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夏七七
楼上两个孩子瞧着,发现终于有人写他们能看得懂的字了,不由得都盯着顾文彬桌前的宣纸,看得仔细。
“数百载来功名过,八千里地尽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胜烟萝。
几曾识待干戈尽,一朝安定天下和。
谋臣猛将今犹在,守土驻疆遍芳歌。”
顾文彬写一句,云薇便跟着念一句,念完不由得笑着仰头道:“顾叔叔写了一首好诗呢!”
不仅通俗易懂,用的还都是她认识的字!
“顾大人的诗自然是好,可这都不切题啊。”流苏看了半天,这会儿终忍不住说了一句。
她读书少,也不明白下头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可便是这般,她也瞧得出来,顾大人这诗分明跟此次的主题不合嘛。
“谁说他不切题了,还有什么比家国安定,天下和乐更能称得上花好月圆的。”秦月瑶顺嘴解释了一句,将君修远瞪了一眼自己,不由得笑了,“是,是,是,人家说的是花好月圆人团圆的风月之意,顾大人写得都不
沾边,这场必输无疑。”
要说心怀天下,她认识的人里面,除了那守土开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墨冥辰外,真是没人能比得过顾大状元的了。
若非他怀着这般心性,又如何能得陛下器重?
旁的不说,顾文彬的这份胸襟气魄,还是很值得他们欣赏学习的。
楼下主持诗会的谢元溪显然与她有一样的想法,最后一场的诗品评下来,终是顾大人这首书尽家国情怀的诗更甚一筹。
顾文彬不仅这一场赢了,还被点为今日诗会的魁首,得了那副寒山烟雨图。
“小白都赢了四场了,就输了这么一次,论次数那副画也不该落到顾文彬手上才是!”君修远听到这个结果,气得拍桌。
“这是诗会,又不是比武比厨艺,输赢必由才学来定,次数算不得什么的。”秦月瑶笑叹了一口气,“何况谢小姐办诗会,本为国事,今日以这一首诗夺魁收尾,也正切合了她办诗会的初衷。”
看到这个时候,秦月瑶突然就明白谢元溪让顾文彬来参加这最后一场的用意了。
赠画也好,借题目表明心意也好,都不过是这场诗会的彩头罢了。
京中就这些诗会文会热议了许久,如今这兰芝阁的最后一场,以此作结尾,日后这首诗必会在坊间传唱。
这意指朝中谋臣猛将皆在,天下必定安和的好诗,可不得让大家广而告之一下才行吗?
“话虽如此,可……”君修远愣了一下,发现这话还真无从辩驳,他看向楼下的情形,叹了口气,“小白也真是可怜。”
“他有什么可怜的,他又不是真缺了那么一幅画。”秦月瑶笑了笑,唤了两个孩子,要下楼去。
不就是幅寒山烟雨图吗?白辰谨要是真喜欢,把作画的人拿下了,日后不就可以天天看人提笔描摹了吗?
今日来参加诗会的人,比赛斗诗还都是其次,更多的也是想瞻仰一下那副寒山烟雨图。
谢大家十六岁初作此画,便被上任的梅苑首席称赞有大才,还将那在滨州甚至整个大齐东部的文人心中都颇有威望的梅苑交到了这小姑娘手里。
那日梅苑众画师作画的盛景他们未曾得见,寒山烟雨图自此被收入梅苑阁中,多年来不曾拿出来予人观赏,他们这心里头都好奇得很呢!
可惜了此番那安放锦盒里的画作也没能拿出来展示一下,就这个连画帯盒子地交到了顾文彬手里。
顾文彬这刚接了画,就被文士们团团围住,都要邀他把盏庆祝一番。
顾文彬站在檐下的石阶上,一眼瞧见那拂袖往外去的白辰谨,本想上去与他叙话,奈何被人团团围住,走脱不得。
反倒是一旁那诗会的主人也没留下看这等热闹,与他们作礼告辞后
,就匆匆往水榭外去了。
白辰谨一路从水榭出来,在心里将顾文彬骂了千八百遍。
这几日梅苑在兰芝阁办诗会送画之事,他自听闻后就一直心痒。
谢元溪送的,可都是能入梅苑收藏之列的名作,作为一个画痴,若不是前几日忙得整日抽不开身,他早就想过来凑热闹了。
今次都是最后一场了,这一幅还是他这多年来一直想要观赏一番的寒山烟雨图,眼瞧着他绞尽了心思,都快得手了,到头来还是落到顾文彬手上去了!
