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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当初酸儒临终前的嘱托,他也从未放下过。

    公孙止微微转过头,视线越过朝里的小窗,哄闹喝酒大喊的声音蔓延进来,那东倒西歪勾肩搭背的一众人影中,司马懿依旧端坐那里,举起爵回敬对面来敬酒的同袍,笑容满面。

    仲达,你是温侯弟子,过不了多久又要娶蔡家二秀,真是羡慕你啊。那位敬酒的同伴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

    司马懿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了,倒也不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放心,懿若是办喜事,东兄弟们都叫上,来,为都督这次大胜,满饮!

    周围几名一起出生入死的将校也俱都围过来,举起爵:满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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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悲恨
    房门打开,高大的身影走出,周围人纷纷起身行礼。

    这边,一群人喝过酒,哄闹的一阵,忽然有人拉过前面的衣角低声道:走了走了满脸通红的同伴刚想回怼对方一句,抬头便看见从侧间出来的两道身影朝这边过来,便是晃了晃爵,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明亮的灯火在喝酒的青年视线中暗了暗,一道阴影遮盖过头顶,他连忙起身看到来人时,连忙拱手:末将见过都督。

    怎么,还叫都督?公孙止笑着扫过周围看来的众人,挥手:好好吃喝,不够再上酒肉,管饱!一众大小将校轰然应诺,俱都嘻嘻哈哈大笑起来,散开继续与相熟的人吹牛喝酒,这边,司马懿被对方一句还叫都督。给弄的怔了怔,反应过来时,公孙止接过一爵酒,脸上带起赞许的笑容:这场战事,你打的不错。

    青年有着足够的才智,也有足够的坚韧,家中父母兄弟的死带来的打击,一直都压在心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减反增,而对于凶手到底是谁,他都有过怀疑,甚至对面那位,而如今对面的狼王一声赞许,多少也有些动容。

    但也只是片刻罢了。

    司马懿盯着递来的酒水,没有犹豫,伸手接过:都督赞许,懿不敢独领。

    他高举过头,对周围兄弟大喊:诸位弟兄,此战能胜,全赖为在此战中死去的亡魂,如今我们能还坐在这里,当给他们敬上

    好!

    那人是谁,说不错

    当是这个理!

    满满当当的正厅里,一道道身形从席位间站起,捧着爵高举过头顶,有声音哽咽的喊道:敬死去的兄弟们!

    酒水倾洒在地面,有人喊出了战死的同伴姓名,紧接着更多的人哽咽着喊了出来,正厅里顿时都是一道接着一道的声音。公孙止对他的反应不由露出赞赏,只是还有些惋惜

    司马懿面色如常的将空下的爵递还给公孙止,又拱手谢过一番,坐回到自己席位上,不久之后,宴会散去,他便与并州铁骑将校三三两两的走出府衙,取过外面的战马和兵器,几乎下意识的捏紧,这一次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仿佛有蛇信轻飘飘的在舔后颈的感觉。

    踏踏踏

    踏踏

    马蹄踏过坚硬的岩砖,街道两侧挂着的灯笼还亮着,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名行人匆匆离开,此时一众并州将校醉醺醺的走在前面,倒也让他心安不少,只是今日却是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有些头重脚轻。

    此时为方便参与赴宴的各军校尉以上的将官出去,开城门的士兵一直等在那里,看到缓缓打开的城门,司马懿虽然有些不适,但多少放心了不少,走到放下的吊桥时,他回头望一眼还亮着灯火的城中。

    忍住忍住不管是不是公孙止,将来一定会查明青年在马背上想着,回过头看来,前方一道人影就站在距离两三丈的位置,一身青色深衣,面容消瘦长须,正笑吟吟在那里看着他。

    算着时间,差不多过来了。

    李长史司马懿皱了皱眉头,正要上前问话,陡然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越发强烈,呯的一下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前面行走的并州将官醉醺醺的没有听到后面的动静,还在往前走,偶尔有人在黑色里嚷着酒话:仲达!快点回去了

