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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窃听系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叫天
还有科举上的事情,复社掌控了生员这一级的录取,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公开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要想最大可能地保证中生员,就要拜复社这个码头,得到张溥的同意,那样才可以。
不过这些事情,又很不好处理。因为,张溥本人只是庶吉士,负责起草诏书,有为皇帝讲解经籍,在崇祯皇帝出京这边时间内,又兼了个给太子授课的事情,但就是没有从事任何和科举有关的事情。
至于他和地方官员的来往通信,点评某某才学什么的,这种事情从表面上来说,也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因此,崇祯皇帝要想收拾他,只凭这些的话,是不能让人信服的。当然了,他可以强行这么做,但为了区区一个张溥,就把他建立起来的圣明形象给破坏掉,是不划算的。
掌握了军队,威望又高,等于手中握着刀柄,真要到了一定程度,崇祯皇帝直接挥刀子也没有问题。不过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有更好的解决途径能用。
崇祯皇帝看着奏章中所说的一段话,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冷笑。
这段话所说的主要内容,就是说这复社已经非常庞大,系由云间几社、香山同社、浙西闻社、江北南社、黄州质社与江南应社等十几个社团联合而成。其成员主要是青年士子,先后共计有将近三千人之多,而且这些人还大都是官宦世家,背后又是代表很大的势力。
这还不止,这些复社成员中,大部分人都是生员,一小部分人是举人,甚至还有一些,已经是中了进士在做官了。
另外,复社几乎是继承了东林党的衣钵。此时,不管是东林党还是复社,在士林以及民间,都被认为是清流的代表。换句通俗点的话来说,他们就是清官、好官!
如果蛮横地直接对复社动刀子,可以预见到会有多大的压力。就算只处理为首的几个人,可他们的声望很高,必然会引发强力的反弹。
不过崇祯皇帝的破局,其实就在于复社背后有这么大的势力!
就听他冷声用手指点着奏章说道:“东林党,复社,清流……呵呵,不错,不错!”
说完之后,他又拿出另外几本奏章,都是他特意让蓝天保找来的,再次看了看之后,便下旨传张溥、吴昌时觐见。
没多久,这两人就到了。
在他们见礼之时,崇祯皇帝仔细观察了下他们,发现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点不自然。该不会是因为他们充任太子讲师的事情,并没有得到自己同意,又或者,他们平日里做了得亏心事,遇到了英明神武名声突然冒出来的自己,就有点不安了吧?
崇祯皇帝这么想着,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在他们见礼之后,便微笑着说道:“朕听闻卿等两人德才兼备,口碑甚好,甚至连皇后、太子都夸奖卿等二人,今日一见,确是相貌堂堂,看着朕就感觉卿等两人,该是不会让朕失望!”
一听这话,张溥和吴昌时两人都是微微一喜,不约而同地谦虚起来。
他们原本以为,皇上特意传旨召见他们两人,搞不好就有难关要过。可是,他们没想到,皇帝一见他们,就先夸上了。虽然是夸他们相貌堂堂,可不管怎么样,总是一个好的开端不是!
挥手制止了他们两人的谦虚,崇祯皇帝便又微笑着说道:“朕听闻卿等成立了复社,把自己所学拿出来分享之,心胸宽广,在如今礼乐败坏之下显得格外难得啊!平日里,卿等还评述时事,为百姓不平,急朝廷之所急,忧国忧民,这些可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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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窃听系统 278 逋租和官绅优免
一听皇帝又是正面地询问,不管是张溥,还是吴昌时,都不由得连忙谦虚,同时自然也暗示,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崇祯皇帝听了,似乎更为高兴,就又夸起他们两个,说他们两个真是百官之楷模。有他们这样的官员给太子授课,他也是放心了。
反正说了一堆,讲得都是张溥、吴昌时他们平时刻意经营出来的那些名声,这正挠中了他们的痒处,更何况,说话的还是当今皇帝。加上他们原本的担忧,那是一点都没有发现,皇帝压根就没提他们有结党之嫌,或者操纵科举之事,因此,张溥和吴昌时都兴奋了起来,慢慢地,也少了拘谨,话也多了起来。
“陛下,臣自幼苦读圣贤之书,就想着有朝一日为国分忧,为民造福,此乃吾辈读书人该做之事,实属平常也!”张溥的脸上露出一本正经的神态,向崇祯皇帝奏道。
吴昌时没想自己心中的腹稿被张溥抢了先,不由得有点郁闷。其实,他心中已经不爽张溥久矣!
