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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语破春风

    不久,城楼上有士卒探出半个身子大喊:前方有骑兵过来了

    八千多人嗡嗡的响起低语,捏紧了手中兵器,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的发出颤抖,紧接着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无数的视野前方,柔和的晨光里,一条黑色的线犹如浪潮般出现在西面的天地交接之间。

    铁骑汹涌而来。

    城上的士卒紧张的抬起了弓箭,城下的千余骑兵之中,有人过来:将军,先退入阵中,万一对方不守信

    马背上,手抬起来摇了摇,张辽轻声道:他向来守信用,你们不用惊慌。

    说着话,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前方涌来的浪潮,越来越近,轰鸣的马蹄渐渐降下了速度,那一字摆开的骑兵阵列就像一堵墙壁压过来,让人感到窒息,那名骑兵警惕的按住剑柄时,对面,一抹红色扬在风里,独骑纵马而出来到了不远的距离停下。

    这边,张辽将钩镰刀钉进地面,空手过去,随后停下,双手抬起来:公孙都督,别来无恙。

    文远,也别来无恙。绝影之上,猩红披风的身影也拱起手。

    好,只是都督派兵来徐州就不好了。

    张辽低声说完话,再次面对故人,心中到底还是有些百感交集,奉先好不容易有一个落脚之地,都督又何必与曹操合兵攻打,逼人太急。

    上山打老虎,不得不趁他最弱的时候。公孙止放下手,俯身抚了抚不安焦躁的战马鬃毛,文远你看这天下,你拿一部分,我拿一部分,零零碎碎的,觉得好看吗

    声音平淡的在风里飘远。

    下邳,吕府门前侍卫从里面出来,对石阶下的身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牵招一身普通服饰打扮,谦虚的朝守卫拱了拱手,又搜过身后,方才走上石阶。




第两百九十三章 复杂的一出戏
    吱嘎

    府门缓缓打开,府中的管事在门内迎了他,一起走入前院,路上管事提醒道:后院去不得,夫人只在这边正厅见你。

    是。

    牵招礼貌的拱手应了声,随着吕府中的管事走过廊檐,庭院中有两道女声传来,他寻着声音看过去,花圃间,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那边嬉闹,大的看上去十三四岁,小的有七八岁。

    小的那位是温侯的女儿吕玲绮,大的那个你就没必要知晓,若是见到了,莫要搅浑胡乱开口。管事小声在他旁边提醒。

    是。牵招再次点点头,目光收回来直线前方时,眉头陡然皱了下,又转头看去一眼,心思:这女子如何和夫人长的那般相似

    思虑着,脚步停下来,旁边声音说了句:到了,你进去吧。将门轻轻打开,厅里燃着灯光,牵招走进去,里面也有两道正说话的身影,一个坐首位侧面的妇人,另一个在侧席低垂头轻声的回应,较年轻许多。

    走去后,牵招不敢多看,走到中央拱手,不等他开口,前方首位侧面的妇人先开口说话:夫君不在家,身为妇人不该抛头露面擅自接待一个传信之人,更何况是外面的男人,但你手中有张杨给予我夫君书信,就不能不见,便请了曹妹妹与一起做个见证。

    姐姐说哪里话。侧席位上的女子大抵是妾室,此时开口也未抬起头来。

    严氏轻抬了抬手臂,那还请这位壮士,将张杨的书信交予我,你的差事便是完了,府中大多是女眷,就不方便待客了。

    管事走过来,牵招从怀里掏出那份染血的素帛也没犹豫,交到对方手里,拱手告辞离开。待人离去,严氏接过书信,看到上面斑驳侵染的沉暗血色,素白的手指微抖了一下,轻轻翻开

    另一边,牵招走出正厅,来到廊檐下,庭院中那吕布的女儿不知哪里去了,只有之前那个看上去和夫人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女还那里翻看书籍,他左右看了看,那名吕府中的管事尚未跟上来,快步走了过去。

    少女似乎察觉到有人过来,抬起脸时,牵招怕她受惊叫出声,连忙拱起手:这位小姐,可知蔡昭姬?

