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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轰隆隆隆马蹄声急骤远去。

    阎柔带着黑山骑走在最后,从张辽不远处走过,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又转回去

    拉拢情谊让对方感恩的同时,去派人通知吕布回援下邳,一旦那头老虎火急火燎的回去半途,必遭到伏击,自然会怀疑到这张辽身上

    首领越来越会用脑子了他一声轻叹。

    阴森的牢狱,有腐烂的气息,牵招吊在木架上微微的睁开眼睛,耳中嗡嗡的蝇冲四处飞舞,有些爬在他伤口上,舔舐干涸的血液,剧烈的痛楚和蝇虫攀爬的瘙痒,让人难以忍受,斑驳血痕的身子微微的在颤抖。

    他不明白,自己用的只是假名,为何还会被人抓起来拷问,不久牢门外响起脚步声,又有人过来了。




第两百九十五章 心有晦暗,乱世不宁
    下邳大牢

    潮湿与闷热混杂在一起的气息钻进鼻子里,哀嚎的声音不时从周围隐约的牢间里传出,牵招摇晃着脑袋,垂散的发髻贴在脸颊,持续几天的折磨就算再强壮的身体也有崩溃的时候,鞭打烙铁等等刑具都试了一遍。

    若非在上谷郡遭受过这样的鞭打,在鲜卑为奴时同样遭受过非人待遇,否则他真的觉得自己会撑不下去了,每次被凉水扑醒过来,弥漫的血腥味提醒他,自己还没死。

    正胡思乱想着,嘈杂的哀嚎惨叫中,细碎的脚步声响起牢门外,甲胄轻微碰撞摩擦着,身形走过栏栅,停下来。

    吱

    门栏打开,牵招勉强的抬起头来,昏暗的视线里,有人走近,随后看清。

    郝萌!

    然后,那身影过来,剑柄上皮缰轻摇,对方也不说话,来回踩着地上血迹斑斑的干草,打量木架上顽强活着的人,片刻后,笑出声:一般送信之人,到了郝某的手里,刑具上一遍,要么死了,要么招了,你是一个。

    脚步停下来,负手站望着牵招,所以本将不信。

    他伸手按在牵招的肩膀上,手指按实下去,触动肿胀发红的伤口,疼的牵招奋力挣扎,咬牙忍受:这位将军我不知你说什么我就是就是一个送信之人,战争的细末,我怎会知晓。

    话语落下,周围变得安静,郝萌走动负手背对对方,沉默片刻,声音再次响起。

    你再考虑考虑,好好珍惜自己命

    不用白费口舌。牵招陡然开口打断他的话,郝萌猛转身拔剑,一剑斩下:不知好歹

    鲜血溅起,剑尖划过眼角往下,留下一道深痕,能见血骨。

    再给你两天的时间,下次这剑就不是那里了。郝萌收剑,转身离开。

    呵

    血一滴滴落下地面,牵招垂着头发出轻笑,微微抬起脸,望向走到门口的背影,干裂的嘴唇嚅动:你根本不明白,你效忠的人其实其实败局一定了。

    门口,步履停下。

    声音再次传来:郝将军,念你剑下留我一条命,我告诉你快想想怎么珍惜自己的命吧

    郝萌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在昏暗里低语的身影,又重新迈开脚步离开这里,不久之后,回到家里,心却不宁起来。

    夜色深邃,虫鸣响在角落。

    吕府,巡夜的侍卫挑着灯笼走过廊桥,迎面窈窕的少女在侍女陪伴下走过来,他们知晓对方的身份,礼貌的打过招呼,相错过去,走在侍女后的贞姬随后在后院一间主房的偏厅门口停下,通报过后,她方才轻轻跨过门槛走进去。

    灯火静谧,拖着长裙,莲步轻柔走过毯子,侧前方门扇打开,严氏正好进来,她笑着让进来的少女落座,亲昵握着对方的手坐到了一旁,此时并无外人,规矩倒也不用那么严苛。

    这两日我见仲达心情不好,无端端的朝下人发火,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其实少年人这般年纪,谁心里都会有一些古古怪怪的情绪,都别往心头去,过几天自然就好了,你和他家世都好,可又都是可怜人,心里要有不舒服的,就来婶婶说说。

    手轻轻在少女手背拍了拍,叹了一声:你又是不爱说话的性子,想必是遭受家中变故才导致的,你与我们相处的一段时间,玲绮不提有多喜欢你,你看这个家,就是因为有了你还有仲达两个人,才变得热热闹闹,真不希望

    或许上了些年龄,严氏叨叨絮絮的拉着少女说了好一阵,窗外打更的仆人走过檐下,飞蛾噗噗的不断撞击着亮着灯光的窗户,灯火映着两人的身影摇曳,蔡贞姬听着妇人说话,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婶婶待贞姬好,贞姬是知道的,今夜过来,其实另有话要与婶婶说。

    何事?

