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他荀少彧很有自知之明,不想挑战一下地狱难度。类似在仙道世界宣扬神道,神道世界传播仙道一类的作死想法,他更是连一丝都欠奉。
“这方金敕世界,虽不可能真正有长生不朽的神圣仙魔,但寿数达到一、二千的老不死,绝对不下十指之数。那是堪比主世界,大地游仙,武中圣人的大成就者。”
“这方世界等阶如此之高,若是运作的好,主世界的吾也能撰取大量气运,甚至有着金色品质的源力,能让吾更快的‘抽筋拔骨’。”
荀少彧眸子幽幽,抽筋拔骨八十一炼,堪于武圣人比肩。只要达到那般成就,谁还敢小觑他分毫。
甚至,就是天人下凡,大能者出世,也要打过才知生死。
毕竟,那一位上古霸王有着金刚不坏之躯,就连古之人王这般惊天地泣鬼神,可谓言出法随,号令周天鬼神的大能力者,都对其无可奈何,只能以五龙撕裂其身躯,分别镇压于主世界的五方神山之下。
由此可知,一尊肉身八十一炼,金刚不坏者的含金量。
荀少彧沉下眸子,既然想要修行神道法门,但神道入门也需一线引子的。
而石镜中存着的十来滴赤色源力,就是他自矜进入神道的根本。
只是,神道之中也有数个道脉系别。而神道中的数个道脉,固然都可称之为庞然大物,但其中也分为他合适与否。
他默默念叨着:“此世神道,有天神,地祗,鬼神,水神四脉共执天地大运。天神掌天地四时,地祗执地理山川,鬼神定天地轮回,水神理江河湖泊。这四脉神道,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各的劣势。”
“其中天神高远,最尊最贵;地祗尊荣,quán bing一域;鬼神渺渺,不可预见;水神无常,翻覆江河!”荀少彧徐徐念着,几大神道脉络,眸中烁烁其光。
“这几脉之中,天神高远不可企及,鬼神留守阴世冥土,水神困于一江一河自在,都不合适吾!只有地祗一脉,quán bing贵重,是神道四脉中,仅次于天神一脉的一大脉。”
荀少彧定下心思,一般的游魂倘若有机缘登临神位,也就只有地祗、鬼神二脉,能从中择其一选了。
天神一般都是天生地养,是天道神祗居多,甚至古老神祗居多。而水神一系,则是只有彪炳千古的名臣,或是世代传唱的名人,才有资格进身水神。
“还好,那些积年老鬼手上,也不乏有着,一些粗浅的神道法门。”
他这几日也不是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
凭着些许赤气护身,荀少彧也有底气,与那些百年老鬼们交涉。
并且一番交涉之后,打死了一二老鬼。再付出了些代价。那些积年的老鬼,也只能乖乖奉上神道法门,免去这无妄之灾。
“地祗之道,正从九品之道,堂堂皇皇,为通天彻地之道。”
“而若想入地祗门庭,必要炼就一道本命符箓,再得一道神庭、龙庭敕命,两者相合掌握地脉、人心,既为真正的地祗。”
“自古敕命易求,本命符箓难得!”
这都是积年老鬼们,有心而发的感慨。
“但是,我这情况却有些颠倒。只是一道本命符箓,凭着不计源力的推演,也能生生炼一道出来,但龙庭、神庭的敕命,得之却不容易。”
荀少彧眸子泛着淡淡赤芒,这赤气等阶极高,也是贵气的一类。
在正从九品神道体制众,正七品县城隍一级的地祗,才有着赤气。
“借着宗祠内的香火,炼假成真,炼一道宗祠符箓。”
荀少彧徐徐吞吐香火气息,固然这些香火中,愿力早已消逝一净,但那些温润气机,仍然让他神色渐渐红润。
轰——
一滴滴源力,轰然蒸腾出丝丝赤雾,自荀少彧眉心祖窍溢散。这一丝丝源力,仿佛一只大手,整合着宗祠周匝的香火气息。
荀少彧鲸吞着聚敛的香火,杂质、杂念繁多的香火气息,让他的眉心处不自觉的稍稍蹙起。
轰——
祖窍轰鸣着,缕缕赤气渐渐垂落,掀动无数涟漪。
这是奠定神道根基的第一步,开辟灵台一窍,以灵台承载本命符箓。
一旦开辟灵台一窍,即为神道的第一步。一丝丝缝隙,自眼前徐徐裂开,荀少彧赤气勃发,支撑着这一丝丝裂缝,透出点点光辉。丝丝缕缕的赤气愈发厚重,支撑着灵台开辟。
…………
轰——隆隆——
豆子般的雨滴,砸在土地上,一并飞溅数瓣。
雷雨飘摇,大雨滂沱间,村老面色惨白,瞳孔绿油油的看着中年男子。
南江水畔,风雨拍打,一卷竹简沾着江水,浮于江水表面之上,迟迟不肯沉入江水当中。
这,是一卷祭文告神竹简!
