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下归元
而在玳瑁之外,比如附近的沉铁翡翠商国蒙国,则对此各有不同态度。
大佬们表示:女王太粗暴。呔,好男不和女斗也。
女王属下们表示女王说话一向很贱,请大家不要太在意。我们是热爱和平的,我们只会和平地收服玳瑁,谁若不乐意,我们会和平地送他进墓地。江湖人江湖情,江湖儿女一家亲谢谢。
对此,女王陛下说:“啊呸,说这么好听干嘛,不就是单打独斗打不过我,合起来准备打群架嘛,来啊,来啊,来打我啊!”
在会上,大佬们热泪盈眶地说,这是玳瑁江湖自产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大联盟,也是大荒武林史上最重要的一次联盟。充分体现了江湖人江湖情,江湖儿女一家亲的精神。
庚申年十二月初一,玳瑁江湖势力在映岚山会议,结成联盟,推举每门首领形成联盟长老会,共决事务。在会上,大佬们回顾了过往风雨,表达了彼此兄弟深情,展望了武林的美好未来,对将来的玳瑁江湖,进行了最诚挚的期许。
也因此,玳瑁乃至周边各部族的其余势力们,也不禁抬起目光,射向那片灰雾沉沉的土地。
上元城看似还是铁板一块,在黑水泽的前端静默,但内部,已经因为女王的出现,分化出一股股暗流。
而在那几天,女王在上元的经历,也是上元百姓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上元百姓提起女王的态度,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一开始的全部敌意,渐渐转为赞叹、警惕、担忧、观望等复杂情绪。
女王仁勇之名,遍传玳瑁。
庚申年十一月,黑水女王孤身顺利进出上元城,救出麾下女官。是日,百姓迎在城外,欢呼夹道。
……
“愿所有该死的人,都死在黑水的土地上。”他答。
“愿大帅马到功成。”灰衣人笑。
“那么,”他将地图缓缓卷起,“我再信他一次。”
成孤漠不说话了,他对这位的主子很有些信心,当初帝歌逼宫事件,可不就是在他的步步策划之下,硬是将女王逼出了帝歌?只是宫胤太厉害,毒蛇噬臂,壮士断腕,没有能彻底成功罢了。
“您出的当然是骑兵。”灰衣人笑道,“骑兵步兵,区别不就是马?您放心,到时候,马会有的。”
成孤漠顾不得问为什么会有骑兵出现在玳瑁,先急道:“那边竟然有朝廷军队?那就是玉照龙骑了!可抢夺并伪装粮草队,只能派步兵,步兵遇上骑兵,尤其还是龙骑,那不是送死!”
灰衣人展开一幅地图,指着图中一处道:“玳瑁现在有两处骑兵,分扼七峪关和宝田岭。这样两支骑兵,同样需要粮草运送。您可以出兵拿下这粮草队,以运粮为名,将士兵转移往玳瑁。”
“哦?”
灰衣人听出他语气松动,笑道:“我家主人说了,只要您肯出兵,他自然也会帮您一个大忙。”
“可你也说他自有准备,若我大军一动,他怎么会不知道?”
成孤漠心中烈火灼灼烧起,却仍有顾忌。
如果杀了景横波和宫胤,令玉照龙骑群龙无首,再带兵反攻他最熟悉的帝歌,这天下,可就真没人能和他斗了……
但这种坚持,眼看着也是日薄西山的气象,宫胤有铁腕有心计,并且绝不会放过他,他不趁现在手掌大军,挣扎一把,那结局,不会比失踪的绯罗和残废的轩辕镜强。
成孤漠知道这是真的,当初玉照宫墙下,风雪之夜气势汹汹来逼宫的人群,这一年多,已经或被景横波,或被宫胤,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打入尘埃。很快,就要轮到他成孤漠了。若不是他掌握亢龙军,也坚持不到现在。
“杀或者挟持一个替身何用?何况他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充足准备。”灰衣人一哂,“军权在他手中,这一年多,当初敢反对他的人,已经被他不动声色地各自贬谪,朝臣现在别说怀疑真假,连敢抬头看他的人都没了。否则他焉敢如此大胆?”
“既然知道他有替身,”成孤漠做了个砍杀的手势,“你等为何不趁机下手?”
成孤漠表情半信半疑,他离开帝歌已经有一阵子了,接到的朝廷文书都有玉照宫主人印,自然看不出什么变化。
“狡兔尚有三窟。”灰衣人道,“岂不闻替身一说?”
成孤漠惊讶失声:“什么?怎么可能?他明明在帝歌!”