    声音模模糊糊的从远方飘来,地上慢腾腾爬起来的身影使劲的晃动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我这不是醉酒李长史你

    那边,步履慢慢走过来,隔着十余步在说:可惜啊,如果之前喝了主公递给你的酒,你往后都没事了,可惜太过谨慎把自己暴露出来,以为那酒里有毒?其实真正有毒的,是你一直喝的那爵里,底部特意涂抹了水银

    摇摇晃晃的身形一把上前抓住文士的交领,带着殷红的唾沫溢出嘴角,他目眶布满血丝:你你告诉我是不是公孙止杀了我司马家的恶人

    李儒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对。随即,俯过身靠近,低声道:你如此聪慧,就该学文啊学武真是屈才了。

    啊啊

    冲出喉咙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司马懿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往后退,手中那柄画戟哐当一声掉在了吊桥上,嘴唇动了动,瞪大的眼眶眨了眨,有红色的水渍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滑过脸颊,滴落到衣襟上。

    很多的画面在脑颅里飞速的闪过去,那一年,他与母亲弟弟回家看见一群人提着染血的刀走出家中,浓烟升腾在天上,画面再闪,马车侧翻,母亲为了不让他被贼人杀死,用一根断木刺进幼小的身体里,期望能逃过一劫,醒来后,坐在路边看到的是母亲和弟弟无头的尸体躺在原野上。

    画面转去,他看着院中那高大威猛的身形在练武,随后跪在了对方面前。那是一段安稳平和的日子,师娘温柔又严厉玲绮活泼顽皮,时常捉弄他,还有一道身影安静的坐在亭中翻看书籍,金黄的阳光从树隙里洒下来,照在她身上真的好美

    贞姬

    伸过去的手在漆黑里抓握,摇晃的身体在走动中滑倒,又挣扎站起来朝对面走出几步,脚下踏空掉下了吊桥,嘭的一声,水花高高的溅了起来,浪花翻涌水里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手,朝前伸去。

    视线对面的是那凉亭,窈窕的身影缓缓转过头,温柔看着他,嘴角勾起甜甜的微笑。

    仲达

    荡漾的水面渐渐平静。

    李儒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转身朝城门过去,眸子滑过眼角对门后的士兵轻声说了一句:淹死后再去捞。

    慢腾腾的迈动脚步上了马车,回去府衙,书房里的灯光还未熄灭,李儒悄声走了进去,朝伏在案桌上书写批改军务的身形,低下声音:主公,他死了。

    嗯。

    公孙止点点头,继续批改竹简上的内容,仿佛只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



第五百零二章 北地阴云
    东方天云泛起一丝鱼肚白,视野尚有青的颜色,城池外的原野上响起轰隆隆的马蹄声,由军营那边过来,人的脚步声嘶喊声在放下的吊桥上响起,有人挥舞钩杆沿着护城河奔跑,几名并州骑兵过来时,城墙河边已经沾满了人。

    过来的骑兵停下,跳下马背大步朝那边过去,有外面的士兵转身朝来人拱手:这位将军可是温侯麾下?

    本将高顺,人怎么样了?高顺刚刚开口问了一句,护城河那边响起声音,他不等对方答话径直走了过去,人群见有将领过来,纷纷让开一条道来,挥舞钩杆的两名士兵已经水中的尸体拖拽上来。

    此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尸体僵硬的做出伸手的动作,像是要去抓握什么东西,也像在水中挣扎,脸色惨白,水渍往下一点点渗透地面朝周围蔓延开来。

    正是司马懿的尸体。

    高顺闭了闭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旁边有昨夜守城的士兵靠近,低声说道:司马校尉昨夜喝的大醉,伏在马背上都在椅,我与众兄弟们见他模样本想上前结果走到桥中间,校尉就忽然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摔进护城河里天又黑,打着火把捞了许久都没捞到,眼下天亮了才