江河湖海,神祗自有灵性运动。这一卷告神竹简,并未沉入南江水中。这在明眼人看来,何尝不是拒绝这一祭祀的明证。
毕竟这一卷告神竹简,秉承着村民愿力,简言投入南江水的那一刻,就能惊动南江水君。
迎着村老瘆人的神情,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是这龙君祭,让南江龙君给拒了。
听着中年男子的话,村老拄着鸠杖,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
淫雨缠绵数月,田地稻苗浸泡多时,根系腐烂严重。田亩的收成,连往年的一层都不到。
这一场龙君祭,就是求请南江龙君驱散雷雨,庇护王家一村而设。
然而这方天地,固有天神执掌四时四象。但水神一脉中的龙神一系,亦能兴云布雨,喷吐雷霆,搅散云雨之势。
但是,天神太高太远,哪里是一搓饵小民,有资格祭祀的。只有这水神一脉,看得见摸得着,是为祭祀水灾祸患时的首选。
“不成?”
村老苦涩的摇了摇头。
“……”
中年男子也无言沉默。
这是天灾,天威如狱,天威如怖。
除非是神祗插手,否则这一场绵延千里江南的大雨,还不知何时才能平息。
中年男子出身儒家,熟读经史子集,胸中养就一口浩然,深明‘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精意。
但儒家皇天后土,何尝不是神祗之属,只是说不得而已。
“太爷!”
“这江南水系,整个江南水米之乡,都沉浸于雷雨淫淫当中。此时的江南,水气蔓延何止千里,如此重灾水情,绝非一时可解。”
中年男子叹息,道:“南江龙君贵为正七品水神,一方水脉之主,但也有难保水祸蔓延,龙君也是有龙君的难处啊!”
毕竟数在南江畔,中年男子也不敢不敬龙君。那神灵一怒,不是他这个落魄读书人能担待的起的。
只是村老呆呆的望着愈发湍急的江流,面上中全然无一丝神采。
“呵呵呵……”
村老惨笑着,道:“救灾如救火,这一场大水灾,淹没家园、耕地,这已经是咱们最后的生机了!”
惨惨戚戚的悲意,让数百口王家村人,都垂头不言。
“或许……或许朝廷赈灾,咱们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中年男子咬了咬牙,作为王家村唯一的读书人,焉能不知道官府是个甚么德行。
经过州、府、县、乡,一层层盘剥之下,又能有几粒救命粮,落入他们这些穷苦农户的手中。
村老老于世故,灰败的脸色,望着江水渐渐抬升的水位。
“朝廷,朝廷,老汉我也活了七十有五,朝廷那帮老爷,是个甚么样子,也是清楚明白的。”
“等着官府赈灾,老汉还不如自谋生路。”
村老喘着粗气,老手青筋暴起的捏着鸠杖。
“只是可惜,祖宗留下的老地,是带不走的。”
所谓故土难离的乡土念头,在自身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是那么的不起眼,甚至可以称之为渺小。
轰——
雷霆划破天际,大雨瓢泼,村老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南江,坚定的转身,迈着蹒跚的步子,徐徐走入村中。
…………
嗡——
宗祠灵境中,荀少彧骤然睁开双眸,新辟的灵台之上,一缕淡淡白光,笼罩着灵台方寸之地。
这一线白光,自灵台之中蜉蝣,一道符箓的大致轮廓,已然初具其形。
这是大道符箓,有大道本源具现,一笔一划都有着微妙道意。
石镜中源力涓涓流动,不断推演着其中大道痕迹。荀少彧心神沉浸其中,一笔一划刻画,铭刻着属于自身的本命符箓。
看似本命符箓寥寥几笔的刻画,无时无刻不让荀少彧小心谨慎,甚至有些战战兢兢。
这是荀少彧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
一旦刻画符箓失败,本命符箓自行崩溃,不但让荀少彧数日以来是心血,一朝丧失殆尽。而荀少彧本身,也不会再有这些时日,可以再度积攒源力。
所以,荀少彧这一举,只能功成,而不能有败。
“……最后一笔!”
