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剑尖一动,倏忽甩出七、八剑花之后。方少君静静的抚着剑刃,神情前所未所的凝重深沉。
突然,方少君耳廓微动,面色微诧,剑入鞘中,推开院门,侧身看向街巷道口处。
大凡武道高手,都是灵觉惊人。修行至深之极,更有不见不闻,遇险而避之异能。
踏!踏!踏!
马蹄声骤然急切,似暴雨扑打芭蕉扇叶,数十精悍骑兵,身着赤色甲胄,一一涌入巷中道路。
数十匹战马,席卷烟尘。骑跨战马的骑士们,个个精神内敛,神光湛湛。而且骨节粗壮,身形壮硕,撑得一副铁甲,恍如铁塔一般。
“吁!吁!吁!”
骑士们勒紧马栓,为首汉子率先看到,依靠门前的方少君,神情顿时一喜。
“末将,左卫都大将,赫连铁城,参见江宁公!”这粗矿大汉,顿然翻身下马,身子跪伏于地,动作交错之间,甲叶哗哗作响。
数十骑士,纷纷翻身下马,跪伏于地,齐声喝道:“参见,江宁公!”
方少君神情愕然,几乎手足无措,连连退后数步,喃喃道:“江宁公?”
这数十甲士一齐躬身伏首,是方少君一生都未有过的经历。固然,在骑士们伏首之际,方少君的心头,尚且带着几分俯视,更带着几分沉迷此中心态。
但,天生的谨慎,仍让方少君,平添几分警惕心思。
赫连铁城抱拳,道:“公爷,吾等乃京畿十二卫,左卫军将士,奉宰辅大人之命,往来迎奉公爷入京。”
方少君蹙眉,道:“公爷……入京?”
赫连铁城沉声,道:“海殇侯,德行有亏,不类九五天子,故遭群臣贬黜。”
“有吏部天官,李唯白李大人,力荐公爷,可为大越嗣君,天子之选。历朝中衮衮诸公之议,敕为江宁国公,采邑于江宁府八县,实封一万二千八百户,位拔一品。”
“公爷,请随末将入京!”





元始诸天 第一零九章面厚若拙
越制,国公舆驾!朱班轮,青盖,金华蚤,黑虡文,画轓文辀,金涂五末。
方少君乘五驾車舆,八十一乘車舆随行。
舆驾之中,各执九节,旌、金节、氅、麾,一名名披甲之士。以五人一纵,并五人一横,旌旗招展,华盖翩翩,鼓乐喧天,气势恢宏。
方少君紧握着佩剑,着国公冕旒,端坐华盖車舆。
“大丈夫,当如是也!”
他胸口有着一团火,自这一顶国公冕旒,突兀的落在他的身上时,就一刻亦不曾熄灭。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这一句话,一遍遍自方少君心头回响,让方少君的那一心,也前所未有的炽烈起来。
方少君纵为太宗五世嫡孙,却是从未享过一时一刻的富贵生活。就连他的少年时光,也是自田亩市井之间,一日日度过的。
然而,这几日的所见所闻,让方少君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沉浸当中。
万马千军,大军景从,沿途府县,旌旗招摇。
这般排场,让方少君这等心性内敛之辈,都有一些恍然若失之感。
赫连铁城威风凛凛,一身赤红甲胄,胯下战马踏蹄。
“公爷,宰辅大人率群臣,已至正阳门外,迎驾卤薄。”
南京城,乃大越国都,京畿重地,十二城门,驻守十二卫兵甲。其中正阳门,是十二门中第一门,亦为正门,由着左卫大军驻守,堪为宗室近军。
闻言,方少君豁然一惊,立即起身,高呼:“暂停車舆!”
“暂听車舆!”
方少君本命气,俨然由淡金之气,化作一道青紫之气,有了天子之相,亦有了天子威严。
車舆一顿,太仆侍微微一愕,道:“公爷,前方尚有数里,方至正阳门……”
方少君断然抬手,道:“霍温公者,五朝元老,名昭天下,德誉一十三州,公之长者也!”
“少君德浅、才薄,如何可坐車舆,面一长者耶?”方少君眸光烁烁,面上露着尊崇之色,自有一丝渲染。
太仆侍低声,道:“那……以公爷之意?”
方少君断然,道:“速速舍了仪驾,本公乘马前往……”
稍有迟疑,太仆侍颔首,应道:“……喏!”
“赫连将军!”