    她微微垂下脸,贞姬打听到姐姐的消息了。

    屋里陷入沉默,严氏脸上随即泛起笑容:那你姐姐如今在何处?若是不远,大可将她一起接来下邳与你团聚,我夫君也就完成对蔡侍中的承诺,不用心头念念的睡不着觉。

    姐姐她她如今嫁人了少女轻咬嘴唇,看了看笑容满面的妇人,视线微斜,声音小下来:嫁给纵横北地的白狼前日过来送信的那人就是公孙止的一名部下

    是公孙止?严氏脸上划过吃惊的神色,细眉微皱,紧抿双唇,握紧了贞姬的小手,他如今与曹操一起攻打夫君,事成了水火,你想回去变得不容易了。

    婶婶,贞姬过来其实想问问你,如果如果,温侯战败

    严氏警惕的盯着少女,陡然拂袖起身:你想当说客?

    婶婶!请听贞姬一言。

    少女也跟着起身,朝妇人拜了下去,就如婶婶之前所说,这府里大家都在一起热热闹闹,贞姬也不愿见它消散,更不愿意玲绮与我一般,孤苦无依,如今兵凶战危,总得有后路才行。

    温侯骄傲,其他人说的话,都不会听,唯有婶婶说的话,温侯才会放进心里去,贞姬感激婶婶一家搭救活命之恩,又怎会害你们。

    蔡贞姬流着泪水,话语哽咽凄婉的在说。严氏面容严肃,手指紧紧拿捏在,关节用力显得发白,看着眼前向来懂事乖巧的少女,终究硬不下心肠,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你也知晓,温侯骄傲,此种事说起来,又如何会降给那二人,这话就在你我之间说说就罢了,外面就不要提起,夜深了,回去睡吧。

    逐客令下来,少女擦了擦湿红的眼角,慢慢退了出去,将门阖上,回走廊桥间,假山池水那边,司马懿坐在岩石上,将一颗颗石子丢进水里,见到廊桥上走过的窈窕身影,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了勇气走上前去,说出了心中憋藏许久的那番话

    另一边,严氏回到卧房,夫君出征在外,她都会让女儿睡这里,过去的身子坐到床沿,望着熟睡呓语的玲绮,之前少女的那番话,还是说进到她心里去了。

    你们男人间的成王败寇多少个家就毁的干干净净

    严氏伸手抚过女儿乖巧可爱的脸,我们女人要的也不多啊夫君是狼是虎,妾身都会陪着,可玲绮还太小妾身好害怕将来她

    夫君,妾身该怎么做啊

    夜还很长。



第两百九十六章 烈火
    天清渐明,一匹快马自南面而来,奔驰官道,背上插着的令旗,让沿途行商脚贩远远的躲开,待飞驰的战马跑远,重新聚拢窃窃私语起来。

    刚刚看到了吗,好像是传递军情的

    大泽乡方向来的

    有麻烦了,咱们还去不去下邳?

    话语在说间,另一头,身负军情的探马快速驰入城中,马蹄飞快轰踏过街道,来往的人群被吓得避到道旁两侧,远远的街道尽头那边,一队兵马正往这边过来,两边撞上,情报也落入骑马提戟的少年人手中。

    对方看了一眼,瞳孔陡然收缩,将素帛收起放入袖口:去找郝将军。

    郝萌整夜不宁,次日清晨巡视军营之后,就暂时在城墙上停留下来。

    昨日监牢当中,那俘虏的话语依旧压在心头上。温侯麾下将领不过七人,谋士只一人,放到小诸侯眼里也算不错,可在天下之中,西蜀刘焉荆州刘表冀州袁绍淮南袁术甚至正交战的白狼公孙止和曹操两人面前,就算当上徐州刺史,实力上终究没大有不如。

    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温侯武艺天下无双这倒是不假的,就算公孙曹二人合兵攻来,也很难在战事上稳压温侯一头,这是实实在在的肯定。

    灿烂的阳光从云间洒在城头,旌旗猎猎招展在风里,抚过凝望远方身影的脸,思绪飘飞当中,有脚步声走上城头向他过来,随后,转身望过去,笑了起来。

    仲达在府里又待不惯了?

    郝将军!

    画戟靠在墙垛边,少年礼貌的拱了拱手:将军站在城头上,是在看什么?

    郝萌摸了摸胡须,笑起来,指着西面方向,又放下来负在身后,我是在看,温侯何时能破公孙止和曹孟德二人,扬我等威风啊,仲达久在这里,大概也知当初我们是何等狼狈,寄人篱下的日子过够了啊都想安稳下来

    司马懿拿过画戟立不远,脸上微微笑着,露出少有的早熟:公孙止曹操亦都是通兵事之人,麾下谋士大概也都预料对峙这样的僵局倒是郝将军,对温侯能战胜这俩人很有信心?

    仲达难道不想你师父获胜?

