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小猫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莘
黄莺知道她不该开口,可她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会每日来供奉的,就算我不能来,我也会让别人替我来。”
“我我、我也是。”
李鱼没理黄莺,真正要原谅她,大人都未必能一下子做到,更何况一个孩子。
李鱼走到墓碑前,蹲下去抱着墓碑,就像抱着她娘一样。
“娘,我虽然知道强留你在人间不好,也知道当鬼修千难万险,我希望娘幸福,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娘走,哪怕你还是像之前那样对我,我也不想娘离开。娘,你就留一下下好不好?等我长大,等我继承你的志愿进了荡魔堂,等我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走好不好?”
许是李鱼恳切的心打动了什么,一阵风没来由的刮起来。
吧唧~
李鱼的头忽然后仰了下,感觉有什么清凉的东西印在她脑门上,叫她欣喜万分。
“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李鱼指着她的脑门问大家。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并未感觉到,也并未看到什么,只看到李鱼忽然按着她的额头嘿嘿笑起来,跟个傻蛋一样。
回去的路上,李鱼牵着李多的手,蹦蹦跳跳的。
“爹,你去隔壁伽罗寺买好点的香烛回来好不好?”
“呃……”李多捏了捏有点扁的荷包。
李鱼晃着李多的手,“爹,求你了,我把我存的灵石全给你,你就去买一点回来好不好嘛。”
“你存了多少?”
李鱼扬起下巴得意洋洋,“我存了一百三十六块一品灵石,多不多?”
“一品……”买个毛啊,路费都不够。
不过看到李鱼期待的眼神,李多还是竖起大拇指道:“鱼儿真厉害,存了这么多,可以买好多香烛了。”
算了,他还是去内务堂多接几个任务吧,再不济就只能考虑内务堂的特殊服务了。
医仙小猫妖 第三七八喵:卖身
昆吾议事堂。
“宗主,李鱼父女俩已经同意把兔妖交给刑堂审问,正阳仙君说他会亲自动手,务必查出这一伙半妖和众天之间究竟有什么猫腻,诶?宗主你在干什么?”
魏川抱着一摞新送来的书信,看狐玉站在议事堂正中那副昆吾祖师的画像前。
画中少女站在神兽九头鸟的背上,身背虚天剑,神情淡漠。
不像凌天帝尊那样的气度威严,却别有一种淡扫天地的洒脱。
而狐玉此刻双手摊开,手中躺着他断成两截的剑。
“宗主?剑断了可以送到赤霄峰,找铸剑师重铸,你也不必为此伤心。”魏川小心翼翼道。
狐玉不发一言,默默的将手中断剑架在画像下的斗柜上。
“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狐玉的声音很低,却透着莫名的认真和坚定。
魏川疑惑皱眉,“宗主,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自责吗?”
狐玉长出一口气,“我不应该自责吗?如果当时换了任何一个昆吾剑修在那里,恐怕也不会像我一样,一招就被人打飞出去吧?”
“宗主,你那是练剑练得太少了,并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骗了你。”
“什么?”
狐玉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坦然,“其实不是陈出新骗我来昆吾的,他也没说过我有练剑天赋。是我无意中看到他出招之后惊为天人,撒泼耍赖逼他带我来昆吾的,他一开始就说了,我的心太杂,不适合学剑。”
“他是对的,学剑之人要纯粹,一如祖师时妤,从不涉及宗务,只追求极致的剑道。若非神兽九头鸟为她打理昆吾,也没有今日的昆吾剑宗。但是我喜欢昆吾,所以我现在要放下不适合我的剑,去拿适合我的,昆吾宗主之剑。”
魏川一脸茫然,看狐玉走到处理公务的桌前,伸手拿起了桌上那杆批阅公务的笔。
见此,魏川恍然大悟,扬唇笑了起来,“宗主,你总算是开窍了,你这把昆吾宗主之剑的威力,并不比我们手中任何铁器差。”
狐玉轻笑,铺开一张纸挥笔便写。
“我此刻要出的第一剑,便是令太阿峰首座鹰不泊组建诛邪堂,职务等同于荡魔堂,让昆吾这些闲着的人,都给我忙起来!另外,让纯钧峰首座亲自给我坐镇聚宝堂,叫他手下的兔崽子们别再不务正业,我需要大量的情报。”
狐玉大袖一挥,魏川抛下手中那些无所谓的公务,一把将宗主令接在手中。
“谨遵宗主法令,我这就去通知太阿峰首座。”
“还有。”
“宗主请说。”
“等陈出新出关,让他亲自教导花九,十年之内,我要看到她结丹,并且掌握剑意。”
*
彼时,不知道自己即将倒大霉的花九,正在凌云殿前缩着脖子,心虚的对手指。
钟离叉着腰,胸前波涛汹涌剧烈起伏,怒而问道:“药箱呢!”
