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而赵祯在这个时候宣布对宗室的改革,让原本最为收益的宗室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金饭碗”。
赵祯下旨之后,许多还未得到册封的宗室便嚎啕大哭,他们的爵位没了,而爵位是他们享受一生的东西,官家给的赏赐再多又有何用?
至于现在还挂着爵位的宗室还好一些,最少他们这一辈是吃喝不愁了,只是到了自己的曾孙之后便要失去了爵位的继承权利。
唯有王爵的继承者还能一直延续下去,与国同休,只不过这种继承还是打了折扣的,毕竟这样的王爵已经不是亲王,而是嗣王。
这种改革从上到下的打击了宗室,而赵祯给出的条件也是极为苛刻,至于补偿的赏赐,再多能比得上爵位的承袭和其带来的源源不断好处?
那些挂靠在带有爵位的宗室门下的商贾心中惶惶,他们担心宗室爵位的特权会被削减,但却并没有得到消息。
于是那些凄惶的商贾立刻兴奋起来,这意味着自己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以后大宋带爵位的宗室便越来越少。
而爵位的高低也影响着减免税收的多少,聪明的商贾便会在这件事上看出来,以后想要获得更多的减免是不可能的了,爵位在大宋只会变得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值钱,越来越不凡。
宗室已经不是香饽饽了,大宋的爵位又不是只有他们采用,勋贵之家也是带着爵位的。
而且和宗室不同,朝中重臣到了一定程度都会被官家上次爵位的,这些爵位虽然是虚衔,没有多少食实封,但却依旧是爵位,依旧能给商贾们带来减免商税的机会。
所以在某些程度上,这件事对商贾的影响从一开始的剧烈逐渐变得平淡起来,没有人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既然宗室这棵大树要倒了,那就换一颗大树便是!
于是乎并没有多少人正真的关心宗室的死活,而宗室中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官家的这次改革与他们无关,或者说是他们一下变成了受益者!
那些能直接继承王爵之位的人,那些依旧“头戴光环”的宗室,他们和商贾一样也知道以后爵位这东西只会越来越少,而宗室的数量也会减少但不会有爵位减少的那么快。
爵位是爵位,宗室是宗室,一个是官家的赏赐,另一个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只要是大宋的宗室,那就必会,宗正有籍,玉牒有名,宗学有教,郊祀、明堂,遇国庆典,皆有禄秩。
于是原本应该关乎整个宗室的大事情便没有得到宗室中一些人的重视,而这些人都是地位显赫的王爵或是王爵一脉的继承人…………
宋缔 第两千一百八十四章天子家门口的“闹剧”
宗室也并非是铁板一块,这个看似由亲情联系起来的血脉团体也因为利益相互牵引,赵祯改革宗室的旨意中包含了一项对宗室极为照顾也对皇权极为有利的一项,嫡长子继承。
宗室的子弟中本就是嫡长子继承父亲的爵位,继承这一脉的王爵,他们是嗣王,而且后世子孙只要是嫡长子也都是大宋的嗣王。
如此一来对于嗣王一脉是没有任何影响的,这让宗室的反对情绪削弱了许多,嗣王的权利要高于普通宗室,而且是一家之主。
嗣王的影响力很大,而且他宗室顶着爵位的也不会太过激烈,毕竟从他们开始,三代之后才会失去爵位。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还是和天家捆绑在一起的,甚至更为紧密了,因为他们从赵祯的旨意中看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点,嫡长子依旧是继承人的不二之选,皇帝的太子是嫡长子,而他们的继承人也是嫡长子。
若是他们反对赵祯改革宗室的旨意,那结果便是皇帝很可能用这一点改变宗室嫡长子继承的规矩。
那对现在的宗室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没人会选择和自己利益相悖的一面,所以宗室中保留爵位的人便偃旗息鼓,并不打算为整个宗室出头。
甚至在他们眼中,那些没有爵位的宗室都是不值得他们出手相助的人,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这些人中有自己的兄弟,亲戚,也是曾经的竞争对手。