    前方的身形转过来这样一问,司马懿保持微笑,眸子仿佛看穿了对方心里那道不易察觉的念头,摇摇头:懿自然希望师父能胜,只可惜难了啊

    就在他来之前,从南门快马而入的战报传来下邳,还未通报到郝萌手中,已被恰巧路过的司马懿接过,此时说出这番话来,也将收入袖里的那张素帛递了过去,将军看完里面的内容,就不会再如此乐观对待。

    城墙上,四月的风呜呜咽咽的吹着,带来不详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盯着素帛上简单的字迹,郝萌沙哑的声低喃一句,合上情报,站那儿怔怔的望着对面的少年好久,步履终于退后了一步,拳头按在了墙垛上扭动摩擦。公孙止一夜破四万袁军,在大泽乡击破张辽防线,直插下邳而来。这是荒诞,却又是结结实实感受到那头白狼带来的巨大的压力。

    这下麻烦了

    他呢喃一声,想起了监牢里,那个人的话语:郝将军,想想如何珍惜自己的命如同梦魇笼罩上了心房。

    四月十一,下邳地界,上万马军疾行而来。

    驱赶沿途所有商贩,不得任何货物入城

    封锁下邳四门,不放一人出来,若是下邳城军队出战,把他们全部留在原野上,或者打回去!

    跑动的狼旗下,公孙止在马背上不断给不同属的各支骑兵队伍下达此次的作战任务和目的,在来时,就开过数次大小的会议,饶是到了此刻,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下达。轰隆隆巨大的震动在踏入下邳地界后,就不可能遮盖得住,而他们就是要让下邳被围的消息传达出去,然后

    立下杀虎之功。

    沛国。

    背靠徐州方向的军营绵延山麓之下,斑斑点点的火光在营中蔓延游走,岗哨上的弓手打过哈欠,继续抖擞精神瞪大眼睛观望外面的漆黑,连续半月以来,一切如常。

    夫君夫君夫君是纵横天地的大英雄,下去后,岂能落魄阴曹湿冷森严,妾身先去为夫君铺床洗檐,扫榻相迎

    爹爹爹

    童稚的声音空冥的响起在黑暗,视线之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远处转过身,消失在了无尽的黑色里。

    啊

    帐中,满头是汗的吕布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坐起身,昏黄豆火在灯柱上摇曳,噩梦的叫声惊动外面的脚步声,帐帘掀开,亲卫探进半个身子。

    主公。

    去唤军师过来。

    吩咐一声后,吕布睁了许久的眼睛,盯着灯火一阵,双脚下地心里才有了些踏实,灌下长案上一碗清水后,帐外,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主公有何事深夜相招?陈宫施礼,然后见对面神色,皱眉道:两军对峙可是看出曹孟德端倪?

    那边摇了摇头,吕布抹去脸上的汗珠,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下邳城破了担心乃是不详之兆。

    下邳城坚墙厚如何能破?再者臧霸张辽二将守住徐州左右门户,此时没消息过来便是好消息,主公不该过多担心后方,而是将精力放在对面曹孟德身上才是。

    嗯。

    吕布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站了起来,看过兵器架上横放的方天画戟,公台说的没错,此时过于思念妻女,反而非大丈夫所为

    他摩挲过画戟,看过雪亮锋利的画戟照出倒映的脸孔。这位被誉为飞将的男人,身材远比常人魁梧挺拔,一双浓眉虎目显得格外明亮深邃。

    对峙太久了袁术的兵马真够慢的,公台啊你说曹操公孙止闭门不战就这么僵持下去有什么意思,我吕布真该需要那般忌惮他们吗?

    他低声说了一句,那边的陈宫皱眉:当心有诈。

    三月二十五起始,两军对峙将近半月,有时发生交锋,大多都是小打小闹,打过一阵后,曹兵迅速撤走,紧闭营门避战,不得不让人起疑,多方打探,其余方向也俱都未有见到兵马过境的迹象。

    有诈?

    抚过戟锋的手,一把将方天画戟捏在手中,转身轰然拄在地上,不管有没有诈,曹孟德公孙止想不想战,干脆就在今夜

    我们自己打!

    他的话里仿佛蕴有无数尸骨。



第两百九十七章 猛虎
    沛国以西四十里,兖州过来的大军安营扎寨已有半月,整片大地一切如常,来自南方的斥候飞驰入营,不久,将一份战报交了出去。

    大帐内,简单披着一件衣裳的曹操端坐长案后方,看着手中情报,中间荀攸曹洪夏侯渊等几员将领安静屏气站在那里等候什么,偶尔有眼神互相交流着,过了一阵,长案上陡然响起嘭的一声,曹操将素帛拍在上面,他抖开披着的外罩,笑了起来:袁术这一路已无恙了,白狼一夜破四万,兵贵神速突破大泽乡,直取下邳城去了。

    在场的众将自然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几年来他们经营兖州,操练兵马,剿灭大大小小黄巾山贼,打过吕布败过杨奉,眼下那一夜破四万的功绩确实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公孙都督手下固然兵贵神速,可骑兵难以攻克城坚墙厚的下邳城,一旦消息传到吕布手中,我们这支佯兵便不攻自破了。曹洪作为宗族将领,站在前排担忧的说道,顺便提了吕布可能直接先破我们这一路的想法。

    一时间众人点头。

    子廉说的不无道理。荀攸脸色严肃,拱手:消息能过来这边,吕布军中自然也有收到,他必然会撤军回救,但又怕被主公衔尾追杀,必定想要一击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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