“如果那里只有一个女王,还真不值得您冒险。”灰衣人不急不忙地道,“可如果再加上一个人。大帅此去,夺的就不是玳瑁,而是整个大荒了。”说完摊开手掌,掌心里一个“宫”字。
“北上哪里?你不会说玳瑁部吧?”成孤漠大笑,“荒唐!先别说北上路途遥远,士兵一路折损,就算我带兵过去,难道和女王抢地盘做江湖霸主?我堂堂大荒将军不做,去做黑水泽一地的江湖霸主?”
“然也。”
成孤漠眼睛一眯,寒芒顿现,“你说什么?北上?”
“大帅被困在此处,进不得,退不得。”那灰衣人道,“何不挥兵北上,博一场新功业?”
他一边暗惊自己想事情太入神,连这人靠近都没发现,一边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时隔很久,这人又出现了。
之前帝歌逼宫事件之前,此人曾经给他传报过几次消息,促成他和绯罗轩辕镜等人的联盟。
他认得这标志。
对方那装束有些熟悉,又对他翻了翻手掌,掌心里一道上平下尖的烙印,有点像剑。
成孤漠一惊转身,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蒙面的灰衣人。
忽然身后有人幽幽道:“大帅不求破局么?”
这是国师的报复么?
当日自己以兵变逼宫女王和宫胤,现在一年风水轮流转,似乎马上就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兵变……
成孤漠抬头看着同样阴沉沉的天,烦躁地吁了一口气,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样的事情多了,靠硬性弹压是不成的,迟早会酿成兵变。
这已经是他今天看见的第三起,他阴沉着脸,挥挥手,自有执法队前去处理。执法队到了之后,一番呼喝叱骂,又各自抽了几鞭子,事态安静下来,底下劳作的士兵们抬头看看,眼神里都阴沉沉的。
远远地,成孤漠看见一群士兵,似乎是两个营的,为争夺一只兔子,打起来了。推推搡搡似乎动了手……
成孤漠此时正在山头上,看底下士兵在谷中沼泽里寻找收成,他也按照景横波的桑基循环种植法,在沼泽进行试种,只是时日尚短,一时难有收获,而朝廷拨付的粮草越来越少,士兵们越来越吃不饱肚子,只能整日在山上或者沼泽里找吃的,随着天气渐冷,食物只会更少。这样下去别说打平黄金部,不饿死一批就不错了。
班师回朝是他期盼的,但前提得是惩治黄金部,还得自己搞粮草。成孤漠因此不得不将大军后撤,选定了定风山这座外有群山阻隔,内有平坦土地的地方,想在年底前,打一场漂亮点的仗,摆脱现有的困境。
在这种情况下,成孤漠有心想撤回帝歌,但劳师远征,一无所得,回朝必受弹劾,他也知道自己深深得罪了国师,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国师正好有借口解除他的兵权,他因此深深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一怒之下,主动请求发兵黄金部?如今骑虎难下,打不了,也退不成。朝廷的粮草已经越供越少,国师还频频发令,说近年底粮草紧张,命他就地筹措粮草,并速速惩治了黄金部,班师回朝。
去年冬,成孤漠便向国师讨印,征伐黄金部,黄金部却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休养生息,自有战略储备,更重要的是,黄金部金召龙吸取当年教训,将黄金部外围的几大沼泽进行了连通,形成了天堑,成孤漠的十万亢龙军,不得不在那样的天险面前止步。之后前半年,双方有过小股接触,虽然成孤漠都胜了,却没能给黄金部造成巨大损失,之后随着天气逐渐寒冷,沼泽气候更加恶劣,大军难行,双方在阵前僵持,更有几次,黄金部趁着夜色和地利的方便,潜入成孤漠阵营,造成了几次不大不小的破坏。
成孤漠的征讨黄金部的大军,就在这里扎营休整。
黄金部疆域之外,有一座定风山,山势雄奇险峻,山内却有地域广阔的山谷平地,地气温暖,四季常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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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有种你面具戴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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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有种你钻进泥地里!”景横波把第二层面具揉巴揉巴也扔了,“有种你戴第三层!”
他干脆趴地上不做声了。
景横波啪地拍了他后脑勺一记,恨声道:“回头呀,回头呀!怎么不回头了!”
