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裂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庭
"像是一片蛛网盘转交错,似乎有一只硕大的黑煞蜘蛛在缓缓爬行……"罗惊鸿顺着壁纹模索,大脑似乎呈现出一些影像;"蜘蛛正顺着絲网线路渐渐移向了网盘的中央……"
卡嚓!
石壁上传来一阵微颤,接着发出一声轻微的"卡嚓"声,整片石壁暮地缓缓向上升起,一道强光骤然迎面透出,众人久处黑暗之中,顿觉弦目刺眼,纷纷举手遮挡。
罗惊鸿竟然在壁纹的瞎摸中无意间触发了机关枢纽,当真有些始料未及。而这石壁上的纹路,唯有灵雕大师才能以纹路启人引入一种幻思幻想的境界,不由得令人心中暗自赞佩。
众人逐渐适应了强光的照射,眼前骤然呈现出一个空旷的洞穴,四角的石壁之上分别嵌着四颗光芒绽射的珠子,使整个洞穴之内纤毫毕现。
"我们应该巳置身于一座山腹内,一旦进入这个洞穴,意味着随时都可能会遭遇对方出其不意的袭杀,所以,从现在起分为二人一组共同进退。"陆随风肃然地道:"龙飞和傅大叔一组,无影和无忌,凤儿跟随紫燕,无涯与明月在一起,剩下的惊鸿和我同行。记住!大家最好不要靠得太近,彼此尽量拉开些距离。"
若大的洞穴内空旷无物,唯见四面山壁有五个偏穴,石门紧闭,门边上都有一个黑煞蜘蛛的印记,应该就是启动石门的机关枢纽。五组人十分黙契地各自走向一处偏穴,几乎同时开启机关,但闻一阵扎扎之声,石门随即升了起来……
陆随风与罗惊鸿一组刚踏入偏穴,身后的石门轰然坠下,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其余几组之人同样遭遇一样的境况。
玄武裂天 第二百一十一章 幽穴中的搏弈
骤然的异变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来不及观察偏穴内的状况,石门落下的同时便传出两道破风之声,罗惊鸿走在前面,闻声剑出,紫电剑芒一闪,寒光映射下但见两条人影正迎面挥剑劈斩而来,欲想闪避格挡巳然不及,两道锐厉剑芒一左一右地斜劈横斩而至,肌肤巳能感到森然的杀气及体,隐隐生痛……
嗖嗖!
身后突然传出两束劲气破空之声,陆随风适时地弹出两道指风,精准地击中两条人影握剑的手腕,使得本以斩劈而下的长剑斗然向上掦起。罗惊鸿岂会放过这种契机,手中紫电雷剑瞬间划出一道弧光,呼吸间巳生生将两人拦腰截断。
剑气光影下隐约可见另外还有四条人影紧贴在穴壁的角落,每人手中持着一个碗口粗的筒子。
"快闪!"陆随风轻喝一声,罗惊鸿闻声微楞之下,四人手中的筒子中同时暴射出一蓬蓝汪汪的毒针,穴中狭窄,面对如雨般倾泄而来的毒针根本无处可以闪避,唯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射成蜂窝,七窍溢血而亡。有生以来感觉离死如此之近,对生渴望又是如此之强烈。好不容易拥有了这许多好兄弟姐妹,匆匆相聚,还来不及说一声"道谢!"便又将匆匆地阴阳相隔,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悲凉地一叹,缓缓垂下双目。
一阵劲风骤起,呼啸震耳,满穴旋转席卷,漫空毒针骤然消隐。这封闭的穴中何来如此强劲的飓风,阴暗中的四人正如是想着,忽见眼前一片针影闪烁,下一刻,但俱觉全身百孔千洞,接下来,便没了知觉,意识逐渐消散。
罗惊鸿下意识地睁开眼,恰好看见四人歪歪斜斜地栽倒下去。自己竟然没死?禁不住想放声狂吼;娘的!太棒了!
