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身高,肩宽,头发都是不差的,而且确实在西北之地做过买卖,也确实去过青海路!”
师橫的眼睛突然变得阴冷和刚刚哨探的眼神一模一样:“今夜抓人!”
“都监!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孙良和彭城郡公府上的孙氏确实有染!咱们是不是利用这件事............”
师橫冷冷一笑道:“就是现在!抓住他孙良不说,还把他和孙氏的事情人赃并获,快快着急人马,现在便往孙良的庄子去,无比捉奸在床!”
宋缔 第两千一百九十八章姐弟之情
死骑的速度很快,两千人的死骑几乎全军出动,包围一个孙家的庄子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别说这个小小的庄子,便是规模更大的白云寺也是能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包围在瞬间完成,骑在马上的士兵刀剑出鞘,弓弩上弦,任何敢于突围的人都将被他们格杀,这里是神都城之外,而非城中,四周的人没有那么多,但即便是看到这个阵仗也躲得远远的。
这群人简直就是杀神,谁敢随意靠近,整个孙家庄子外一点声响也没有,而就是这样的环境里面的人更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师橫亲自带着精心挑选的士卒以最快的速度翻入宅院之中,庄子里的人在面对尖刀弩箭的时候第一时间被控制起来。
婢女在没带的及尖叫的时候便被捂住了口鼻,这是一场隐秘的突击,死骑的速度又快有准。
后宅的厢房中传来靡靡之音,女人的叫声显得异常刺耳,但越是如此越让死骑的将士们愤怒,整个死骑两千多号人被奎大害的活人如同死人,这时候的他还能在这里逍遥快活。
厢房的木门被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让孙良和孙氏两人大惊失色,孙良头也不回的大喊:“大胆!老爷的厢房也敢擅闯,信不信…………”
孙良的声音顿时消失,在瞧见师橫扭曲的脸面时瞳孔极具的收缩,脸色苍白的如同病入膏肓之人,但很快他便皱起眉头:“你们是什么人?!”
孙氏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藏在锦被之中,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或许是孙良的仇家,但在惊鸿一瞥中却看到那些人身上居然穿着军衣盔甲…………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自己的身份绝不能暴露,否则她不敢想象赵世延会如何对待自己,一旦让世人知道自己和堂弟通奸,后果不堪设想,除了自尽以外她想不还能如何。
惊恐,担心,后悔,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绝望的不敢面对,只能躲在锦被之中希望这些人是冲着孙良来的,不要殃及自己,若是万不得已,赔上自己的身子也要保全自己的名声。
“几位将军擅闯民宅,所为何事?!”
孙良瞧见孙氏躲在锦被之中,顿时计上心来,随手把衣服穿上便义正言辞的询问,仿佛不认识师橫,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些什么人。
如此镇定却反而暴露他的心虚,师橫大马金刀的坐在厅堂中的凳子上,瞧见孙良的模样笑了笑:“奎大,许久不见,你倒是换了一副脸皮逍遥快活的紧,却是把我等害惨了!如今我等寻上门来,你却要当作不知?”
“奎大?谁是奎大?我乃彭城郡公主母孙氏的族弟孙良!”
锦被中的孙氏气急,这时候还把彭城郡公以及自己的名头抬出来,实在是没脑子的事情,但此时她又不能分辩,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听,至于师橫的那句奎大她却是不知道的。
师橫笑了笑,轻蔑的望着孙良道:“你是认识我的,刚刚的神情骗得了旁人却骗不过我,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我等会突然出现破门而入?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我没有死,为何我宣毅军的两营将士没有死?瞧瞧我一身的甲胄,这意味着什么?你已在劫难逃!”
孙良笑了笑:“某家不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
“哈哈!说的好,不愧是奎大啊!这些东西你能抵赖的了?!”
一本厚厚的卷宗被师橫扔到了孙良的面前:“你曾经去过西北之地,而且和宣毅军有过交集,为何在三司询问的时候却说未曾去过西北之地,也未曾去过宣毅军!”
