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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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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一路感概,虽然今天只是短短一会,但杨姨确实是个非常贤惠的女人,能吃苦耐劳,从她的穿着打扮,从她碗里一点点舍不得扔掉的吃食,都可以看出她的日子过得非常贫寒。
李延庆无法理解,父亲在商行解散后分了三千五百贯钱,又在安阳赌自己科举赢了八百两银子,明明非常有钱,非要过这种苦日子,还要隐瞒跟了他三年的女人。
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等他回来后一定要好好问一问。
李延庆也希望父亲能再续弦,毕竟才三十余岁,成婚才两年妻子就病逝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再娶妻。
只是李延庆很担心父亲娶了大姨娘那样的河东狮,但这个杨姨不错,从她身上依稀可以看到母亲的影子,或许父亲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接受她。
这时,李延庆肚子咕噜噜一阵乱叫,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车夫大哥,京城有什么有名吃食?”
车夫呵呵一笑,“小官人这话问得太大了,汴京的有名吃食数不胜数,什么曹婆婆肉饼、玉楼包子、孙好手馒头、贾家瓠羹、高阳正店、孙羊正店、任店、状元楼、清风楼、潘楼酒店等等,不过最著名的大酒楼是矾楼,那可是王孙贵族云集之地,还能见到汴京第一名妓李师师,那可是月宫仙女啊!”
“车夫大哥去过矾楼吗?”
“你问我进去过?怎么可能,我这种人怎么能进矾楼,不是说我没有资格进去,而是我没有钱,听说在里面只收银子,吃一顿早饭最少也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啊!我要三个月不吃不喝不交房租才攒得下来,可人家只是一顿早饭而已。”
李延庆虽然出手比较阔绰,但也远远没有奢侈到花十两银子去吃顿早饭的程度,他立刻打消了去矾楼的念头,不过他对李师师却很感兴趣,不知这位历史上的著名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正想说去州西瓦舍,却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没钱了,二十两银子都留给了杨姨,他得先回一趟客栈。
“车夫大哥,先送我回客栈!”
“好咧!”
车夫抽一鞭健牛,牛车加快度向汤家客栈驶去。
......
走进客栈,韩掌柜远远向李延庆招了招手,“小官人,已经办好了!”
李延庆走上前接过这份坊郭户等级文书,就只是薄薄一张纸,上面写着:‘兹认证相州贡举士解元李延庆为开封府坊郭一等户,可凭此书办屋舍租赁事宜。’最下方盖上了官印。
“就这么一张纸吗?”李延庆笑道。
“小官人可别小看它,没有这张纸,你想租房子都没有地方去,只能住客栈。”
“那房子有消息吗?”
“已经托人去找了,明后天应该就有消息,小官人再耐心等一等。”
“实在麻烦掌柜了。”
李延庆抱拳行一礼,转身向楼上走去,“小官人慢走!”掌柜连忙叫住他。
掌柜跑过来道:“看我这人,差点把重要事情给忘了,有人找小官人,已经等好一会儿了。”
“是谁找我?”
“是俺!”
大堂角落里一人站起身,只见他面目漆黑油亮,颌下长着乱篷蓬的胡渣,正是在路上遇到的那个黑面少年。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李延庆走下来惊讶地问道。
少年脸一红,好在他脸黑,一般人看不出他的难为情,他笑了笑道:“俺在武学登记时看见他们几个的住址了,就想你们应该住在一起,所以赶来问掌柜,小哥儿果然住在这里。”
“那你怎么没有去集训?”李延庆更加糊涂。
“这个.....老弟有空吗?俺想问你一件事。”
“请坐吧!”
李延庆请黑面少年坐下,掌柜连忙吩咐伙计给他们送来两杯茶,又问道:“小官人要不要吃饭,我这里有现成的饭食。”
汤记饭食一如既往地难吃,京城也不例外,李延庆连忙摆摆手,“谢谢掌柜,等会儿我去外面吃!”
李延庆喝了一口热茶问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要去集训,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没有弄错,俺在县里参加过乡兵训练,他们没有,所以必须参加集训,这是上兵部武学的一个条件,要有军队履历。”
原来如此,李延庆想到他们三个参加过士子军训练,不过士子军也不是正规军队,武学未必认可。
“在下是汤阴县李延庆,请问兄台尊姓大名?”李延庆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黑面少年连忙道:“俺叫牛皋,汝州鲁山县人。”
李延庆愣住了,居然是牛皋,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半晌,李延庆笑了起来,“那你怎么会在陈桥镇?”