花九弱声道:“我也不知道啊,在东丘乡的时候还在手边,可出了东丘乡好像突然就没了,我也想不起来丢到哪里去了。”
钟离一胳膊钳住花九脖子,拳头顶在她脑袋上使劲转圈,“你第一次出任务就给我弄丢一个药箱,你知道里面的丹药和工具得花多少灵石吗?你个败家喵!”
“疼疼,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钟离这才松开花九,没好气道:“药箱是内务堂置办的,你自己去内务堂消任务,顺便赔药箱钱。”
“哦!”
花九气鼓鼓的前往位于干将峰的昆吾内务堂,内务堂一向都是由干将莫邪两峰负责,一会消了任务正好去看看江山秀。
她是真想不起来,药箱怎么就没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且药箱里有多少药她也没仔细看,就记得挺多的,还有两套针,一些替代生气丝的丝线,小刀纱布之类的东西。
当然最贵重的就是丹药了,也不知道会用去多少钱。
想到这个,花九就有点后悔。
先前看李鱼和李多挺可怜的,就把这次收缴到的战利品,除了血和两颗金丹之外,全都塞进了沈清的储物手镯中,充当沈清的遗物。
她当时怎么就没自己留一点呢?
这会父女俩回到家,打开沈清的储物手镯,一定会有一种发财了的感觉吧。
内务堂就在干将峰下,花九从传送阵一出来,就看到青天白日之下,遥遥相对的两座山峰,就像两个恋人一样,凝望着彼此。
内务堂广场上出入的两峰弟子皆是一男一女,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把剑的传说影响,这里连鸟,连虫子,都是出双入对的。
“难怪其他峰那些光棍,不喜欢干将莫邪两峰的人。”花九嘀咕了声。
内务堂是一整排依山而建的大殿,花九找到消任务的地方,先消了任务,听说她弄丢了宗门的财物,桌子后面的男弟子头也不抬道:“你是直接付灵石赔?还是卖身?”
“卖身?”花九惊了,怎么昆吾还能卖身了吗?
男弟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是新面孔,便解释道:“外面随便拉一个人都知道,昆吾剑修全凌天界最穷,身上能有几个闲置的灵石,有也拿去养剑了。所以遇上问题,就只能卖身给宗门还债,或者用卖身从宗门预借灵石。”
“这都可以吗?”花九简直不敢相信。
“不然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祖祖辈辈都待在昆吾?”
花九呆若木鸡,“难道不是因为昆吾很好吗?”
男弟子嗤笑一声,也不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旁边那个正在消任务的男弟子,“喂,你的卖身契签到多少年了?”
“七、七百八十年。”
花九:“…………”
所以不是愿意留在昆吾,是因为债没还完走不了?
昆吾剑宗,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那要是卖身,会怎样?”花九问。
“不怎么样,就是强制任务咯,比如每五年一次的开山门招新,就需要大量的人到各地扮演坏人,然后被扮演好人的昆吾剑修打败,以此吸引那些无知的孩子加入昆吾。再比如带孩子,掏粪坑,看山门等等。”
花九嘴角抽了抽,“我还是赔灵石吧,我不想做出卖灵魂的事情。”
“真可惜,我看你还挺适合演坏人的。”
花九:“…………”
从内务堂出来,花九咬牙切齿的,到底她的药箱去哪里了啊!
