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嘭——
这一声踹到了实处,锁奴‘啊’的惨叫一声,顷刻间,被踹的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滑出一截才停下。他挣扎着还想起身,被一只大脚压在后背,整个人又贴在了地上。
吕布他脸贴在地上嘶哑的喊了一声。
余光里,阴影覆盖下来,那威猛高大的身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下一秒,举起了手中兵器,锁奴挣扎使劲的抬起脸,天光明媚,他朝周围鲜卑人嘶哑的发出最后的声音:走啊不要当狗
片刻,吕布手中的刀落下来,人头带着血箭喷涌而出,滚到地上。
鲜卑军队那边,野狼泥翻下马背过去,单拳压在胸口:温侯!随后,站直身看着眼前威猛的身躯,王庭那边还有五千
你叫野狼泥?吕布捡起锁奴的人头提在手中,知不知道一件事,某家最讨厌什么吗?
请温侯指明。
滴血的头颅摆动,吕布走了几步微微回过头来看他一眼,某家这辈子最不喜你这种小人——
刀光一转,手臂猛的横挥,第二颗人头掉下来。
上谷郡,天色阴沉似有雨要落下来,公孙止从侧院出来不久回到寝室在桌后面坐下来,不久之后,妻子回来,走到他旁边蹲下,夫君在心烦锁奴造反的事?
公孙止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
那边不用担心,温侯会处理好的他抬起目光看向灯火,轻声说道:为夫只是觉得我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变得虚伪。
第五百零八章 正儿的疑惑
阳光在树荫遮映下,投在地上的斑驳随树枝微微晃动,成对的鸟鸣清脆落在树梢,听到廊檐下传来脚步声,微微偏了偏头,随后展开羽翅飞上了天空。脚步声渐近,随后有稚嫩的嗓音催促后面的少年。
兄长,走快点啊,爹爹要考校你,可不要难住。
后方走来的少年,面目清秀,肤色有些苍白,身子却是显得矫健,脚步迈的沉稳,嗯,钰定不会让都督难住的。
俩人去往的后院那边,房间里灯火轻摇,夫妻两人的话语还在持续,察觉到公孙止还着一身甲胄,蔡琰帮他卸甲,又招来侍女将披风拿下去清洗,轻轻关上房门,回头看着夫君的背影,走去他身后,轻柔的拿捏太阳穴。
夫君说自己虚伪,可是在妹妹这件事上?当初从徐州回来后,妾身知晓司马懿还在活着,心里啊,已经明白夫君并不想让贞姬伤心的,所以才未在那个时候杀他,对吗?
端坐的身影沉默的点了点头。
蔡琰露出一个微笑,手指并未停下,只是看着前方桌上的灯柱,夫君英雄豪迈,心里肯定在意的是没有堂堂正正的斩杀了他,而是背地里用李长史的计谋将仲达除掉,众人面前又不能明说,所以心里憋得慌,觉得自己变虚伪了。
说的都对。公孙止再次点了点头。
所以啊这算不上虚伪,夫君杀了他全家,已经是死仇,再杀掉对方也是应该,外人面前不能说,夫君也是为贞姬考虑,为这个家考虑,若是说了就是后宅不宁蔡琰嘴角弧起笑容,放下手从后面搂着公孙止的脖子,贴在对方耳边,真要说虚伪,其实妾身才是,往日劝夫君纳妾,可真要纳了,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公孙止握住她的手,笑起来,原来你可不是这样的,跟着为夫学坏了。不过为夫没有你想象那般多愁善感,也只是在你面前呻吟一阵,到了外面狼王依旧狼王,该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谁叫我揽下这么大一个摊子
蔡琰低头想着,睫毛轻眨,眼睛里颇有神采,在他耳边吐气,亦如魔鬼的低喃:那妾身为夫君解烦呼吸沉重下来,丰腴的身子顺着公孙止的臂弯滑到厚实的胸膛前,原本天气炎热,穿的就不多,隔着薄薄的衣裳,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体温。
此时夫妻来其实都能够明白所需,双目相望片刻,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眸底燃了起来,蔡琰勾着夫君的腰,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放到桌上,素柔的手掌慌忙的撑开,燃有昏黄光芒的灯柱呯的一声被碰倒,摔落在地上。嘶啦一声,将裙下长裤撕扯丢了出去,蔡琰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合,微隙的齿间‘啊’的轻呼出一声短音,陡然直起身朝前面抱了过去,手指狠狠抠住男人的后背。后在外面的侍女听到动静连忙推开门扇,公孙止裸着刚刚抓出爪印的上身,微微的侧过脸:滚出去!
