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士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高月
“呵呵.....好吧!”
王英又深深瞥了一眼扈青儿高高的胸脯,扈青儿见他目光下流,心中顿时大怒,便要抡起鞭子,扈诚不等女儿发作,连忙拉着王英走了。
王英对女儿的心思扈诚怎么可能不知道,宋江已经两次暗示过自己,希望自己能促成这段姻缘,尽管两人年纪相差甚大,但这并不重要,王英相貌凶恶丑陋让扈诚不喜,这个扈诚也能容忍。
但扈诚绝不能容忍王英的淫邪,王英极好渔色,当山匪多年,被他糟蹋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上了梁山也不收敛,早已恶名在外,这样的男人,扈诚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他。
只是王英是宋江的同乡,深得宋江的信赖,在宋江嫡系中排名第三,仅次于吴用和李逵,扈诚也不敢过于得罪他。
梁山派系林立,卢俊义上山后,凭借他和林冲的特殊关系,迅速得到了林冲、刘唐、阮氏兄弟等一帮晁盖旧属的支持,加上孙立、关胜、扈诚、石秀、杨雄等一众河北系弟兄的拥戴,卢俊义已成了和宋江并列的梁山势力首领,宋江心中虽不喜,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让他继承了晁盖的位子,成为梁山的第二号人物。
宋江一心想促成王英和扈青儿的姻缘,隐隐一层意思也是为了把扈诚拉过来,分裂卢俊义的手下。
这次卢俊义率军突袭大名府,宋江却任命王英为副将,其监视的用意昭然可见。
这一点卢俊义也心知肚明,这时,卢俊义对王英和扈诚道:“我刚才已询问了大部分士兵,其中一半以上的士兵干粮已经食尽,干粮最多的士兵也不超过两日,我想和两位商量一下,去附近村落打粮,还是去鹿山镇筹措官粮?”
卢俊义话音刚落,王英便毫不犹豫道:“一个小镇弄到多少粮食,肯定是攻打县城,卢帅,我强烈建议攻打县城。”
“可是攻打县城会暴露我们行踪,大名府很有可能会提前得到消息。”
王英坚持攻打县城自有他的深意,他摇摇头道:“卢帅想得太简单了,难道我们不进县城,汤阴就不知道我们存在?暴露行踪是肯定的,但粮食也很重要,没有军粮,士气可就没有了。”
这支梁山军实际不止五千人,除了从博州迂回绕过来的五千军队,还有两千余名卫州破产农民也愿跟随他们造反,扛着锄头木根跟随在他们身后,总兵力已经超过了七千人,军粮对卢俊义是个大问题。
卢俊义看了看扈诚,“老扈的意思呢?”
扈诚低头想了想,“既然迟早要补充,与其在大名府境内进行补充,还不如在相州境内进行补充,另外,这几天弟兄昼夜行军,都比较疲乏,索性在汤阴县休整一天。”
“我就怕消息泄露啊!”
王英笑道:“卢帅,就算消息泄露了又怎么样,大名府并没有军队抵抗,最多被一些官员逃掉,如果梁中书分兵来救,这倒是一个全歼官兵的机会,相信宋大哥那边把握得住!”
卢俊义点点头,“好吧!进汤阴县休整。”
王英大喜,连忙补充道:“那就按照惯例,我们替天行道!”
这是王英关心的一件事情,所谓替天行道就是杀赃官,这是梁山军定下的惯例,攻下城池后一般都要犒赏三军,但宋江要建名声,严禁掠夺民财,所以吴用就策划了一个杀贪官的办法,杀贪官一来可以收买民心,同时可以将贪官剥削的财富用来犒军,满足了梁山军队的钱财需求,还落得一个秋毫不犯的美誉,可谓一举两得。
卢俊义暗暗叹了口气,王英是宋江的人,既然他坚持这样做,自己也不好反对,只得表示同意了。
王英兴致高涨,挥臂高喊道:“弟兄们,攻下汤阴县,犒赏三军!”
士兵们士气大振,加快步伐向三十里外的汤阴县扑去。
........
五千梁山军杀到汤阴县正是中午时分,汤阴县城却没有一点准备,数十名乡兵还站着城门处闲聊,就在这时,官道上的行人忽然惊恐起来,大喊大叫,争先恐后地向城门奔来。
乡兵们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怎么回事?”一名乡兵指着远处的官道问道。
众人也看见了,只见官道上尘土飞扬,不知有多少人奔跑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片刻,十几名行人率先奔到城门,大喊道:“后面是一支军队,杀气腾腾的,不像是官兵!”
