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隐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心净
当刘琅将军的援兵赶到之后,就好像在这座炼金炉里又加了一股大风,这群绿营兵的士气更加狂热了起来。
“援兵,我们的援兵来了……哈哈哈,就连传说中的昆仑奴都来帮我们了……杀鞑子啊,把这群鞑子杀光,杀赶紧……”
狂笑的士兵显然是疯了,他居然迎着战马冲了过去,拼着被撞死的危险纵身一跃一把抱住了骑兵的腰“想老子死?那就一起死……”
巨大的撞击力带着骑兵砸在地面上,紧接着周围刺来三四根长矛,从肋骨刺入骑兵的胸膛。
发疯的绿营兵抓起地上的弯刀就跟砍木柴一样剁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最后生生把骑兵的人头剁了下来。
绿营兵吧人头上的辫子缠在自己手腕上,然后高高举过头顶,对着炮台大声吼道“兄弟们,你们看看……这就是鞑子的脑袋,钢刀砍上去一样会掉,他们也会死!”
“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之前到底在怕什么……谁能告诉我,我们以前到底在怕什么,他们这群狗鞑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喊声中这名疯狂的士兵热泪盈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可是眼里就是停不下来。
这才叫火上浇油呢,能战斗到现在的士兵,都已经忘记生死了,勇士的质问他们回答不上了,但是手上的钢刀能回答,冲天的战意也能回答。
“跟他们拼了……血换血,命换命!咱们的人多,就算同归于尽我们也赢定了……杀鞑子喽!”
打到这里,满蒙骑兵终于恐惧了,他们心底里怕的那间事又浮上心头,在这个国家里汉人永远是最多的,少数统治多数怕的就是这个,他们最怕的就是汉人恢复他们千百年前的自信和血勇。
“杀光这群汉人……他们这是真心想造反了,他们就是要推翻我们满人的江山,杀光他们这都是一群邪恶的火种,绝对不能扩散……杀啊!”
吼声中总有那么一丝胆怯在流转,汉人凤凰涅槃后的重生是他们最恐惧的魔咒。
刘琅已经惊的下巴都快脱臼了,这还是他一直以来熟悉的绿营吗?那个就知道混吃混日子,都敢在大炮上晒衣服的绿营兵?现在这群虎狼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绿营兵的影子?
“哎呀……真的是杀出来了,这支军队成军了!从今往后,他们就拥有了自己的军史,拥有了自己值得守护的骄傲,这场血战只要胜利,那就是他们的军魂啊……”
“丞相又捡到宝贝了,血战之后每一个活下来的士兵都将成为骄傲的精锐,好好训练一下那就是铁军啊……”
想到这里刘琅不敢怠慢他大吼一声“射击……开火,掩护绿营兄弟……这都是丞相的宝贝,每一个士兵都是丞相的宝贝……”
啪啪啪……小小的方阵严守射击纪律,那些美国来的黑人技工真的太熟悉枪械了,斯宾塞打的又快又准,在弹雨中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唏律律倒下,满蒙骑兵一边倒屠杀的战局总算是扭转了过来。
就在大沽口炮台陷入僵持的时候,大海上的法军战舰也开始慌乱了,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炮击,严重的消耗了他们的弹药,罗马号和天琴座号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报告舰长,开花炮弹只剩一百二十发了,实心炮弹还有两百五十发,火药也不多了……”
“该死的清国废物,怎么到现在还没拿下大沽口炮台?都是一群猪猡!”