当然对于一些有爵位的宗室来说,他们也不能接受皇帝的旨意,因为他们的爵位非常低微,伯爵,子爵,男爵,即便是再向下几代人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和出息。
于是这些拥有较低爵位的宗室和没有爵位的宗室便开始不满和愤怒,在他们看来血脉是他们天生的东西,也是与生俱来的优势和特权。
宗室在大宋的地位一直不低,虽然没有官职或是带着虚职,但即便是官员们见了也要态度恭敬些,更何况这些爵位会给他们带来实际利益,在百姓面前更是高高在上。
而面对他们即将失去的东西,宗室中的一些人自然忍受不下去,三天之后,官员们在散朝的时候便发现宫门出不去了…………
散朝的时间一般在辰时末刻左右,这时候的神都城早已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所有的人都走出家门。
就在这个人最多的时候大量的宗室涌上御道,哭嚎着向皇宫而去,也就是在官员们散朝之后,宗室便堵在了宫门外。
哭号的宗室比谁都要凄惨,原本常常身穿华服的他们今天穿着的却是朴素的麻衣,整个人的模样都透露出寒酸来,这是要搏得人们的同情,一些人甚至是蓬头垢面。
而且前来的宗室男女老幼都有,嚎啕大哭的他们并没与引起旁人的多大同情,因为神都城中的老百姓实在太了解这些宗室了,以往他们的形象早已烙进了百姓们的心中。
眼下看到这些往日里穿金戴银,出入豪奢之地的宗室突然因为自己未来的爵位消失,而出现在皇帝宫门口哭号的时候,心中不是同情,而是厌恶和不屑,甚至有人在边上高喊:“下作!”
是啊!这个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往日盛气凌人的小人突然失势之后在主家门前撒泼打滚的模样。
百姓们根本不会同情这样的人,但宣德门前的宗室却不管这些,他们继续嚎哭,哭诉自己的悲惨,甚至把祖先拿出来说事,期望赵祯这位官家回想一下他们的祖先曾经为大宋做出的贡献。
更有甚者上前拉住监察院官员的袖口述说自己的不公,监察院,北平府以及大理寺的衙门都在皇宫之外,所以而将作监和国子监之类的衙门也在宫门之外,只不过这些衙门的官员直接在宣德门的门洞里没有出来。
监察院的官员可都是大宋的清贵,他们虽然官职不高,品级不高,但地位却不低,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舆论。
但这一次宣德门前的宗室却是打错了主意,监察院的御史大多是殿中侍御史或是监察御史,监察御史还好些但殿中侍御史却不一样。
所谓殿中侍御史乃是掌纠弹百官朝会失仪事,说白了他们就是最重朝堂规矩的一群人,百官在朝堂上的小小失礼都会被他们抓住弹劾,何况是这些宗室在宣德门前哭号大叫,诉苦哀怨?
“尔等身为宗室,当明理守矩!官家旨意以下,来天子诏谕,利国利民之举!尔等非但不与陛下一心,反而在此哭闹,成何体统?!”
一群宗室本是来哭诉的哀求的,如何能听得进别人说什么?眼下非但没有得到御史的支持,相反还被一顿训斥,四周的百姓没有同情,而是在看热闹,还有人起哄拱火。
这时候在意被气的发昏的老妇人哪里还能忍得住,上前就抓住殿中侍御史的前襟大声疾呼道:“我家先祖乃是太宗皇帝的亲亲堂兄弟,也曾随太祖太宗上过战场平定后汉!为大宋立下过汗马功劳!虽是宗室可也是为大宋流过血的!如今陛下不念旧情,我等前来哭诉,怎生容你在这评说?!”
老妇人的话很简单,这是宗室和皇帝之间的问题,也是家事,容不得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便是殿中侍御史也没有这资格!
“放肆!!国朝自有法度,若是觉得不服有冤屈,当去大宗正司的衙门哭闹,岂能在宫门之前撒泼无赖!”
“这是大宋的皇宫,是天家的家门口,我等乃是天家宗亲,有冤屈自然会到天家门口哭诉,与你何干?!也不瞧瞧自己是哪一路的货色,也敢搀和到这种事情里来?!”
“放肆!”
刘庠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又红又热,他出生彭城豪爽之地,虽然不是富有之家,但向来是不卑不亢,无论是面对权贵还是百姓都是如此,甚至被官家夸赞“彭城无双士,谏院第一人。”
但如今却被宗室老妇如此鄙薄,心中怒意大盛:“宣德门宿卫之军何在?!如何能看此泼妇如此无礼撒泼?!”