那两名侍女触电般飞快退出去,将门扇重新阖上,跑去一段距离等候,庭院除了几声鸟鸣,偶尔响起若有若无的水声,以及一阵一阵的轻哼,琐碎的汇集在一起从那处房间传出,俩侍女手指绞着袖口,脸红红的各自对望,眸子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远远廊檐有两道人影朝这边走来,一名侍女连忙迎上去:大公子,现在主人和夫人不见任何人的。
为什么啊?正儿眨了眨眼睛,透着疑惑。偏头看去旁边的东方钰,兄长,正儿可没有骗你,爹爹回来的时候就说让我叫你过来。
那去前院等候,钰是外人出入后院已是不该的。俩人此时站在两名侍女前面,少年东方钰脸上稍显成熟一些,随后,朝侍女叮嘱:都督何时要见钰,到时劳烦只会一声。
随后那两名侍女目送他们离开,公孙正摸着下巴不时回头望去,明明就在屋里啊,爹爹为什么不见呢,真奇怪
同一时刻,出征返回的军队已抵达二十里,不久在各部将领指挥下先回到了军营。此次南下冀州,联合曹操发动前后夹击的攻势,一举打掉对方庞大的军队,同样也给天下间其他诸侯一个警告,然而对方的大军虽然崩溃倒塌,对应的也给公孙止和曹操麾下将士带来许多伤亡。
曹操抛开各处防守的兵马,出征的五万人仅剩万余,还各个带伤,最先在白马驻扎的将军刘延在混乱中被乱兵挤下战马,践踏而死。张辽乐进许褚夏侯惇等将多处受创,战事彻底结束后,几乎是昏迷状态被送回许都疗养。
而公孙止这边,出征的三万幽燕步卒,留守昌平一万多人,剩下的随骑兵一道南下,在突破袁绍中军时,遭受到混乱的反扑,伤亡最重,万余人只剩几千,而骑兵因为战马的关系,洪流倒卷过来的时候,靠着马速拉开了距离,纵然被冲散,其实伤亡算不得严重,只是白狼骑在从幽州一路闪电攻击冀州设下的关卡,将近一千多人的减员。
三军归营后,各部将军首先做的还是给营中士兵训话,警告他们胜仗之后不能骄傲等等事情,之后,到的下午又一起回城去府衙述职,再是等待主公的面见会谈,至于封赏各军将士的事,都是排在后面了。
郡守王烈派人去镇北将军府求见公孙止,说起来,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一大帮粗汉赖在衙门里懒得动弹,王烈哭笑不得的派些人手侍候他们,一面禀报主公。
鲜卑王庭。
空气中有呯的巨响,有人的身影飞过,架上空着的铁锅轰的砸翻,高高的抛飞起来,一身皮甲的鲜卑人在地上扭曲的呻吟,周围全是喧闹嘈杂的声响,不时有惨叫的声音在涌动的人群中传来。
第五百零九章 血从未冷过
入秋后的阳光照着人战马的影子拖在地上奔涌,交织的洪流将八千鲜卑牧民圈在了空地上,当中有人想要冲出去,被打来的长矛砸的吐血。
呜呜咽咽的大风拂过这里,写有‘吕’字的大旗猎猎作响,鲜卑王帐在风里鼓胀起伏,帐口数名部落大人长老的身形颤颤兢兢一字排开,俱都沉默的低垂着头颅,不敢发出一丁点反对的声音,垂下的余光里,直直的看着他们前面不远做在几案后面,端直跪坐的高大身形,旁边泥土中还差着一杆比人还高的长兵。
而几案上,摆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锁奴和胡戴野狼泥。
金锁甲胄发出轻微摩擦,吕布放下酒水,一只手按在锁奴那颗头颅的上方,眯起眼睛,视野对面,八千人被圈成了一道巨大的圆形,人都挤在了一起,而外面还有许多鲜卑人垫着脚尖朝里面观望。
这些人是自己找死
早就劝过了不听,不知会不会连累到我们。
肯定会,外面死了那么汉人先生,平日里都当我阿囊供着叫他们杀了,我恨得亲自上去把这些给宰了
那边坐着的就是飞将啊好多年没听过他的名字了,现在竟回草原了