陆随风早巳拥有夜能视物的能力,石门落下的刹那间巳将穴内的状况尽收眼中,本可在第一时间将所有的危险清除,只是想尽可能地让罗惊鸿多一些临埸应变的磨厉,多一份九死一生的深重体验。
兄弟间没有"谢"字,那份感激放在心底胸间永存不朽。
罗惊鸿抹了一把额头间被死神逼出来的虚汗,首先想到的是其它几组人境况,在这种毫无前兆的暴起袭杀下,分分秒秒都会倾刻致人死地,自己刚从地獄边沿回来,十分耽忧其他人是否遭遇到了类似的境况。
"少爷!他们不会有事吧!呸!"罗惊鸿拍了自己一巴掌,当真是惊魂未归,连话都不会说了,自己是众兄弟姐妹中最不济的一个,自己无能怎去质疑他人的能力,一定要坚信他们有惊无险,安然无事。
陆随风没有回应他的问话,黑暗中看不见神情变化,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至石门边,接着便听见一阵石门启动的隆隆声。再接着,便传来一道尖厉的啸鸣声,当陆随风二人走出偏穴时,原本空旷无物的洞穴中,突然不知从何处涌现出大批的灰衣蒙面人,不下百人之众。
有四个银衣蒙面人高举一张兽皮金椅越众而出,缓缓地放在中央位置,金光一闪,兽皮金椅上骤然端座着一个金衣蒙面人。
另外几处偏穴的石门相继隆隆开启,云无涯冷着脸走了出来,身后的欧阳明月鬓发有些散乱,秀目中杀气未散。紫燕和青凤二女,看上去云淡风清,神情间却隐现出冷冽的杀机。胖子欧阳无忌不停地掸着衣衫,口中念念唠唠,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身后的云无影手提长剑,一路有血从剑锋上滑落。傅大叔显得有些狼狈,长衫上出现了好几个大口子,头发蓬乱,面色因极度的恼怒显得有些灰白,跟在后面的龙飞更是一身血污,脸上还沾着几处血渍,显然是血腥暴力的撕碎了人,妖兽本性狂发。
众人并未会聚一处,各自静立于偏穴旁,所以的视线都投向端坐中央的金衣人,虽蒙着脸看不清对方的真颜和年龄,但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充斥着冷洌森寒的威压,令人不自觉地想要远远避开,敬而远之。
空旷的洞穴一下湧现出这许多人,却是一片寂然,静得落针可闻。一种火山迸发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感觉胸闷气憋,连呼吸都深感不畅。
"诸位中那一位能作主的出来答话!"金衣人身旁的一个银衣蒙面人突开口道,音波滚荡,震得四围的石壁嗡嗡颤响。
"吼什么吼!你不会是听觉出了问题,唯恐天下都与你一般是聋子听不见。"青凤一脸不屑地冷哼;"一个玄丹境高阶摆什么谱,本姑会被一声狼嚎吓爬下吗?"