说起来,他当年和张溥、张采等人一起组建了复社,是最初十一人之一;可是,世人却只知道张溥、张采,他吴昌时的名声,却远没有张溥、张采响亮。最让他不满的是,复社大权,就操纵在张溥手中,更是让他愤愤不平。
如今御前奏对,皇上夸耀,竟然又被张溥占了先,心中积蓄的不满就更多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场合,这是在御前,为了显出他博大胸怀,当然不能去针对张溥说什么。因此,他也赶紧向崇祯皇帝奏道:“微臣年幼之时便有立志,忠君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所不惜!”
崇祯皇帝听到他们的这些话,好像很感慨地说道:“要是多一些像卿等这样的官员,大明也不至于形势如此严峻!”
听到这话,这一次,吴昌时抢先一步开口问道:“陛下歼灭了河套鞑虏,围剿了所有流贼。托陛下之功,形势已是一片大好!”
言外之意,皇上,你谦虚了,这可都是你的功劳!这也算是一个马屁,送了出去。
这一次,张溥自持身份,倒没有多说,只是附和了一声。
崇祯皇帝听了,却是收了笑容,摇头叹息,而后,把御案上的一叠奏章让蓝天保转给他们两人,同时带着一点发愁说道:“朕可不是说说而已,卿等两人可以先看看,各地灾情严重,都等着朝廷赈灾呢!”
说完之后,看到张溥和吴昌时在看奏章了,他就又说道:“朕虽然剿灭了流贼,可祸根未去的话,他日定然又会有新的流贼。以卿等才识,该是知道朕所指祸根是什么吧?”
他们两人,在看奏章的同时,自然也是关注崇祯皇帝动静的。因此,在崇祯皇帝一说完,张溥和吴昌时几乎同时奏对道:“饥荒!”
“是啊,饥荒!”崇祯皇帝点点头,面带一点愁容道,“南涝北旱,全都需要赈灾,可是,朝廷却又拿不出那么多钱粮赈灾!有的时候,朕倒是想着……”
说到这里,他看了底下两人一眼,语气似乎严厉了一点道:“莫若再找些富户抄家算了,如此一来,朝廷有钱,也就能赈灾了!”
一听这话,张溥和吴昌时两人顿时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奏道:“陛下,万万不可!”
说完之后,两人彼此看看,又不约而同地闭嘴不言了。
崇祯皇帝一见,便立刻问道:“之前谋逆大案所抄钱粮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可各地的灾情,卿等二人应该也都看过了,这钱粮从哪里来?”
他如果是问各地灾情该怎么处理?那这两人肯定会说免税。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因此,他就直接说赈灾钱粮从哪里来了?
吴昌时和张溥两人中,相对来说,张溥要城府深一点,因此,听到皇帝这个问题,他便想回答说,这个事情,朝堂诸公自有论断。
但是他边上的吴昌时,却想也不想,就立刻奏道:“陛下,朝廷自有法度,收了赋税,或者再多加派一些赋税,自然就有钱粮赈灾了。”
这个吴昌时,还真是上道,崇祯皇帝心中想着,便接口说道:“此事说起来容易,当真要做得话,就难了啊!两位爱卿,可愿为朕分忧,为百姓解困?”
之前他就猛夸了他们两人一顿,他们两人也都有回应。最为关键的是,这是在御前,皇帝问他们愿不愿意为君分忧,又有哪个臣子敢说不想为君分忧的?
因此,他们两人不管心中怎么想的,都回应了。同时,他们也感觉到,这恐怕才是皇帝传召他们两人的真正目的。
对此,他们其实并不抗拒。给皇帝办事,而且这种事情原本还是朝堂诸公所办之事,这就说明,皇帝重视他们两人,搞不好,都能因此升官。
在此之前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见到崇祯皇帝提拔了好些个举人成了封疆大吏,甚至还有宋应星之流,之事写了区区一本杂学书,皇上就特意给他新设了衙门。要说他们对这个情况无动于衷的,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两人还是进士出身,如今只是在熬资历而已。最好的差事,是给太子授课。如果将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为帝的话,他们肯定能获重用。可关键问题是,太子还年幼,皇上又如此年轻,想等太子登基为帝的那天,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去!
