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

“开心了吗？”
“这一次不是姐姐抛弃你，而是你丢下了姐姐。永远地丢下了，姐姐再也找不到你了。”
“你是不是很开心？还想着惩罚姐姐是不是？”莫玄捧起骨灰坛，脸贴在冰冷的坛面，伤心欲绝，流下一行清泪。





第一狂妃 第3948章 山水不相逢
轻歌看着莫玄苍白如纸的脸，心情甚是复杂。
兴许，她曾怨过背后的罪魁祸首，而在少年纵身一跃的那一刻，火焰天得以保全的同时，所有的怨都已烟消云散。
她也曾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帝王，也曾单手举起亿万子民，但在王宫殿外看见怨声载道的修炼者时，她便知芸芸众生是喂不熟的狼。
故此，轻歌没有去看一百零八陆的情况，而是留下来照看莫玄。
这是少年唯一的念想。
轻歌几乎守在莫玄的身侧，甚至都不去修炼了，莫玄夜间沉睡，她便在旁侧的书房挑灯看书。
在轻歌的魂灵里，还有一本《无极》。
轻歌稍有闲时，就会闭目诵读此书。
一日的清晨，轻歌趴在案牍前熟睡，迷迷糊糊时醒来，拧起了好看的长眉。
许是太疲惫了，才会不小心睡着。
轻歌好似想到了什么，蓦地放下手中的古书，连忙起身去了旁侧的房间。
屏风上勾勒着儿孙满堂的画，其乐融融，喜气洋洋。
屋子里透着冷清，窗外下着鹅毛大雪，轻歌绕过屏风走去，目光发愣地望着床榻之处。
冰冷的床榻，锦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好，玉枕的上方，置放着一封未拆的信封。
轻歌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走至榻前，将信封拆开，仔细望着信中的内容，嘴唇哆嗦了一下。
“山水不相逢，此去经年，亦留人间。”
“勿念。”
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有着三千白发，与茫茫白雪相融，是世上最荒芜的人。
在记忆的深处，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屋外寒风瑟瑟，房内放着暖炉，少年在她身后为她梳去三千烦恼丝。
彼时还是一头乌黑的发，少年有着晶亮的眼眸，每每望见姐姐，便是满心欢喜。
他说，他要陪姐姐到下葬，坟墓都得在一块。
说过的话终究都是不作数的。
他没有陪到最后，俩人的坟也不在一块。
莫玄背着的包袱里有少年的骨灰和一百零八根噬魂钉，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直奔虚空深渊的最底部。
她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来来往往的人宛如天上仙。
她徒手挖了一座坟，将骨灰与一百零八根噬魂钉埋葬其中，又割裂指腹，亲手写下墓碑的字。
——吾弟秉书之墓。
她靠着墓碑，低垂着头，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
“愿我秉书畅通无路走向往生之路，生生轮回为人道，世世无坎坷。”
坟旁，开了一株罂粟花。
她抬起了脸，眺望着远方的一处牌匾，龙飞凤舞下笔有劲道的四个字旁，悬浮着乳白色的烟。
蓬莱仙境。
牌匾之下，走过一个银发银瞳，俊美倦意的男子，如盛开的海棠花，干净得纤尘不染，眉目生得清秀，整张脸庞却是妖孽得不像话。轮廓完美，五官精致，宛如刀削一般。
……
九界。
轻歌怔愣许久，随即将信收起。
她走至门外的长廊，望着天地间的白茫茫，轻叹了一口气，呵出的白烟洒在长空。
“愿你平安。”她说。
精神世界，古龙前辈道：“尘世中每个人的命数都是注定了的，有些劫逃不掉，有些福迟早会来。她会有好运的，她承载着莫秉书的希望，绝对不会寻短见。我想，这里大雪冰冷，她是想找一个温暖的地方，亲自为莫秉书下葬。”
轻歌亦是想到了这一点，倒也没有太担心。
怕只怕，莫玄在少年血瞳金屋中住了三万年，除了少年以外，再也没有和人接触过。