“吓!你这你是要驱赶我等?!当真是小庶出家的腌臜货上了台面!”
宗室中的老妇人在听了刘庠的话后便立刻辱骂着扑了上来,然后是更多的老妇人上前撕扯,刘庠以及和他同行的殿中侍御史…………
宋缔 第两千一百八十五章御史的价值观
一群妇人在在宫门口和殿中侍御史拉扯起来,这本就是吸引眼球的新鲜事,而且还是宗室所引起的,于是便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
这件事的影响之恶劣,事态发酵之快,令人难以想象,刘庠不是一个轻浮之人,相反他稳重,知礼,懂礼,更是个审时度势之辈。
他一方面是在训斥宗室,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尽快的结束这场闹剧,免得天家的颜面扫地,事态发酵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应该立刻终止,而眼前这些老妇人的所作所为正事一个极好的契机。
宣德门外三丈之地便不得喧哗,更不得随意接近,除非得到皇帝的召见,或是因公事而要进入皇城。
而眼下这些宗室也是在宫门外的三丈之地哭诉的,并未进入禁军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刘庠用了一出漂亮的激将法。
当他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宣德门的禁军身上时,却没有得到回应,宣德门的禁军自然是知道这些宗室的身份,也不希望参与到其中。
宗室在宫门口哭诉,若是他们制止了宗室,结果只有俩个,若是宗室最后成功了一定会是被官家训斥,若是宗室最后失败了,那他们也一定会被宗室记恨。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宣德门的禁军并没有打算去做,而是把责任推给了北平府和大宗正司。
宣德门的禁军没有动作,只是作为禁军都头的将军对刘庠道:“我等来宣德门之守军,此事我等不便干涉,当寻北平府来处理此事!”
刘庠脸色铁青,一边手忙脚乱的应付老妇人们的撕扯,一边和同僚向后退去。
他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善了,于是乎开始呵斥街面上的北平府差人,这些人当然比宣德门的禁军更加油滑,连禁军都知道不能搀和其中,这些长年累月和泼皮无赖打交道的差人这能听他的?
早已躲的远远的,谁不知道在神都城招惹谁也不能招惹宗室?能够伤害宗室的人除了他们自己也只有官家了。
刘庠只能一边护着头上的长翅帽,一面狼狈的躲避越来越多的妇人上前撕扯,他已经不敢还手了,这些宗室的老妇人十分贼滑,不光亲自上前,还让年轻的宗室子女前来。
这些可都是小娘子,她们上前撕扯若是刘庠还手,稍有不慎便会成了非礼之事,到时间便是真的说不清了。
边上的同僚已经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一手扶着官帽,一手拉扯衣袖遮挡脸面。
刘庠身强体壮,还能抵挡一番,本来打算前来劝说的其他官员见状哪敢上前搀和,官员和女人缠斗起来最后倒霉和吃亏的只能是官员,于是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在边上一个劲的叫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无法收场,而刘庠却在嘴角挑起了笑容,他了解官家的性格,以今天宗室的所作所为,只能是在自掘坟墓。
本来官家便不满宗室的人数越来越多,讨要的封爵也越来越多,现如今还在宣德门外撕扯官员,真当官家是好脾气不成?
至于治罪自己,更是不可能,自己是站出来维护官家也是维护天家体面的,这些宗室不光纵容妇人上前辱骂官员,还纵容她们撕扯。
无论是不是宗室大多数人的想法,反正这件事是坐实了他们的嚣张和跋扈。
这些宗室已经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即将失去爵位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脸面了,他们唯一在乎的便是官家这次对宗室的改革会触及到他们多少的利益。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刘庠和他的同僚找到了妇人“无情”的攻击,最后宗室的人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才让她们收手。
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越是在宫门口这般的撒泼对他们越不利,时间会让人清醒,也让人四周的百姓看到了宗室是一副什么模样。
之前什么模样已经不重要了,百姓们看到的便是一群无赖一般的宗室在大宋的皇宫门口撒泼打人。
人群之中的斥责之声已经愈发强烈,本事前来博取同情的宗室一下沦为了口诛笔伐的对象,而且还无法还口。
对待官员他们能毫不客气,可对待百姓他们却没有办法。
因为在神都城中,百姓便代表着民心,代表着民意,而这两样东西却是官家最为看重的。
但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毕竟事关自己的未来,纵容妇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挥衣袖,刘庠扶着同僚起身离开,只不过走的时候依旧呵斥道:“目无国法,目无君上,如何立身,如何立本?!如此还想向官家求情,痴心妄想!”