“你们怎么来了?”白辰谨刚转过回廊,一眼看到朝他走来的君修远和秦月瑶,脸色更沉了,“你们来晚了,本王这快到手的画就这么被顾文彬那臭小子给搅合飞了!”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782章 谁敢折磨她啊?!
白辰谨因错失这最后一场赢画的机会而含恨,见秦月瑶他们过来,不由得要抒发一下内心的遗憾。
尤其是他马上就要去西境了,那远地边城环境恶劣,日后寻画赏画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了,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心如刀绞。
君修远起先还为顾文彬的搅局愤愤不平,企图下来与白辰谨同仇敌忾,待得听了白辰谨的话,他倒是呆了一呆。
敢情这人从一开始的心思就只在画上,那他过来守了看了那么久,原是自己给自己找了桩压根不曾有过的热闹瞧?
秦月瑶也不由得哑然失笑:“不过一副寒山烟雨图,如今作画的人近在眼前,郡王若是真心想要,请了谢小姐再为你作一副便是。”
就白辰谨这般,若非君修远说起,她还真看不出来他对哪家姑娘怀了心思。
“三嫂有所不知,这丹青名作除却讲究画工笔法外,更重要的是画中气韵,气韵天成方为上作,”白辰谨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惋惜,“偏这画中气韵又是最难把控效仿的,与画者着墨时的心境有关,谢小姐当年一笔惊世,往后的作品虽也为人称道,可她自己也曾说,落笔再多,也终找不回当初那份心境了。”
他虽未见过那副寒山烟雨图,可也曾听闻前任梅苑首席曾评此画有古道大家之风。
谢元溪后来的画作他也曾见过几副,虽都是精工之作,却也担不起当初那番评点。
便是她自己,也曾直言有此遗憾,毕竟自此后她接手梅苑,心中所思所虑便与以往不同,难在专心作画,那副寒山烟雨图恐为留世绝笔。
“你若真想要寒山烟雨图,不妨去跟顾大人好好说说,我瞧着顾大人也并非痴好丹青之人,他或许愿意割爱也说不定。”秦月瑶叹了口气,眼见白辰谨心心念念都是那副画,便提议道。
若只是为着一幅画,这事本也好办。
虽说白辰谨没赢到最后,可那幅画终归是落到了自己人手里。
不是都说文人相惜吗,顾文彬平日也没收集名画的爱好,说不定愿意将画让出来。
“让我去求他?那还不如……”白辰谨蹙了蹙眉,满眼不愿。
若无顾文彬半路杀出来,他能落得这般下场?
他现在正气顾文彬不仁义呢,不打他就算不错的了,还要去跟他讨画?!
“你就在这里慢慢惋惜吧,我们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秦月瑶一眼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谢元溪,便也不理会白辰谨的纠结了,给君修远使了个眼色就要开溜,“你过两日就要离京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回来,可别忘了把要紧的事情都处理好,该说的都说清楚,别给自己留遗憾啊!”
秦月瑶说罢,几个人扭头便走。
谢元溪远远便瞧见
了他们,本还想打个招呼呢,却不想他们走得飞快,眼见白辰谨顿了须臾打算跟上去,她出声唤住了他。
“郡王今日能赏脸来参加诗会,实是民女的荣幸,民女先在这里谢过郡王了。”谢元溪侧身福了福,款款与白辰谨作礼,“郡王才学过人,真叫人大开眼界。”
白辰谨本是满心纠结,被她这么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称过誉。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夸赞了几句,谢元溪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又道:“听闻郡王不日便要离京远行,民女这些日子在京中颇受郡王照拂,一直未能谢过郡王,不知郡王今日可否赏脸阁中一聚,也好让民女为王爷践行?”
白辰谨愣了一下,想想自己今日确无要事,便也欣然应了。
他们往日也偶有小聚,一同评赏各自新收的佳作,在这一点上,也算半个知音。
如今他要去西境从军历练,日后再难有这般雅聚,眼下当是要好好珍惜才是!
