最近接到一单,有两人想要刺杀这画相上的人,狼主叫你最近小心点,别太嚣张,还有,别出城,道上的规矩,既然接了这桩生意,他也无法阻止,可保你在城中安全,也算是对你的仁慈。”
那人的话语间无比的傲慢,可是苏大丫却已经无法计较,反而被这个消息吓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她慌张的问道:“对方给了多少银子?”
“一万两。”
竟然出手如此阔绰,然而苏大丫想也没想的说道:“我愿意出两万两银子,只求狼主不杀。”
黑衣人却是冷笑,“此令已下,无法挽回,你还是别出城为好,不过你可以出银子雇人再杀回去,但是接下的单自是不能撤的。”
苏大丫听到这话暗恨,咬紧了牙根,她看着桌上的画,脸色很是难看,难道是苏二丫要杀她不成?
苏大丫过了好半晌冷静下来,见那黑衣人尚在,而且正在打量她,她心思微动,问道:“狼主为何要找上我?是不是因为燕北的战事?”
那黑衣人反而惊讶,他连忙垂下眼帘,冷声道:“此事还是你直接去问狼主,眼下狼主交代你一事,你若完成,这刺杀的行动可免除,也不会告诉雇主,狼主自会应付。”
“什么事?”
苏大丫沉着声问,她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上这样的人了,不是因为遇上了伍长泰,而是因为她是时凌的正妻。
黑衣人看着眼前女子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心想着狼主没有选错人,此人果然有过人之处,倒是一枚好棋子。
黑衣人手腕一动,一张罪状落在桌上。
苏大丫拿起细看,半晌面色变了,“私盐一案已经被冯总管掩瞒,狼主这样做又是何意?”
黑衣人冷眼看她,“你不必质疑狼主的决定,你只管去做便是,此罪状出自阮知州之手,你将此物带在身上,现在就动身去罪人村,狼主要的不是这一批私盐,而是整个官盐场。”
苏大丫震惊,她这是遇上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们就不怕杀头大罪么?保昌郡最大的官盐场,他竟然想一口吞下,就算冯总管被迫投靠,也不能如此嚣张。
苏大丫不说话,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狼主的话我已经传到,你自己好自为之,此事若办成,钱财上不会少了你的,甚至那刺杀的任务狼主也一并为你挡下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苏大丫咬了咬牙,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黑衣人飞身离去,苏大丫如泄了气一般,跌坐在软榻中,她缓了半晌,才叫苏三丫进来,为她更衣梳发,她要去罪人村。
苏三丫收拾妥当,带上了一套金饰头面,坐上马车往甜水镇的罪人村去了。
到了晌午时分,马车停在了罪人村外。
苏大丫从马车上下来,她看着整个罪人村,心情很复杂,以前来罪人村,她手里头有银子,知道这些管事的都会捧着她,她也乐得在公公面前做下这好人,但现在她无比的沉重。
农女为商:驯夫有方好种田 第374章 野心
第374章 野心
接下来,她所做下的事,若成,她以后在梅岭县不再受阻,也无人敢杀她,若不成,她不但得死,甚至连累整个时家与苏家的人,都得死,不过死的人里头,也有傅氏一家,想到这儿,她竟有些奇异的兴奋。
苏大丫熟门熟路的到了冯总管的院里,冯总管一看到苏大丫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上次见了她后,她说好的三百两银子没有送到他府上去,当天夜里还将一批盐给丢了,此事他总觉得不对劲,却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苏大丫一进门,立即露出一张甜甜的笑脸,苏大丫是一个极会打扮的人,论长相不是最漂亮的,可是这精致的打扮,却带着一身的贵气,整个人气场十足,倒也令冯总管刮目相看。
“你又来见你公公?”