心神损耗之极,荀少彧沉凝的刻画最后一笔。
这一笔用尽了他的心力,铭刻着符箓上的一枚枚云篆。
在最后落下‘笔’的一刹那间,一股股昂然生机,自荀少彧心田处升腾。
这一股生机,让荀少彧面色直接红润了不少。而其中微妙的波动,更让他的魂魄渐渐凝实。
“本命符箓,成矣!”
荀少彧低声呢喃,
开辟灵台,凝炼符箓,有着本命符箓存在,鬼寿直至百五之数,不似凡俗一般有七日魂飞魄散之厄。其更是有着地祗之望,只差一道龙庭、神庭敕命,化为神道敕命诏书,就可为一地之主,享三百载寿数。
元始诸天 第一二三章梦中显圣
勿要以为地祗三百之寿,显得有一些微寡。
要知道,此世鬼众朝生夕灭,七日魂飞魄散之苦,与这三百之寿而言,是为何其渺小。
这是有着从九品神位在身,超拔凡俗之外,神力洗炼了三魂七魄,有了一点神性依凭,才有这大三百的寿数。
炼就一道符箓,灵台中点点清光明亮,三魂七魄浸染清光,有着清光洗炼阳气,恍若生人一般无二。
荀少彧眸子中,点点清光似水波荡漾,一丝丝淡淡白气,让他的三魂七魄中,渐渐升起一抹实感。
“一百五十寿!”
这是正从九品神道之下,荀少彧自身所能达到的极致。
此时此刻,自身生死之患一去,荀少彧心神大感通透,魂魄清澈明晰,一如清水涓涓。乃是符箓清光,洗炼魂魄之象。
只有魂魄时时洗炼,清如水波一般,才能不惧阳气侵蚀之苦。
蓦然,他抬头看向灵境之外,眸中深远幽幽,犹如琥珀一般。
“……王家村!”
荀少彧的目光,仿佛无视了空间上的距离,径直的看向村老和中年男子。尤其是村老说出迁移之言时,他的眸光更是烁烁一动。
这古代封建社会,一般家族氏迁移,并非一拍脑门,上下嘴唇一碰,就能轻易办得的。
历代大一统的王朝,对于百姓黔首们,都有着严格的户籍制度。而一般的乡中人家,一生都未必出十里之地。
对于黔首百姓们而言,单单就这一出门路引,就要大费工夫。而没有着路引在身的百姓人家,一般都视如逃奴处置。当地官府一经发现,都是不由分说,先打上一顿板子,再扭送原籍的。
似如王家村这般情况,若是单单零丁几口的路引,还是有些可能批下。但全村数百口rén dà迁移,无论乡中、县中都断然不会应许。
毕竟,古代第一生产力,即是人口!
无论各类税收、钱赋,都是以人口而论。
对于类似县尊、县丞等人而言,一村死活当然不重要,但却不能干扰了县中户籍之数,让自家仕途政绩有了些许‘污点’。
对那些官僚的劣根性,做过一朝太祖的荀少彧,可谓看得极为清楚。
更何况,就算是县中应允了迁移之事,但迁移路途遥遥漫漫,其中波折不少,能否囫囵着过去,就是一大难题。
前世的闯关东,看似波澜壮阔,但那是用多少骸骨,生生铺就出来的求生之路。
有多少人自此渺无音信,人间蒸发;有多少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是一幅幅的血泪史。
荀少彧默然望着宗祠外,雷霆交加,雨打房檐的景象,徐徐的叹了一口气。
当然,倘若王家村人也要迁移,就算运道不差,能囫囵着走到目的地,但人离乡贱,几代以内是不会再有今时气象了。
更不会有着如今,王家村这般十几代经营的规模。
他由宗祠香火,而得以炼就符箓,冥冥中与王家村因果牵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王氏破落,于他而言,也是大为有损神道根基的。
故此在村老吐露出,欲要阖村迁移之时。两者气运牵扯,才让荀少彧心血来潮,目光tou zhu过去。
毕竟,他依托香火而存,这一场大灾之下,村民十不存一,他又上哪里撰取香火。
“……迁移么?”