这头君修远与秦月瑶出了兰芝阁,上了马车后,才忍不住连连叹气。
“要我说,你们三人都是一个脾性,”秦月瑶瞥了他一眼,抬手揉了揉额角,“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全都是些不开窍的闷葫芦,总是要逼得姑娘主动才行。”
“你说小白便罢了,干嘛冤枉我们?”君修远挑了挑眉,十分不服气。
就墨冥辰那样的厚脸皮,还好意思叫闷葫芦?
何况他也没迟钝到白辰谨那个地步好吗!
他不过是醒悟得慢了些,可如今连家传玉佩都送了,还想怎地?!
“我还冤枉你了?瞧你把林将军折磨成什么样了?”秦月瑶见他这般,不由得笑了。
那晚要不是林婉不告而别,这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凑到一起。
何况那晚君修远送了个玉佩还说是谢礼,人家林婉可都直接问嫁娶之事了呢!
这桩事情,说到底还是林婉雷厉风行,敢主动出击!
“她那么厉害,谁敢折磨她啊?!”说起林婉,君修远又觉得头疼了,他分明才是被折磨的那一个。
他自己这边还一堆麻烦事呢,怎么就有闲心来关心白辰谨那木头了。
秦月瑶好奇道:“你这一路送人去宁州,到底做什么去了?”
君修远是昨日才从回来的,也没与他们细说这一去十来日到底都做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将贺敬亭送去了神医谷医治,荀大夫见着在神医谷学医的南星后,心生不舍,正好谢谷主研制了新药,荀大夫便留在神医谷养病没回来。
“还能做什么,帮那丫头还人情啊。”君修远撇了撇嘴,恨恨道,“你别看那贺敬亭长得人模人样的,坏起来心思多着呢!枉我一世英名,却不想栽在了这人手上!”
贺
敬亭此番为救林婉受了重伤,到了神医谷后,谢谷主说他需得在谷中至少调养月余。
偏这段时间神医谷中事忙,调不开人手照料那瘫床上的贺敬亭。
林婉因着愧疚,居然说要留下来亲自照料。
他好说歹说才将人劝走,自己留在神医谷里伺候病患。
这贺敬亭在林婉面前一副和善的嘴脸,待得林婉一走,扭头便换了一张脸,这几日对他百般刁难便罢了,还时常提起与林婉那些过往来气他!
他忍气吞声被折磨了十来日,这场子,终有一天他要找回来才行!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783章 迟钝到什么时候?!
白辰谨是晚宴前回的摄政王府,秦月瑶他们明日动身,越老夫人特意在府中摆宴,为他们践行。
说是送别宴,参加的也不过都是常在王府的几个人。
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起洛央国的佛教盛典,就连越老夫人都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半点没有离别前的伤感。
众人热闹见,正好见着白辰谨满面欢喜的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不小的箱子。
“听说你今日去参加兰芝阁的诗会了?”墨冥辰刚听秦月瑶说了早先兰芝阁里的事,眼下见白辰谨满眼喜悦,饶有兴味地问到。
“闲来无事,去陶冶一下情操,”白辰谨将那箱子当宝贝似的小心放好,这才坐到了桌边,“今日我作诗五首,全都送去装裱了,到时候你们每人一副,挂在厅堂上,也方便睹物思人。”
临别在即,他也没什么好送的,正好绞尽脑汁写了五首诗,可不能浪费了。
“就你那鬼画符,还是留着自己思吧,”墨冥辰不以为然,又把目光移回了满桌的菜肴上,“本王下月也要去云州,到时候正好督查一下你有没有偷懒。”
“你怎么也要去?”白辰谨一听这话,不由得蹙眉看向秦月瑶,“秦掌柜,你就不能想法子把这牛皮糖给甩开一阵子吗?”
要他说,墨冥辰这也看得太紧了。
当初秦月瑶去宁州比赛,前脚刚走,这人也是后脚就寻了个借口跟去了。
现在他们要去西域,朝上之事才刚稳定下来,墨冥辰这又是要假公济私了?