窸窸窣窣的鲜卑语在人群里传播的同时,吕布没有回头看身后的鲜卑大人贵族们,片刻之后,只是随意的开口说了些话。
你们做的很好,没有跟着锁奴跑去大漠。
身后一名鲜卑老人看了看其他人,深吸了口气小心的开口:回飞将,这些年来,我们在这里安稳太平,没有冻饿之苦,跟着锁奴跑去大漠才是昏了头,也对不起狼王的恩惠。只是
让某家放过这些人?。吕布侧脸看他一眼。
那鲜卑老人不敢对视,连忙低下头,开口有些困难,迟疑了片刻,不敢二字的还是挤了出来,吕布在几案后面笑了一下,随后起身,一把将画戟拔了起来,朝老人走了过去,走动中,甲叶晃动碰撞,他身形高大威猛,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今日他们作乱反上,擅自搅乱边地安稳,人今日是必须要杀的,不杀如何让其他人引以为戒,但某家向来不喜对老弱妇孺动手。脚步缓缓走动,吕布抬了抬手,有人走到身后拱起手来,他望着帐前的鲜卑贵族们,亦如平常的口吻:把老人妇人和孩子从这八千人里清点出来,其余作乱者,一律砍下首级堆垒成京观,以儆效尤。
传令兵飞奔起来,阿浑牙接到命令后,舔了舔嘴唇,上一次砍鲜卑人已经好几年了,眼下让他感到血都在燃烧。
挥了挥手,黑压压的匈奴骑下马,跑去圈中的人群里,将一众老弱妇孺从里面拖了出来,有鲜卑青壮过来抢夺自己妻子亲人,随后被一刀砍翻在地,妇人抓住倒下的尸体发出凄惨的哭声,片刻后就被匈奴人拉走。
原来驱使外族人杀外族是这般有瘾啊吕布摩挲着下颔的胡渣,望着那边发出一声感叹。
那边的人群逐渐本分开,拉走妇孺和老人后,只剩下五千左右的鲜卑人,或许意识到大难临头,人头攒动中,有发出反抗的呼喊,几百人朝一个方向冲了过去,刚跑出十多步就被一阵箭雨射翻倒地,下一秒,就有匈奴人下马挥刀将受伤的鲜卑人,一刀斩断颈脖,把脑袋系在腰上。
而另一边,周围的匈奴骑兵已经上前将圆圈不断的缩小,望着骑兵长矛逼近,剩下的鲜卑青壮大多是不敢反抗的,有的目光呆滞望着那边死去的同胞,有的哭喊着跪下来朝王帐发出求饶的话语,恐惧的人浑身发抖不断的流着眼泪低声抽泣,下一秒张大嘴难以发出声音的仰起头,一柄长矛已经没进他胸膛里,从后背探了出来。
带起碎裂的血肉,噗的一声拔出的瞬间,外面观看的一名鲜卑妇人啊!的一下,捂着怀中孩子的眼睛。
周围,马蹄踏踏的踩响,近万匈奴人围拢上去,刀锋长矛铁枪带起一连串的噗噗噗撕裂血肉的声响,一圈圈人的身体在倒下,有人下意识的抬臂去挡,转眼半只胳膊都飞了起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哭喊汇集的声音里,尸体一圈圈的缩小下去,粘稠的鲜血从层层交叠的尸体下面渗过泥土淌到了外面。
天光映着刺人眼帘殷红,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那边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层层叠叠的尸体当中,匈奴骑兵跳下马背踩着能挤出血水的地面跑过去,习惯性扒取对方衣物,顺手补上一两刀。
短短的时辰里,数千人已经被处刑完毕了。
这只是警告也是他们自取其祸。吕布回头看着一排垂抖的鲜卑贵族大人,声音冷漠:也没有下次了,今日就到这里,至于鲜卑新单于的事,还是由上谷郡那边定夺,由谁来担任,私下里你们要是敢决定,某家不介意多跑一趟这王庭。
说完,提戟上马:传我命令给匈奴的阿浑牙,让他驻守歠仇水,我汉人命令未过来之前不得擅自离开,就算去卑的命令也不行。话语顿了顿,吕布勒转马头,看着匈奴人那里,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给他。
是!