孙良心中大惊,用余光看了一眼锦被心中顿时明白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居然是自己的这位堂姐出卖了自己,唯有她是知晓一点消息的。
心中的后悔和恨意用上新同,自己躲藏这么多年未曾被官家追查到,没想到却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前功尽弃。
但孙良的表面依旧镇定,笑了笑道:“商人嘛!自然是趋利的,有些事情想要避讳一二又有何不妥?三司对前往西北的货物和买卖都要严查,某家是为了省麻烦才这么做。若是要追究也该是三司追究才是,不劳诸位将军。”
“哦?这么说来你是去过西北之地,也和宣毅军有过交集的了,那便要说说是和宣毅军的哪一营有过交集?只要你能说出来我等便能查验!”
孙良脸色难看:“这与你何干,我凭什么要与你分说?”
仓啷啷……哚……一把明晃晃的横刀便插进了厢房的地板上,锋利的横刀几乎没入一半,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
“凭的就是这个,你应该知晓逃是逃不掉的,而且我等有了足够的证据,若是你弃暗投明把话都说明白,还能保住一些东西,可若是你继续负隅顽抗,最终还是难逃一死,还会牵连家人!你全族上下二百三十八口的性命可都是和你联系在一起!”
锦被中的女人已经开始剧烈的颤抖,孙氏不明白孙良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会牵连全族,而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仇家,而是辖骑!
自己这是完了,从未想到过孙良居然会和辖骑有所牵连,更没想到和自己偷情的族弟居然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
“孙氏,你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难道要让末将把彭城郡公请来看看你这这位族弟的姐弟情深?!”
师橫的话让锦被中的孙氏彻底绝望,眼睛闭上之后再睁开,她便伸手拽过一边的衣物在胡乱的套在了身上,掀开锦被的一瞬间便哭诉道:“这位将军,奴家实在不知孙良犯了何事,还请将军保全奴家的名节!”
师橫笑了笑:“这是当然!彭城郡公的脸面便是宗室的脸面,宗室的脸面便是天家的脸面,你做的龌龊事,可不能让天家的脸面过不去!”
孙氏非但不在意师橫的羞辱,还上前微微一礼道:“那奴家便多谢将军了!”她知道这话算是给自己保全了脸面。
师橫却笑道:“不急,不急,你要保全脸面却要把孙良的事情给我等好生说说!”
“将军放心,只要将军信守承诺,奴婢定然是知不无言,言无不尽的!”
宋缔 第两千一百九十九章孙良的筹码
从孙氏的身上寻找突破口无疑是一件非常聪明的举动,孙良几乎绝望的盯着孙氏,眼神中的乞怜却并没有妨碍孙氏把话说出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孙氏已经走投无路,自己的名节一旦丧失,最终的代价就是让她在大宋活不下去,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而同时也会连累整个彭城郡公府。
这不是她一个人走投无路,而是会连带着整个彭城郡公府一起走向毁灭。
眼前的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官兵,他们不是禁军,不是巡城司的守军,更不是北平府的差人,而是官家的辖骑!
孙氏并不傻,相反她心思细密,最会的便是算计,官家三日前召见赵世延以及自己,而三日后自己的丑行便败露出来,还牵连到了孙良以及那个奎大。
奎大是谁她不知道,但眼前这个将军的态度却是非常肯定,奎大便是孙良,而且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否则官家的辖骑也不会通过自己找上他。
事情已经远超自己想象的严重,损失在最短的时间便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她了解自己的这位堂弟,才情是有的,经商的天分也是有的,只不过为人狡诈,做生意的时候常常“钻空子”。
但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自己就是喜欢他这股子机灵的模样,但他却常常和东城的那帮勋贵纠结在一起,这才是孙氏最不希望看见的。
老爷说过许多次,那些勋贵不是好相与的,唯有宗室中的王脉才能在那些人中游刃有余,否则被人家吃了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果不其然,眼前的孙良便是如此,孙氏当真是后悔没有听从老爷的话,也后悔和这族弟偷情,为了偷情他才在城外买了庄子的。
但眼下,一起都是自己为重,自己保下了也就意味着郡公府保下了,在面对重大抉择的时候,孙氏毫不犹疑的选择抛弃这个族弟,甚至希望他永远的不能开口说话。
师橫把这对堂姐弟之间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都这个时候了当然是要保全自己,出卖孙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这堂弟可否去过青海路,可是与宣毅军有过往来?!”