只不过转过身来他的脸上便露出笑意,边上的同僚一边揉着脸,一边气愤道:“希道兄我等被人这般羞辱,你还能笑的出来?”
“诶!这虽说是羞辱,但却是值得的,如此一来这些宗室在百姓们的风评中必定会一落千丈,眼下这局面最怕的便是他们获得民心,一旦百姓们觉得他们可怜,官家的旨意难免让人觉得心寒。但眼下看来,这些宗室本就是不得民心的,再经过这么一闹腾,谴责之声愈发的多了,眼见之朝臣虽未上前营救我等,但却也是开口斥责,现在还有谁能为这些宗室说话?没人给他们说话官家便赢了一半!”
同僚大惊,望向刘庠道:“希道兄早已猜到宗室会前来闹事?也猜到官家会硬下心肠?”
看着同僚惊讶的眼神,刘庠微微点头:“是啊!宗室中人失去未来获得爵位的可能,必定会前来皇宫哭诉的,这不用猜想,至于官家的心思……嘿!我等不便猜测,但咱们今天这顿打必定不会白挨!”
刘庠说完便望向鼻青眼肿的同僚道:“你这般反应可是慢了些许,以后还是调任他处的好,我等御史头顶宪衔,若是不能审时度势,怕是也难以在朝中立足的,今日你帮我,我便还你这个人情……”
同僚脸色数变:“孟纳多谢希道兄规劝,但孟纳决心已定,此辈之在御史一职上立足,不移他位!若兄有大志,尽可去取……”
这次反倒是刘庠惊奇,望向郑自牖严肃的神色道:“若公能此志不改,定能名满天下!”
说完便松手离开,而郑自牖望着刘庠果决的背影道:“分道扬镳,不外如是!”
宋缔 第两千一百八十六章阶级矛盾
宗室的这一出闹剧赵祯早就知道,不光知道还看在眼里,宣德门上的城门口子里,赵祯瞧见狼狈而走的刘庠和郑自牖发出微微有些无奈。
在无奈的同时赵祯又觉得有些可悲,大宋的宗室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赵祯小瞧了一些东西,在经济极为发达国朝极为稳定的情况下,贵族的堕落速度是极快的,不光是贵族,官员也开始出现堕落的趋势。
这和后世的华夏是那么的相似,一旦国家强大了,富强了,终究会有人抵挡不住财富的诱惑。
追求财富是人类本身的原罪,因为财富能给人带来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满足和享受,几乎可以满足人类的一切欲望,而有了财富之后,权利也会慢慢的随之而来。
行贿受贿往往便是通过金钱的交易来实现的,宗室的堕落速度如此之快这和太祖太宗的当年定下的国策有关。
事实上当初太祖太宗一个制定,一个强化的国策其根本就是为了花钱,虚名养着大宋的宗室和被夺了兵权的将门勋贵。
给他们财富和爵位,让他们在大宋安安稳稳的做一个闲散富家翁,这确实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大宋动荡的最大隐患,也使得大宋数百年的国祚时间内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地方割据与勋贵武将的叛乱。
事实上若不是赵祯的出现改变了原本的历史,当初也不会出现赵元俨的叛乱,甚至包括赵允让当年的动荡也是赵祯一手策划,为的就是彻底让宗室失去对权利觊觎的可能。
经过赵元俨以及赵允让事件之后,宗室果然老实了不少,不光老实了,甚至对进入权力中心非常抵触,因为他们觉得皇帝如果给他们机会,那就是要“磨刀霍霍向猪羊”。
宗室们极为聪明的避开了进入权利中心的可能,他们不需要多少权利,只要他们拥有爵位,那就会有无数的财富和高高在上的地位。
有了这两样东西还需要权利吗?获取权利也不过是为了获取财富和地位而已。
在赵祯下旨改革宗室和爵位之前,所有的宗室都觉得他们天生就高人一等,拥有了别人一辈子追求都不一定能够得到的东西。
大宋的宗室只要不是极为淡薄的血亲,都会或多或少的得到爵位,爵位或许有高有低,但终究还是有的。
每逢年节,爵位的赏赐便会传递到宗室的手中,毕竟每年都要有一次皇帝和宗室会面的机会,即便是远在天水的宗亲也会得到赏赐的爵位,郡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侯、开国伯、开国子与开国男的封赏从未少过。
赵祯知道这是太祖太宗留下的隐患,宗室已经只能依靠爵位来获得财富和社会地位了,除此之外每年的宗亲贴补根本就不足以支持他们奢靡的开销。
当人被排除权利角逐的可能时,对财富的追逐便会与日俱增。