传令骑兵拱手大喝一声,策马朝匈奴人阵地那边飞驰过去。吕布目光扫过这边并州铁骑,一夹马腹,暴喝:我们走!披风卷动,人和战马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
后方铁骑犹如长龙划出一道弧度,铁蹄渐渐加快速度,惊起长长的尘烟漫卷,朝着东面上谷郡展开了归程。
而在另一边,上谷郡,时间已至黄昏。
从公孙府邸出来的马车,停在了一对石狮子前面,公孙止带着典韦李恪走进了敞开大门的府衙,一众早已恭候多时的大小将领轰的一下齐齐起身,站的笔直,着一身云纹衣袍的身形龙庭虎步走去上首位。
在虎皮大椅上坐了下来,伸手虚按,下方十多名将领谋士拱手齐声:拜见都督!
众人坐下,待到外面阳光落下最后一抹红霞,整个城池在昏暗里亮起了无数灯火的时候,新的事情又有要开始了
第五百一十章 短暂的会议
沮阳,天色已入夜。
商贸繁盛的城池还处于短暂的热闹之中,城中街道灯火延绵,还有许多往来的行人商贩走在光芒下。靠近府衙的两条街道陷入安静,行人稀少,偶尔能听到几户人家中犬吠的声音,以及持戈巡逻的士兵持着火把来去,两侧木楼都有持弓的身影警戒四周,而拱卫的核心,上谷郡府衙坐满了北地军中大员。
灯火映出昏黄光芒,映着落座的一众身影,公孙止双肘放在扶手上,目光扫去下方,牵招阎柔高升赵云潘凤公孙续曹昂田豫李儒王烈邴原等等将领文臣,除了重伤的华雄邹丹,和驻守昌平的公孙越公孙纪没来外,降将张南焦触,以及文丑也位列其中,目光直直的望着首位那张虎皮大椅上的高大身影。
首位上,这位已经称得上万人之上的北地狼王面上没有表情,拍了拍扶手:来之前,我在途中已经看过你们递上来的将士们伤亡情况,折损最重的是幽燕步卒,几乎尽半伤亡,其次是白狼骑,一路南下几乎推平了道路上所有阻碍,担得上骑兵之精锐!
公孙止站起身,身形犹如不可逾越的山岳立在众人面前,抬了抬手:把旗帜呈过来!侧面,早有准备的士兵托着一个木盘靠近,李恪上前接过后才转呈到公孙止身边,他将上面折叠好的旗帜在手中抖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精锐之师,当该有所不同!
肃穆的气氛里,后面的人伸长了脖子朝前方望过去,那是一面金边云纹的狼旗,一头栩栩如生的巨狼张牙舞爪般像是对着所有面向它的生灵呲牙咆哮。
赵将军!公孙止的声音陡然响起来。
人群右侧第三位,挺拔的身形唰的站起,用力抱拳拱手:末将在!
白狼骑舍死忘生,一路劈荆斩棘,为我后军将士争取不少时间,能打赢袁绍,你与你部下当授这样的荣誉,这面新旗明日就挂在你军营里!
他亲自下去将一面狼旗交给赵云,后者就算性子冰冷,手指触摸到这面代表不同含义的旗帜时,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发抖,雄峻的面容紧抿双嘴,抓着狼旗忽地单膝跪下:云与白狼骑永远为主公冲锋在前,永不言退。
起来。
公孙止将他搀扶起身,子龙,记住,往后要站着说话,单膝也不行,我们大汉男儿向来都是顶天立地,无论何时何地,脊梁都不可弯,我北地狼群更不行!谁想要咱们屈膝弯腰,那就把他头砍下来!
话语声落下,他转身走回首位,挥手:公孙续!
坐在左侧人群里,稍显纤瘦的人影起身,拱手:末将在!请兄长吩咐。公孙止坐回大椅上,点了点头:幽燕步卒攻昌平,硬抗袁绍军阵,犹如巍巍山岳难以撼动,它更是你我父亲嫡系,邹将军身负十多处创伤还在厮杀,拼杀之凶悍,当为头功,此时他重伤养病,来不了,这面军旗你带他收下。
李恪上前将另一面旗帜展开,上面的是一幅横跨万里不见尽头的山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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