方少君眉头一挑:“着几匹快马,快马加鞭,仪驾車舆,轻车简从。本公要即刻,面见霍温公。”
赫连铁城,道:“喏!”
方少君眸光微动,这赫连铁城,即是他这几日以来,费尽心思收揽的一员将才。
方少君颇有自知之明,他虽是太祖六世孙,太宗五世嫡孙,更是皇孙皇裔。
纵然戾太子一系,有些底蕴残留。但漫漫三十载春秋,虽还能有些香火余情,但也剩不下许多了。
上一任天子,好歹也是一位宗室贵胄,有着所属亲信、麾下部众支撑。但也不过勉强作了三载天子,随即就让霍温亲自罢黜。
而方少君,可甚么都没有,无论是人脉、人情、财帛,都不能与那位海殇侯相比。
“老子唯一有的,就是一颗恭顺谦逊之心。”
“人无我有,人有我最!”
方少君眸子开阖,心思已定,再不犹豫一分。
一旁,一众随侍,面带慌乱:“公爷,公爷……”
“驾!!”
方少君不顾呼喊,一把抢过皮鞭,跨上一匹战马,调转马头。
赫连铁城也连忙,甩动马鞭,胯下战马吃痛,即刻长嘶一声,奔腾而走。
…………
正阳门前,
霍温闭目,神情平和,静静等待。
一众内阁次辅、选辅,六部尚书、侍郎等人,矗立于霍温身畔。
十二卫大军,左卫大军、右卫大军,左威卫大军,右威卫大军,几近十万大军巡狩各门。
“几时了……”
霍温闭目养神,淡淡开口,古波不惊的面容,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无从泄露出来。
次辅王庭岳,面带温和笑意,道:“霍兄,已入哺时。”
霍温的话语,带着丝丝叹息:“哦,还未到么?”
王庭岳正要开口,蓦然一声声惊呼,让王庭岳抬眼望去。
一身国公冕旒,方少君驾马而来,身畔数十骑士,护卫左右周匝。
霍温稍稍蹙眉,道:“江宁公,这不是来了?”
王庭岳无言,喏喏无语。
见状,霍温似嘲笑般的,摇了摇头。
随即,霍温不疾不徐的,上前走了几步,刚要躬身伏首。
方少君抢先一步,飞身跳下马背,扶住霍温,诚惶诚恐,道:“可是霍温公当面,少君失礼,让温公久待。”
霍温沉默片刻,道:“江宁公車舆何在?”
方少君厚着面皮,道:“面见长者,少君不敢乘舆。故此乘马而行,惊扰长者,全为少君之过。”
“江宁公,过于客气了。”霍温板着的脸,渐渐舒缓,语气也逐渐轻松下来,状若无意的说着。
霍温今年七十老迈之龄,老于世故,精于人心,自然不会相信,一面之缘的方少君,甚至方少君的这番说辞,他都不会全然尽信的。
方少君一直恭谨有加,道:“温公为长者,少君当时时刻刻,以师事之,以父事之。”
就在这方少君说话之时,顶门本命清紫之气,上下游弋,陡然炸裂开来。
大片大片的青紫之气,并入龙运地脉中。盘踞大越帝都百载的赤龙,微微垂下龙目,龙气浮动之间,落入霍温顶门。
霍温顶门本命紫气,一阵翻腾,有着一头貔貅龙兽,吞吐大越气数气运,渐生蛟龙之形。
然而,就在方少君恭恭敬敬的一拜下,触动煌煌龙气,将霍温的蛟龙之相,直接给扼杀于萌芽之中。这即是阴世、阳世,大魏龙庭气数的重重反击。
霍温心中微有异样,但看着一副恭谨模样的方少君。这一丝异样,又被悄然压了下去。
方少君搀扶着霍温,徐徐向着正阳门走去。
方少君的目光,闪烁着野心的光辉,他要君临南京,君临大越,要成为千古一帝,成为万世景仰的明君。
今日的阿谀献媚,为得就是他来日的高高在上。市井徒的面皮,都还不如一张厕纸,要来得有些用途。
这第一步,方少君就是要牢牢,抱着霍温的金大腿……




元始诸天 第一零一章宣宗中兴
大越,
更始一十三年!
南京,皇城,大明宫!
方訓一袭黄绢,面色衰败中,带着一抹青色,躺卧于龙榻上。
一应宫内御医、内侍们,俱然战战兢兢,趴俯着于地上,额头贴着地面。
方訓自嘲的叹息一声:“……十三载春秋,时也命也啊!”
