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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师父真坏!”
“那你乖乖的?”
再聪明的小狐狸也斗不过好猎人,何况是比狐狸还狡猾的坏猎人。
栗海棠认命地走过去,低头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
“君珅回来了。”
“哎?天还没亮呢,他怎就回来呢?”
出乎他的意料,小姑娘眨眨大眼,仅仅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刚才偷听到多少?”
“全部。”
栗海棠诚实回答,怯怯地伸手去抓他的袖子,杏眸闪烁泪光,小声哽咽着问:“师父,旺虎……他真的被沉在瀑布潭子里……溺死了吗?”
“不确定。”
诸葛弈有些犹豫。当初阿伯忽然到访俗宅禀告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无法确认,后来莫家兄弟陪海棠上山狩猎后,他与阿伯潜入潭中寻找过却无功而返。
“呵呵。”栗海棠阴冷一笑,说:“我今日惩治了小典氏就赶回祁岭山谷去,就算抽干潭水也要找到小旺虎。活见人、死见尸。”
“海棠,我已留下鱼人潜入潭中仔细寻找,希望不会找到小旺虎的尸首。”诸葛弈安抚海棠,看见栗君珅风尘仆仆而来,后面跟着两个唯唯诺诺的妇人。
“珅哥哥,你回来啦。一路辛苦奔波,海棠在此谢过。”
栗海棠情绪转变得极快,前一刻在诸葛弈面前仇恨满腔,后一刻对栗君珅时换上淡然自若的笑容。仿佛小旺虎的安危于她并非那么重要,万事都无法扰乱她的情绪。
栗君珅作揖与诸葛弈相礼,又揖手还礼,说:“海棠妹妹,我去了小典氏的娘家,见到她的娘家嫂子。我用过刑,那二人执意说没有见过小旺虎,甚至发毒誓保证自己所言非谎。依我看来,小旺虎应该不是被小典氏带走的。”
“不,是她带走的。”栗海棠看向东厢房的后窗子,咬牙切齿地说:“她和栗仙音一起带走的小旺虎,栗仙音把小旺虎带去祁岭山谷溺死,然后去了祁山镇。”
“该死!我……怎会没有想到她?”诸葛弈揉揉眉心,恼火自己怎会忽略了栗仙音。
“师父,我也是现在才想起的。”
栗海棠绝望冷笑,绕过栗君珅走向正院与东跨院之间的垂花门。幽幽道:“杨嫫嫫,你亲自去请栗里长和里长夫人,我要当着他们的面前公判小典氏的罪行。”
“海棠,让来叔去。”
栗君珅取出一块小木牌丢给老仆,吩咐道:“你领着人去请栗里长夫妻,若他们不肯来直接绑了。”
老仆应声,清点十个小厮跟他一起去请人。
栗海棠行礼谢过,轻声请求:“珅哥哥能借我几个人使唤吗?”
“海棠妹妹哪里的话,你要多少人只管开口。若我带来的五十人不够,我还能再调些人过来。”栗君珅把另一块小木牌递给她,“这木牌是专门派遣族中护卫的,栗氏中zhèng fu的护卫不够,还可以调遣南府、西府北府的。”
“多谢珅哥哥,我只用五个人便好。”
栗海棠没有收下小木牌,调遣一事自然交给栗君珅更名正言顺。将来传到瓷裕真的那些人耳朵里,她也能推脱清楚。
于栗君珅来说是另一番意思,证明海棠相信他、依赖他。此时,他更想替海棠和小旺虎讨回公道,不管站在哪个立场都责无旁贷。
栗海棠唤了杨嫫嫫去了正院,坐在葡萄架下盯着东厢房发呆。
“海棠妹妹,惩治他们何需你亲自动手?”栗君珅坐到她的身边石凳上,接过杨嫫嫫奉来的热茶,浅呷一口暖暖胃。
诸葛弈坐在他的对面,似专注于杯中茶,实则思索栗仙音谋害小旺虎在先、混入祁山镇在后,她去祁山镇是为了什么呢?
“栗仙音的容貌被毁,若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去祁山镇的神医世家叶府求药。”栗海棠无心喝茶,纤细手指轻沾滚烫的茶汤,在石桌面写下“换脸”二字。
诸葛弈龙眸寒凛,栗君珅双眉紧蹙。
“师父,还记得乌银铃受伤,你带我们去食肆的雅间时,听到隔壁男男女女谈论我们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那女子就是她,而男子正是皮货赵的贩卒,还有跟随他身边的小混混们。一群乌合之众,真不该放过的。”
诸葛弈懊悔不已,一向自认敏锐的洞察力竟马失前蹄。
“师父,你能在他们离开祁山镇之前先找到行踪吗?或者将栗仙音bǎng jià回瓷裕镇?”