大清隐龙 549 大海上的火光
天琴座号和罗马号确实已经快弹尽粮绝了,虽然梅勒可以给他们补充一部分火药和实心炮弹,但是最有杀伤力的开花弹却是打一发少一发,渤海一带根本就没有补给的地方。
现在连欧洲都没有普及开花弹呢,更别说落后的东亚了,两艘法国战舰要么去上海找租界的商人买,要么直接去香港和英国海军去采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
两名法国船长和梅勒为什么那么重视大沽口炮台呢?原因就在这里,因为大沽口炮台不仅能威胁战舰,更储藏了大量的火药这是法国人急需的。
更重要的一点,绿营兵不会改装大炮,但是这群法国海盗里有专业的工兵,只要炮台被拿下,他们就可以进行改造,将那些冲着大海的火炮调转九十度,去轰炸工业特区。
岸防火炮,威力大射程远,特区那厚重的水泥围墙如果让岸防火炮来轰炸,那就是铁锤敲豆腐一样的简单。
为了大沽口炮台,梅勒和法军舰长可谓机关算尽,东西两拨疑兵围攻特区,然后偷袭军阵秘密潜伏到炮台西侧就等守军注意力松懈的时候来个一击致命。
偷袭队伍的配置可谓豪华阵容,三百法国老兵,一千多八旗精锐,最后还有五百骑兵绝杀,这样的队伍根本就不是绿营兵们能够抵抗的,大沽口的守军是个什么样子梅勒比谁都清楚。
但是今天晚上就邪门了,从偷袭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大沽口的枪声和喊杀声就没有停过,而且一波比一波高昂激烈,这群绿营兵难道都中邪了。
时间对于两艘法国战舰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对工业特区的轰炸已经持续太久了,他们可没有这么多弹药可供消耗,最后天琴座号的船长卡夫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移动战舰到大沽口炮台的正前方,用火炮的齐射来支援陆军战斗,实在不行就让士兵登岸直接参战。
天琴座号开始向罗马号发灯光信号,表达了自己的战略意图,罗马号船长莫尔德也不是卡夫的上级,他也没法劝阻只能配合他调整战舰的姿态。
黑夜中操作风帆战舰进行短距离的异动是很考验水手技术的,现在的两艘战舰都是船头冲南方,战舰的右舷炮门向特区射击。
天琴座号在北边,而罗马号在南面,卡夫想要行驶到炮台处就不可避免要绕过罗马号,而两船并列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火炮是绝对不能开的。
漆黑的大海上,操帆手在小心翼翼的控制船帆的迎风面积,桅杆上上蹿下跳都是忙碌的操帆手。
天琴座号的异动瞒不过特区里的老兵,更瞒不过退避到深海区的洋商,在这场战争中无数条洋人货船一直都严守中立,有的早早的离开了,当然也有一些商船选择了留下,因为他们船上的贵重货物也只有乐天洋行能吃得下。
当两艘法国战舰突然袭击过来之时,这些遗留的商船吓得四散奔逃。卡夫和莫尔德毕竟是欧洲人,对同样的欧洲商人也是有几分香火情的,尤其是商船中还有不少西班牙、葡萄牙、英国的商船,他俩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这些商船下手。
就这样,渤海海面上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两艘法国战舰拼命的轰炸特区,而更东面战舰的屁股后面,十多条欧洲商船停泊在大海上看热闹。
他们当然想走了,可是商船里面的贵重设备,那都是他们的身家性命啊,如果不顺利的卖给乐天洋行,他们这趟就得赔的倾家荡产。
“快看……天琴座号开始移动了!他一定是想支援大沽口炮台的战斗去,怎么办?中国人要守不住了……“
“还能怎么办,向岸边发送信号,提醒这些中国人……哦上帝啊,这群法国强盗是逼着我破产吗?”
黑夜中十多艘商船突然集体眨开了眼,桅杆上的瞭望手操作着信号灯开始一闪一闪的发起了信号。
夜色中信号灯的光芒能够照的很远,特区和大沽口炮台的参战士兵里都有很多让人能看懂灯火信号,天琴座号准备偷袭的消息被瞬间扩散了开来。
“快看海面上的洋人商船……他们在给咱们发信号……有敌舰准备偷袭大沽口了,一艘法国战舰正准备向南移动,他们要炮轰大沽口……”
“清理大炮……装弹准备反抗……”
炮台上一片吼声,现在真的已经到了奔溃的临界点了,敌我双方现在都已经成了疲兵,而且双方都没有了后招,特区已经再也无法分兵了。
气喘吁吁的绿营兵们,开始向大炮处奔去,他们丢开炮管上的死尸,从遍地狼藉中搜寻火药和炮弹,准备抵抗海上的敌人。
八旗的骑步兵们怎么可能任由他们组织抵抗,嗷嗷叫着冲上去杀散了操炮的士兵。
战场的焦点瞬间从炮台争夺战转变成了火炮争夺战,绿营兵和八旗兵们一层一层的往上冲,战争到了最后完全是一群野人在战斗,每一座大炮周围都拧成了一个人疙瘩,绝望的吼叫直冲霄汉。
叶秋和庞朝云他们的刺刀阵早就打没影了,混乱中大家都是凭着本能在战斗,狙击手们一看绿营兵的士气已经陷入了癫狂,再也不用他们肉搏激励了,都选择了老本行远程狙击。
狙击手们开始分散,开始向敌人射击,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就算没有瞄准镜也依然枪枪致命,不过当射击持续了五分钟后,一个让人绝望的现状摆在了大家面前,子弹已经打光了。
“弹尽粮绝啊,这才叫弹尽粮绝呢……”叶秋从腰间摸出刺刀准备再次装在枪口上,结果发现刺刀在刚刚的那场拼杀中早就弯了。
“妈的,这是逼我用拳头砸呢……”叶秋放眼望去,整个炮台的景物尽收眼底,看着无数人疙瘩拧在一起,用拳头用匕首甚至牙齿手指在战斗,叶秋居然笑了。
是的,那是绝望的笑容,他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战了,敌我双方已经拼尽了最后一丝元气,现在他们都已经不是人了,只是靠着野兽的本能在战斗。
“哎……永别了爹娘,永别了新军,永别了丞相……我这一百多斤,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庞朝云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骚情什么呢?有废话的功夫再杀几个鞑子去,我就不信都拼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还会输?丞相是隐龙,这我们都知道,隐龙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怎么可能会输!”