师橫的话就如同孙氏的救命稻草,立刻点头道:“回禀将军,孙良确实去过青海路,也和奴家说过打通了宣毅军的关节,只不过常说生意不怎么挣钱,过段时间便舍了那条商路!”
果然如此,师橫心中更加有把握,也笃定他孙良便是奎大无疑,随即又道:“可曾见过他贩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带回来的又是何物?”
时间过了这么久,孙氏稍稍一顿皱眉想了想才道:“都是些最寻常不过的东西,而且他带回来的也有不少手工活计,端是不值钱的,最后都是一把火烧掉,反正买也卖不出去,免得占据了库房。”
师橫以及死骑的士兵已经双手握拳,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那些东西便是自己家的亲眷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孙良已经没有话说,这时候他的任何狡辩都没有意义,孙氏已经把他彻底的出卖了,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他。
有了孙氏的人证,即便是没有物证也足够治罪孙良,此时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转身大骂:“贱妇害我!”接着便打算掐死这个唯一的人证。
死骑打算上前阻止孙良的这个疯狂行为,但却被师橫制止了,看着脸色愈发涨红,舌头伸出来的孙氏微微可惜道:“如此相貌也算是一个美人,只可惜做了这种不得体面的腌臜事情,死了倒是一种解脱,也免得彭城郡公的脸面掉落在地上,更是保全了天家的脸面!”
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孙氏的舌头伸的老长,双目失神的躺在锦榻上,下面则是一趟不堪的污秽。
孙良瞧见孙氏已经死了便缓缓放手,看向师橫冷冷的说道:“便是我的身份暴露又如何?没想到某家精于算计,却最终栽在了这个妇人的手中!”
师橫起身看了看已经死透的孙氏,冷笑着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罢了!你是如此,这孙氏也是如此!”
说完便对孙良道:“我劝你这时候还是把所有的事情抖落出来的好,那些人保不住你,说不定还会杀你灭口以绝后患!他们从来不在乎为其卖命的人,你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棋子而已。”
孙良嗤笑道:“若是我从实招来,你便能放过我?官家便能放过我?”
“不能!”师橫斩钉截铁的从牙根挤出两个字,同时也是死骑最希望听到的两个字。
但师橫却话锋一转道:“你可以保全自己的家人,同族……”
孙良突然大笑,指责边上已经死透的孙氏道:“他们与我何干?!我便要死了,还在乎这些人的性命?若非我有了今天的财富和地位,若非我和东城豪门关系匪浅,孙氏一族能看得上我这个庶出?这个贱妇能与我媾和?!他们的死活老子才不在意,我恨其不死!”
稍稍顿了一下,孙良伸手把孙氏的眼皮闭上:“知道我为何与她这个彭城郡公的夫人媾和吗?不过是为了从她身上找到报复孙氏的快感罢了!”
在孙良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师橫便知道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孙良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他才不管孙氏族人会如何,他只要活命!
但死骑恰恰要的便是他的性命,怎能让他活命?
“把他押下去!”
师橫甚至没有让死骑检查孙良是否会自杀,这样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自杀?他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他要用他的这条命作为谈判的筹码。
这个人精明,自私,手段还很高明,若不是他的报复心太重,和孙氏媾和也不会被皇后娘娘和官家发现。
而眼下如何处置孙良却要看官家该如何决断了,师橫和死骑将士们都知道,官家很可能会留下他的性命,眼下孙良是对付东城豪门最有效的手段,怎能轻易让他死去?
现在的死骑才知道什么是正真的折磨,血海深仇之人就在面前却不能手刃,每个死骑将士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的恨意几乎要把孙良吃掉。
但孙良却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这些人不敢对自己怎样,说来可笑,皇帝在这个时候居然成为自己的护身符!