这时,五千梁山军已出现在二百余步外,只见他们全副盔甲,肩扛长矛,正列队疾奔而来,两边有大将骑马跟随,挑着各种颜色的大旗,从这个角度看,这支军队完全和禁军没有区别,只是他们杀气太盛,将行人吓得四散奔逃。
乡兵们面面相觑,纷纷回头向队头望去,队头心中也没有底,想关城门又不敢关,就在这时,一支流矢疾射而至,正中一名乡兵的胸膛,乡兵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众人顿时醒悟过来,大叫着向城内奔去,“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城门开始缓缓关闭,但是已经晚了,王英一马当先,他挥舞着长柄大锤,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冲进了城内,挥舞铜锤大开杀戒,千余名部属也跟随着王英杀进了汤阴县,汤阴县由此陷落。
寒门枭士 第三百七十七章 深仇难解
李延庆奔至汤王村时,天刚刚大亮,他纵马奔过村口的山岗,忽然听见头上方有叫他,“庆哥儿!”
李延庆连忙勒住战马,抬头向土丘上望去,上方是一片占地上前木的树林,都是木质极好的杉树,只见汤圆儿手执一柄剑站在土丘上,脸上挂满了焦急和不安。
“你怎么还没有藏起来?”李延庆顿时吃了一惊。
“我和爹娘就藏身在树林里,树林深处有间屋子,很隐蔽的。”
李延庆稍稍放心,又问道:“你祖父呢?”
“祖父和大伯去县里了,他们不放心那边的产业,庆哥儿,真是梁山乱匪杀来了?”
李延庆点点头,“我亲眼所见,五娘,我想用一下你们家的信鸽,有急用!”
“信鸽在县城汤记客栈呢!这边没有。”
李延庆立刻急了,“以前不是有吗?”
“以前是有,从前年开始就全部送去客栈了,这边一只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躲起来,不要再乱跑,但也不要太担心,梁山乱匪只是路过汤阴县,估计中午就走了。”
李延庆调转马头便走,汤圆儿追着问道:“庆哥儿,你去哪里?”
“我去县城!”
时间紧迫,李延庆快马加鞭,向县城疾奔而去,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梁山军改变了计划,直接夺取了汤阴县
扈青儿是第二批随军进入汤阴县,她虽然年少,却武艺高强,被任命为副统制,统率梁山军中著名的天凤营,也就是五百女兵,天凤营一般长驻梁山。
扈青儿却在梁山呆不住,带了二十名天凤营女骑兵跟随父亲南征北战,她手下的二十名女兵个个弓马娴熟,泼辣善战,丝毫不亚于男兵,连她们的盔甲也完全和男兵一样,从外表只比男兵显得略微娇小。
扈青儿进了城却惊呆了,只见城中哭喊连天,火光四起,士兵到处在**烧杀,抢劫民财,扈青儿顿时大怒,“谁在纵兵抢掠?”
“首领,好像是王英的手下!”一名女兵小声对扈青儿道。
扈青儿也看见了,只见五六名王英的亲兵从一家大户人家出来,背着大包小包,脸上带着满足的淫笑,院子里有多具尸体躺在血泊之中,还有几个赤身女子在伏地哭喊。
“弟兄们,再换一家!”几名士兵意犹未尽,又去寻找新的目标。
扈青儿眼睛都红了,一言不发,冲上前去挥枪便刺,扈青儿的长鞭只是她的随身兵器之一,她真正的兵器是一杆一丈三尺长的透甲亮银枪,她师从林冲,一杆亮银枪使得出神入化,这才是她一丈青绰号的来历。
扈青儿一口气连杀五人,最后用枪尖顶住为首士兵的咽喉,“王英在哪里去了?”
士兵吓得浑身直抖,“我我不知道!”
“去死吧!”
扈青儿一枪刺穿了士兵的喉咙,一挥长枪,“跟我走!”
她率领二十名女兵纵马向城内奔去,片刻奔至县衙前,迎面见到另一名王英的亲兵,她厉喝一声,“王英在哪里去了?”
士兵吓得一哆嗦,“刚才还在,好像好像是抓县尉去了。”
士兵一指前方一座府宅,“好像去那里了!”