又是“嗤啦”一声轻响,手中又是一层更轻薄柔软的面具,她呵呵一笑,笑声中有得意有愤怒,他却已经又急速转头,将后脑勺留给她。
那手一停,风雷之声立止,景横波毫不犹豫一撕。
他抬手阻止,脚踝被锁住,他的手还是自由的,手一扬便似有风雷之声,她让也不让,还把脑袋凑过去,冷笑道:“来呀,来拍呀,有种拍烂我脑袋呀。”
月色下他回头,一张陌生的脸,她并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将面具扔掉,伸手又是对他耳后一撕。
他眼神似惊异似无奈,也不管她手中锁链,依旧纵身扑向窗口,她却将手中锁链往屋中一根立柱上一栓,一个饿虎扑食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双腿,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抬手就在他脸上摸索,嗤啦一声,果然撕下一张面具。
她笑得像一只终于抓住飞龙的狐狸。
屋角里,景横波扬了扬手,手中一截锁链,尽头正连着拴住他脚踝的卡扣。
他顿住。
他纵身要起,哗啦啦一阵锁链响。
白影将她一推,她滚到墙角,一抬手掷出半幅棺材板儿,板儿上还连着两条腿儿,腿儿上的卡扣不知怎的便掉了下来,咔嚓一声卡住了他的脚踝。
她还带着半副板儿,身体沉重,压上去砰然一声。
景横波忽然弹身而起,以猛虎扑羊之势,猛地将他扑倒。
那白影一顿,似乎惊觉了什么,闪身就要退。
景横波身上忽然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密集如爆豆。
窗外那股风立即飘了进来,一道白影直掠入内,扑向景横波,弯身查看她的情况。
屋内安静而黑暗,窗外有风掠过,景横波忽然哎哟大叫起来,声音痛楚。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结成冰,他闷声不吭地倒下去,明明正面对着景横波,不知怎的就没倒在她身上,重重摔在一边,整个人体内似乎都成了冰,咔嚓一响。
他觉得体内似乎也忽然插进了一根针,凉,痛,一直痛到了心底。
忽然“咻”一声微响。声音轻得像针落了地。
手指离景横波身体只差半寸。
他一怔,有些心惊,但看看景横波毫无动静,胆子又大了起来,眼看黑暗里那女子姿态奇怪又诱惑,破损的衣物间露出一抹肌肤如明月光,而容色灿烂,难以比拟的艳与美,一时只觉得人间的好运道都归了自己……
微冷,厌恶,似笑非笑,透过他的脸,似乎落向别处。
他的脸向下俯着,正欢喜陶醉着,忽然遇上了景横波的目光。
大牙一看这招果然有用,十分兴奋,踩着那边儿,站在景横波两腿之间,先做了个不堪的动作,才慢慢弯下身,一边搓手,一边眯眼笑道:“小娘子这姿态好**的,也不知道哪位老财好这一口野趣,自个没享用上,倒便宜了大牙我……哟哟这肌肤,这胸……哥哥给你焐热了怎样……”双手便向景横波胸前抓来。
那大牙嘻嘻笑着,费了好大力气将她翻过来,景横波想要起身,那大牙一脚踩住那背板,背板一翘,顿时她便动不了了。
景横波还没完全掌握好平衡,给这一推顿时倒下,一时四肢挣动起不了身,乱划如落水鳖。
那大牙山间行走惯了,十分灵活,一闪闪过,转到景横波背后,嘻嘻笑出一嘴大牙,抬手一推,道:“小娘子不乖,别怪你夫君不怜香惜玉哦。”
景横波吃力地让过,抬手往下一拍,她手腿被那壳子包住,关节都是可以活动的,倒也不碍行动,就是背后的板儿连着半棵树,那分量着实沉重,影响了她的行动。
大牙得意洋洋回家,那是两间草房,院墙低矮,他顾不上点灯,甚至顾不上把景横波拖上床——那造型其实也拖不上去。人还没站稳,就张开双臂淫笑着扑向景横波,“小娘子……你我今儿这叫天作之合……我来也……”
那人嘀咕着,一抬头,忽觉远处似有白影一闪,他揉揉眼睛再看,白影已经没有了。他激灵灵打个寒战,心想棺材果然晦气,这不就见了鬼了……
打招呼的人没听见后一句,等他走过,冷笑嘀咕:“穷疯了,棺材板也敢捡来烧,也不怕招惹晦气……”
“是咧。”光棍大牙乐呵呵答,“捡回家烧了!”呵呵一声低笑,“正好烧了俺的老干柴呵呵呵……”
路上有人看见,黑乌乌的也看不清楚,打招呼问:“大牙,这是拖着啥呢?棺材板吗?”
那老光棍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着拖着景横波向村子里走,山谷离大路不远,路旁就有一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
等他把景横波的板儿从树上弄下来,景横波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好重。
那老光棍去搬景横波身上那板儿,搬不动,想了想,奔到树后,瞧了一会瞧出端倪,用柴刀将连着那板儿的部分树木都砍了下来,直砍得满头大汗。
景横波吸吸鼻子,这叫什么戏码?嗯?
“我滴老天爷……”这家伙愣了半晌,忽然转身对着老天砰砰砰磕头,“多谢老天爷,多谢老天爷,您一定是听见了我日夜祷告,给我送媳妇来了……还送了个这么如花似玉的……回头我一定给您日日烧香!”
景横波皱眉转头,避开他的黄板牙,和喷到脸上的大蒜味儿。
胆子大了起来,他一把掀开景横波的水晶面罩,顿时眼睛一直,嘶地抽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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