时间如此之久，她恐怕早已忘了如何与人打交道。
此后，轻歌住在圣女府中专心的修炼，足足半个月，没有前往联盟帝国，亦没去一百零八陆的其他地方。
又是半个月，轻歌眸底泛着光，唇角绽入了一抹笑。
呯。
呯。
两道声音响起，圣洁的光圈笼罩着她。
已是十二阶玄灵师！
再突破一阶，便可成为一名真正的本源灵师，满足了前往三千世的基本条件。
突破至此，轻歌知晓劳逸结合的重要性，不再一鼓作气地修炼，而是乘坐位面神兽，和九辞一同前往联盟帝国。
她才出现在联盟帝国，四方的百姓和修炼者们匆匆而来，再次将王宫围了个团团转。
他们单膝跪在地上，期许地看向王宫内侧，那一道纤细曼妙的身影，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吾等拜见夜女帝，吾王万岁！”
“……”
一个月前，在深渊天劫快要降临时，无数百姓群起而攻之，逼九辞上祭台。
听说夜女帝离开火焰天了，便骂女帝是逃兵。
后来才知女帝是去寻找深渊天劫的解决之策，此前破口谩骂的修炼者们羞愧万分。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夜女帝，只承认这么一个主子。
他们敬仰爱戴，崇拜仰慕。
只要有夜女帝在，不管众生有什么样的灾难，似乎都能扛过去。
轻歌看着王宫外侧不计其数的人，朝不远处的叶玄姬招了招手，“玄姬，你过来。”
叶母扶着叶玄姬走至轻歌身边，俩人都已跪下。
轻歌望向柳烟儿，数年里并肩作战的默契，已叫柳爷心领神会。
柳爷前去王宫深处，双手捧着托盘走出，托盘之上置放着某种物件，盖着鲜红的长布，没人知道红布下藏着什么。
龙释天将红布掀开，金灿灿的帝王冠出现在众人眼中，四周的修炼者们俱以为是要为夜女帝重新戴上王冠。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的喊声，震彻云霄，响破九天。
轻歌眸色淡漠地看着他们。
轻歌双手捧着帝王冠，戴在了叶玄姬的头上。
叶玄姬微抬头，错愕：“女帝……”
“尺寸大小都很合适，几乎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了。”轻歌微笑道。
王宫外，有少年高声问：“夜女帝，那是你的帝王冠……”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帝王冠也该让新人戴戴了，日上世上再无夜女帝，这肩上重责，我亲自背负，也将亲手摘下。联盟领域，一百零八陆修炼者的生死存亡，俱与我无关。”




第一狂妃 第3949章 这桩婚事要黄了
轻歌面朝众人，双手作揖。
“诸位，你我君臣之情，到此为止了。”
她是人间最洒脱的帝王，早已看透了王权富贵。
她若要戴上帝王冠，天下众生俱是俯首称臣，她若一朝心寒，不过是一声到此为止。
轻歌双手轻握叶玄姬的两肩，将其缓缓扶起，再郑重地拍了拍叶玄姬的肩：“这联盟的江山，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治理的很好。”
周遭无数的修炼者，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轻歌。
女子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噙着桀骜的笑。
大多数的百姓们顿感心口一窒。
他们何尝不知，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在这阶级森严王权至上的时代，为了平凡无奇的他们，毫不犹豫地豁出性命。
王宫那一侧，老一辈的隐世修炼者们汇聚于此，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苍发老人负手而立，笑道：“这丫头倒是视王权如粪土。”
“她的征途在三千世，火焰天她是真的放下了，我等能陪伴她一程，也算是荣幸的事。”老婆婆道。
“三千世啊……”苍发老人仰头望天，再悄然地看了看雪鹰婆婆。