因此,如今皇帝好像要给机会,他们两人还是有点期待的。觉得自己要办好的话,肯定能升官了。
崇祯皇帝见到他们两人都表态了,便又让贴身内侍蓝天保拿了御案上另外几份奏章,给他们两人看。
张溥和吴昌时心中有点疑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奏章?等他们打开,稍微一浏览之时,两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似乎是有点吓到了。
原来,这几份奏章上所写得内容,都是各县历年来的赋税拖欠,以及各地官吏的交税登记。
他们两人为什么看了之后会害怕,是因为他们猜出了崇祯皇帝想让他们去干什么了。
在大明中后期,各地拖欠赋税的情况,已经是非常普遍了。
如果是普通小老百姓拖欠的话,地方官毫不手软,很可能会抓捕,鞭打,甚至打死得都有。有史记载,山东、陕西就有不少普通人在最后期限不能完成缴税而自尽的事情。
但这些其实只是拖欠赋税中的很小一部分,大部分拖欠赋税的,其实是富户来的。他们有钱,会捐纳官身以免除地方官可能的体罚和拘捕。对于这些人,地方官就只能上报,而上报其实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要是地方官上报太多的话,就会显得很无能,这又迫使地方官不会太多往上报。这么一来,富户才是拖欠赋税的主力军。
这些拖欠赋税的富户,其实是很狡猾的。第一,他们有势力,第二,他们也不会真得一分钱不交,只是交一小部分,然后就赖,一年一年的赖,赖个几年,朝廷看到这种累积起来的欠税,会成为最新税赋征收中的难点,就只能蠲赦拖欠多年的赋税。
另外,按照惯例,比如皇子出生,立太子,或者新皇登基等普天大庆的时候,也往往是要蠲赦欠税的。只要赖到这种时候,拖欠的赋税也往往能赖掉。
这种种事情,其实都是恶性循环,鼓励了那些拖欠赋税的行为,至于正常交税的,他们一看可以赖掉,而正常交税也没有好处,自然也会有样学样了。
因此,崇祯皇帝给他们看得这份奏章中,拖欠赋税的数目,可以说是触目惊心的。
另外一类奏章,则是有关官吏交税的记录。
在大明朝,官吏从来就不是全额免税的。不是说,只要中举,那就再也不用缴纳赋税,不用服劳役了。
大明律有规定,官绅确实可以免除一定的徭役。这一点,从明初就开始有了。
在明初规定,京官之家除税粮及里甲正役之外,优免一应杂泛差役,外官按品递减。后来,在这些官绅的不断努力之下,这个规定又改为按照品级限额来优免丁、粮或者丁田。
比如说,在正德年间的规定是京官三品以上免田四顷,五品以上免田三顷,七品以上免田二顷,九品以上免田一顷,外官递减。
这个规定,在北方其实还不算什么,换成南方土地产出多的,那就多了。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些官绅还不满意,继续努力,等到嘉靖年间,又几次说动皇帝修改这个优免。
到嘉靖二十四年时候,变成了京官一品免粮三十石,人丁三十丁;二品免粮二十四石,人丁二十四丁;以下递减,至九品免粮六石,人丁六丁;外官减半。
等到万历年间时,又改了,由“论品免粮”改为“论品免田”。优免内容由粮、丁又改为田、丁,且可田、丁互折。
这个来回变化,可以看成是南北官员势力的此长彼消所带来的变化,因为免粮和免田对于南北是有很大差别的。
万历十四年的规定,一直延续到了崇祯朝,也就是京官一品免田一万亩,二品八千亩,以下递减,至八品免田二千七百亩;外官减半。没有当官的举人免田一千二百亩,贡生免田四百亩,监生和生员免田八十亩;那些告老还乡的官绅则按其品级免除十分之六。
由此可见,大明朝两百多年间,官绅一直为自己的特权而努力。
就拿万历三十八年比正德十六年,一品京官优免田额就增长了二十五倍;八品京官优免田额增长了二十七倍之多;而万历三十八年比起十四年时候,甲科京外官优免田额就又各增长了十倍,告老还乡的官员优免田额增长了六倍;
按理来说,官绅优免这么多,都是圣人子弟,总该知足了吧?