…………
嘀嗒!嘀嗒!!
屋檐水流汇聚,从砖瓦边沿涌流而下。
村老一脸愁绪,拄着根鸠杖,步履瞒珊的步入屋舍。
“唉……”
村老漠然瘫坐床榻边,眉宇紧蹙着。
四面漏风的老屋,鼓动着丝丝风声,不住的回响着。
南江龙君拒祭一事,无疑让这老汉的脊梁,平白折了七、八分,神态有些佝偻。
没有这一水神庇佑,对如今势若危卵的王家村数百口,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一般。
这毕竟是神道世界,神道主宰天下全局,涉及到人世方方面面。
尤其是水患频发的关头,失去了南江水君这一靠山,王家村人能活下的几率,几乎渺茫之极。
这才是让老汉,不得不做出阖村迁移的决定。
他是人老心不昏,自然知道此中难度,甚至官府方面的态度,老汉都仔细考虑了八、九分。
只是比起几百口人一起死绝,还不如搏一搏,万一能搏得一出路呢!
如此想着,眉头紧紧蹙着,奔波疲惫的老汉,靠着床榻边沿,双目微微假寐,呼吸逐渐归于平稳。
荀少彧静静的看着老汉沉睡,眸中略过一抹复杂。
这老汉乃是原身祖父,因着原身父母早已亡故,原身由这老汉扶养十几载,感情自然不一般。如今原身早夭,老汉白发人送黑发人,看老汉面庞似乎都苍老了许多。
“祖父!”
荀少彧向着王老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既然占据了原身的一切,荀少彧也不吝于继承原身的关系。
而且王老汉虽然只是一介老汉,但因着年纪愈发老迈,也得一村老之位。
这村老之名非同一般,于村中德高望重,且有律法明文庇护,官府赐予鸠杖。就是村正这等,能让乡中、县中认可的地主之流,等闲都不会招惹一位持鸠老人。
若不然,王老汉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阖村迁移的想法。可以说,凭着这位祖爷的影响,就连村正都不敢轻易否定。
倘若能认下这一亲缘,于荀少彧在王家村的地位,将大有保障。
荀少彧固然想法念头,带着些许功利色彩。但他面上不动声色,仍是定定望着老汉。
“祖父!”
荀少彧徐徐呼唤,灵体之躯非是凡夫俗子肉眼能见,但在他不断呼唤中,一丝丝白气升腾氤氲,若隐若散。
“祖父!”
“祖父!”
“今世尔为吾祖父,不妨吾等梦中相见!”
荀少彧呼唤三声之后,蓦然踏着步子,化作一道淡淡明光,一并涌入王老汉眉心。
老汉眉心点点荧光闪烁,丝丝缕缕缠绕之间,渐渐化作无有。
…………
一抹漆黑深沉中,王老汉孤身只影,艰难的迈步行走着。
身上仿佛压着千重高山,让老汉愈发喘不过气来。
周边漆黑幽幽,恍若泥潭一般,进退不得自如。
“祖父……”
“祖父……”
袅袅余音,突兀的回荡在老汉的耳畔。
“这是……莫非,这是铮儿的声音……”
王老汉迷茫的面庞,挣扎着闪过一线清明。
突然,抬头远远眺望,但见一点点金光莹莹,四匹天马拉車,踩着一条恢宏金色天路,蹄马间铿铿交鸣。其車马铿锵,四名卫士执弋随行。
看着迎面而来的車马排场,老汉神情倏然一震。
只见,車辕徐徐停住,荀少彧缓缓自車中走出,衣着素色简朴,配着环佩交鸣。
“你……”
王老汉惊诧的看着車马随从,又看着恍如贵公子一般的荀少彧,张口结舌。
荀少彧微微躬身,道:“孙儿拜见祖爷!”