“英雄迟暮,美人白首,人世大憾也……”
三十三岁登基,方訓稳坐大位一十三载,一日十二时辰,兢兢业业,最多只有两个时辰的小憩时间。
从他登基的那一日起,方訓就再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活。
江山为重,社稷为要!
为了这江山,他可以杀妻;为了这社稷,他也可以戮子。
此刻的方訓,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初入京畿,一心懵懂求存的‘方少君’。登基九五的代价,就是舍弃陪伴三十载的点滴印记。历时十三载春秋,方訓终于如愿以偿的,从江宁国公,再从大越嗣君,登基稳坐九五之位。
这其间,经历不知多少的厮杀,多少的夜不能寐,多少的惊惶失措,方有着如今大越更始皇帝。
“太祖,太宗……”
方訓失神仰头,呓语道:“方氏的江山社稷,绝不会丧于朕手。”
为了这江山,为了这社稷,他失去了许多,也得到了许多。
失去……得到,谁又能真的说得请,道得明?
方訓看着身畔,跪着的赫连铁城,道:“太子,何在?”
赫连铁城,道:“陛下,太子正于宫前候旨。”
“嗯……”
方訓幽幽,道:“赫连呐,你我君臣相识微末,朕尚记得当年,就是你率着卤薄,去丹阳县迎朕入京。如今匆匆十三载,你我都已有老态了。”
左卫大将军赫连铁城叩首,铿锵有力,道:“陛下当年,英姿勃发,臣至今犹记。”
“太子如今年幼,朕若一朝驾崩,必然朝纲大乱,有权臣趁势而起,已是必然之态。”
方訓淡淡道:“昔年霍温,就是一例!五朝元老,三十载皇权更迭,霍温大权独揽,甚至民间都有方氏禅位,霍氏天子的呼声。”
“遥想当年,朕初入京畿,孜然一身,谨慎寡言。以霍温为尚父,借其余威,勉强维持着皇权仪度。”
赫连铁城狠狠咬牙,沉声道:“陛下毋忧,臣将兵十五万,必护太子周全。”
方訓咧着嘴,艰难的笑了笑,道:“赫连呐,朕信你的赤诚,君臣十数载,一直都是朕的心腹之臣。”
“如果,就连你……朕都信不过,朕真不知道,还能信着谁啊!”
士为知己者死,赫连铁城嘴唇颤动,:“臣……”
方訓道:“朕这一生,起于市井,侥幸居九五,享天子福泽。”
“漫漫十数载,细细数来,朕也辜负了不少人。有的是不得不辜负,有的就是取死有道。霍温公,霍皇后,都是朕一生辜负之人啊!”
说到此时,方訓回想着发妻的伉俪情分,又想到霍温病逝之后,为了收揽quán bing,渐渐夫妻反目,赐死发妻,溺杀嫡子的种种。
历经三十载,煊赫一时的霍氏,就这般倒在方訓的徐徐筹谋之下。霍氏满门鲜血,染红了方訓更始盛世
“朕驾崩之后,后事从简从素,唯与霍皇后合葬一事,不可怠慢轻乎。”
赫连铁城沉声道:“陛下尽可放心,赫连知陛下心意,绝不坐视宵小之辈,伺机钻营。”
“唉……尔等都退下吧……”
方訓幽幽叹息一声:“宣召储君入宫,朕要见皇儿最后一面。”
赫连铁城躬身伏首,道:“喏!”
方訓仰身靠着龙榻,眸光微微一顿,看着赫连铁城宽阔背影,嘴角莫名上扬。
君臣情分十几载,真耶,伪耶!
不可辩?
毋可辨!
“大奸似忠啊……”
方訓嗤笑一声,身子愈发疲惫,躺在龙榻上,神思恍惚不定。
…………
阴世,
大越龙庭,
百万阴兵聚首,周天鬼神云集!
一道道力量光辉,激荡着冥土八方诸域。
荀少彧周身纯赤光辉摇拽,恍若一轮红日般,照耀着茫茫冥土。
“陛下!”
一尊百丈赤甲大将,踏着冥土大地,声若山崩一般,绵延一片。
“魏庭余孽,俱已镇压,末将今奉还帝旨。”
说罢,鲁明达张开手掌,掌心浮现道道赤气盘恒,一时犹如龙啸九霄,化作一尊赤龙之形,聚散生灭其间。
所谓帝旨,即是荀少彧凝聚的一道敕命,执掌这一道敕命,从某种方面而言,宛若荀少彧自身亲临,可执一分大越龙脉气数。
“善!”