雪鹰婆婆摆了摆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老身，陈年旧事都过去了，便不再提了，不过是个狗男人罢了。”
苍发老人摸了摸鼻子。
……
联盟帝国新帝登基，由夜轻歌亲手扶上宝座。
叶玄姬戴着帝王冠，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轻歌站在帘幕后，欣慰地看着叶玄姬。
“你真没有一点儿不舍？”古龙问。
“不过是散货，有何不舍？”轻歌微微一笑：“有些包袱，卸了好。”
“你倒是通透。”
说是卸了好，却还是去了一趟东洲，看一看东洲的繁华。
东洲的每一寸土地，都有着她的足迹。
她曾在这里开创夜帝时代，在此地冉冉升起，她在这片土地，创造了无与伦比的辉煌。
……
神域王宫。
阿九正在药阁抓药，眼睛总是红红的。
大宗师问：“我们小九姑娘怎么了？”
“大师姐要走了。”阿九说：“天劫结束，大师姐突破了十二阶玄灵，很快就是本源了。”
“你大师姐前途不可限量，这说明她天赋异禀，你该为她感到高兴。”大宗师道。
阿九吸了吸鼻子，眼眸愈发的红：“可是阿九舍不得大师姐，那说明以后都见不到大师姐了。”
“你想一直见到大师姐吗？”
“想！”
“那就去三千世，你可知仁族药神殿？你若药道天赋极好，突破现在的境地，兴许就能去了。”大宗师道。
阿九颇为失落地低下头，轻声喃喃：“仁族药神殿中都是天赋极好的医师，阿九与他们相比，不值一提。”
“阿九，你要相信，自己会是最好的。”大宗师宽慰道：“若连你自己都开始卑微了，又有谁能看得起你？凡事，不可太卑微，那是比自负还要可怕的负担，所带来的祸，是你没办法想象的。感情如此，你的药道事业，亦是如此，明白吗？”
阿九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眸光微微闪动，紧抿着了双唇。
许久，阿九点头：“阿九知道了。”
阿九捧着药材小跑出去，大宗师望着阿九的背影，叹了口气。
旁侧，走来一道身影，正是药宗宗师。
“阿九这孩子，过于率真了。”药宗宗师道：“映月楼主那一件事，就怕过不去，这孩子随了我，是个痴情的人。”
大宗师嘴角猛抽几下，狐疑地瞅着药宗宗师。
痴情？
不带这样夸自己的！
大宗师干咳，“我瞧着奴七那孩子不错，都是师兄师妹，也不失为一桩良缘。”
药宗宗主两眼一瞪：“这可不行，奴七一日到晚只知道吃，本宗的女婿，总不能是个饭桶吧？”
“我七正值少年，一表人才，炼药、制毒双重天赋，放眼药宗谁人可比？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小九这么好的姑娘，你舍得送到外面去？”大宗师吹了吹胡子。
身为师父，他当然清楚奴七的心思，即便有些呆，奴七看向阿九的眼神，总是不一样的。
以前奴七遇见美食便狼吞虎咽，不知何时开始，会攒起来，留给阿九。
药宗主若有所思，倒觉大宗师言之有理，只是一想到奴七是个饭桶，就有些意难平。
虽说阿九不是什么皇亲国戚，王室公主，好歹也是他的掌上明珠……
外侧，阿九送完药材在折回的途中，看见了捧着荷叶鸡的奴七。
“阿七师兄，你又给我带好吃的了？”阿九问。
奴七点点头，宛如捧着珍宝般，把荷叶鸡递给了阿九。
阿九姑娘就坐在假山上，吃荷叶鸡的时候觉得有些怪味，但是没有多想，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阿九吐出鸡骨头，用油滴滴的荷叶抱着，满是油渍的唇咧开了笑，在烈日之下，看得奴七有些痴。
阿九问：“师兄，这荷叶鸡味道有些奇怪，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奴七认真而老实的点头：“加了鹤顶红。”
阿九：“……”
阿九两眼发黑，倒在了地上。
大宗师和药宗宗主看见此慕匆匆而来，把阿九抱起。
两人对视一眼，惊慌失措。
药宗主：“阿九这是中毒了。”
“还是剧毒。”大宗师补充道。
说完，大宗师捡起荷叶和鸡骨头，仔细闻着，说：“就是这里面的毒，奴七，这荷叶鸡哪里来的？”
奴七回答道：“我新调制的鹤顶红，投在里面了。”
药宗宗主面色大变，大宗师扶额，无奈。