可事实是,虽然律法规定官绅线面已经相当丰厚,可士大夫从者什一,违者什九;大部分官绅,那是能优免多少就多少,最好是所有都能优免掉。
有这种想法的代表很多,有名的就有嘉靖朝的首辅徐阶。他俨然是清官的代表,清流中的头;可是,他实际上就是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地主,遇到滥用优免之权的,就要地方官要“就中调停得宜”,意思无外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此可见,其实还是屁股决定一切。
万历年间,南直隶巡按甘士价提出要对官绅优免核查限额,人后礼部尚书陆树声就立刻强烈反对,还睁眼说瞎话,说什么“往往田多则累重,亦不必为限制也”。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由此可见,为了能全额优免,那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事实上,到万历年间,土地兼并严重,而官绅又想全免,收不上赋税,全都压到了普通老百姓身上,因此民间动荡,已经到了必须要整顿官绅优免的地步了。如果不整顿的话,就如同历史上一般,大明朝破产玩完。
因此,就有官员提出了官绅优免要严格按照律法来,这其中,甘士价是一个;虽然他被反对了,因为是代表皇帝的巡按,倒也还好,只是被喷了口水。至于地方官,就没那么好运了。
万历二十九年的时候,浙江湖州府乌程县令朱国桢看到官绅免役,安坐自如,乡民应役,朝充夕破的不均之弊,就也提出了官绅除优免田之外,必须要服役。百姓对此非常欢迎,甚至大书“均田便民”四个大字,贴得到处都是,以此来表达拥护之意。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那些官绅世家联合起来,纠结家丁仆从千余人,直接闯进官衙,要捉拿朱国桢,还烧了朱宅。
还有历史上有名的申时行,钱龙锡等人,也都用各种理由反对优免之外的均田均役。
除此之外,大明律法规定,官绅去世之后,可以继续优免三年;但是,现实是三年之后,还往往一直优免,这吃进去的好处,让他们吐出来,不要太难。
由此种种,经历了两百多年的积累,等到崇祯朝的时候,就只是这方面的弊端,就可知一二了;也因此,这奏章所写得内容,就吓到了张溥和吴昌时。




崇祯窃听系统 279 一石二鸟
不是说他们两人因为看到奏章上的数据触目惊心,从而被吓到了;而是他们大概猜出来了,皇帝要他们去干什么,他们俩才吓到了。
拖欠赋税和官绅优免的事情,就是大明朝的两大禁忌,除非是那种真正具有为国为民胸怀的人,才会去碰;
而张溥?就他掌控科举一事就能看出来,他真是为国为民么?真要这样,难道他不知道,截断了他人正常科考之路,对于国家的危害有多么严重?
至于吴昌时,就更不用说了。在原本的历史上,为了权力,他甚至都干出毒死张溥,试图取而代之的事情,由此可见,他能真正为国为民?
而他们两人又都是官场中人,岂能不知道,如果他们去碰这两件事情,那么他们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情况?
崇祯皇帝一直看着他们两人,见他们的表情变化,便知道他们心中想什么,当即心中一声冷笑,你们不是复社首领,清流领袖么?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为国为民,要忠君报国,那么这事情,就是要你们去办!
其实,在温体仁当首辅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复社对大明的危害,因此,他当时就想整治复社。可是,复社的力量太大,就算温体仁是首辅,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不但抑制不了复社的壮大,甚至还连累他的兄弟温育仁,被复社背后的地方官罗列了罪名,抓进了大牢中。
此时,崇祯皇帝看到张溥和吴昌时虽然看完了,却低着头还在假装看奏章的样子,便轻叹一口气说道;“朕这一次出去,算是真正体会了什么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卿等可能不知道,看着这种情况,朕深感痛心。每一具白骨的背后,有多少亲人的泪水思念?每一个断壁残垣的背后,又是多少家百姓的家破人亡?朕刚才听到你们同朕一般,都想着为民解忧,这样的事情,朕相信卿等二人见了,也肯定是非常痛心,对不对?”