扈青儿心急如焚,她必须让王英下令停止抢掠,离大门还有十几部,只见王英的亲兵押出一名年轻官员,年轻官员头上罩着黑布,被五花大绑,他拼命挣扎,却士兵强行拖走,扈青儿翻身下马便向院子里奔去。
这里便是县尉周春的家,周春回家保护妻子,却被王英手下抓走,这时,周春的妻子正被王英一步步逼迫。
“长得还不错!”
王英捏着她下巴淫笑道:“我玩过无数女人,唯独没有玩过大肚婆,居然县官的娘子,把衣服脱了,我饶你一命,快脱!”
高氏吓得魂不附体,扑通跪下哀求道:“奴家已经怀六月身孕,大王饶了奴家吧!”
王英一把揪住她头发,“你若不脱,我来帮你脱了。”
他伸手一把抓住高氏衣襟便要拉开,情急之下,高氏低头狠狠咬住了王英的手,王英痛得大叫一声,一拳将她打翻,高氏也豁出去了,大喊道:“我爹爹是上将军高深,你敢动我,我爹爹必将把你碎尸万段!”
王英杀机顿起,他冲上去骑在高氏身上,疯狂地撕扯她的衣裙,“老子先奸了你,再把你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一根长鞭无声无息地缠住了王英的脖子,王英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身后传来扈青儿冷冷的声音,“你敢再动她一下,我就让你死!”
梁山将领人人都颇为忌惮扈青儿的鞭刃,被这鞭刃缠住脖子,除非她肯放手,否则很难解开,而且很容易被里面锋利的刀片割断喉咙。
王英只觉脖子上一阵剧痛,他知道扈青儿已动了杀机,他不敢再乱来,连忙道:“我放开她就是了!”
“站起身!”
王英慢慢站起身,离开了高氏,扈青儿又喝令道:“去收拢你的军队,不准再乱来!”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下令?”
“你现在就可以下令!”
王英眼一瞥,见门口站着自己的几名亲兵,无奈,他只得下令道:“去传令各营,立刻收兵!”
扈青儿给自己手下女兵使个眼色,女兵会意,上前从王英怀中摸出了令箭,扔给王英亲兵,王英咬牙令道:“速去传令!”
几名亲兵只得跑去传令了,王英干笑一声道:“三娘,这下可以了吧!”
扈青儿鞭子一甩,王英顿时一个踉跄,向门口摔去,王英爬起身,满眼恶毒地看了扈青儿一眼,心中暗暗发狠道:‘臭娘们,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臣服在我胯下!”
“还不快滚!”
扈青儿做势挥鞭,王英吓得夺路而逃,这时,高氏跪地爬了几步,给扈青儿磕头泣道:“女大王救救我夫君吧!他不是贪官,他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任县尉还不到一年!”
扈青儿一怔,今年的新科进士,她连忙问道:“那你们认识今年的探花郎吗?也是汤阴县的。”
“认识!李延庆和我夫君是好友,夫君来汤阴任职还是他建议的,他前两天还来我们家做客。”
原来是李大哥的朋友,扈青儿肩头立刻多了份责任,她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高氏感激万分,连连磕头,扈青儿连忙扶起她,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心中恨极,那个王八蛋连孕妇也不放过,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你们把她到隔壁房间好好保护起来,我去找爹爹!”
虽然周县尉是被王英手下抓走,但打死扈青儿,她也不会去求王英放人,她只能去找爹爹,请卢帅出面干涉
李延庆是在下午时分赶到了汤阴县,此时李延庆已经得知梁山军杀入汤阴县的消息,这个消息令他心急如焚,原以为梁山军为了保密行踪,不会攻打县城,县城会是安全之地,却没有想到县城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就不知现在躲到县城的王家和汤家情况如何?
李延庆远远看见了县城,只见县城大门前站满了士兵,自己这样骑马很难进城,李延庆目光一瞥,只见县城外的平桥酒馆里也坐满了士兵,他顿时有了办法。
李延庆将马拴在树林内,迅速藏身在酒馆后面的茅厕旁,不多时,一名士兵醉醺醺走了过来,李延庆从后面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了树林内。
不多时穿着一身盔甲的李延庆牵马从树林中出来,向县城大门走去,守城的士兵没有怀疑他,但对他的马却很感兴趣,“这匹马不错,兄弟是从哪里搞来的?”
李延庆笑嘻嘻道:“刚才从一个商人手中弄到的,准备献给卢帅!”