冯总管出口想问,却有些漫不经心。
苏大丫却看向苏三丫一眼,苏三丫连忙递上一个银袋,冯总管心思一动,打开一看,里头竟是五百两银子的银票。
冯总管大喜,先前的疑惑抛之脑后,收起这些银票,对苏大丫姐妹两人热情多了,还叫小管事的上前倒上香茶,将屋里的下人屏退下去。
苏大丫在冯总管对面坐下,一脸温和的看着他说道:“冯总管果然是一个爱财之人,与我不逞多让。”
这么一说,冯总管却有些不高兴了,他的确爱财,但岂有这样说他的。
然而苏大丫却像没有看到似的,接着说道:“我这儿倒有一笔大生意,冯总管敢不敢做呢?若是做了这桩生意,想必冯总管必定能成为整个保昌郡的大富绅,而且还是一个极为低调的无人知道的富绅。”
苏大丫这话令冯总管疑惑不定,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跟我做生意?”
苏大丫点头。
“做什么生意?”
冯总管果然来了兴致,只是觉得自己管着个罪人村,看着风光,实则官小无能,一家人的生计全赖他身上,家中有不少下人,这些人若都靠他那点俸禄养着,根本养不活。
苏大丫倾着身子,小声说道:“做盐生意啊。”
她说这话如此轻松,可是听者却吓出一身冷汗来,冯总管吓得往后一退,差一点从圆凳上跌下来。苏三丫看到这样的冯总管,心里有些藐视,也不过如此,平素耀武扬威的人,也就这点手段。
冯总管指着苏大丫,怒道:“你该死的敢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怕连累整个苏家,时凌可否知道?时柏礼可否知道?你这个毒妇。”
冯总管前不久被人偷了盐,这一个月以来就心神不定,心情郁闷极了,此时再听到盐生意的事,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苏大丫却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罪状放在桌上。
冯总管神情不定,目光落在那罪状上,看到上面写自己的名字,再看到里头的内容,以及落款处阮大人的私章,他的脸更加白了,出了一身冷汗,目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两位小妇人。
苏大丫也不着急,坐在那儿慢慢地喝着茶,苏三丫却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漫不经心的看着十指红蔻丹,这一次她也得到了不少银子,手里头着实有钱。
那边冯总管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再次坐下,拿起罪状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尤其是那底下的私章,确定着实是阮知州的,他的心已经沉入谷底。
苏大丫此时发话,“冯总管,着实该你做个决断了,往日我送了你不少银子,想来你也收得心安理得,这一次仍然一样,你只管偶尔将护卫和苦役撤退几个时辰,然后就等着坐收银两便是。”
冯总管半晌没有接话。
苏大丫美眸一凝,盯着冯总管,“你若答应了,以后都好说,你若不答应,现在整个冯家都得下狱,跟罪人村的罪人一样从此男丁流放服苦役,女眷入教坊司。”
苏大丫如此笃定,冯总管却打了个寒颤,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倒是笑得苏大丫很是奇怪。
冯总管抹了一把眼角,恶狠狠的盯着苏大丫,“原来你们志不在上一批私盐,而是整个官盐场,你们先想法子害我失去一批盐货,无法交差,再等我向上头求了情,将此事掩瞒了后再行威胁,而我到这个时候再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当初真的很后悔,想来我的手下当中也有你们收买的人了,劝我上书将此事掩瞒了,其实就是让我落入你们的圈套里,若是我当初没有尽信手下的话,直接选择报官,我即使削了这一身官职,至少还能留下家族的性命,而今我竟然落得这番田地。”
冯总管的眼神阴狠毒辣,苏大丫却无所动容,她看着冯总管,忽然她也接着笑了起来,冯总管反而疑惑起来。
“你以为你当时报了官,你冯家就可以逃过一劫么?不会的,这的确是个圈套,可是志在盐场,你逃不掉的,只有与我们合作,你尚有一丝生机,再说燕北已经起了战事,或许要改朝换代也说不定呢?”
苏大丫似笑非笑的看着冯总管,冯总管却是震惊的看着她,“改朝换代?”