……
同一时刻,某不知名的黑店中,两个昆吾剑修将一个药箱扔在柜台上。
其中一个摇着算盘,“这一顺手,又是一笔收入啊,距离赎身又近了一步。”
另一个络腮胡大汉粗声粗气拍着柜台喊道:“来人,销赃!赶着去杀人!”
医仙小猫妖 第三七九喵:随性
花九去看江山秀的时候,她正跟她的新搭档在莫邪峰的演武场练剑。
那是个看起来很干净斯文的男人,年岁似乎和江山秀差不多,也是筑基初期修为。
只不过他的剑可不像他的人那么斯文,一手金系剑诀使得十分犀利,和江山秀都是主攻的。
金能生水,水能助雷,等他们两个磨合好了之后,恐怕又是一对战斗力极强的搭档。
花九跟江山秀颔首示意之后便离开了,让她好好练剑,现在的磨合期是最关键的。
今日休息,不必去赤霄峰报道,花九便早早回去,准备美美吃一顿,然后睡一觉。
可是等花九回到喵呜居时,就看到黄莺站在院外,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你来找我吗?”花九问。
看到花九从身后出现,黄莺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来……贺兰师兄说我应该……那个……”
花九皱眉,“你被贺兰师兄传染了吗?也结巴了?”
黄莺窘迫的低下头,鼓足勇气喊道:“我是来跟你道谢的,谢谢你救我!”
花九掏着耳朵,“道谢就道谢,你这么大声干嘛,搞得好像要来跟我打架一样。”
黄莺涨红着脸,“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进来说吧。”
花九推开院门请黄莺进去,桃娘不在屋里,在院外的桌子上留了字条,说他要去剑门城采买,快则今晚归,晚则明日归。
花九不开心的撇嘴,本来还想用那两个结丹修士的灵血来一顿大餐,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说吧,你要问我什么。”
请黄莺坐下,花九从随身的储物袋里拿出麻辣小鱼干啃,看到没剩几条,想到小茶这个月的还没寄来,耳朵顿时耷拉下来,苦着脸把手里的掰掉一半放回去,小口小口的吃。
黄莺犹豫了片刻,才鼓足勇气道:“贺兰师兄说我太行事思考都太自我,说我如果想改掉这个坏毛病的话,可以遇到事情多问问别人会怎么做,然后再反思自己的做法。”
花九吮着手指点点头。
黄莺咬了下嘴唇,“我那时问贺兰师兄,如果换了他在斗场中面对那样两难的选择会怎么做,贺兰师兄说他会选择死。”
“啥?他英雄话本子看多了吧。”花九毫不遮掩的嘲笑道。
黄莺苦笑,“我也不太能接受这样的做法,可是好像我当时的做法也不对,而当时在场的也就只有你的,我就想问问,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有什么好想的,就一剑戳死小猞猁,然后让那人放我走啊。”
黄莺满脸惊讶的看着花九,“这、这么粗暴?可是那小猞猁是无辜的啊?”
花九嗤笑,嘴角还沾着红红的辣椒粉,“斗兽场中,有多少人和妖能说是真正无辜,从来没杀害过无辜的?求生欲面前,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可这样做,同众天那些恶徒又有何区别?”