"你……小丫头片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再敢多嘴势必割下你的舌尖。"银衣人恼怒地斥喝道。
"是么?就凭你那傻帽样,本姑娘挥挥衣袖都能让你变成真正的有眼无珠。不相你大可试试看!"青凤叉着***,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陆随风冷眼静观,并未阻此这只凤的张揚挑畔行为,不认真打过,那来谈话的法码?这金衣人的身份在黑煞阁中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强势惯了,眼高于顶,自以为身边占人数之优,且强者高手无数,欲想以绝对的威势震慑对方心智,令其不战自怯,终成为砧上鱼肉。
算盘人人会打,各算各的一本账。一句话,只有打过了才有得谈。被打痛了的一方底气自然不足,再也不敢稍放大嗓音说话,现实就么无情严酷,没得选择。
是人都会被这只刁蛮的凤激怒,银衣人自然不会例外,怒极则双目欲喷火,但有金衣人在座,还轮不到他自作主张的发号司令,指手划脚。但见金衣人适时地做了一个只有银衣人才看得懂的手势,面罩下的双目中掠过一抹阴冷的杀机。
银衣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强压住心底奔湧的怒火,沉声言道:"给你等一个机会,双方各出五人,单打独斗,若是五战全胜,今日便放你等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离去。如有一埸落败,哼!此间就是你等永远的坟墓。"
如此不公平的机会,竟然没人提出质疑和抗议,猪都知道这是一个坑,不知这群人测过智商没有?只不过,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想让对方将坑填了,白痴!这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你凭什么大呼小叫,掀起袖子秀秀强悍得令人颤栗的肌肉,你才有资格说了算,最后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青凤忽然像个怨妇般的哀叹一声,幽幽地对着银衣人道:"你将天都算漏了,那里还有本姑娘的戏唱,唯有安静的在一旁做个安份的观者了。"
银衣人完全听不懂对方话中的意思,也没心情去揣摩,无端与一个小丫头片子瞎纠缠。他关心的是对方是否有胆接下这听上去有输无赢的一战,直到此刻仍不知这群人中谁说了算,老的不吭声,小的不说话,令人郁闷无比。
没人说话应答不等于没人敢走出来,有时候说话真的是很多余,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的手势都能告诉你许多东西,比如此刻就有人一步步地走了出来,足够回答你心中所有的问题。
这个人很年轻,绝对没满二十,这个人很酷,因为他看上去很冷冽,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只会令你连想起严冬的飞雪,禁不住打个冷颤。
没错!云无涯此时就若一柄未出鞘的剑,浑身上下冷得直冒寒气,四周的温度也随之在极速的在下降。
银衣人情难自禁哆嗦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稳住心神,抬手摆动了一下,一个灰衣蒙面人骤然越众而出,脚步轻得像是根本没落在地面上,风一般的飘了出来,距云无涯十米之外,浑身上下不停地摇摆幌动着,时快时慢,身形显得十分虚浮难辨。
"魎级杀手!"云无涯淡淡地道,无论对方如何幌动,云无涯仍能一眼清晰地辨出他悬挂腰间,黑色腰牌上的字样。
"啧啧!眼力不错,仍难免一死。很久没出手了,你死得不冤!"魎的声线尖细刺耳,听上去阴森森地犹似从古墓内透出的声音。
"是么?你就没想过今日死的可能会是你自己?"云无涯的声调冒着寒气,同样令对方十分难受。
"我不喜你身上的气息,所以你的死相会很难看。"魎阴阴地道:"有人曾经说过类似的话,结果躺在坟墓里反思这句话倒底错在那里?我想你也会有同样的境遇。"
"巧得很!这话我曾在一个临死之人的口中听说过,你只过在复制他的故事。"云无涯平时话并不很多,但此时却不是在简单的对话,而是一种另类的摶奕,唇枪对舌剑,纯属心智间的激烈较量,心智衰则神泄,气势低迷;"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所以付出的代价会很惨烈。"
"哦?我怎不觉得?说说看,我承诺会让你死得简单一些。"魎很认真地说,杀手无情,却很守信用,从不轻易承诺什么。
玄武裂天 第二百一十二章生死时速
"你今日说的话太多,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无顺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自己的遗言。你之所以直到此刻仍没有急切的动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一口气几乎说完了一年该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一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我可有说错?"云无涯说话的同时,对方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云无涯非旦什么也没做,反而安静地垂下双目,在他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在魔鬼式的训练中曾有过这一项目的特训,没想现实中真会出现这样的埸景,当真始料未及。
呛!
云无涯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在埸之中,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云无涯的背心处,至于云无涯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就不得而知了。
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铿铿铿,锵锵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云无涯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云无涯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云无涯一开始便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滴答滴答!