他在姑娘父亲面前可劲儿说亲，这厮倒是好，给心上人投毒？
这什么操作？
突地，大宗师愣住了。
数日前，他听见几名弟子讨论鹤顶红，其中一人翻看杂书，说：“鹤顶红是要送给最爱的人。”
想来奴七只听见了这一句话，便开开心心去炼制鹤顶红了。
奴七在怀中掏了掏，好半天过去，掏出一瓶解药，递给药宗宗主：“这是解药。”
药宗宗主黑着脸拿下解药，检查一遍喂给了阿九。
大宗师捂脸，不愿再看。
他想，这桩婚事可能黄了……




第一狂妃 第3950章 《万毒仙本》
阿九服用了奴七递来的解药，中毒的迹象始终没有好转，昏倒在药宗宗主的怀中迟迟未醒。
大宗师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奴七所炼的确是鹤顶红的解药，又在短时间内服用，应该能有效地解毒才对。”大宗师道。
阿九非但没有解毒，身体的状态甚至还更加糟糕了。
“奴七！她可是你师妹！你现在真是太让本宗失望了，你竟如此毒害于她！”
药宗主怒不可遏，抱着阿九回到房中，将阿九放在了榻上。
大宗师看着奴七叹了叹气，“阿九若是出了事，你如何收场？”
大宗师匆匆离开，紧跟上药宗主的步伐。
奴七愣在原地许久，微抿着薄唇，眉头紧锁着，望着药宗主几人远去的背影，有些迷茫和疑惑。
药宗主非常恼怒，在阿九昏睡时，不允许奴七去看望阿九。
奴七只好趁着夜色翻窗而入，坐在床榻，呆呆地看着阿九。
淡淡的清辉透过窗棂洒落在少女的脸庞，小脸是苍白的。
她似是陷入了梦魇，黛眉紧蹙，低声呓语：“楼主大人，小心……”
奴七的心，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抬起手轻抚左侧胸膛，茫然地望着黑魆魆的前方。
这种心口的刺痛感，比饥饿还让人难以忍受。
奴七咬破指腹，将长指轻放在少女的唇，齿间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少女下意识地吮吸，面色愈发红润。
奴七痴痴的笑。
阿九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喜爱的楼主大人，成了尘世间最美的精灵。
她还看见，她喜爱的大师姐，率领千军万马，自城中奔腾而出，大师姐站在远古巨龙的脊背，手中明王刀指向天穹，一刀裂开了天地婆娑阵。
那座城，名为暮光。
那个地方，叫做长生。
暮光军马散发出极为强大的气息，犹如自地府而来，浩浩荡荡，人间的众生都在惊恐。
走在最前方的她，身穿黑冷的盔甲，束起一头银发，遥望着远方的一支军队，那是长生界的精锐，在青帝的率领下，朝她而来。
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那是一场能够载入史册的战役，其势惊天动地，可撼山海日月星！
然，想象中的腥风血雨没有到来，阿九望见，她的大师姐脚掌轻踏龙脊，一跃而起，自皑皑层云掠过，飞奔向前方。
身着红袍的男子，丢掉了手中的无情剑，朝她掠去。
在他们相拥的刹那间，三千支婆娑箭，欲要贯穿彼此的身躯。
俩人不惧四面八方的危险，男子修长的手轻搂着她的腰，低头在其额间落下一吻。
“我爱你。
天上人间。
碧落黄泉。”
……
阿九眼尾滑下一行泪，她缓缓睁开了眼。
空荡荡的空间，有些冷。
冷风自半敞开的窗户涌进，她扭头看去，屋外风雪正浓，一道身影仓皇离开。
嘎吱一声，屋门被打开。
药宗主听见房中的动静，急急忙忙走来，见阿九已经醒来，松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阿九的额头，再仔细检查了一遍阿九的身子，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大宗师随后而入：“小九怎么样了？”
“完全恢复了，身体好似更结实了。”药宗主道：“奇怪，怎么会突然就好了？世上有如此的神丹妙药吗？”
大宗师望着敞开的窗户，若有所思：“那孩子来过了，大概是他解的吧。”
药宗主闷哼了一声：“毒是他下的，自当由他来解。”
“爹……”阿九目光发颤。