“我即刻派人给秦五爷送信,有他鼎力相助定能找到栗仙音的藏身之处。”
“多谢师父。”
栗海棠颌首谢过,诸葛弈摸摸她的头,起身去了东跨院。有些事情不宜暴露在栗君珅面前,免得给日后留隐患。
“珅哥儿,栗里长和里长夫人典氏请来了。”
老仆进来,身后十个小厮押着栗里长和大典氏走进来,后面还跟着许多村民瞧热闹。





术尽荣华 第273章 没有惊讶
“请进来吧。”
栗君珅正襟危坐,专心于手中的茶杯,看也不看老仆与十个小厮押着双手反绑的栗里长夫妻走进院来,二人被强迫着按跪在地。
栗海棠亲自倒两杯茶,说:“来叔,先放了他们吧。做恶的人是他们的女儿,又不是他们。”
大典氏一听这话,哭着质问:“奉先女,你说什么?我家闺女做什么恶啦?你可不能栽脏于我那苦命的闺女啊。她被你们害的毁容连门儿都不敢出,又怎会做恶?这分明是栽脏陷害!”
“有没有栽脏陷害,你一会儿就知道啦。”栗海棠扭头吩咐道:“杨嫫嫫,赐座。”
“是。”
杨嫫嫫指挥两个护院的小厮去西厢房里搬来两把椅子,并齐摆到葡萄架外边。
“松绑。”
栗君珅喝令,立即有小厮给二人解开麻绳,又扶他们起身坐到椅子上。
栗里长心中有怒有怨,可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一村之长,是有“身份”的人。他起身揖礼,恭敬道:“不知奉先女,栗大公子把我们夫妻绑来是何意?我们的闺女因容貌被毁不敢见人,如今远走他乡求医寻药,实在没有做恶的机会呀。”
“栗里长先别急,待我先审完栗锅子和小典氏,再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栗海棠让杨嫫嫫端茶给二人,又对身边的栗君珅说:“珅哥哥,烦劳你的人去东厢房把二人请出来。”
“来叔。”
“是。”
老仆领着几个小厮闯进东厢房去押人。此时,院子外传来马铃声,隔着院墙能听到莫晟桓的大嗓门。
“就是这里。快,咱们进去。”
莫晟桓率先冲进来,后面跟着灰头土脸的莫晟泓。二人骑马一路赶来,经受奔波之苦竟瘦削不少。
栗海棠温柔浅笑,起身行礼。
“桓哥哥,泓哥哥,你们来得真巧啊,再晚一会儿就看不到我审案啦。”
莫晟桓喘着粗气,抹一把额头的大汗,“你们何时到的?怎就不等等我们呢。我和三弟骑马日夜赶路都没追上你们。”
“子时到的。”
栗海棠请莫家兄弟坐到对面的石凳上,又吩咐杨嫫嫫去端来热水给二人净面。
莫晟桓瞥见栗君珅的脸上也灰扑扑的,忍不住拍桌大笑,“珅大哥,你怎么也弄得如此狼狈,难道你也赶了夜路?”
栗君珅拿帕子擦擦脸,帕子上留有煤黑的灰尘,叹道:“是啊,我可不是披星戴月赶路吗?这不才回来,又要帮着海棠妹妹审案呢。”
杨嫫嫫端来热水,请二人净面。
莫晟桓不等海棠开口问,直言道:“乌姑娘和青萝已回奁匣阁,你只管安心。我和三弟一路回来也打听过店家,竟有人见过小旺虎。”
莫晟泓趁着莫晟桓洗脸,接替着继续说:“从燕峡镇到祁岭的路是最短的,也是人烟稀少的,而且混江湖和走货的皆是莽汉,很少有姑娘和稚童。”
“故而,两家茶店的老板娘说出一个毁容的姑娘带着一个哭闹的男娃混在一个马帮里往祁山镇去了。我们猜着,小虎子应该是在马帮路过祁岭山谷的时候,栗仙音与马帮头子一起下手谋害小虎子。”
莫晟桓觉得他这一番言论足够震惊栗海棠和栗君珅,可现在却是……
栗海棠勉强笑笑,双手捧着茶杯暖手。
栗君珅点点头,动动嘴巴却没有吐出半个字。
“你们……早就猜到啦?”