苏大丫笑而不语。
连着背后坐着的苏三丫都暗自心惊,大丫怎么会提到改朝换代?这可是大不逆的话,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况且这位冯总管还没有投靠他们,岂能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万一对方不愿意投靠,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冯总管却像看到鬼怪似的看着苏大丫,苏大丫却仍然一脸的温和,就像刚才那一番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你如何得知燕北起了战事,衙里的人尚且不知,驿站也不曾传来消息,你不要造谣。”
冯总管吓得不轻,可是心神早已经乱了,他竟然对苏大丫的话反而带着一丝希望起来,若是这样的话,他即使与这些人合谋,想来几年内不会出事,倒是解决了眼下的难题。
苏大丫却是看着他问:“你且说你愿意现在就入狱,还是与我合作?”
农女为商:驯夫有方好种田 第375章 范井出事了
第375章 范井出事了
冯总管不说话了,好半晌后才收起罪状,点头同意。苏大丫暗自松了口气,她发现这张罪状是假的,正因为是假的,她才一直揪着心,才把一些消息告诉此人震慑他,想必以后冯总管也不敢随意外传,她倒不必担心了。
接下来苏大丫乘热打铁,拿出一张字据,上面印下狼图腾的私印,冯总管已经六神无主,也就迷迷糊糊的签下了五年之约。
征用官盐场五年之约,以后每隔三个月会来三艘船运货,平素交差的货也不能间断,还得他自己想办法怎么圆过去。
想来冯总管在冶理罪人村一事上很有章法,这不便是利用两个月的时间,将先前五艘船的量给弄了出来。
罪状是假的,但他签下的五年期限却是按下了手印的,再也无法更改,此事算是成了。
苏大丫从冯管事的屋里出来,刚来到罪人村外,苏大丫竟是脚一软,好在苏三丫及时扶住了她,不然非得摔跤不可。
刚才她提着神,眼下松了口气,整个人差一点站不稳,她回头朝罪人村看去一眼,看到那些带着脚链没日没夜劳役的罪人,她面色白了白,接着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内,苏大丫将那字据拿出来,她细细看着这字据。
苏三丫坐在一旁,不敢出声,她还被刚才大丫的那一番话震惊了,最近大丫没有派人去燕北,也没有人传信过来,甚至刚才冯总管也不知道,也就代表着驿站也没有消息。
前几日她听到大哥一直有看京中邸报,是时夫子从赵知县那儿弄到手的,可是上头也没有提到战事,明明是太平的大离国,为何大丫非要说起了战事?莫非大丫是为了震慑冯总管签下这字据才故意撒的谎?
正在苏三丫疑惑之际,苏大丫却叫停了马车,她目光淡淡地看着苏三丫,说道:“你不是要去方便么?去吧。”
“我?”
苏三丫指着自己,她没有要方便的,何况这荒郊野外,她一个姑娘家去方便什么?就算有也会憋着等回去后再上茅房。
可是苏大丫却眼神一冷,苏三丫吓得只好出了马车,她不知道苏大丫的意思,只好像要方便似的下了马车,往远处的深草里走去。
苏三丫蹲在深草里,心里疑惑,苏大丫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啊。
蹲了一会,瞧着像上了茅房,她才从草从里出来,接着爬上马车,就见马车内苏大丫刚收起笔墨纸砚,拿着一张字据,正用嘴轻轻地吹干。
苏三丫不识字,心想着苏大丫乘着这空档还练字不成?
然而苏大丫晾干字据折起来,然后将字据纳入怀中,叫车夫开始赶路。
一路上苏大丫都不说话,苏三丫一直想起苏大丫将字据收入怀中一事来,大丫乘她上茅房的时候练字?练完后居然还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可是细细一想,这字据倒与先前冯总管立下的字据有些像,但她也不敢确定,毕竟不识字。
苏三丫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知不觉回到了小院。
苏大丫一句话也不说,跟苏三丫一起下了马车,进了小院,没有看到二伯娘,苏三丫正疑惑间,堂前廊下站着一个黑衣人。
苏大丫面色微变,她快步朝堂前走去,苏三丫也一同跟了进去。
黑衣人一进来就问:“东西可准备好?”