花九摊手,“我也没说我就是好人啊,谁要看不下去,那就来杀我。但是我一定会反抗,因为我不想死,因为我想活,如果我被人杀了,那是我技不如人,死了白死,我也没什么好说了,这就是我的报应。你杀了别人,那你以后被别人杀的时候,就不要那么多怨恨。报应,轮回,因果,就是如此。”
“可是……”
“你别可是了,荡魔堂的人,护佑一方太平,难道就真的不曾干过一件恶事?对与错,我们现在或许评判不了,那就所幸不要纠结,留给后人诉说,活得洒脱不就好了。如果真的难受,那以后就多救一个人,多做一件好事来弥补。”
黄莺沉默了,她发现她越来越不了解荡魔堂了,从前她只是看到了荡魔堂每次得胜归来的光辉,却从不曾考虑过荡魔堂背后的沉重。
而黄莺提的这些问题,也是花九曾在众天时考虑过的问题。
花九记得,天尊君攸宁说过,凌天界的确很大,可再大,所有资源都是有限的。人类尚可控制生育,控制人口,可妖呢,天性不知道节制。
每一年都有很多小兽出生,就算其中只有不到三成能够成妖,长此以往下去,妖的数量也总会超过人。
到时候,人类的生存空间,人类的修炼资源都会被妖占据,等到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才是人和妖大战,才是生灵涂炭的时候。
所以,必须有人站出来遏制这种状况,去遏制妖的发展。
别人说他残暴不仁,别人说他心狠手辣,但若他成功了,那么历史就由他书写,他便可以扭转一切。
而他若是失败了,那就尘归尘土归土,最起码,他争取了,他的后辈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不用担忧妖之祸,他无悔。
那时的花九,甚至现在的花九,都无法理性的评判天尊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是她曾看过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有的只是立场的不同。
花九如今站在妖的立场上,那些反对众天的人站在妖之亲友的立场上,还有世间有志之士站在‘万灵平等’的立场上。
众天就是错的。
所以,他们才要联合起来抵抗众天。
可站在众天立场上的人们呢,他们同样怀着远大的理想,觉得他们这些人都是目光短浅之辈,是他们大道上的绊脚石。
这个问题很深奥,花九也不能完全明白,但正是这种复杂,让她决定活得随性一点,想吃吃,想睡睡。
看黄莺纠结的样子,花九把最后一点鱼尾巴塞进嘴里道:“活一辈子不容易,思想那么复杂干什么,今朝有鱼今朝食,明日无鱼明日寻。”
所以,她要再吃一条。
花九说的道理让黄莺有些明悟,但她同样有别的担忧。
“我若是当真随性,就那么一剑杀了小猞猁,我是活了,可我却抹黑了昆吾之名。”
花九‘噗哧’笑了,“抹黑昆吾?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就你一个人,就能把昆吾六万多年积攒的生命给玷污了?那昆吾这两个字也太没分量了吧?而且啊,就算是真抹黑了,昆吾不会逐你出门派啊,就像余正则砍了宗门剑碑,昆吾直接给他踢出宗门撇清关系,能玩玩,不能玩滚,就这么简单。”
黄莺双目蓦地大睁,“可以这么简单吗?”
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吗?太在意别的对她的看法了?
自己评判不了的对错,就交给别人评判,自己只要随性,只要无悔便好!
不为声名累,才是强者。
黄莺醍醐灌顶,眼前豁然开朗。
“吃鱼吗?”花九递了条麻辣鱼干给黄莺。
看花九吃得一脸渣滓,吸溜着口水的样子,黄莺吞了口唾沫,伸手去接。
“你想得美。”花九突然收回手。
“你!”
“你看你还是这样,你想打我你就打啊,犹豫什么,是不是那一瞬间又想到,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再因为这么点小事生气不好啊,会显得你很刻薄,你很没良心。”
黄莺:“…………”这都被猜到了?很明显吗?
“你还是想太多,我就不会这样,从来都是想什么做什么,比如……”
花九忽然伸手揪下黄莺翅膀上一根羽毛,揪了就跑,“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黄莺跳起来,被花九跑掉的背影气笑了,却没有去追她。
她根本不想打她,不必为了面子去追她,这样做,很轻松呢。
谢谢你,花九。
医仙小猫妖 第三八零喵:半身
黄莺虚心受教,花九却觉得这个话题无聊,便跟黄莺聊了些其他的。
原本花九一直以为黄莺和贺兰辞是一对,问过之后才发现他们都是把彼此当亲人,而且黄莺居然有个喜欢的对象。
就是花九曾在赤霄峰看到的那只火凤。
用黄莺的话说,身上没羽毛的男人太丑,贺兰辞在她眼里都只是还能忍的类型,还是火凤那一身红羽帅气。
送走黄莺之后,花九把剩下的麻辣鱼干吃了个精光。
一时间没有睡意,而且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花九侍弄了一下院子里那些魔药。
她现在已经筑基中期,魔药也该换配方,等这一批长成就拿到狄临那里卖掉,然后换新配方的来。
不过她似乎已经好久没在后山看到狄临来收魔药了,不知道他都在忙什么。
自从上次她跟狄临说明白之后,她和狄临的关系就仅限于买卖双方的关系。
而且桃娘现在学医之后,性子比之前还要温和,有时候无意间碰到狄临,也能面无表情的从他身旁走过,不会再像第一次那么暴躁。
花九拨弄了下桌子上的剑,她的烂木头剑鞘这一年来都在睡觉,一句话也没说过,不知道还要温养多久才能发挥威力。
很多时候,她都有一种是不是被骗了,要不要把它扔回去的想法。
摸到剑,花九猛然想起一件事,那时候她跟兔妖激斗,脑中灵光一闪却没时间细细思考。
她那一剑是刺中了兔妖脚心一处穴位,伤口不大,却痛到兔妖半晌爬不起来。
花九在想,剑法能不能和针术的刺穴之法结合起来。
就像《轮回契》中的‘生道’,能在剑招中加入‘生道’的状态,从而达到治疗的效果。
如果是以剑运行生气刺穴,是不是同样能起到治疗的效果?