    那是家姐名为蔡贞姬的少女,捂着嘴激动的起身,眼眶微红起来这位壮士如何知道我姐姐的她在哪里可可过的好吗?

    过的好,如今已是北地都督的妻子。

    姐姐她话语说到了这里,少女哽咽的说不完整,吸了吸鼻子,擦过淌下的泪水,只要姐姐没事就好你快带我去见她快带我去

    牵招抱着试试的心态,竟未想真的是夫人失散的妹妹,脸上顿时遮掩不住笑容,突然想到自己的任务,他将目光重新投在蔡贞姬的身上,眼下我有要事在身,你是我家主公的妻妹,或许能帮上忙

    他走近,声音小了下来。

    同一时刻,前院外,司马懿骑马持画戟回来,下马后,大步走入府中,对身旁几名府里侍卫说着话:师父临走时,嘱咐我看顾好家里,我出去与郝将军巡视城墙时,府中可有外人来过?

    好像有一个,叫牵挥的,带来故去的张将军书信,说是要交给温侯。

    前面,走动的步履停下,明媚的阳光躲进云朵,天阴了下来,廊檐下司马懿望着庭院中,靠得非常近的一男一女,还很青涩的脸庞,神色隐隐沉下,握着戟柄的手紧了紧,吸了口气,不等侍卫还在说话,转身回走。

    听闻张杨是公孙止的人,如今白狼与曹操正与温侯打仗,此人能带来他的书信,说明也是跟前人。

    跨过一道门槛,司马懿脚步停了一下,转头对身旁一名侍卫吩咐:你去通知郝将军过来捉拿此人,说不定能审问出有用的情报,再转交前线,便是大功一件。

    待人离去。少年呯的一声,将画戟丢到石阶上滑去下面,有人过来帮忙捡起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后方的庭院,已有细细绒毛的嘴唇嚅了嚅,终究没有话说出来,转身朝另一头走了。

    心里有些发酸。

    不久之后,牵招从府邸出来,时间已是晌午,出了吕府几步,才注意到街道上,没有了行人,他皱眉的一瞬,两边上百名士卒转出来,为首一员将领,看他一眼,猛地一挥手:拿下

    你们做什么?!

    数名士卒持着枷锁上来,直接给挣扎的身影戴扣上,牵招左右挣扎,口中大喊:我只是来吕府送信,何故拿我!

    带走!郝萌并不多说,策马调头离开。

    凶戾的命令响起来,牵招被刀兵架在脖子上,只得被他们带走离开这里,片刻后,清冷的街道,又恢复过来,有了行人来去。

    蕲县城外。

    剑拔弩张对峙的两军阵前,潘凤提着巨斧,打了一个哈欠,到底还打不打啊而两军中央,两道身影的谈话还在持续。

    文远原来是雁门郡吏,而我只是一名马贼,若是世道不变,咱们还是一黑一白在草原上做着买卖,然后有一天,你的资历到了,升迁调离,而我还是依旧纵横北地,或许手下弟兄们变的更多,但还是马贼,等着官兵剿灭,或者哪天老了,被下面想要上位的年轻马贼给做掉,能活着老死,就是万幸了。

    张辽摸不清他为什么说这些,但也同意的点点头。

    可是后来,皇帝死了,董卓进京祸乱朝廷,世道就开始变了,所有原本该紧守本份的人,心里开始装有了天下,可天下就这么大,你拿,他拿,好好一个国家,变得零零碎碎,破破烂烂,原本我汉朝男儿,一个个都该是顶天立地的,持国保家,如今却是变成了与我一般的马贼,你抢我,我抢你。

    阳光照在大地上,所有人头上。

    后方,潘凤小声对另一旁魁梧的身形嘀咕:主公这话越说,我倒真的却像那么一回事了。

    我要听的懂,还当什么护卫典韦摇了摇脑袋,目光紧紧盯着前面对峙交谈的两人,片刻后,话语继续过来。

    其实都在做贼而已

    天光照下来,捏着缰绳的手指抬起来,粗犷威严的面容微动,声音猛的拔高:你问我为什么要打徐州,不给吕布一个栖息之地。天下不统,人心不静,一个个割据地盘想做什么?!你问过你自己没有!