莫晟桓试探地问,瞅瞅小姑娘、又瞧瞧好兄弟,这二人的反应不太对哟。
栗君珅好心地拍拍他的肩,“那不是马帮头子,是皮货赵的贩卒。”
“咦?你又没跟去祁山镇,你怎会知道?”
“因为海棠妹妹已经猜到了,而且子伯兄也派人去祁山镇通知秦五爷帮忙追查栗仙音的下落。”栗君珅很喜欢莫家废柴兄弟这呆若木鸡的相同表情,简直用四个字来形容——赏心悦目。
“唔唔唔!”
“唔——!唔——!”
栗锅子和小典氏被一前一后押出来,男的愤愤不平、女的看到自己的家人在场,激动地挑高音儿求救。
“妹妹!”
大典氏心疼地站起来想冲过去救自己的亲妹妹,却被栗里长眼疾手快按回椅子里,指指葡萄架下的少年少女。
“我妹妹怀着身孕,再大的错也不该……”
听到大典氏哽咽的话,栗海棠冷瞟一眼,说:“里长夫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与我同血脉的亲人,我何必小心翼翼?”
“你别欺人太甚,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栗锅子的种,是与你同血脉的亲弟弟。”
大典氏愤愤不平,甩开强压制她的栗里长,几步冲到葡萄架下,愤怒大吼:“你是奉先女又如何,不能擅使私权、草菅人命!”
栗海棠讥讽冷笑,吩咐站在栗锅子身边的老仆,“来叔,请摘掉他嘴里的布。”
老仆扳着栗锅子的下巴强行取出粗麻布,嫌弃地丢到地上。
栗锅子终于能喘口大气,活络活络颌骨,怨愤地瞪着葡萄架下的“女儿”,质问:“你别以为我糊涂。我不是傻子,知道她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那你说说,她那肚子里的娃是谁的?”
栗海棠起身来到栗锅子面前,居高临下睥睨他。母亲死后,面对生身父亲的时候竟没了令她胆战的恐惧,她能平静的与他对视、与他说话。
栗锅子梗直脖子,挺直腰板,字字清晰地说:“她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娃当然是我的种。”
“是吗?”
栗海棠冷冷嗤笑,反问:“你还记得小旺虎的百日宴吗?那日你干了什么丑事?”
栗锅子心思一沉,两眼呆滞,双唇颤抖地结巴说:“我,我忘了,全忘了!”
“忘了?还是害怕被提起?”栗海棠缓缓蹲下,与栗锅子面对面,“爹,你真的相信她肚子里的娃是你的?”
栗锅子逃避地低垂着脑袋,固执地重复着“我忘了!我忘了!我全都忘了!”
“爹,她是带着肚子嫁进来的吧?你就没问问在你之前,她有几个相好的?”
“闭嘴!”
栗锅子勃然大怒,若他的双手没有反绑,一定会狠狠地打几巴掌。
栗海棠阴恻恻笑着,仿佛大仇即将得报的兴奋。她压低声,在他耳边威胁:“是你自己承认,还是我来帮你揭穿?”
“你想干什么?”




术尽荣华 第274章 无情揭穿
“我想干什么?”
栗海棠露出厌恶的神情,唇角却漾着讥讽的笑,抬手指向天空,轻轻地说:“人在做,天在看。你逼死母亲没有遭到报应,现在你的继妻又害死你唯一的儿子。哈哈哈,你终于受到惩罚。”
“你以为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不,你早已没有生儿育女的机会。”
栗海棠站起来,睥视跪在面前狼狈不堪的父亲,忽然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她语速变得很快,仿佛重回两年前的一个雨夜。
“当年小旺虎百日宴时,你醉酒糟蹋了邻居刘老伯的女儿,刘老伯的女儿不忍受辱一刀将你刺成重伤,她被栗里长打成半残丢去守安堂了此余生。”
“虽你保住性命却终生再无法生儿育女,故而母亲生下小旺虎后再也没能生个儿子来哄你高兴。母亲宁愿承受你的拳脚相向,也要极力隐瞒真相来保全你的面子。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终究看不下去了。”
栗锅子顿时冷汗如雨,惊慌地看着曾经屈服于他拳头之下的亲闺女用他从未听过的温柔嗓音说出最残忍的真相。
院中的人们强作平静,院wài wéi观的人们一片惊呼,尤其邻居刘老头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女儿就恨不得冲进院来把栗锅子打死。若非栗里长从中作梗,他可怜的女儿又怎会被送去守安堂直到终老。
“海棠,你在诓骗我,是不是?”