“俺去封丘找个朋友,但朋友不在家,俺只好独自进京了,正好在陈桥镇遇到你们,是俺说话太鲁莽。”
“牛兄是对我那把弓感兴趣吧!”
牛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俺师傅说过,铜弓铁箭天下独一无二,只有铁臂膀周侗大侠能用,不知周大侠是老弟什么人?”
“他是我师傅,这把铜弓就是他传给我,我那三个兄弟也是他的弟子。”
“原来周大侠在汤阴县!”
牛皋心中懊恼万分,“我一心想拜他为师,到处找也找不到,早知道我就去汤阴县了,李老弟,周大侠现在还在汤阴吗?”
李延庆笑着摇了摇头,“他在汤阴县只呆一年,过几天就回京城了,牛兄若想见他,我可以引荐!”
牛皋高兴得跳了起来,连忙向李延庆深深行一礼,“李老弟美意,牛皋感激不尽!”
这时,李延庆腹中饥饿难忍,便道:“不如我们去喝一杯,牛兄可愿赏脸?”
牛皋是个爽快人,他正好也没有吃饭,便立刻答应了。
李延庆回房取了钱,和牛皋出了客栈,汴京最繁华的时刻便是黄昏时分,忙碌了一天,人们开始进入了休闲的夜生活,汴京各家酒肆爆满。
两人一连找了几家酒馆都没有位子,便索性来到离客栈不远的州西瓦舍,瓦舍由几条街组成,正门是座牌坊,上面写着‘州西瓦子’四个大字,没有住宅,全部都是密集的商铺,上面搭了大棚,棚上挂满了灯笼,灯火通明,将瓦舍内照如白昼。
瓦舍内热闹异常,两边食肆密集,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肉香、面香扑鼻而来,人流如织,摩肩接踵。
李延庆眼睛都看花了,他便指着一家‘张汉子蜜汁烧大块肉’对牛皋笑道:“就去它家吧!”
牛皋嘿嘿一笑,“俺喜欢吃大块肉!”
两人走进店,伙计迎上来,“两位小官人请进!”
两人在一张空桌前坐下,伙计笑道:“来我们店一定要吃大块肉,一块肉两斤,两位要不来一块?”
“来两块!除了大块肉,还有别的什么面食?”李延庆问道。
“还有大肉包子,刚刚蒸好,一笼四个。”
“那就来四笼,再来几碟小菜,一壶酒!”
“好咧!这边两位尊客,一壶酒,一套五福拼盘,四笼大肉包,两块蜜汁大肉!”
不多时,酒菜如流水般送至,李延庆赏了伙计几文钱,伙计千恩万谢走了。
看得出牛皋也饿坏了,两人风卷残云般吃掉了四笼包子,肚子才稍微半饱,李延庆倒了两杯酒笑道:“牛兄也是进京读武学吧!”
“俺家境贫寒,多亏大伯资助才读了几年小学堂,后来打柴为生,俺天生力气大,十三岁就可以挑四百斤的柴担子。
有一天俺挑柴进城去卖,被师傅看中了,他便教了俺一年的武艺,他后来去了太原府,临走时送给俺一对瓦楞鎏金锏,俺今年就靠这对金锏夺得了汝州武解第一名,知州赏一匹马和五十两银子,安顿了母亲后,俺就进京来读武学了。”
“你师傅怎么会认识周师傅?”
牛皋挠挠头道:“俺师傅原来也在禁军当棍棒教头,俺步弓不错,但骑射学得不精,师傅就建议俺去找周大侠,他说周大侠是天下骑射之冠。”
李延庆心中一动,笑问道:“你师傅是不是姓王,叫做王进!”
“你怎么知道?”
李延庆恍然,牛皋原来是棍棒教头王进的徒弟,李延庆知道王进受高俅排挤,便离开了禁军四处漂泊,最后投靠了太原种师道,教牛皋武艺就是去太原府的前夕。
“我也听师傅说过,禁军四大教头,棍法科王进、林冲,枪法科徐宁,骑射科就是我师傅周侗。”
“这个俺倒不知,老弟既然是周大侠之徒,怎么不去上武学?”