    张辽沉默下来。

    哈哈哈哈

    公孙止放下拳头,陡然大笑了起来,在这片天地之间回荡,片刻后,手指去对方:天下归一统,那皇帝的座位谁都想做,那我这个马贼可以不可以拉过缰绳,声音斩钉截铁:不争,何以为皇!

    沉默中,张辽终于开口:那为什么选择曹操,与奉先一起反攻不是更好?

    勒马转身离去的身影停了停,公孙止侧过脸来:吕布?我把这天下让给他,他接得稳吗?!他点了点胸口的甲胄,呯呯作响。

    你心里清楚!



第两百九十四章 成型
    时值春夏交替,阳光宜人,城上城下,旌旗与人影都在光里剪出倒影,肩头的攒动,排出御敌的阵列,看不出面对天下精锐骑兵的颓势,城下的士卒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对面的原野,一字排开的骑兵淹没了他们的视野所能看到的一切,密密麻麻摇头摆动鬃毛的马头凶野的喷着粗气,不时还有呼喊号令的骑士在前方穿行,枪头呯呯呯的碰击每一名骑兵的兵器,发出鼓舞的嘶吼。

    尽管尚未开战,但姿态的凶戾,一万多骑的虎视眈眈,如林的长矛铁枪夹在腋下,仿佛有着推平前方城池一般的壮阔威势。公孙止骑着绝影缓缓回到众将前方,策马回头,望向对面徐州的兵马,以及那个故人,一旦开战,就再无情面可讲了

    看了一阵,闭上眼睛,手握住了刀柄,阳光照下来,映射着刀锋的寒芒缓缓的拔出,下一刻,举过头顶。

    准备!他轻声说了一句。

    有骑兵飞驰,挥舞令旗,大喊:准备

    呜!呜!呜!

    万人骑阵之中,数支牛角号整齐的吹响在天空,浩浩荡荡的阵列,前后蔓延开始移动,无数马蹄声缓慢的开始加快,一拨拨一群群,随着将领的指挥做出方向上的调整,呈半圆朝前方环抱而去。

    城墙下,城楼的鼓声也在敲响,激昂的鼓点震动人的心房,将领的呼喊声中,一支支小方阵分裂出来,挪动前方摆下防御的姿态,人紧张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有许多不同的情绪,望着前方一夜破四万的恐怖骑兵越来越清晰,蔓延而来的黑线变得更加庞大真实,八千多人的方阵里,不少人有恐惧的,甚至有的发抖起来,走动变得极慢。

    拥挤的阵型,同伴的声音在说:不能退不退有人应和。也有声音带起了哭腔:我不想死

    战阵前方,骑在马背上的张辽仍旧一动不动,望着开始加速的‘狼群’他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在过来。

    他跟随温侯征战多年,战场的事,已经不是当初还在雁门时,那个求战心切的郡吏,从北地来到洛阳,后来又去了长安,最后辗转兖州又来到徐州,每每都被人想丧家之犬的赶走,身边当初一同从并州出来的弟兄们,熟面孔已经越来越少了。

    生死同袍啊

    张辽仰起脸,眯起眼帘看了看云层间的阳光,陡然伸出手臂,捏成拳头,附近正在指挥的将领停下来,脚步声停下来,无数疑惑的目光望着过去时,那边,举着手臂的身影,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人立而起,披风在风里招展。

    唏律律

    马鸣长嘶,蹄子翻起泥屑的一瞬,张辽一把拔出地上的钩镰刀,纵马飞奔出本阵,勒马驻蹄在战场中央,刀尖抬起猛的指向对面,风卷过披风。

    我乃雁门张辽,张文远

    声音咆哮天地:谁与我决一死战!!!