    那边,沉默的将领抬了抬手打断对方接下来的话,他对于温侯吕布这位弟子并未有太多交集,偶尔遇见了也只是点头拱手算是打过招呼,陡然间醉酒落马淹死了,这让人感到有些荒唐,高顺上前翻动尸体仔细辨认过相貌衣饰佩戴的信物,顺便也看了看对方身上有没有致命伤口,而嘴唇耳孔鼻孔也没有中毒流血的迹象,仍旧有些半信半疑。

    抬回军营吧。

    高顺直起身朝带来的士兵挥了挥手,随后翻上马背一勒缰绳叮嘱:心别弄坏了尸身。等到部下将司马懿的尸体包裹好横上马背,他一夹马腹朝军营回去,此时金辉的晨光在云间倾泻而下,从辕门进去,营地间已经热闹起来,士兵战马来去,见到骑马过来的高顺行了行礼,随后也看到了后面马背上的那具尸体。

    司马校尉昨日醉酒落马,掉进了护城河,尔等休要乱嚷。高顺朝他们叮嘱一番,转身进了前面的大帐,着兽头吞面甲的身形坐在长案后,看着手中竹简,听到掀帘的声响,抬起目光:如何

    人已去了。

    吕布盯着竹简闭了闭眼睛,口中嗯了一声,终究还是沉默下来,片刻后,声音低沉:把尸身烧了吧,路途还长,带回上谷郡安葬墓园里。

    温侯,仲达的死,顺觉得有些蹊跷。高顺站在中间上前半步,盯着对面沉默的吕布,或许中间还有

    够了。

    那边,吕布目光陡然一凝,将竹简卷起来握在掌心,此乃意外,事情就这样吧,他无父无母就由我这个做矢的葬他。

    温侯高顺还想说话。

    威猛的身形站了起来,捏紧竹简负在了身后,此中事你不明白,就不要追究下去,何况,仲达当初投入公孙止门下,命就注定了。他重重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于公,仲达是上谷郡的将领,他的死与我们无关。于私,他是我弟子,公孙止终归会来给我一个解释,但外面不可胡传。

    语气低沉,他心情显然也并不好。

    高顺紧抿双唇,其实司马懿死不死与他并没有多大关系,主要还是为吕布考虑,现在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必要,沉默了半响: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话语落下,大帐内跟着安静下来。

    天光接近晌午时分,城中一队骑兵出了城门朝并州铁骑军营过来,吕布独骑过去迎接,随后与一身常服的公孙止在营外的原野上兵马缓行。

    此事过来,温侯差不多也料到了吧,仲达醉酒落河而死,终究要给你一个说法。

    灰尘在马蹄间卷动升腾,看着旁边并行的吕布,黑色大马上,公孙止平静的说道,无论如何,这位飞将是一个跨不过去的坎。

    同样着了一身衣袍,没有持画戟的飞将,目光直直望着前方,没多久,他偏了偏头与侧面投来的视线接触,缓缓开口:当初回北方途中,某家差不多已经猜到,屠司马家是你做的了,那时候,仲达已投到你门下,他的命就是他自己找的。

    温侯就不想为他报仇?

    哈哈

    吕布曳,伸出一根手指头,我若是要报仇,刚刚见面就已杀了你。话语冲出口的瞬间,附近林子里的宿鸟仿佛感到无形的杀气般,惊的飞上天空。

    听到这番话,隔着七八步远的典韦哼了一声,手中掂着一柄歇,摆手示意李恪不要慌。

    然而,前面说话的吕布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公孙止也四平八稳的坐在马背上,目光平静的看着对方,沉默了片刻:这番死法,也算给温侯套下的他话语顿了顿,平缓的陈述:冀州一仗,仲达作战勇猛,但于宴后醉酒不幸落水身亡,也算为我公孙止捐躯了,封赏一样不会落下。

    他脸色严肃的看着吕布,温侯觉得如何?