宋缔 第两千两百章尘埃落定
孙良被捕,这事情在他看来会被传出去,毕竟那么多的启禀触动围捕之的庄子,只要不是瞎眼的人都会看出来。
孙良寄希望与东城豪门的营救,以及皇帝对自己的需要。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死骑在行动之前已经把庄子的四周全部清空,其中不光有死骑的功劳,还有北平府,禁军的参与在其中。
北平府得到了来自朝廷的文书,派出从神都四周征召的劳役休整道路,这条路便是通往孙良庄子上的必经之路。
一车车的水泥和黄沙被运了过来,同时还有小山一般的石子堆积在道路上,完全把道路封死以及四周给封死了。
在以往他们不会这么做,但这一次却是北平府的差人和官吏让他们如此的。
这些差人和官吏在看到皇城司出现的时候就知道出了事,油滑的他们直接变成了“聋子”“瞎子”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也不敢把事情透露出去,否则一旦追查下来,他们这些人一定是最倒霉的。
当孙良看到四周的官差,劳力卖力劳作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时候,他便知道不可能有人把自己被捕的消息传递出去了。
整个庄子上的所有人都被制服,十来号人一个不少的被留在庄子上,只不过和他们一起留下的还有死骑的士兵。
用师橫的话来说,这庄子还是要保留原本的模样,一点也不能有所改变!
当师橫所部带着孙良离开后,孙良庄子附近恢复了平静,和之前的模样别无二致,唯一少了的便是孙良这个主人以及和他偷情的孙氏。
神都城外有一座营地,这里不是禁军的营地,也不是背嵬军的营地,而是十六卫中右千牛卫的营地。
大宋的军事力量看似错综复杂,有禁军,有背嵬军,有十六卫,还有独立于他们之外的亲卫军,等等。
但实际上却是条理清晰,禁军是大宋的军事力量的主体,每场战争都你不还他们,而背嵬军是大宋一支独立的骑兵,也是一支重装力量,至于十六卫便是大宋的预备役,只不过他们和当初成立时不一样,已经完全由军中退役的老兵组成。
十六卫在某种成熟上已经是大宋多年战争中储备下来的精锐,在赵祯眼中,老兵才是军中的精锐,才是一个国家最基本也是最核心的军事力量。
能在京畿路,北平府,神都城外驻扎的右千牛卫自然是最为忠诚,精锐,可靠的军队。
亲卫司负责皇帝的贴身保卫,而右千牛卫则是负责赵祯隐藏起来的一支精锐力量,即便是神都城动荡的时候也没舍得拿出来。
赵祯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留一张底牌,这样的底牌不光是为了有备无患,更是为了应对未知的危机。
大宋已经被他带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轨道,在这条轨道上的大宋会如何前进即便是赵祯自己都不清楚,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予更多的保障。
在这里赵祯是绝对安全的,所以亲卫四散在各处和千牛卫的人闲扯,亲卫司的士兵都是从千牛卫中挑选出来的,赵祯对老兵有着绝对的信任,虽然他们有些是老兵油子,但他们的能力和忠诚无需质疑。
师橫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道:“启奏官家,奎大已经被我等抓到,还请官家发落!”
赵祯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些人心中对奎大的恨意已经到了滔天的程度,没有当场击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营帐之中是被锁的如同柴犬一般的人,蓬头垢面,披头散发。
孙良的整张脸憋得通红,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累的,他的手被拷在了一根木杆上,只能维持他半蹲的状态,一时半会还守得住,可时间长了便是一件极为疲劳的折磨。
他的腿已经开始抽筋,额头上的汗水和青筋显得格外狰狞。
“孙良……或是朕该叫你奎大?朕和死骑寻得你可不容易嘞!”赵祯随意的拉过一条凳子,坐在孙良的对面望着他道。
“官家明鉴,孙良乃是地地道道的神都商贾……”
“你觉得对朕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或是说能够逃得了性命?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若是招供,戴罪立功朕便绕过你的一家老小。”
“嘿嘿嘿……”
孙良突然笑了,随后便道:“孙家人都是该死的,死不死的与我何干?”
赵祯点了点头:“果然如此,你心中根本就没有孙家的人,否则也不会和孙氏通奸,孙氏以被你亲手毙命,也省的朕动手,脏了天家的名声。”
“官家若是绕过我的性命,那孙良比为官家所用,东城豪门孙良知之甚详……”
赵祯不待孙良的话说完便摆了摆手道:“不可能,你必须死,朕只是给你一个绕过孙家无辜之人的机会,你没有任何权利和朕讨价还价,朕也不可能和你这个背叛大宋的人讨价还价。”
“师橫所部难道就不是背叛大宋的人?”