荀少彧颔首,眉心浮现一道纯赤神篆,帝旨化为丝丝缕缕龙气,游弋着涌入纯赤神篆之中。
“明达,尔征讨魏庭有功,朕赐尔龙气一道,以固鬼躯自在!”
荀少彧淡淡的说着,弹指一挥,一缕赤红气机垂落,涌入鲁明达体内。
这一道龙气,饱含着大越龙脉精华,于鬼神而言,最是大补不过。
若非龙脉承载亿万黎民之念,其中念头磅礴不可抑制,非是任何鬼神之流,能够触碰的。
怕是要有许多鬼神,都要打这龙脉的念象。但一丁半点的龙脉精华,还是能够让鬼神补益的。
轰——
这一道龙脉精华,一落入鲁明达身躯,即刻鬼神真身,一道道气机外露。鲁明达战甲铮铮嗡鸣,逾越百丈战躯寸寸拔高,愈发凝实凝炼。
强横的气机变化,让周匝鬼神之流,都面露钦羡之色。
这,至少省去了十载苦修!
鲁明达喜形于色,闷声道:“末将,谢陛下厚恩。”
荀少彧稍稍颔首,祖窍眉心,那一面石镜,流动着纯正赤色,滚滚赤气凝聚之极,隐约中有着丝丝‘金’意。
所谓亢龙有悔,刚过易折。至刚至阳的龙气经受磋磨,更显得其中内敛本色。
而阳世大越,重现振兴之时,龙气再度回转盛世之态。其赤色龙气昂扬,已颇有几分赤金韵味。
现在的荀少彧,可谓是处于最强之时,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堪比金口玉言,言出法随一般。
就是阴世一十三尊地君,佛道几大真君亲临,不在他们主场情况下。与荀少彧煌煌龙气当面,也要狼狈奔逃。
可惜,这股沛然之力,依托龙运社稷而存,也由龙运社稷而衰,盈盈不可久。
而且,地君身处神域,本身立于不败之地。除非荀少彧下一刻踏破金敕门槛,以力镇压一切。否则也就只能无可奈何的,错失这证就阴天子位业的良机。
“嗯?”
蓦然,荀少彧眸光一动,神情亦微有变化。
“杨不已何在,”
杨不已躬身,道:“末将在,”
荀少彧道:“宣宗不日归位,速速前往接引宣宗皇帝,归入阴庭帝位。”
杨不已低着头,道:“喏!”
杨不已为开国元勋,地位崇高,堪比寻常帝王。但宣宗皇帝,为中兴之主,虽是后辈子孙。但论及实际地位,还要在几位短命皇帝之上,仅在太祖、太宗二帝之下。由这一位开国元勋,亲自接迎,也是显得宣宗之尊荣。
荀少彧叹息,道:“宣宗一十三载帝命,多一分不多,少一毫不少,天数着实可畏可怖耶!”
一众鬼神之中,一尊浮动纯白神辉的老人,面上骤然露出三分冷意。
一些宣宗一朝的老臣,都是面带惧意,看着那一位披着白色神辉的老人。
霍温咬牙,面色铁青:“方少君……”
一朝宰辅,死后有灵,也是一尊越庭鬼神。
霍温就在阴世看着,宣宗皇帝如何一步步,将整个霍家送入死路。
软刀子割肉,润物细无声,让霍家这大越第一世家,就在不知不觉间,轰然倒塌。随后,看着自家的嫡亲孙女,在一卷三尺白绫之下,彻底断送了霍家最后一丝可能。霍温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于宣宗一朝而言,宣宗皇帝将刻薄寡恩之性,可谓演绎到了极致。为着大越社稷安稳,江山不易,更是悍然杀妻戮子。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这一位帝王的毒与辣,显然超乎寻常人的底线。
历数诸代,太宗虽施酷烈,但太宗之烈,更似阳刚之烈。而宣宗则以霸略,威压群臣,囊括四海宇内。两者实为各有千秋,迥然不同于世。
…………
轰——
轰——
冥土虚空,一头赤龙,遨游其间。强横的赤龙气机,当场镇压数千、数万游魂恶鬼。
这一头赤龙,气息刚猛无铸,稍稍一动,即有无数游魂、恶魄尖叫逃窜。
杨不已领帝旨,赤气镇压周匝百丈鬼祟。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一尊赤龙翻腾之相。
这是宣宗初入阴世,衔龙气而降,引发的冥土异象。
杨不已徐徐呼唤着:“宣宗陛下……”
“宣宗陛下……”
看着赤龙之气强盛,杨不已高声,道:“宣宗陛下……”
轰——
赤龙龙尾一扫,荡平数万游魂幽鬼。无数龙气汇聚,一道尊贵身影,矗立于茫茫冥土之间。
方訓目光失神的望着,无边无际的冥土大地。十几载前模糊的记忆,让方訓陌生中,还夹杂着些许熟悉。
杨不已见状,连忙上前,躬身一拜:“臣,参见宣宗陛下!”