苏大丫立即从怀里拿出字据呈上,那黑衣人拿了字据展开一看,的确是先前那张字据,内容也相同,底下有冯总管按下的手印,于是点了点头,收起字据就走了。
苏三丫看那字据越来越像刚才在马车内看到的那一张,苏三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的朝苏大丫看去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苏大丫这会儿才在软榻中坐下,她靠着软枕,叫苏三丫给她揉肩,她却闭上了眼睛。
……
傅家院里,此时正是子夜时分,苏宛平窝在时烨的怀中睡得正香,忽然院里传来声响,时烨立即睁开眼睛,他看向怀中的媳妇,轻轻地下床,迅速披衣从窗口跳出,就看到院中站着的华应和卫成。
华应看到时烨,连忙跑过来,“烨哥,不好了,盐场失窃案还是被发现了,冯总管将这一切罪责推给了刑部尚书范井,范井是去年年初之时被流放过来,一直以来在罪人村里受人欺负,他最多接受不了这罪人的身份,绝不可能做出与他们偷窃私盐的事。”
时烨朝屋里看了看,带着两人往后花园去,三人来到亭子里坐下,借着那月光,时烨面色阴沉的可怕。
“华应,你别着急,你细细道来。”
于是华应将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就在前日傍晚时分,冯总管亲自写了一份责己书呈给阮知州,里头并附上了罪状,将一个月前盐场失窃一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同时冯总管扣住了那十名护卫的家属,以及随意在罪人村里拉了个人抵罪,正好范井先前官大,是最好的借口。
当夜传信到了阮知州府上,第二日便有余城的人过来调查此案,今日已经定案了,但很奇怪的是,冯总管以及一群管事们只是罚俸三年,而十名护卫以及范井却要诛九族。
华应和卫成一听到消息,便从海水里游了出来报信了。
时烨好半晌没有说话。
而此时亭外却传出一把声音,“冯总管倒是好狠的心思,他为何早不责己,却在这个时候出声。”
亭中三人朝亭外看来,就看到苏宛平穿着一身便服出现在几人面前,时烨下意识的起身,将外衣脱下披在媳妇身上,“园里有夜风,容易着凉,你起来作甚。”
华应和卫成默默地看着这对甜蜜的夫妻,很有些羡慕,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苏宛平拍了拍时烨的手,“你不在身边,我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就惊醒了。”
时烨心中一暖,扶着媳妇坐下。
华应和卫成喊嫂子。
接着四人又讨论起此事来,苏宛平觉得此理透着蹊跷,华应却道:“烨哥,我一直很奇怪,此去余城,就算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一日一夜便会派人过来,这来得也太及时了,然后也没有多做调查,竟然免了冯总管死罪,却定下无辜之人的罪名,难道阮知州并不是一位清官?”
农女为商:驯夫有方好种田 第376章 救下范大人
第376章 救下范大人
华应的疑虑也正是几人心中的,但苏宛平还记得以前陪弟弟去余城赶考的时候,就是在福来客栈,当时福来客栈里,钱木坑害同年一事,阮知州亲自审的案子,看着像一个铁面无私的清官,甚至他还曾鼓励她弟弟,早一步告诉他中了童生,还能参加院试,这样的一个人会是这种糊涂官么?
时烨自然对阮知州不了解,说起这事来,时烨首先想到的是救范井,还有那些护卫的家眷。
于是四个商量着怎么将人救出来,这些家眷已经落入罪人村,如若只救范井,他们还有胜算,将人从海里带出来就是,可是要带着那些家眷以及老小,他们必须得弄一艘大船。
四个人商量了小半夜,天快亮的时候,华应和卫成回去了。
这一夜夫妻两人都没怎么睡好,第二日两人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匆匆出门巡视商铺,实则是时烨弄船去了,他们得弄一艘小船,不太引人注意,同时来回两躺,先将人拉到孤岛上,再慢慢带走也不怕,主要是盐场被偷窃过后,守卫森严,连船靠岸的机会都没有了。
夜里,苏宛平和时烨穿着夜行衣上了船,往官盐场去了。
官盐场附近,船停下,等盐场岸边的火把亮起,他们便划船过去救人。
然而两人等到了子夜过后,也没有等到火把点亮,时烨有些着急,叫媳妇在船上等着,他跳水游过去看看。
苏宛平却坐在船上,透过那水草看向时烨游过去。
时烨很能游水,以前能从罪人村逃出来全凭这水路,当所有人还担心着海里有吃人的鱼时,他便从水路进进出出多次了,当然不是没有遇上过危险的,好在他水性了得。
隔着岸边距离不远的时候,时烨躲在一块石头后方,盯着岸上巡视的护卫。
没多久,这些护卫开始换班了,以前中间会有一个时辰的空挡,现在只有一盏茶的功夫,时烨连忙上岸,刚要摸出盐场,盐场里却出现三个身影。
时烨连忙爬下,三个身影靠近,他认了出来,其中两人不正是华应和卫成么?