空穴中何来滴水之声?声音来自二十米之外,一滴,二滴……盈红如血。当众人下意识地仰首望向洞穴顶部,疑是水滴是由穴顶之上滴落下来。
云无涯自然不会这样认为,下一刻,身形忽然动了,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虹一闪而逝。
洞穴中骤见红光飞迸,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血花绽放中,一颗硕大的头颅滚落地上,砰然作响。仍是灰巾罩面,怒睁双眼,死不瞑目。紧接着,一具无头的身躯缓缓呈现出来,随即轰然倒下。
魎级杀手,杀手届的幽灵,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死时却是被人一剑斩去头颅,身首分离,死无全尸。杀手的宿命,杀人者,人恒杀之。
云无涯冷冷地看了金衣人一眼,目光如剑,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金衣人虽蒙着脸也觉肌肤隐隐生痛,分明是种无言的警视。金衣人虽震惊对方的实力,却也无所畏惧,毕竟自己一方仍握着巨大的优势。
银衣人还未从眼前的一幕中回转神来,魎有多么强大,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数十年来从未失过手,连玄婴境强者也无声无息地被其斩过好几位,怎会突然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分了尸,这也太不真实了,实在令人震撼得难以接受。但眼前的这颗头颅让他明白,不可能的事的确是发生了,不知接来还会发生什么令人震撼的意处变故?
"少爷!这一埸让我上?"罗惊鸿适才死里逃生,心中憋着一团火,恨不得将这些灰衣蒙面人斩尽杀绝。
"这些杀手非寻常武者可比,绝不会堂堂正正的与你正面摶杀,你还没受过这方面的特训,纵算实力修为稍强一线,也未必能能轻易胜出。我们只要输一阵,便会前功尽弃,你可有必胜的把握?"陆随风肃然地问道。
"这……"罗惊鸿闻言,鼓荡的心气一下泄了下去,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连云无涯都险些受伤,换着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灰衣人的阵营又走出一人,同样的灰巾罩面,身形却与常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古有双手过膝之说,此人的双手却长过膝下五寸。
只见此人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双手套,小心異異地套在双手之上,手套的表层透出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云无影忽然便出现在这灰衣人近前的五米处,就像凭空生出来的一般,或是她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总之,出埸的方式一个比一个吸人眼球,一个比一个更诡异,震撼!
灰衣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并不是因为眼前的对手是位清纯无忧的妙龄女子感到惊诧,而是他根本就没看见对方是怎样出现的?没人能在十米之内避过他的感之,只要是俱有生命灵性活物。只凭这一点,足以让他将危险的级别提升了最高度。
"龙涎香!"云无影轻轻地嗅了嗅,状似十分爽意,并未呈现出异样的神态;"能令人出现短暂迷离幌然,便有足够的时间一刀割开人的咽喉,洞穿人的心脏。难怪黑煞阁杀人从不失手,实在够阴损,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你竟然可以不受异香的引响,的确有些出乎意料。杀人的手段数不胜数,取人性命何来高雅低俗之说,明里暗里的结果都只有一种,杀手的使命是杀人,并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达成目的即是王者。"灰衣人的话听上去十分冷血,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却是无可厚非的至理明言。
"杀手一旦走岀阴影,优势便荡然无存。彼此相对而立,你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云无影展颜一笑,轻松得就像聊天一般,似忘了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顶级杀手。
"一成!"杀手很少打妄言,自欺欺人的人通常都会死得很快,很惨。
"死的机率占九成?这也低调得太假了。"灰衣人的回答当真令云无影小小的意外一把。
"相反,我巳经是十分的高估了自己的手段和能力了。杀手十去九不归,因为他们往往连半成的胜算都没有,我竟然敢说有一成,的确是有些夸张了。"灰衣人自我反省,检讨地道。
"那你认为我有几成胜算?知己知彼才有一战之力,不是么?"云无影好奇地问。
"一成!同样是高估了你的实力和手段。"灰衣人果断地道,眼神中透出一份凝重。
"嗯?此话怎讲?"云无影一时之间还真听明白对方的话中意思,一成对一成,不就是胜负的机率各占一半。
"我说了这许多,巳犯了杀手的大忌,你不想说点自己的看法?"灰衣人反问道。