“你……你这……”
王老汉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话语中不乏艰难。
“祖父莫惊,孙儿亡去之时,有幸魂飞冥冥中,机缘踏入神道门径。”
“故而,方有此般气象……非恶鬼也!”
荀少彧向着王老汉伏身叩首,连道:“孙儿已得神道,日后再不能侍奉祖父于榻前。”
“孙儿大不孝焉!”
此世孝道,勿论原身生前千般孝顺,但自身的早夭,让老汉饱经丧孙之苦,就是大大的不孝。
此刻,王老汉渐渐回复心情,老泪纵横间,搭湿了衣襟,不无欣慰,道:“无碍的,无碍的,老汉一生七十有五,牙齿不曾松动,身骨无有病疾,吃得下、睡得着,毋需你这泥猴儿担心。”
荀少彧轻声,道:“祖父,孙儿虽魂兮渺渺,但也一直挂念着您。能见着您一切皆好,孙儿余愿也就了了。”
“好,好,好,”
听得孙儿孝心,老汉口中,连连道着‘好’。
“如此就好……”
荀少彧似乎余念了却,就要登上車马离去。
蓦得,老汉不舍道:“孙儿啊,你这一去,不知吾等几日几时还能再见?”
荀少彧摇头,道:“人神殊途,孙儿侥幸得入神道门径,但只入其门,未得神庭敕命诏书,也不能常见祖翁。”
“如此,一旦伤了您的寿数,孙儿万死难辞矣!”
王老汉喜急而泣,道:“不碍事,不碍事,老朽枯骨矣,不用你挂心。”
“只是……”
老汉语出踌躇,似乎不知该如何出口。
“孙儿啊……你看咱王家村遭逢水灾,粮食颗粒无收,上好田亩一片湿涝。咱们求龙君爷爷,都是一事无果,你看一看有甚么办法可想的?”
一咬牙,为了阖村百口,王老汉还是说出了心里,压着的那点心思。
毕竟眼前的孙儿,是老汉养育十几载的,不至于对其含杂其他心思。
“这……”
荀少彧心道一声果然,面上露出迟疑。
如今的荀少彧,固然想要得到王家村民们的香火愿力。
但他一小字辈的,无论威望威信不足。
何德何能让数百口王家人,俯首帖耳的叩首相拜?
要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民间谚语,可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一旦让王家村人们,知道供养香火愿力的人,是一个小子辈的话。他们还会愿意相信,还会能够相信,一个小儿辈么。
如果‘不信’,那么这些所谓长辈的香火愿力,又能有几分真实可靠,就让荀少彧心底大为疑惑了。
“这……”
想了想,荀少彧迟疑的神色,自然让王老汉看着。
王老汉勉强笑着:“既然你也没办法,那也是咱王氏该衰啊!”
“不碍事……不碍事……”
荀少彧苦笑,道:“祖爷,孙儿倒非没有办法。只是这办法,有些难以启齿而已。”
“尽管说来,尽管说来……”
因着原身一贯秉性敦厚老实,王老汉也并未多想,急忙匆匆问道。
“如今孙儿有机缘,炼就一道符箓,登临神位之期,指日可待。若是你能为孙儿,泥塑一法身,正位王家村土地之职,孙儿有神职在身,自可驱散王村水气,保留一丁点种子。”
“但是……”
看着荀少彧脸上苦色,王老汉也明白了少许。个中关节更是一刹那间,想得通通透透。
村土地啊……这可不是哪一家村子,都有的底蕴。
十个村子中,只有寥寥一、两家,类世积累下,能出这么一位村土地。
土地神职虽小,但也是一方地祗。有着这一村土地庇佑,自家村落就能一跃为几家大村落一,福泽后人十数代。
一方土地神,管理一方乡土,风调雨顺。荀少彧若是一朝为土地神,有着土地神职庇护,自该如何是如何。
但是,旁的村落土地神,都是由祖灵先人们,以数十年、上百年进身而来,在自家村落中辈分都是顶高的。
而原身亡故时,只是个十五的少年,辈分在村落中处于中间。上面还有几十、上百个长辈,更有一百多个同辈。
如此多的羁绊,让荀少彧如何能登上土地神位。
一个没有任何威望的少年地祗,根本就不会有多少神力。
“老汉明白了……”
王老汉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倒有一权宜之计,就看行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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