“我是文武兼学,这次进京是读太学。”
“哦——”
牛皋异常羡慕,“俺其实也想继续读书,怎奈家境贫寒,父亲早逝,得靠俺养活母亲,不过俺也读了三年书,不至于目不识丁。”
两人边喝边聊,一直聊到深夜,足足喝了十几壶酒,两人都有点不胜酒力,这才分手,牛皋回了武学宿舍,李延庆则回了客栈,倒头便沉沉睡去。
【注:本书牛皋和历史上年纪上略有出入,大家不要在意哈】





寒门枭士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发财陷阱
天刚亮,李冬冬便气急败坏地找到了李延庆,“庆哥儿,出事了?”
李延庆正在给家人写信,他放下笔笑道:“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李冬冬急得快哭出来了,“我的秘方本不见了!”
“什么叫秘方本?”
“就是记录防蚊液和蚊香配方还有制作方法的本子。”
李延庆一下子想到了刘大和刘二,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只是怎么会失踪?他冷静地问道:“什么时候丢的?”
“就是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还看见了,今天上午就.....”
刚说到这,李冬冬的脸色刷地变白了,他狠狠一跺脚,“该死的婆娘,看我怎么收拾她!”
除了妻子外,没有人知道那秘方本藏在哪里?一定是她,她把秘方本偷给娘家了。
他恨得转身就走,李延庆却一把抓住了他,“你别乱来,不会是你妻子干的!”
“为什么?”
李延庆叹口气,“你想想就明白了,若她有这个心,她早就偷出去了,抄录一份后再放回来,你大舅子还有必要象昨天那样折磨你吗?”
李冬冬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妻子虽然用防蚊液去孝敬父亲,但也不至于把财机会让给大哥。
“那我该怎么办?”李冬冬焦急万分道。
李延庆负手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记得你们夫妻都不识字,那秘方本是谁抄的?”
“是我口述,儿子记录的。”
李冬冬顿时醒悟,“难道是我儿子——”
李延庆喝了口茶,淡淡道:“其实我昨天就想劝你,索性把配方告诉你大哥,用五百贯盘下他的酒楼。”
“可是这秘方是我花了几个月时间,失败了无数次才试验成功,他们刘家做了什么,就这么让他们把我财的路子抢走?”
李冬冬异常激动,李延庆却摇了摇头,李冬冬虽然精明能干,但层次还是低了一点,这种蚊香和防蚊液又不是什么高技术的东西,只要在市面上一出现,模仿品马上就会出来。
况且,汴京人能否接受还是另一回事,刘家愿意费钱费力去推广宣传,愿意去当先烈,何乐而不为?
香水谁都会做,那凭什么香奈儿的香水就卖得那么贵,关键还是在品牌。
不过李冬冬也接受不了这种思维,李延庆又继续开导他,“你自己算算看,一共有多少人知道这配方?”
“你我知道、你爹爹知道、李延彪知道,还有两个造香匠人,我儿子也知道,一共有七个人知道。”
“那就对了,七个人都知道这配方,你防得住吗?如果我没有猜错,昨天下午刘大一定找过你儿子了,你不给他配方,他就绑架你儿子,你怎么办?也幸亏你有秘方本,你儿子才逃过一劫,难道你没有想到吗?”