栗锅子双手反绑无法靠近她,只能向前跪行。
“你不信我的话,就去问问你最信的栗里长。治伤的邻村大夫是他请来的,大夫所讲的话也是他一句句说给母亲听的。”
栗海棠步步后退,永远保持着半丈的距离。她指向坐在旁边的栗里长,对着步步逼近的栗锅子大吼:“你去问啊!问啊!没胆子吗?你个胆小鬼,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保不住的胆小鬼!”
“我有什么不敢问的?”
栗锅子转向,步步跪行向栗里长,半痴半疯地追问着。
“里长,你来替小人作主,这赔钱货说的全是假话。我不是废人,我能生出儿子,生出一堆的儿子。就算死了一个又有什么关系,我未来会有一堆的儿子闺女来孝敬我。”
栗里长张张嘴巴本想哄骗几句,可眼角余光瞟向栗君珅、诸葛弈和莫家兄弟,卡在喉咙里的话又被吞回去。
他强堆着假笑走来扶起栗锅子,劝道:“老弟啊,不是哥哥故意瞒着你,实在替你的脸面着想。咱爷们顶天立地最怕那个不行,可你真的伤在那要害之处,保命要紧啊。”
栗锅子呆若木鸡地睁圆大眼,执拗地反驳:“不,你也诓骗我。我身体棒着呢,哪里是废人的模样?一定是她、他、还有他们……是他们威胁你一起来骗我的,对不对?”
“老弟,别怪哥哥。当年邻村大夫的医术不行,治得病却治不得命,所以……”栗里长愁眉自责,懊恼地说:“你要怪就怪我吧,若我去瓷裕镇请栗族长出面寻个好的大夫,又怎会将你变成废人呢。”
“胡说!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哪里像废人!”
栗锅子白脸赤目,瞳仁中凶光毕露,仿佛一头发怒的困兽要冲破牢笼。粗臂奋力挣脱开捆绑双手的麻绳,终于获得自由。
栗海棠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一堵温暖的胸膛。她惊慌回头迎上一双深邃龙眸,丹青如墨的黑瞳映着她的容貌,竟使纷乱心绪安定下来。
“师父。”
“别怕。”
只简单的两个字,已然抚平她深刻记忆中的伤疤。她依赖的悄悄握住冰冷大手,用她暖暖的手温来融化那只冰冷的手。
“救命!”
栗里长趴在地上痛苦大叫,骑在他背上的栗锅子像疯子一样拳头暴揍。
大典氏见自己的男人吃亏又无人上前劝架,急得扭动肥硕身躯冲过来一巴掌扇在栗锅子后脑勺,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自己做下混账事儿变成废人,凭什么怪罪到我男人的头上?”
粗糙的肥厚大手抓向栗锅子披散的头发,恨恨讥讽:“你变成废人也活该,谁让你对老刘家的闺女起歹心!滚开!你个混账!”
“呸!”栗锅子骑着栗里长,反手一把推开大典氏,指着她的鼻尖骂:“你也是个没脸的贱妇,你男人在村子里偷摸祸害多少小媳妇大姑娘,你揣着明子装糊涂。今儿,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栗锅子,你混蛋!我是里长,你敢对我……嗷——!”
栗里长痛苦蜷缩在地上,疼得眯起眼睛,泪水哗哗流。
“天杀的混账,你竟敢打我男人!我和你拼了!”
大典氏扑向栗锅子,二人在地上滚打起来,顿时院子里黄尘狼烟、鸡飞狗跳。
院子里,来叔领着护卫们一个个用身体连成肉墙把葡萄架团团保护起来,只留出点点缝隙让葡萄架下喝茶的主子们瞧热闹。
院子外层层叠叠围观的村民们也没有进来劝架的,尤其邻居刘家老两口堵住院门,看着他们家的大仇人们窝里斗。
“你们别打啦!”小典氏被绑得动弹不得,干着急地朝着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和姐姐大喊:“你们别打啦,先听我说话。”
“栗锅子,你听赔钱货胡说八道呢,她想利用你来对付我,所以才编出一套谎话说你是个废人。当年她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家怎会知晓男女之事,死去的大姐也不可会把夫妻之间的私密话说与她听。”
“别人没资格证明你是好的,难道我不能作证吗?我是你的媳妇,我肚子里的娃是你的种,谁说你是废人我就咬死谁!”