“卢帅正好缺马,兄弟献了这匹马,要升官了嘛!以后要多多关照哦!”
“一定!一定!若升了官,肯定请大家喝酒。”
嘴里开着玩笑,李延庆牵着马大摇大摆地进了县城,离开城门,他翻身上马向汤记客栈奔去。
这时,针对商铺和大户人家的抢掠已经停止了,但汤阴县城内早已满目疮痍,到处是被杀的民众,李延庆慢慢捏紧拳头,心中充满了滔天怒火,这是他的家乡,竟然被梁山乱匪如此蹂躏。
路过士林源书坊,隔壁的银铺被抢劫一空,并放了一把火,波及到了士林源,士林源也被烧掉一半,几名伙计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整理书籍。
又奔跑一段路,李延庆顿时勒住了马匹,他看见了毛氏包子铺,从前在县学读书,他天天会来这里买包子当早饭,只见满地撒落着蒸笼,毛婶和他丈夫毛二叔倒在血泊之中,李延庆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一向和蔼善良的毛婶子竟然也死在乱匪手中。
李延庆抹去泪水,咬牙纵马疾奔,不多时便来到了汤记客栈,隐隐听见客栈传来嚎啕大哭,他心中暗叫不妙,急忙冲了进去,只见几名伙计正围在一起抹泪,在他们中间,汤正宗正抱着父亲汤廉嚎啕大哭。
李延庆惊得头皮发炸,只见汤廉的脖子上血肉模糊,他急忙奔上前,一把推开伙计,“老员外!老员外!”
众人这才认出士兵原来是李探花装扮,汤正宗哽咽说道:“他们抢走了汤家多年的积蓄,爹爹要和他们论理,却被他们天啊!我汤家怎会遭此大难!”
他扑在父亲身上,再次嚎啕大哭,李延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蓦地站起身,问掌柜道:“程二叔,信鸽还在吗?”
“还在,就在后院!”
“快带我去,我要给大名府和京城报信!”
“小官人请跟我来!”
李延庆跟着掌柜快步向后院走去。
寒门枭士 第三百七十八章 意外援兵
梁山军的临时军衙设在县学内,所有的县学学生都被驱逐,这里成了军队的临时驻地,扈青儿在父亲的营房内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这时,门外传来父亲的脚步声,扈青儿连忙迎了上去,“爹爹,怎么样?”
扈诚摇了摇头,“王英坚决不肯放人,卢帅也没有办法!”
“为什么?父亲有没有告诉卢帅,随意滥杀进士,我们梁山会遭到天下读书人抵制。”
“我说了,卢帅也知道,但官员处置权在王英手中,他收罗了县尉不少罪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强征税赋,导致不少农民破产,光这一条,我们就反驳不了他,你也知道他是宋寨主的心腹,如果卢帅为这件小事和他反目,会严重影响到梁山军的团结,甚至会造成梁山军分裂,所以青儿,我很抱歉!”
扈青儿急了,“爹爹,他是李大哥好友,李大哥对我们有大恩,这件事我们不能袖手不管啊!”
“我知道!”
扈诚叹了口气,“要解决这件事其实也不难,明摆着只有一个办法。”
“要我去求王英是吧!我宁可一死,也不会去求那个畜生。”
扈青儿转身便怒气冲冲地走了,扈诚默默望着女儿远去,他当然也不愿意让女儿去求王英,那个混蛋对女儿一直居心不良,若求了他,他就会得寸进尺。
扈诚低低叹了口气,他一直以为梁山是讲究兄弟义气,替天行道之地,可实际上也充满了勾心斗角,也一样避免不了派系斗争和权力争夺,还不乏象王英这样丑恶的小人,令他心中充满了困惑,梁山真是女儿的归宿吗?
李延庆从汤记客栈出来,便急忙赶来周春的家中,他已经听到了知县蒋大道以及县丞张喜被抓走的消息,他极为担心周春的情况,周春不仅是他的好友,还是鹿山书院首席教授周闻博的孙子,更重要是他李延庆再三劝说周春来汤阴任职,如果周春遭遇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势必会为此歉疚终身。
周春的家中一片狼藉,院子里堆放着几只被砍烂的箱柜,地上散落着的铜钱以及花瓶的碎片,这让李延庆的心揪了起来,不用说,周春也一定也被抓走了,那的他妻子呢?