    算了,随你吧,人毕竟已经死了。

    是啊,毕竟人已经死了。

    原野偶尔听到鸟鸣和风声,远方搭建的木架上,燃起了火焰,黑烟斜斜的飘过天空飘过林野卷过人的头顶,去了更远的方向,时间缓缓划过了白昼,又从黑夜亮起光明,驻守休整的军队再次开拔起程,无数的身影走过了曾经燃烧过的焦木残骸,没有人再看去一眼

    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辽西草原。

    草毯随呜咽的夜风起伏不定,星月清冷的光辉下,人影与战马奔行,冲过草丘,不时回头望了一眼,火把汇聚成海朝这边延伸而来,无数的马蹄声响彻这片夜色。

    挽弓,搭箭朝黑色里影影绰绰的人影就是一箭。

    呯的一声,有火星在黑暗里跳起。

    前面挽弓的那名独骑,身上已多葱伤,大腿上还插着一支箭矢,数日前他所在的鲜卑骑队被调往中部驻扎,事先他觉得有些奇怪,镇北将军府并未有任何命令文书过来,锁奴为何突然调集三千骑兵换防。

    到得第二日,陆陆续续又有规模不一的鲜卑骑兵汇集而来,人数都在几百一千,三天后汇聚了上万骑,意识到事情不好,连忙骑上战马就朝南面逃跑,对方派出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

    还有督骑恐怕已被锁奴杀了这件事必须报上去

    这名汉骑收弓,忍着腿上箭伤带来的疼痛,使劲的夹紧马腹,又跑过一阵,天空传来夜鸟的啼鸣,前面的响起马蹄声,目光所及的痉,几名骑兵闯入了视野之中,转眼逼近过来,为首那人头发散乱打结,粗犷的脸上露出凶野狰狞。

    汉骑猛的拔刀,对面已有刀锋横劈,切过了对方颈脖,战马还在奔跑中,尸体方才坠落下马。

    远方,马蹄声如海潮般蔓延到这边,一匹两匹百匹,逐渐变成上千的骑兵列阵,林立的火把中,身材高大的锁奴促马上前,而他的对面,那支数人的骑队里,有人抓着一颗汉人的头颅提了起来。

    锁奴汉人督骑死了,你没退路了。

    野狼泥舔过猩红的嘴唇,望着那边点头的人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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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虎、狼的区别
    八月入秋,夏天的炎热还未退出,整个北方边境的贸易军事重镇上谷郡,驮载毛皮筋骨,驱赶马匹的商队如往常般来去官道间。

    冀州袁绍战败的消息在这边还在发酵,对于上谷郡乃至北地其他郡县的百姓商人士兵等等中下结构中的人来讲,入秋后的炎热掩盖不了这消息欢喜的情绪,四世三公世家名门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相反,更安于衣食无忧的现状。

    消息传来之后,原本亲近北地狼王的一批商贾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终日都是乐开了花的模样,至于贸易上与世家的冲突在眼下已经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毕竟往后的好日子又延长了许多。

    而另一边,镇北将军府上谷郡府衙在这样的气氛下,一直暗中推动商人消息网络的形成,这样热烈气氛下面,由从草原回来的商队派出了快马,先行回到治所沮阳。

    夫人,北面已经来了消息,几支鲜卑骑兵失去联系,恐怕在里面任职的督骑已经惨遭不测。

    府邸花圃间,几双脚步走在碎石铺砌的小路上,秋蝉最后的嘶鸣声中,并行左侧的王烈抬起头,看到飞鸟落在伸到道中间的枝头上,他声音落下后,另一侧的邴原点点头,老夫在鲜卑待了数年,熟知脾性,普通牧民绝不会复反,新生一代鲜卑人大多会汉话,喜我汉人衣裳,甚至冬天很难再冻饿死人,他们也习惯用牧羊牧牛来与我大汉交换,再他们再拿刀兵抢夺,除非有比现在更大的利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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