理论上看起来没错,但实践起来必然困难重重,花九拿上剑出门,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在外,没有前辈可以请教的情况,有问题,自然要问前辈啊。
钟离也在学剑,花九觉得问她肯定没错。
可是等花九赶到凌云殿的时候,却发现钟离不在,她前前后后找了个遍,钟离住的侧殿门紧闭,人也不在其他地方干活。
看了眼禁制闪闪的凌云殿主殿,花九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哐啷!
吼——
重物倒地和一声兽吼突然从背后传来,尤其那声兽吼,带着磅礴的化神期威压,好像一座大山猛然压过来,让花九一下子跪爬在地上动弹不得。
哐啷!砰!
花九身体无法动弹,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就算不回头,她也听得出是凌云殿里的声音。
可是面对化神期的威压,她无能为力,只能被压在这里默默等待。
这时,身上的威压骤然一轻,花九回头就见凌云殿上的禁制全部闪着耀眼的光,处于开启状态,目标正是针对凌云殿内。
砰!砰!
仿佛有什么巨兽在凌云殿内肆虐,弄出的动静异常骇人。
过去看看?
不不不,万一里面是凌云仙君搞出来的什么怪兽,她过去就是死啊。
可万一是凌云仙尊出事了呢?
花九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好钟离又不在,为什么倒霉事都让她遇上了啊。
哐!
凌云殿的正门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开,两扇门飞出去重重摔在院中,可这之后,所有的动静又突然停止了。
“喵的,这不是叫人进去呢吗?”
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下,花九抬脚朝凌云殿去,小心的从门口冒了个头,花九看到凌云殿内一片狼藉,桌椅破烂,书柜倒伏。
琉璃瓶摔碎一地,原本放在里面的动物内脏散落的到处都是,看起来触目惊心。
一个倒下的柜子下,露出被浸湿的白色衣角,花九绕开遮挡物,一眼就看到被压在下面的凌云仙君。
“仙君!”花九紧张的走过去。
“别过来!”
慕凌云一声怒吼,那张猛然回过来的脸吓得花九背后窜起一股凉气。
此刻,他右半张脸上布满白色鳞片,眉骨凸起,额上生出一节角来,和左眼完全不同的金色瞳仁正散发出狂暴的杀气。
而他的左半张脸还是原来的样子,除此之外,他被压住的右半边身子上,在右肩胛骨之下,花九看到几根好像翅膀的骨头,只不过现在上面还没有肉和羽毛,白森森的骨头让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花九脑中闪过很多纷乱的念头。
慕凌云忽然痛苦的闷哼一声,抓起地上手指粗细的三棱长针,对准右肩狠狠的刺下去。
那变异的右半个身躯好像不是他的一样,剧烈挣扎,背后的翅骨用力推动压住身体的柜子,发出杂乱的声响。
“丹药……内殿……”
慕凌云挣扎着对花九道,抓起另一根三棱针,颤抖着手从腰间插入。
闻言,花九灵光一闪,蓦地想起上次潜入时,慕凌云一把一把吃的那种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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