小典氏这一通理直气壮的话瞬间安抚了栗锅子。
栗锅子放开同样狼狈的大典氏,手脚并用爬向小典氏,眼中含泪,急切地问:“你能作证,我不是废人,对不对?”
“多新鲜呀。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愿意给你当继妻,难道是为了嫁过来守活寡吗?你若是个不中用的男人,我为何屈尊嫁你当继室?”
小典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男人一眼,娇媚笑骂:“我男人是最中用的,拿全天下的钱财来换,我都不给换。”
“哈哈,你想得美。”栗锅子欢喜地抱住小典氏亲一口,回头傲气地说:“臭丫头,赔钱货,你听到没有,老子不是废人。你那该死的娘才是废物,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竟敢扯谎加罪于我?”
扒开以身体做保护的小厮们,栗海棠走出来,打量小典氏的圆鼓肚子。
“师父,有劳了。”




术尽荣华 第275章 被刺激了
看到诸葛弈走向自己,小典氏吓得脸色惨白,她催促着栗锅子给自己松绑,睁大眼睛滴溜溜的左顾右看。
“哎哟!我的肚子!”
双手一松,她立即捂着圆鼓鼓的肚子大哭大喊:“我的儿啊!你命苦哟!你可是栗家的血脉啊,你嫡亲的姐姐竟然不认你。我的儿啊!你不如随娘一同去死吧,咱娘俩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也不枉你投胎来看娘一眼啊!”
这哭天抢地、恶人先告状的哀诉让围观的人们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呵”声,连小厮们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们笑什么笑!一群面冷心狠的恶人。”
大典氏疼惜自己的亲妹妹,她嘴里骂骂咧咧走向小典氏。路过栗锅子时愤愤地啐口唾沫,指着他的鼻尖大骂:“呸!你个没骨气的男人。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了几句谎话,你就信啦?你自己的身子是个什么样子,你心里不清楚吗?”
栗锅子自知理亏,臊得头低垂着,恨不得扎进地里。他也觉得自己委屈,哪能想到昔日胆小懦弱的大闺女会变成小兽子一样凶狠,竟连他都敢诓骗。这个仇,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抬头扭向葡萄架,赤红的眼睛里犹如燃烧两团火焰。抓在地上的双手握成拳头,掌心里的石头子硌得皮肉疼。
他忽然站起来,走向站在小厮们面前的小姑娘。他的大闺女啊,自从当了奉先女之后越来越不把亲生父亲放在眼里,比死去的闫氏更加可恶。
“赔钱货,你敢骗我,今儿就别想走出这道院门。我便是拼了命也要送你去见你那该死的娘,和我那可怜的虎儿。”
“小旺虎是被小典氏害死的,我不给亲弟弟报仇绝不踏出院门半步。”栗海棠脾气强硬起来,誓与小典氏拼个你死我活。
“如此甚好,我成全你!”
疯狂中的栗锅子比山里的野兽更恐怖。他常年醉酒打架,早已磨练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和一对孔武有力的拳头。
他的动作虽没有习武之人的快,却比小厮们想象中的强大。尤其暴怒之中的他比醉酒时更加凶狠,两只拳头没个招式、没个套路,想怎么挥就怎么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来叔,小心!”
“栗大姑娘放心,老奴年轻的时候学过武,这点子拳脚不算……什……么……唔!”
老仆捂着半边脸在小厮们的保护中退回来,委屈地说:“对不起,栗大姑娘,老奴有失厚望。”
“噗!来叔,你年纪大了别逞强啊。”
此时并非玩笑的时候,可栗海棠忍不住。
栗君珅走来,斜睇一眼,说:“你年纪大就在后面动动嘴,一会儿有你出头的机会。”
“是是是,老奴知错。”
“让小厮们合围,把那四个人全部困在院中再动手。”
“是是是。”
来叔去指挥小厮们动武。
栗君珅与栗海棠并肩而立,目光微微闪烁寒芒,轻声问:“你准备如何处置小典氏肚子里的孩子?”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我自有办法让栗锅子相信。至于今日之事,我会留着小典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慢慢折磨,直到她认罪为止。”
“既然如此,交给我来惩治吧。我是族长的嫡子,依着栗氏族的规矩惩办他们,无人敢有疑议。”栗君珅等着身边的小姑娘说“好”,但是……
“珅哥哥,你能作主换掉里长吗?”
栗海棠抛来的难题让栗君珅无言以对,他掂量自己在族中的地位和权力只能替她出出气罢了,真要重刑于小典氏或废掉栗里长,他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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