张溥和吴昌时此时一听,终于知道皇上为什么从一开始见面就夸他们两人,原来是埋了个坑让他们跳,心中不由得非常无语。
可对他们两人来说,不要说如今是在御前,哪怕不是在御前,他们对于这种事情,至少要表现得痛心,表现得为国为民才行,因为这是他们扬名的基本。所谓清流领袖,大明朝的正人君子,就是要有这样的表现才行!
因此,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都一起向崇祯皇帝表态,他们也确实很痛心。
崇祯皇帝一听,便严肃了脸,指着他们手中的奏章说道:“之所以有这种种惨状,皆是因为朝廷无钱粮,天灾人祸面前,根本无力赈灾所致。而要是这些欠赋,还有那些优免之外的丁田都能上缴赋税给朝廷,朕相信,百姓就不会再有如此悲剧发生了。”
说到这里,他看到张溥似乎想说话,心中便一声冷笑,抢先一步说道:“因此,卿等两人年轻有为,自有一股锐气,朕刚才也看到了,听到了两位卿的心迹,忠君报国,为国为民,此事不交给卿等两人去做,朕都觉得埋没了人才!”
张溥和吴昌时两人听得心中连连叫苦,就知道皇上会这么说。可是,这两个事情,实在是不能去做啊!
这么想着,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见对方眼中,压根就没有抢先答应的意思,就知道对方其实也想自己去包揽下来。不过,可能么?谁傻?
于是,他们又转头看向崇祯皇帝,急中生智之下,就想说话推辞。
不过,崇祯皇帝还是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声音转冷了一点道:“朕知道此事甚难,怕是会惹来一些不良官员的报复。不过卿等放心好了,有朕在,任何人都动不了你们,这一担当,朕还是有的。当然了,你们也不能辜负朕的期望,也得有担当起来。要不然,前车之鉴可是刚在年初就有过的。”
他所说得前车之鉴,指得就是年初时候,不少官员托口生病不上朝的事情。当时,崇祯皇帝就狠狠地惩治了一批人,甚至连当时的内阁辅臣方逢年也没有逃过,连降好多级,去当了一个德州知府而已。
张溥和吴昌时自然知道这些事情,可是,相对于去做那两件事情来说,他们心中立刻就能衡量出得失来,宁可暂时不当官,都不能去得罪那么多同僚。
这么想着,他们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这个意思。
然而,不等他们找借口,崇祯皇帝的语气又冷了一分,冷冷地说道:“朕相信卿等二人应该不会让朕失望。要不然,刚才就是在朕面前,谎言骗朕,什么忠君报国,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是谎话了。犯下欺君之罪的,正阳门城头上才刚刚取下的人头,就是下场。”
说到这里,他又和缓了一点语气道:“卿等二人,都是大明之栋梁,朕相信总不可能胆大包天到当面来哄骗朕吧?”
“完了,完了,全完了!”张溥和吴昌时听到这么明显得威胁,心中暗暗叫苦,甚至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的话,当时就应该矜持一点的才好!
崇祯皇帝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他们两人此时除了答应,就别无选择。要不然,就不是有没有官做得问题,而是小命能不能保得问题!
最为关键的是,如果不答应,那就是欺君之罪,搞不好会把他们的脑袋摘下来又挂到正阳门上去,同时,昭告天下,说是他们两人乃是欺世盗名之徒,嘴巴上说要为国为民,忠君报国,可真要让他们做忠君报国,为国为民的事情,他们就怕了,不敢了。这和他们之前努力营造出来的形象,就完全不同了。
这还是清流?还是正人君子?呸!那些官绅会怎么想不知道,但绝大多数百姓都会看清他们的真相。从此以后,历史留名的,就是他们的欺世盗名而已!
如此一来,死得冤不冤,甘不甘心?
张溥和吴昌时但凡有一条路可走,绝对不愿意去碰这两件事情的。可是,如今崇祯皇帝就不给他们别的选择,要么背负骂名被斩首示众,要么就只能去接这两个事情。
崇祯皇帝说完之后,就一直盯着他们俩。过了一会之后,他察觉到这两人的精气神,似乎明显萎了一点。而后,就听到他们两人先后表态:“微臣谨遵旨意,不敢有违!”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臣之本份,陛下有旨,臣定然竭尽所能,赴汤蹈火,也要完成。”张溥既然答应了下来,话就说得很漂亮,“催缴欠赋是能立竿见影,为朝廷计,为百姓急,臣愿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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