所谓的宣宗,是皇帝大行之后,祭祀的庙号尊位。方訓的更始皇帝之称,则是其在位之时的年号。
宣宗皇帝道:“将军,可是龙庭,接引朕的使者?”
多年前的经历,固然模糊不清,但宣宗皇帝的气度,也不似昔年市井之时一般。
因着阳世、阴世不能混同,宣宗皇帝昔年一游阴世冥土,但回转阳世之时,这一段记忆遗失了大半,只剩些唇牙醇香酒气,让他能够回味多年不忘。
杨不已道:“臣,杨不已,见过宣宗陛下。”
宣宗皇帝赫然一惊,道:“杨不已……可是荆国公当面?”
这可是一位实打实的重量级人物,是开国八公之一,位列开国元勋,一生声威赫赫。就于如今大越军方,都是一大山头势力。
杨不已含笑,道:“正是微臣……微臣出身草莽,陛下不轻微臣卑贱,屡屡启用微臣,才有着微臣今时。”
“臣奉帝旨,接迎宣宗陛下,还请宣宗陛下乘舆。”
方訓看着杨不已身畔的仪驾卤薄,道:“杨卿,为吾大越开国元勋,是朕之长者,朕焉能乘車舆,而慢怠长者?”
“朕请长者,与朕同舆而行。”
恍惚间,方訓似乎想着多年前,也是如此一般谦恭着,向霍温垂首相见之时。
杨不已躬身,沉声道:“臣请宣宗陛下,登車舆……”
方訓一颚,随即了然颔首,道:“既然如此,朕便只能慢怠长者了。”
冥土漫漫遥遥,但鬼神之流,神通法力超乎寻常想象。
大越阴庭,这一套帝王卤薄,每一尊随行阴兵,都是纯黑位格,是堪比厉鬼的军魂。
上万阴兵开路,数百車驾伴行,排场之大,威势凛然,脚下生出一道道阴路,直通大越阴庭深处。
…………
嗷!嗷!嗷!
宣宗皇帝一朝踏入大越龙庭,龙庭上下不住的颤动。煌煌龙气一朝沸腾,似犹滚油一般。
宣宗皇帝感到一种莫名的充实,似乎每一时每一刻,自身都在玄妙的蜕变着。
尤其是踏入龙庭的刹那,宣宗皇帝更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这种‘强大’的念头,愈发不可抑制。
荀少彧道:“太祖开国,太宗治世,高宗守成,宣宗中兴,哀宗亡国。吾大越开国一百三十载,历太祖,太宗,高宗,宣宗数代打拼……方有今朝显贵矣!”
轰——隆隆——
七重龙台,轰然作响,气数堆砌,一重龙台自七重龙台间,徐徐衍生而出。
祥云浮动,万千瑞气,缕缕垂下,映衬着这一重龙台尊荣显耀。这一重衍生出的龙台,位于高宗之上,太宗之下,是名副其实的第三重龙台。
而且,这一重重龙台,皆由阳世之时的气运、名分,一一分显化的实质,并非是由人心念头操控。故而在第三重龙台,则是宣宗皇帝一生功绩的体现。
望着灿烂辉煌的第三重龙台,宣宗皇帝徐徐说道:“孙臣,今来复旨。”




元始诸天 第一一一章上元八景
渺渺龙气,轻吟不绝,祥云蔼蔼,华光百丈。
第三重龙台显世,让龙台诸帝们面色一变,随即神情复杂的,望着这一位中兴大越的宣宗皇帝。
阴世之中,所谓名分固然重要,却也不是不可逾越的。
1...5354555657...21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