李延庆急忙向内宅走去,内宅几间房门都开着,里面的物品也极为散乱,看不见一个人,这时,最边上一间屋内快步走出来两名士兵,对李延庆呵斥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出去!”
竟然是两个女兵,李延庆目光一闪,隐隐看见房间内有周春妻子的身影,他立刻拔出剑,高声道:“大嫂,我是延庆,你没事吧!”
高氏听到了李延庆的声音,激动得要奔出来,却被几名女兵拦住了,李延庆大怒,恶狠狠道:“把人放了,否则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这时,他声音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李大哥,她们是我的手下。”
李延庆回头,只见扈青儿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目光充满了歉疚,李延庆上前一步急问道:“周县尉呢?他人在哪里去了?”
扈青儿神情黯然,歉然道:“我也想救他,很抱歉,他们死活不肯放人。”
“是谁不肯放人,卢俊义吗?”
扈青儿摇摇头,“不是!是副将王英,汤阴县所有官员都在他手中,他不肯放人,卢帅也没有办法。”
李延庆呆了一下,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什么缘故,难道并卢俊义不是主将?”
扈青儿叹了口气,“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总之一言难尽!”
李延庆忽然明白了,冷冷道:“王英是宋江的人,对吧!”
扈青儿默默点了点头,李延庆一句话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时,高氏奔了出来,急声问道:“扈姑娘,我夫君情况怎么样?”
“他暂时还活着,我正在想法救他,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我就一定会救他。”
说到这,扈青儿脸上有点发热,迅速瞥了一眼李延庆。
李延庆一言不发,转身向书房走去。
扈青儿慢慢跟了进去,见李延庆站在窗前不语,她低声道:“李大哥,真的对不起!”
李延庆冷冷道:“这就是你说的秋毫无犯,这就是你说的替天行道,看看把我的家乡糟蹋成什么样子?我挚爱的乡亲,我的长辈都死在你们刀下,有因必有果,你们将来灭亡,就是种因于此!”
扈青儿心中难过之极,忍不住掩面饮泣,“李大哥,梁山军真不是这样的,这是第一次,我我也不知为什么?”
“你想知道原因吗?我可以告诉你!”
身后忽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李延庆和扈青儿同时一惊,他们竟然没有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李延庆蓦地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身材瘦高的男子,李延庆一眼便认出来,正是数年未见的栾廷玉。
扈青儿心中恼火,喝叱一声,挥鞭向男子抽去,李延庆大急,喊道:“青儿,他是我朋友!”
栾廷玉不慌不忙,伸手一把抓住了鞭稍,笑眯眯道:“小娘子脾气很大啊!说起来我还是你师叔,就这样对我无礼?”
李延庆连忙上前劝道:“师兄,这是我小妹,别和她计较。”
栾廷玉放开鞭稍笑道:“鞭法不错,可惜还不够快,未免美中不足。”
扈青儿从未被人抓住过了鞭稍,就连师父林冲也抓不住,此人居然轻易抓住了,扈青儿心中大骇,连忙后退几步,一双杏眼惊讶地注视着来人。
“师兄怎么在汤阴县?”
“我是跟着他们来的!”
栾廷玉笑着一指扈青儿,“我在卫州加入他们军队,扛一根木棍,化名为张五郎。”
“你究竟是谁?”扈青儿问道。
“在下栾廷玉,扈姑娘听说过吗?”
扈青儿摇了摇头,栾廷玉笑道:“你太小,当然没听说过我,但你爹爹认识我,你们卢帅也是我师弟,包括你这位李大哥,他也是我小师弟。”
扈青儿脸一红,连忙施个万福,“刚才是青儿鲁莽了。”
“没什么,你一肚子委屈嘛!我冒冒失失闯进来,你当然会发作。”栾廷玉依旧笑眯眯道。
“师兄,你怎么会加入梁山军?”李延庆当然知道栾廷玉跟随梁山军是有目的,只是他摸不透栾廷玉的用意。
“其实也没什么,还是我的老本行,接到一票生意,就来摸摸梁山军的底细。”
“前辈,刚才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原因?”扈青儿又问道。
栾廷玉走进房间淡淡道:“你以为这次屠杀汤阴县是王英头脑发热吗?实话告诉你,这其实是宋江事先策划好的。”
李延庆立刻明白过来的,这是宋江在故意败坏卢俊义的名声。
“为什么?”扈青儿城府不深,她一脸惊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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