时烨现了身,华应和卫成惊了一跳,见是时烨,三人朝他跑来。
华应一过来就说道:“烨哥,本想把其他人救下,可是冯总管却落了私刑,范大人被我们两藏在了水牢里,被有被人抓住,你现在赶紧带他连夜离开,换班的护卫要来了,你们快走。”
时烨也没法多问,只好拉着范井跳入海中,华应和卫成赶紧冲对面的小山坡,隐在树林里。
一入水,时烨才发现范井根本不悉水性,而且在罪人村多日,身体也不好了,最近太过劳累,根本经不住折腾,很快晕了过去。
时烨背着范井游到水草丰盛的地方,将人拖上船,苏宛平见范井一动不动的,吓了一跳,上前探了探气息,人是活的,她立即采取急救措失,当她要给范井吹气的时候,时烨一把拉住她,“你作甚?”
“救人,时烨,你别拉着我,我给他吹气。”
“你等等。”
时烨一把将媳妇抱住,抬起他的手按压在范井的腹部,忽然范井咳了起来,接着吐出不少水来,人也醒了过来。
苏宛平一头黑线,却收到时烨警告的一眼,此时也不是责备她的时候,时烨划着船赶紧离开。
他们这一路上不敢往码头去,却是上了他们家的私人码头,码头上没有人,也没有停靠的船。
时烨背着范井,苏宛平提着灯笼,两人快速上了官道,进了马车。
苏宛平在马车里照顾范大人,时烨赶着车往傅家去。
到这会儿范井才看清眼前的小妇人,连忙想起身道谢,苏宛平按着他,“别动,呆会马车摇晃,指不定你还会吐。”
话才落,范井就吐了。
苏宛平只好帮他收拾。
马车很快到了傅家院里,天边才亮,傅氏早已经等在那儿,人一进门,立即将院门关紧。
厨房里准备了热水,先将范大人送去东屋泡了个热水澡,换了时烨的衣裳出来,范井才像个人样。
一行人坐在堂前,范井却吃起了热乎乎的面条,吃到一半,竟然凄然泪下,“想我范家乃京城世家,没想却因王贵妃的一句话,竟落得如此下场,那王家做尽了坏事,却无人敢弹劾,却是将这些忠臣良将置于死地。”
在场的人听到范井这一番话竟不知说什么好,看着瘦弱的范井,苏宛平的确觉得他可怜极了,他说范家还是大世家,他自己也是刑部尚书,还曾是京城里的青天大老爷,天下不少案件经由他的手中,为百姓申了不少冤屈,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心不平也正常,这样的经历放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接受。
时烨此时出口相劝:“范大人不必多说,眼下保命要紧,我们今日便将你送出城去,到时安排两名镖师相护,范大人可有想去的地方?”
范井放下筷子,双眸茫然,他要去哪儿?普天之下竟无他藏身之地。
苏宛平与时烨对视一眼,耐心的等着范井。
半晌后,范井说道:“罪名既然已经成了,也无法平反,王家如日中天,以前的荣华富贵再也不能想,我回到故乡去吧,南阳范家落泊了,我无颜面对南阳的父老乡亲,只盼着有生之年能再回去看一眼,那个生我之地,看看我范家的祖宗,向他们请罪。”
范井的话无比的苍凉,时烨不免动容,汝南时家,他们时家的故乡,何时能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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