“这回可真不是因为我,他是真有差事。”秦月瑶耸了耸肩,说得倒是有几分无奈了,“护国寺的无相大师自西域请金佛回寺,为大齐祈福,咱们的摄政王要亲自去虎牢关迎金佛归国。”
这事她也是刚刚才听说,据墨冥辰说,此事早几月前便议定了。
京郊护国寺乃大齐国寺,去岁先帝驾崩时,护国寺前任主持无相大师呈请亲自远赴西域佛宗起源地所在的来因国,于伽蓝白塔为大齐请一尊加持金佛回来。
事关国运昌隆,需得重臣亲迎。
至于这迎佛的人选,墨冥辰当初本是没有这个想法。
可越老夫人信佛,觉得此事乃是无量功德,趁着墨冥辰去宁州之际,主动跟陛下提起,后来在朝上又有百里丞相顺手一推,这差事就落到墨冥辰头上去了。
无相大师此番也要在天照寺观礼,墨冥辰还得在佛会结束前赶到虎牢关才行。
“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白辰谨这才恍然,随即有些同情地看了墨冥辰一眼,碍着越老夫人也在此,便没好多说什么。
那阵子他也没在京中,他们回来后初听得这件事的时候,墨冥辰还跟他抱怨过来着。
“能当次重任,是儿子
的福德,母妃放心,儿子此去必定护得无相大师与金佛平安回护国寺。”墨冥辰不待越老夫人嘱咐,率先开口保证。
这份差事,他先前还不乐意,觉得太过胡闹,如今倒是心甘情愿,求之不得了。
撇开能与秦月瑶他们在虎牢关重逢的私心,此番国中这般情势,换作旁人去的话,他本也不放心。
他虽然不是笃信佛教之人,可也明白这次无相大师迎金佛回朝对大齐的重要性。
那不是一尊普通的佛像,据说是几十年前大齐一位得道高僧云游到来因国时,在伽蓝白塔下所铸。
此佛像在伽蓝白塔供奉数十年,大齐的许多高僧都曾想将佛像请回来。
奈何伽蓝寺的主持说那是他们寺中之物,并非只属于那位高僧一人,大齐若想迎回,需得与伽蓝寺的僧侣们辩法,赢了才能请动金佛。
这些年大齐也时有高僧前往来因国辩法,却都铩羽而归。
无相大师此番前去,终不辱众望,赢了辩法,请到了金佛。
这金佛在大齐僧众心中已是至宝,若是这回程路上有什么闪失,于国中安定不利。
慕绥虽已革职,却终究还是被放回了云州。
现在云州那个地方不安定的因素太多,加上今次又有法外三旬的密旨,他若不帯高手亲自前去,还真怕有人借机生乱。
越老夫人听他这般说,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初哀家与陛下说起的时候,也没料到会有如今这般局面,你们此去云州,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这后头的嘱咐,是对桌旁的所有人说的。
她当初跟墨文璟提此事,倒也不只是想让墨冥辰积点福德。
而是因为无相大师曾于她有恩,无相大师离京前曾与她说起担心回程有变故之事,她便替墨冥辰请了这桩差事。
本想着那时候朝上无事,墨冥辰都闲得能跑去宁州巡视了,日后再去趟云州也没什么。
却不想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诸事皆变。
本来白辰谨此去云州,她就有诸多不放心了,墨冥辰这个时候离京,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母妃放心,儿子自有分寸。”墨冥辰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宽慰。
他倒觉得自己现在离京挺好的,他在京城,百里无忧想要对付柴毅还得有诸多顾忌,他若一走,百里丞相便可放手一搏了。
因着秦月瑶他们明日便要动身,席上也没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余下的宴席,倒是个个吃得欢喜。
席散后,越老夫人特意领了白辰谨去瞧她给他准备的行李。
“带这么多东西,只怕没走出盛州就得遇上劫匪了。”待得越老夫人回了观花院,白辰谨看着秋水院里的大箱小箱,颇为头疼。
难得见越老夫人疼他一回,可
这般深重的疼爱,他突然消受不起了。
“你今日在兰芝阁的午宴,可吃出个结果来了?”秦月瑶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结果?”白辰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小姐赠了我几副难得的珍品,好叫我去云州后可以好好品评品评。”
秦月瑶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地道:“谁跟你说画了,我是问你跟谢小姐的事情!”
这人到底还要迟钝到什么时候?!