李延庆的话句句刺中李冬冬的心,他心中又是后怕,又是愤怒,还不甘,他索性抱着头蹲下,痛苦地呻吟一声,“庆哥儿,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延庆沉思片刻道:“现在天刚亮,从时间上算,很可能秘方本还在你儿子手中,你赶紧去找儿子,然后把秘方本带到我这里来。”
李冬冬跳起来,一阵风似地冲走了。
李延庆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之前想到做蚊香的念头,是因为他还不了解汴京的实际情况,但自从他昨天亲眼看了胭脂铺后,他才意识到做蚊香其实根本赚不了钱。
原因很简单,蚊香想赚钱完全是靠跑量,就算李冬冬造出蚊香,他能占领多少市场?仿制者在天下各地一哄而起,到时各州都有自己的蚊香,李冬冬最多也就在汴京占领一小部分市场。
蚊香这东西,有钱人家用熏香,贫寒人家用更便宜的艾绳,也只有普通平民使用,而且只能用一个夏天,说得难听一点,恐怕李冬冬到时连本都收不回来。
想赚钱,还是要靠高档品牌或者高技术含量的东西,比如胭脂香水之类,一旦打出名气,将是财源滚滚来,
李延庆已经决定放弃蚊香,改做化妆品生意,这才是一个广阔的市场。
片刻,李冬冬气喘吁吁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他笑逐颜开道:“还是庆哥儿厉害,秘方本真在我儿子手上,刘大昨天哄他,用浓香斋的糕饼和他换,那小兔崽子经不起诱惑就答应了。”
李延庆翻了翻小本子,他便提笔原封不动地抄了一份,但把防蚊液的关键配方野菊花改成了艾草汁液。
他便将抄好的本子递给李冬冬,“你拿去和你岳父谈,你告诉他,你不仅答应把秘方本给他,还可以手把手教他们做出曲盘蚊香,我相信他一定很愿意,当然不是白给,你可以提出一个你自己最想要的条件。”
“真的给他们吗?”李东东不甘心道。
“给不给他由你自己决定,我不干涉,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和他们感情深厚,那就不要给,可如果你恨他们入骨,恨不得他们倾家荡产,把就秘方给他们。”
李冬冬愣住了,“庆哥儿,这话怎么说?”
李延庆淡淡道:“蚊香和防蚊液的风险太大,我之所以让你做,是因为我有办法用它赚钱,但他们绝对不行。”
李延庆指指自己的头,“他们缺少这个!”
李冬冬终于有点明白了,便咬牙道:“那就把我儿子的姓改回来,让他姓李,不再姓刘。”
李冬冬转身要走,李延庆又叫住了他,“等一等!”
李延庆从桌上拾起一张图纸,递给李冬冬,“烦请冬哥找铁匠用生铁打造这套器皿,这套器皿至关重要,我们财就靠它,冬哥可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李冬冬看了半天不明白,“这是什么?”
“你先找铁匠打造出来,回头我再告诉你。”
......
李延庆来京城早了一点,还有一个月太学才正式报到,几个好朋友被隔离集训,认识的新朋友牛皋却又不能随时离开武学,他着实有点百无聊赖。
但掌柜还是给他找了事情做,就在李冬冬刚走,韩掌柜便带着一名庄宅牙人上门了。
庄宅牙人就是今天的房地产中介,在汴京多如牛毛,只是做事更加规范,管理更加严格,处罚更加严厉。
这名庄宅牙人叫做李勾儿,三十余岁,也是汤阴人,祖孙三代都在汴京做房地产中介,经过三代人的不懈奋斗,终于在李勾儿这一辈时在汴京置办下三间屋,正式成为一个汴京有产主户,他原本叫做李狗儿,觉得配不上京城人的身份,便改为李勾儿。
在家乡人眼里,能在京城买房,那就是出人头地了,所以在家乡无论父子吵架、祖孙吵架还是夫妻吵架,都会把李勾儿牵扯出来,‘看看人家李勾儿,再看看你.......’
于是祖父暴跳如雷,父亲大雷霆,孙子咬牙切齿,丈夫垂头丧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日子还得过,李勾儿家的榜样还得立,除非李勾儿家把京城的房子卖了,榜样才会轰然坍塌,才会有更多人幸灾乐祸,就像当年李大器一样。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京城人了,李勾儿在同乡面前腰板挺得笔直,下巴也习惯性地微微向上扬起,不过他听掌柜说李延庆是相州解元时,他这些毛病都统统消失了,变得格外热情,腰也无形中软了几分。
“从去年开始一等户和二等户的认证条件降低了,一院五房和一院四房的房源到处都很紧张,我手中只有一院三屋的房子,要么就是分散的五间屋,不在一处宅内,要么就是和别人混住在一个大院里。”
李延庆当然不想和别人混居,也不想分散居住,因为除了父亲外,还有喜鹊、青儿和菊嫂都要过来,至少也要一院四房,他也有点为难了。
这时,李勾儿忽然想起来了,“小官人,城外的宅子考虑吗?城外有两处房源呢!租金还便宜。”
李延庆也不知道该不该考虑,房子这种事情,与其听牙人吹得天花乱坠,还不如实地一看,便道:“去看看再说!”