“你小子怂了,我没有……不就是一艘法国战舰么,我就不信能压死我们!”
叶秋一听这个嘴一歪就开始顶上了“屁,你小子说谁骚情呢?我们可以死,我们这几千守军都可以牺牲,但是丞相的事业是不会输的!”
“我坚信,丞相一定会给我们报仇的,就算死了琉球战神庙里也有我的一块牌位……”
两人在斗嘴,但是眼神中都是依依不舍的战友情,他俩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当法国战舰的炮火响起的那一刻,也许就是他俩和这个世界永别的那一天了。
当生命只能以分钟来计算之时,斗斗嘴也未尝不是一种离开这个世界的纪念。
大沽口在燃烧,特区在燃烧,战壕在燃烧,就连大海也在燃烧,等等……大海上怎么会燃烧的?大海那边发生了什么。
叶秋和庞朝云光顾着斗嘴了,都没有仔细观察一下战场的变化,现在东面的大海上突然火光通明了起来,随着海风传来的还有一阵阵的嘈杂喊声。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大海上出问题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俩心中总有几分奇怪的预感,难道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没错,他俩的直觉一点错都没有,因为在大海上现在突然出现了四艘奇怪的大船,由东向西正急速行驶而来,而且他们好像故意在隐藏身份,大船居然没有点任何灯光就偷偷的冲了过来。
直到船只快接近洋人商船之后,四艘大船好像听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同时点亮了无数火把明灯,整个大海上一片雪亮,怪不得给人一种突然燃烧起来的错觉呢。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难道是战舰吗?上帝啊……他们要撞上来了,来不及起锚了,赶紧发信号告诉他们我们是商船……”海面上的洋商一片大乱。
四艘大船速度奇快无比,洋商们的喊声还没停呢,就已经擦舷而过了,在两船相交的那一刹那,所有洋人都看见了让他们震惊的一幕。
“士兵!所有船上都是蓝色军服的士兵……是琉球的新军,这肯定是肖乐天的援军到了……我们的生意有救了!”
这时候卡夫和莫尔德也看到了这突然出现的四艘战舰,而且打头的那一艘他俩无比的熟悉。
“碎浪者……是咱们的碎浪者号!该死的,那是被俘的碎浪者号……肖乐天的兵追过来了!快调整姿态准备射击……”
卡夫和莫尔德几乎是同时喊出了碎浪者的名字,这艘让他们丢尽面子的轻巡洋舰现在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肖乐天的主力杀回来了。
没错,碎浪者号现在就是琉球海军的旗舰,而且肖乐天现在就坐在上面,在碎浪者号左右还有三艘改装过的飞剪船,那上满挤满了蓝衣新军。
肖乐天望着燃烧的塘沽,面容冷峻无比,而在他身边则是一名垂头丧气的法国人,那名被俘虏的特使莫里哀。
肖乐天咬着后槽牙说“幸亏老子提前了一天出发,要是再晚一天,我的特区就得让你们拆平了……莫里哀先生,你们再一次把自己推向了不利的一方,以后的谈判你们法国人恐怕一丁点好处都得不到了……”
“传我的命令,向特区发信号,就说我肖乐天回来了,老子活着回来了!”