在此之前赵祯便听说宗室中出现坑杀仆从之事,而且不止一起,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是对国法的践踏,也是对天家和宗室脸面的侮辱。
这样的事情都会发生,可想而知欺行霸市,滥用爵位的显赫地位之事怕是也常有发生。
大宋的律法虽然已经改进过,但贵族阶级依旧享有特殊权利,而就是这些特权让他们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即便是宗室不和东城豪门的勋贵们联手,赵祯也打算整治一番,因为宗室和勋贵不一样,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天家在百姓中的形象。
所以无论宗室是否和东城豪门结为利益集团,赵祯都要对宗室进行整顿,人数越来越多,爵位越来越多只是一个方面,大宋的国库当然能养得起他们,依照如今的大宋经济状况,甚至还能养他们百年,但赵祯却要给大宋甩掉这个包袱。
随着社会的进步,王朝的发展,文明的突进,特权阶级将会越来越不受待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人民的思想也在进步,生活好了,文化的程度必然提升。
科技越来越发达也促使一般的白皙开始进行学习,神都城的大多数百姓无论贫富都已经能够独立阅读报纸,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封建时代的一个奇迹。
之所以说是奇迹,那是在封建时代文盲的比率极高,几乎十个人中便有九个人是不识字的文盲。
否则代写书信的业务也不会那么发达,这项业务直到民国时期依旧是相当热门的营生。
而在大宋,这项营生却不怎么好挣钱,甚至一度消失,最简单的原因便是大宋的百姓识字率开始提高,尤其是神都城,在这里便是工厂之中的做工之人也要识字,因为识字的人能比旁人多挣不少的工钱。
知识已经逐渐变成的一种财富,再加上赵祯不断的督促兴办学校,识字的讲堂,文化的普及率便开始飙升,大宋的文治的鼎盛便在这不经意之中开始突飞猛进。
人民文化素质的不断提高也使得阶级之间的对立开始凸显,律法是摆在那里的,只要是识字的人都能看懂,而宗室这样的贵族利用特权超脱律法的行为自然是令百姓不爽的。
百姓与贵族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只不过在各个朝代中矛盾的凸显并不一样,在大宋之前的或者说在赵祯改革之前的时代,人们的思想依旧是按照儒家所提供的封建思想前进的,所以对贵族天生高人一等的想法理所当然。
可现在的大宋经济腾飞,科技发达,文化更是四处开花,各种各样的学说开始复苏出现,百姓们的民智已经开启。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理所当然的“错误”终于回归了本质,错的事情就是错的,不公便是不公,律法在大宋的地位已经非常高,不光是因为赵祯这位皇帝亲自说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是因为律法能够保障所有人的权利。
而宗室的说作为所常常打破律法,因为他们爵位的身份,从轻判罚,甚至是逃脱罪名也不是没有过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赵祯改革宗室的行为,是除了宗室和贵族阶级以外,受到天下人拥护的事情。
于是这些宗室的哭闹得到的不是百姓的支持和同情,相反而是唾弃。
宋缔 第两千一百八十七章赵祯的“胡萝卜”
闹剧的存在几乎都是短暂的,赵祯早已在宣德门上站的腿乏,信步走下城墙,四周的禁军也非常有眼里的相随护卫,虽然根本不需要他们但这时候应该表现出坚决的站在官家一边。
都是老兵了,怎会不知官家的态度,若是官家真的有心治罪,斥责早已下来根本就不会还让他们护卫皇驾。
赵祯当然是不在意宣德门禁军行为的,他们做的很对,这时候一旦皇城禁军有所动作,便会让人猜测自己的意图,他们不光是皇城禁军,更是代表了皇帝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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