赵祯点头道:“是,他们当然是,所以朕一直在惩罚他们,他们见不得光,不能和亲人团聚,除了朕的旨意外永远也不能离开营地。”
孙良颤抖着双腿叫道:“孙良也可以!”
赵祯摇了摇头:“不一样,这些对于死骑来说是巨大的折磨,但对你这个自私到极致的人来说却并不是。
你自私自利,终究只在乎自己,孙氏是你的堂姐,也是你的情人,但你却能毫不犹豫的掐死她,可见在你眼中什么都是不在乎的,除了你自己!所以朕惩罚你的办法就是剥夺你的生命,至于这个过程是否痛苦,那就要看死骑们对你的恨意了……”
赵祯的话让孙良彻底陷入绝望,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的所有“筹码”,但他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筹码在赵祯眼中一钱不值。
说到底,孙良不过是一枚棋子,既然被东城豪门利用完了,那也就是到了舍弃的时候,事实上他早已被舍弃,从那张人皮面具被放在白云寺的时候他已经能被舍弃。
赵祯起身道:“你已经被东城豪门所舍弃,对于朕来说你一点用处也没有,该知道的事情即便你不说朕也知道,留不留你有何差别?”
“官家饶命啊!官家饶命,孙良招供,孙良全部招供!”
崩溃的孙良冲着赵祯的背影大喊,但赵祯却置之不理,转头对边上颤抖不已的师橫道:“他是你们的了,如何处置全看你们心意,这便算是朕对死骑的奖赏!”
师橫以及边上的死骑将士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下:“罪臣谢官家!”
宋缔 第两千两百零一章出人意料的结果
孙良的心被赵祯击得粉碎,原本他还打算利用自己的价值获得活命的本钱和机会,但赵祯根本就没有打算利用他。
死骑这些人已经算是为自己效死了,若是这个时候再寒了他们的心不值当,本就是其罪当诛的孙良没有放过他的可能。
这种垃圾的生死根本就不值得在意,把他留给师橫以及其部下才是最好的选择,赵祯要的就是他供认的供词。
有了这东西,在某种程度上便算是打开了东城豪门的缺口,但赵祯不认为一个孙良足以让东城豪门就范,在赵祯眼中,孙良和他的这份口供价值一样。
若是东城豪门没有防范孙良的后手,别说是赵祯,便是师橫都是不相信的。
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人,孙良会放弃东城豪门为赵祯所用吗?显然不会,从根本上他就是一个趋利的人,是一个市侩的商贾,赵祯是在以命威胁,而东城豪门却是能给他足够的利益。
对这个自私的人最残酷的做法便是一点一点的剥夺他的生命,让他看着最不能失去也是最重要的东西消失。
赵祯走之前已经看到孙良被绑在了木杆上,四周是不断摸着牛角小刀的死骑将士,他们生怕自己手中的刀不够锋利,一边浇水一边打磨。
迈出右千牛卫军营的第一步,赵祯便听见了孙良的惨叫,这惨叫声凄厉的撕心裂肺,赵祯不用看都知道,死骑的将士要用牛角小刀一刀刀的复仇,一刀刀的发泄自己心中的痛苦。
这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一群被剥夺了自有的人,一群有亲人却活的孤家寡人的孤魂野鬼。
而这一切都是拜孙良所赐,孙良当然招供了,他没有选择,赵祯手中的卷宗便是关于奎大也就是孙良,以及仁恒商号策反死骑的所有过程,当然也少不得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
这是通了天的事,没有人在幕后指使给孙良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走私军械,也不敢策反宣毅军的士卒,更不敢和吐蕃勾勾搭搭。
虽然有了线索,但却要抽丝剥茧的进行,东城豪门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直接和孙良有所接触?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再次拉开序幕,一条一条的线索向上寻找,看着师橫一脸的兴奋,赵祯就知道孙良现在还没有死透,看了看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赵祯幽幽的开口道:“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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