大清隐龙 550 海战拼刺刀
碎浪者号为旗舰,三艘飞剪船环绕左右,全都是满帆向前甲板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新军士兵,一排排、一列列就如同豆腐块一样的整齐。
所有士兵目光坚毅神态平和,没有临战前的狂热,有的只是百战老兵身上特有的冷静。他们怎么可能不冷静,这些士兵里面有参加过萨多瓦战役的军官,也有琉球防御战中的老兵,在他们眼里塘沽这里的战斗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满帆前行……撞上去准备接舷战……俘虏罗马号,俘虏天琴座号……这两艘战舰就是献给丞相的礼物……”
在四艘船的甲板上,军官们在鼓舞兄弟们的士气,吼声此起彼伏的自然有一股临战时候的森严气魄。
“兄弟们……这群欧洲来的强盗,以为用先进的洋枪大炮就可以征服我们……现在我们就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们看,我们中国人就算用刺刀也能把他们全都挑死在大海里!”
“新军上刺刀!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最勇敢的士兵……用刺刀挑死敌人的生命,挑死他们的战斗意志,让他们这辈子都不敢面对我们的军旗……”
“突击小组做好抢滩的准备……大沽口炮台在燃烧,六七年英法联军就是在这里登陆的,那时的大沽口炮台没有守住,他们满清没守住这次我们来守……”
“满帆向前……满帆向前……”
越来越近了,罗马号和天琴座号上的混乱肖乐天已经可以用肉眼看清楚了,兴奋的东海肖丞相突然抓住莫里哀的胳膊狂笑道。
“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精锐海军吗?两艘战舰位置全是错误的,炮门都没有开,他们愚蠢的就像两头猪……哈哈哈!”
莫里哀脸色铁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而肖乐天显然不想放过他“野平太,捏住他的下巴,掐住他的眼皮,让他亲眼看看他的舰队是怎么覆灭的,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俘虏法国战舰的……哈哈哈,白送我两艘护卫舰,拿破仑三世真的是太大方了……”
“够了,肖先生,您也是一国的首相,请不要这么无赖……请您绅士一些!”
莫里哀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的左脸离开热辣辣的红了起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肖乐天手上的那双小羊皮手套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你……”莫里哀怒不可遏。
“你什么你?你个阶下之囚还想怎么样?你去告我啊,去你们皇帝哪里告我啊,去整个欧洲告我去啊,到时候反正老子不承认,你也没有证据……”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接茬抽你丫的……跟我讲人权了?可以啊,才十九世纪就会这招无赖了?你丫的带兵屠城的时候,讲过什么人权?现在轮到你挨打了就想把老子往绅士堆里面塞?”
“野平太把他盯紧了,就让他亲眼看看他的士兵怎么死在我们的手上!”
野平太现在就是肖乐天最忠诚的猎犬,经历过那次欧洲之行,拔刀队员们全都升华了,普奥战场上淬炼出来的骄傲已经让他们不再惧怕任何欧洲人。
野平太伸手捏住莫里哀的后脖颈,逼着他看即将到来的战争“丞相让你看,你就必须看,如果你不看,我会用太刀割掉你的上眼皮……你放心,我的手很稳,刀子也很锋利,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眼球的……”
莫里哀一听这个吓的赶紧双眼圆整,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两艘熟悉的战舰,说实话他死都不怕可是割掉眼皮这种恐怖变态的折磨方式,他是真害怕了。
莫里哀的心里在流血,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带出来的殖民地精锐今天怎么会表现的如此之差,两艘战舰交叉错位既不能进行火炮齐射,又丧失了自己的机动灵活,就好像泥潭中的两只猪一样纠缠在了一起。
“布鲁斯啊!布鲁斯……这就是你的计谋吗?让我们的士兵脱掉军装当海盗去?这种装聋作哑的方法能有什么效果,只要肖乐天抓到一批俘虏,只要他弄到了最新的口供,穿不穿军装又有什么用呢?”