"唉!这本属于个人的隐私,念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勉为其难地透露些。"云无影压低语音,故作隐秘地道:"你活着的希望几乎为零……"话落,一道寒虹划空而出,对杀手讲道义礼节,岂非对牛弹琴。
阴人者最惧被人所阴,戒备心通常都非常强,灰衣人也不例外,对此似早巳有所防备,右臂斗然暴伸,疾若闪电般的拍出,竟然十分灵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剑锋,一掌拍在剑身之上。
这一掌似巳蓄势巳久,劲力雄浑汹涌,一击之下竟将云无影手中的长剑横向拍飞一边。
云无影的剑势灵动而飘浮,身形随剑顺势一转,瞬间闪至五尺之外,借转动之力清消了对方留在剑上的劲力。对方这双手套竟然不俱刀剑,不知是何种材料练制而成 ,至少是地阶上品的等级。
一个人能迎着锐利的剑锋拍出一掌,并且能精妙的避过剑锋,拍中剑身,这份胆气和战斗意识就非常人所及。
云无影手腕一转回剑复出,颤巍巍,轻飘飘的一剑,没有固定的轨迹和方位,无形的剑气和剑意却无处不在,根本难以判定下一刻会攻击何处。
看在灰衣人的眼中却是漫空剑芒闪烁,每道剑芒都蓄含着森然杀机,虚实难辨,一个错判势必溅血当埸。万没想到对方剑势如此诡异凌厉,一个照面便被罩入在其中,险象环生。。
对方毕竟是见惯了惊涛骇浪的顶级杀手,身临危局,虽惊却未乱了方寸,没有絲毫的犹豫,一双幽黑的金刚铁手瞬间化出漫天掌影,一气拍出七七四十九掌,硬碰硬挡硬接,一双手套竟能抗住利刃的切割而分毫未损。
玄武裂天 第二百一十三章 步步绝杀
掌影,剑芒在空中急速地交错碰撞翻飞, 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剑芒掌影随之分崩离析地溃散开来,唯见一点寒星从破碎的剑芒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灰衣人的眉心间电射奔袭。
灰衣人见状骇然暴退,双手同时一探腰间,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借着退势,原来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一点寒星。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云无影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瞬间斩劈切割开来。
哼!
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
迷离若幻的刀光逐渐消隐,灰衣人腰背直立,挺若山岳般的傲立着,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缺了一颗人头,精湛的玄力支持身躯坚挺不倒,同时也将一颗脱离了身躯的头颅冲起很高,断头喉颈间激射出一般血箭,化出漫空血花绽放。
气血枯绝的尸体直挺地砰然摔在地上,而云无影被对方斩劈切割开来的身形,却肉眼可见的迅速重合还原,伸出纤纤玉指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瞥了一眼僵硬直挺的尸身,幽幽道:"我说过你存活的希望几乎为零,你却认为本姑娘在说笑,活着的人当引以为戒。"这最后一说是冲着端坐中央的金衣人和一旁的银衣人而言,对方尽管定力很深,己方的两大顶级高手前后不过片刻功夫,皆成了无头的尸身,情何以堪,冷若冰石的心也禁不住暗暗惊颤,怎奈此时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硬着头皮坚挺下去,黑煞阁的声誉绝不可稍有闪失损伤,纵算精英尽损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缩。
两埸凶厉血腥的搏杀之后,再无人将对方当成砧上待宰的鱼肉,反倒质疑自己一方是否是一群嗷嗷叫的羊群?对方敢肆无忌褝地杀到此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纷纷抱怨上峰接了一单不该接的生意,无端招来了一群难缠致及的杀神,接连惨遭重创损兵折将,却连一毛钱的任务都没完成,照此下去只咱连黑煞阁的根基都会彻底崩溃。
底层的杀手虽怨气冲天,却也敢怒而不敢言,黑煞阁门规严酷,轻易不敢触犯。当然,这种层面战斗还轮不他们参与,或许有几分失落,或许揣着一份庆幸。
有了前两埸的教训,这次出埸的灰衣不再吭声,面罩下的一对眸子阴冷犀利,一道森寒的眼风扫过数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他被杀手界的同道称之"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胖子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精干的对手,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人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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