.........
李勾儿说的两处房源都在西城外,离城门不远,一户距城一里,一户距城两里。
第一座宅子倒是一院五房,不过周围环境太糟糕了,又脏又乱,和父亲现在住的二槐巷没有什么区别,李延庆立刻否决了。
第二座宅子倒还不错,一院四房,四周环境清幽,交通便利,而且紧靠汴河,虽然已经住了四户人家,但主人答应,只要他们签三年租约,并一次付清租金,他可以把四家人都赶走。
李勾儿看出李延庆有点犹豫,以为他是不忍心赶人,便笑道:“小官人是刚来京城吧!在京城换房子很正常,除非去租公房,可以长久居住,这种私房当然是房东说了算,这是人家的房子,人家想收回就收回,租契里写得清楚呢!”
“让我再考虑一下!”
李延庆当然也多少有点不忍心,但他更多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直觉告诉他需要慎重。
“小官人慢慢考虑,我去找房主再谈谈价钱。”
李勾儿走了,李延庆便站在远处,仔细打量这座房子,他终于现问题出在哪里,这么一座大宅子,占地至少两亩,有前院后院,一个月居然只要两贯钱。
在城里至少要十贯钱,象李冬冬在天波桥那边租的仓库,才一间大房,一个月还要四贯钱,虽然是在城外,但离城很近,也不至于才两贯钱,为什么这座大宅房租这么便宜?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时,一个老者走过来,慢慢吞吞道:“小官人既然租得起大宅,干嘛要租这座宅子,会后悔的。”
“请问老丈。这座宅子有什么不对吗?”
“小官人没现它的地势太低洼了吗?”
李延庆一怔,他这才注意到地势确实有点低洼,老者又道:“现在是早春,还看不出来,到了夏天,一下暴雨,整座房子都泡在水中了,前年汴河涨水,还把房子直接淹掉,若不是才三百文钱一间屋,谁会稀罕住在这里?”
说完,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回院子,李延庆虽然无法判定老者的话中有几分夸张,但他已经对这座宅子失去了兴趣。




寒门枭士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初见师师(上)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这句话用在找房子上还真有几分印景,下午,一个意外之客的到来替李延庆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不早说?”
大胖子郑荣泰听说李延庆找不到房子,顿时大嚷起来,“你早告诉我,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在新桥附近,两亩半地,七间屋子你要不要?”
“你有房源推荐?”
原本有点无精打采地李延庆听到这句话,顿时精神一振,居然还是在新桥附近。
郑胖子得意万分,“我爹爹十年前就在京城给我买好了宅子,准备给我将来成婚用,反正也空关在那里,让你爹爹搬进去住好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还早呢,至少还要等五六年,等我玩够了再考虑吧!”
李延庆还是觉得不妥,万一郑胖子的父亲不答应,自己刚刚搬进去就被赶出来,岂不是颜面丢尽,而且.....欠了这小子的人情,恐怕以后很难还。
郑胖子看出了李延庆的担忧,有点不高兴道:“我是一片好意,难道你以为我在害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延庆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他便笑道:“如果是我住,我一文钱都不会给你,但是给我爹爹住,他是极为认真的人,不签契约的房子他不会住,这样吧!我按市价租赁你的房子,一个月十贯钱,租期三年,怎么样?”
“十贯太多了,一个月就五贯吧!”
“这怎么行,我不能让你吃这个亏。”
郑胖子向两边看了看,压低声音说:“老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家就是靠买卖房子的财,我家在汴京至少有二十几处房宅,每个月光出租房子就赚近千贯钱,我大伯在泉州做香料生意,是大宋数一数二的香料商人,每天钱财滚滚,他膝下无子,家产肯定由我来继承,表面上郑家是安阳士绅,只是比别人多了几亩良田,但实际上我们郑家是天下巨富,否则太子怎么会封我阿姊为庶妃,就是看中了郑家的财富。”
停一下,郑胖子又嘱咐李延庆道:“这可是我们郑家最大的秘密,连相州官府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你一人,连高衙内之流都不知道,你千万别给我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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