(本章完)
至尊农女:妖孽王爷赖上门 第784章 主动找罚
“我跟谢小姐?”白辰谨怔了一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三嫂大概是误会了,我与谢小姐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今次能得她赠画践行,我已知足了。”
“……”秦月瑶微微一愣,瞥见白辰谨面上一闪而过的落寞,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先前她是觉得白辰谨大抵是跟从前的君修远一般,脑袋瓜没有开窍,想不明白这事。
可眼下瞧着他这般,秦月瑶倒是觉得,这人该是什么都明白了,却又故意什么都没做而已。
“郡王府那边还有些事情要打点,我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给三嫂和阿远送行。”白辰谨拱手朝她作了个礼,匆匆离去了。
自摄政王府出来时,已是暮色四起。
这几日京中的天晴得格外的好,一到傍晚,红霞尽染。
白辰谨抬眸看了一眼霞光万丈的天际,站在府门前挪不动步。
谢元溪的心意,他早就知道了。
从前是没弄明白自己心里那份感觉,七夕那场皮影戏演下来,他便也什么都明白了。
可即便是明白了又能如何,他还不是什么都不敢做,不能做。
他出身将门,是一个军人。
对于军人来说,马革裹尸似乎已是命定的归宿。
自六年前墨冥辰被困夜北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不论墨冥辰何时归齐,甚至是不论墨冥辰能不能归来,终有一日,他都要领兵上阵,与那群怀着狼子野心的贼子在朔方原上厮杀,分出个高下来。
父母双亡时他虽尚在襁褓,可他后来也曾听白府里的嬷嬷说起过当年的事情。
说起他的母亲在得知父亲死讯后,是多么悲痛欲绝,最终一病不起,抛下了年幼的他,撒手人寰。
虽非亲眼得见,可那样的情形少时却时常出现在他梦中,如今想来也是历历在目。
每每念及此,他便怯懦了。
他已是有此不幸,又何必再将这份不幸再带给别人?
尤其是今次他马上就要去西境领兵了,想要拿下西境的兵权,那边还有一场恶战在等着他。
此行已是生死未卜,他又怎敢在这个时候表明心迹,耽误了那么一个好姑娘?
若是忍得一时之痛,可以避免她日后的不幸,白辰谨觉得,这般做也是值得的了。
白辰谨沉叹了一口气,终是迎着漫天的晚霞,快步往郡王府去了。
…………
晚宴后秦月瑶又去了一趟奇秀坊,与弥雅夫妇商议好了明日启程之事后,才回王府继续收拾。
墨冥辰捏了本书靠在床畔,看她将几件衣服折了又铺,铺了又折,一炷香的功夫已经连叹了几口气,挑了挑眉:“怎么?这会儿终于舍不得为夫,生出点离愁别思来了?”
自从打算动身去西域后,秦月瑶整日都是
眉开眼笑,就跟天天都捡到了钱似的。
便是刚刚在宴席上,也半点都没有不舍的样子。
他先前还为着这事暗自郁闷呢,虽说他也要去云州,可动身比他们晚,一路也不能同行,怎么说他们也得分别许多时候,他还真当这人对他半点惦念都没有了。
“谁有离愁别思了?”秦月瑶将那堆折好的衣服放进了箱子里,转身坐在桌旁撑头叹气,“我是在想白郡王和谢小姐的事情。”
白辰谨先前那话,便是叫她这个外人听着,都觉得心下隐隐犯疼。
要说他们这两人,一个风流俊赏,一个秀美清雅,不仅男才女貌,还志趣相投,能走到一起,那可是天赐良缘啊!
谢元溪眼下倒真是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可这白辰谨怎么就这般退避呢?
若是两人皆在京中,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可眼下马上就要相隔千里,后会遥遥不可期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现在是自己万事无所求,都开始有空操心起别人的事了?”墨冥辰神色一凛,坐正了身子,严肃地看着她,“你就不怕你这一走,本王在这京中给你生出点什么乱来?”
“王爷要是喜欢,大可去弄出点什么乱子来啊,”秦月瑶正发愁呢,见他这般,不由得笑了,“我这一走少说也得一两个月,王爷若是觉得府中冷清,不妨寻些美人来热闹解闷,日后若是府上有喜,我远在烨火教大抵是不能来亲自道贺了,不过也会着人捎点礼物,聊表心意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