    死战

    决死的声音回荡在两军阵前,高举的弯刀从天空降下,无数缓行的马蹄渐渐停了下来,公孙止睁开眼,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刀刃插回鞘里。

    潘凤!他唤了一声。

    身后,黑山骑前的潘凤扇了一下自己嘴巴,让你摆谱!轻声嘟囔一句,提着巨斧拍马一脸威严肃穆的冲出阵列,来到张辽对面五丈距离,斧锋一摆。

    我乃上将潘凤人生苦海,张将军要决死一战,大可不必,苦海嘛,筏不过去,就游过去,武人之间何必打的脑浆都出来咱们都是高手,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视野那头,张辽并未有说话,目光看着公孙止,随后收回,单臂平抬,钩镰刀横在了身侧,一阵风拂过原野时,他坐下的战马陡然间猛冲,数张距离,眨眼便至,刀锋嗡的一声,挥斩

    真当我是无名下将?

    双腿加紧马腹,潘凤双臂肌肉鼓胀,反手一下,挥起巨斧,马蹄疾驰间,整个人朝前倾了倾,马头交错的一瞬,沉重的巨斧挥砸。

    喝啊

    呯的巨响,那是金属碰撞交击的刺耳声,不同的两件兵器触碰弹开,钩镰刀随着巨斧压下,似乎受不住对方袭来的力道,战马交错而过,吱呀的金属摩擦,刀身贴着斧柄过去,张辽在马背上一个转身,锋刃陡然再次劈下,噹的一声,砍在潘凤紧贴后背的斧柄尾部。

    早防着你!

    策马转身过来,潘凤怒喝一声,拍马再次撞在一起,钩镰刀稳重繁复巨斧简练大开大合,俩人都在兵器朝对方身上招呼,战马相互撕咬兜转着圆圈,坑洼的地面,石子泥屑不时溅起踢飞,一时间两人来回交手四五个回合,厮杀的场上,全是一连串呯呯的金铁撞击声,让双方阵列的兵将捏了一把汗。

    怕你?

    潘凤也打出了凶性,目光凌厉,再次逼近的一瞬间,巨斧抵住斩来的刀口,双臂奋力压了回去。那边,张辽抬臂横刀向后一倒,贴在马背上,刀柄在斧锋下转动,刀锋顺势滑去对方腋下,当即只听咔的一声,刀尖将潘凤肋侧的甲胄割破一道口子。

    点点鲜血洒了出来!

    吼啊!!!

    激怒的暴吼发出,受伤的身形举着巨斧狰狞凶戾,张辽收刀警惕的防备的片刻然后,前者拖着斧头骑马快速跑了回来,旁边,李恪鄙视的看去他,膀大腰圆的身形威严的眯起眼睛:吓吓他我受伤了,不吓他一下,哪有机会跑回来。

    首领就没想过你会赢,不然直接派老典去了。李恪眼神更加的鄙视。

    对面,刀尖再次抬起,战马安静的立在那里,紫袍罩甲的身影望过来:辽赢了。

    公孙止促马出阵几步,保持安全的距离,点头:文远武艺比当年更出色了,心却比当初更加仁善,可惜徐州不是靠恩情就能避免。

    言语落下,他猛的挥手。

    周围,静待的骑兵轰然响起轰鸣,半圆环抱的阵列就像两只手臂伸长,绕过了这座城池,绕开了城下布阵的兵马,踏过了豫徐的最后交界,杀向更深处。

    一道道飞驰过去的骑士,与提刀的张辽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阵风抚动短须,他勒过马头,回望已经随大军远去的那道背影,大声呼喊:公孙都督!

    那边的公孙止缓了缓速度,侧过头,有着笑容:好好保存性命,还有大用处,我想看看将来的张辽是如何叱咤世间,而不是死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下,这徐州的事已定下,你改变不了,派人去通知吕布吧,下邳很快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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