“小九？怎么了？”药宗主担心地问。
“我的眼前……好像有许许多多的古老文字……快……快取笔墨来！”阿九道。
药宗主虽然疑惑，但还是急匆匆取来了笔墨纸砚，再扶着阿九走在桌前，手指狼毫笔，将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文字，一一记录下来。
这一记录，便是一整夜。
药宗主、大宗师在旁侧昏昏欲睡，精神有点疲惫，强撑着陪伴阿九。
阿九最后一笔落下，道：“父亲，你们快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药宗主二人强打起精神走来，只不过，当俩人看清宣纸上所记录的文字，都已瞪大了双眼。
“《万毒仙本》，这绝对是《万毒仙本》，而且是完整的仙本，就连药神殿都没有这么好的宝贝！”药宗主呼吸急促。
“没想到有生之年，老夫还能看到《万毒仙本》，遥想当年，八荒七绝毒医的祖师爷万毒仙，那是何等的风光，那是被医、毒两道统治的天下！万毒仙既修得医道术炉火纯青，又在毒界叱咤风云，毕生心血，俱在此孤本之中！”大宗师嘴唇哆嗦，激动地道：“许多年前，仁族药神殿得到过《万毒仙本》，但在后来突然被盗，从此不见此孤本，倒成了绝版的存在。”
药宗主不由叹道：“是啊，《万毒仙本》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候丢失，那盗贼其心可诛，罪大恶极。若非此歹人盗走了《万毒仙本》，千毒瘟症能解决的，梦族又何至于被毒呢……”
医者仁心。
学医之初，谁不是怀揣着一颗治病救人的心，却是无可奈何，送走了许许多多的人。
梦族被屠之事，算是历史上的大事件了，当时惊动了整个三千世。
若梦族还在的话，此时极有可能是三千世内第四个通天族。
“等等……”大宗师道：“小九好端端的，怎么能看到《万毒仙本》？”
药宗主恍然大悟，“是……那孩子？”
“若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奴七一直都有《万毒仙本》，他可能遭到了追杀！现在得到《万毒仙本》，不是什么好事。”大宗师当机立断，将记录《万毒仙本》的宣纸夺走，以精神之火焚烧为灰烬。
“阿九，仙本之事，谁也不能告知！”大宗师道：“此事，也不要跟你奴七师兄提及。”
阿九不解：“那大师姐都不能告知吗？大师姐也是炼药师，她的天赋在我之上，若她得到此仙本，一定能有出色的成就。”
大宗师猛地摇头：“绝对不行！你会害死你大师姐的！”
闻言，阿九面色惨白。
事情竟会这般严重？




第一狂妃 第3951章 莫非我是个天才？
大宗师直视着阿九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阿九，你记住我的话，日后不可再把仙本记录下来，你只能悄然修炼仙本之中的医术奥义。”
阿九懵懵懂懂。
末了，阿九点点头，问：“奴七师兄是因为仙本，才变成如今模样的吗？”
大宗师哑然。
在此之前，他无数次的猜测，奴七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把那样的孩子，变得只知道吃。
像是差些饿死过。
而今瞧着，大概是与仙本有关。
或者是因为仙本，奴七看到了不该看的。
那绝对不是这个层次的他们能接触到的！
“你奴七师兄是个天才。”大宗师只能这样说。
这一夜，大宗师、药宗主俩人教导了阿九许久，阿九的脑子里除却仙本以外，便是在梦中看见的画面。
***
初晨，大雪。
腊月的风，裹挟着无尽的寒意。
轻歌一袭黑裙，步入神域王宫。
梁萧捧着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轻歌却是停下了脚步。
前方的象牙栏杆旁侧，奴七发愣地躺在那里，手里攥着一个血红色的药瓶。
轻歌取下披风覆在奴七的身上，随即蹲下身来，关心地问：“师兄在这里做什么呢？”
奴七抬头，颤巍巍地伸出了手，“你可以吃了它吗？”
“这是什么？”
“鹤顶红。”
轻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