莫里哀真的是骂错了布鲁斯将军了,在布鲁斯的计划里,肖乐天没有海军,大清朝也没有海军,两艘战舰其实根本就没有对手,打不过还可以逃吗,怎么可能会被俘虏呢。
但是谁都想不到,肖乐天胆敢用飞剪船改造成战舰,而且他还敢于趁夜进攻,更让人不可置信的他居然要俘虏这两艘战舰,他居然要肉搏。
自古就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谚语,在每一个民族刚刚崛起的瞬间,无不是将星闪烁人才济济的,新兴势力就是有这股子朝气蓬勃。
在所有新军的眼里,只要有丞相在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新军自从成军以来全都是踩着奇迹而过的,今天也不会例外。
随着四艘战舰越来越近,两艘法国战舰已经是彻底乱成一团了,操帆手在桅杆上大吼大叫,火炮手在甲板下跑来跑去,两名船长甚至掏出手枪对空射击以镇压混乱。
可是一切都没有什么用了,满帆的战舰速度奇快,还没等火炮手装填完毕呢,四艘战舰已经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撞了上来。
“兄弟们抓紧喽……准备接舷……准备肉搏……”在最后一声命令中,四艘战舰左右各两艘狠狠的切入了法国军舰的两翼,轰的一声大海上响起了木料撞击的闷响。
坚固的船甲板剧烈的摩擦发出牙酸的咔嚓咔嚓之声,船体巨大的震动甩飞了不少士兵,跟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巨大的撞击力让两艘原本南北向的战舰直接调转九十度,变成了东西向。
碰撞发生的那一刻肖乐天正站在高高的船尾楼上,要不是兵太郎手疾眼快抓住了他的腰带,估计东海肖丞相也得去喝几口海水了。不过就这样肖乐天的肋骨也让船舷给撞了一下,疼的他脑门都冒汗了。
“下帆……下锚……兄弟们杀上去啊……”肖乐天跟疯子一样的狂跳狂喊。
“杀……”四艘战舰足足装满了两千多新军官兵,在他们的面前是被撞出来的巨大缺口,敌舰内部的水手正目光惊恐的看着他们呢。
如潮一样的士兵从撞出来的缺口出往里跳,一边开火一边逐舱的清扫敌人,还有更多的新军站在桅杆上,牵着绳索就往敌人甲板上跳,而更多的士兵则拉起了绳梯,如同军蚁一样向上攀爬。
两艘法国战舰上顿时杀声四起,红着眼睛的新军嘴里高喊着刚刚雪来的法文“缴枪不杀……下跪可活……你们的特使就在我们手上!”
南腔北调的法文听的这群法军一头雾水,足足喊了一刻钟才听明白这些中国人在喊什么,没想到特使大人也在船上,中国人居然用特使当人质来威胁他们。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里,法军的士气如雪崩一样往下掉,而新军的士气则如乘坐热气球一样向上升,打了鸡血的新军都懒得开枪,雪亮刺刀上下翻飞所有不投降的敌人都被挑死了。
大海上顿时飘荡起浓重的血腥味,莫里哀鼻子一酸两滴热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舍不得了?好办啊,你向他们喊话,用你特使的身份命令他们停止战斗,我可以承诺不杀俘虏……”
“我该怎么相信你?你有什么信用可以担保!”莫里哀怒目而视。
“随便,你爱喊不喊,反正现在我的人多,你们人少,杀一个我就当听个响了……”肖乐天一脸的无所谓。
莫里哀的坚持也就到这里了,他摇了摇头双手拢了一个喇叭对着战场喊道“我是特使莫里哀……现在我命令你们,停止抵抗……向这些新军士兵投降,不要白白的牺牲了……”
连喊了三声,战舰上的喊声声明显小多了,十分钟过后卡夫和莫尔德船长也只能无奈的选择了投降。
海军本来就是个技术兵种,操帆手、甲板要员、维修工、火炮射手……这些职业里的士兵虽然都能端枪打仗,但是跟职业陆军相比还是差很多的,尤其是新军这群疯狂的士兵,他们仅仅一个照面就放弃了抵抗。
“野蛮人啊,都是一群野蛮人……五六个人打一个,而且乱刀刺杀一个个跟野兽一样,太恐怖了,他们太恐怖了……”这是战后所有水手们的共同心声。
结束了海上的战斗,肖乐天伸手指向西南“碎浪者号向南……突击队做好登陆准备,还有老子的拔刀队呢?做好准备了吗……”
“谨遵丞相令!”碎浪者号的甲板上一支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他们根本就没有参加刚刚的肉搏,这群士兵的任务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大沽口炮台。
碎浪者号开始刺破海浪向大沽口的火光冲去,甲板上此起彼伏的都是临战的吼声,罗火、司马云带领的突击队正在唱歌,而野平太他们带领的拔刀队员们正在高呼板载万岁。
“大沽口炮台就在眼前了……准备小艇抢滩啊……”
一条又一条的小艇被绳索放到了海面上,在小艇上一块油布包裹着一个奇形怪状之物,而周围的士兵就跟保护自己命根子一样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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