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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它无声无息地退入未被光明波及的黑暗里,微微抬起的雪白头骨轮廓在兜帽的阴影里显得分外清晰,“他”凝视着光明,似乎并不像其他的不死生物那样憎恶再也无法企及的东西……细微的,转瞬即逝的情绪波动被圣骑士敏锐的捕捉没有贪婪,没有嫉恨,没有愤怒,没有**,平和而柔软,除此之外只有孩子般鲜明的好奇与几分跃跃欲试,假如不是那几乎可以凝结为实体的纯净负能量,被拯救者几乎以为眼前这个腐朽而污秽的尸骨中隐藏着一个还未被罪恶污染的纯洁灵魂事实上这绝对不可能。

    “无论你为了什么而伸出了手。”圣骑士严肃地说,“以泰尔的名义,我发誓你必将得到我的感谢。”

    不死者空洞的眼眶里,细小的红色光点跳跃了一下,圣骑士可以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愉快情绪流淌过自己的身体,这个巫妖还很稚嫩,他甚至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感情,或者说,还拥有感情,年老的战士惋惜着他错误的选择,目光更加坚定:“说出你的要求。”然后,我将以泰尔的名义,达成你的愿望,然后,解放你还不曾完全堕落的灵魂。

    兜帽中的头骨左右转动了一下,骨架向后退了一步:“咕,”他不知所措地说:“要求?……呃,说声,谢谢?”

    然后他的身体上泛出了白光,比圣骑士身上的要黯淡的多,却更为柔和一些,突然的变故让巫妖受到了惊吓,狭小空间的气流变得紧张起来,如同枷锁一样控制了圣骑士的行动。

    圣骑士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是的,一个隐蔽的,简单的侦测,只是为确保自己不被巫妖的谎言误导或者利用,可即便是他也没想到,真地会有一个不死生物,纯粹的,不为任何目的去挽救除了自己之外的生命,这几乎颠覆了几千年来对于巫妖的定义,无论是九层地狱之巴托还是祝福地域之极乐境。

    涌动在圣骑士身上的白光迅速地扩大,他的身形变得更为高大,巍峨,光辉璀璨令人不敢直视,最后展现的形貌让巫妖无法遏止地风中缭乱公平者,戒律者的保护者,公正与正义之神泰尔的化身,他雷霆一样的声音从上方犹如凝固的熔岩一样落在巫妖地头骨上:“以神上之神的名义,你将因你无私的善举而得到救赎!”

    骨头架子的上下颌骨之间的距离慢慢地加大,假如他还是个人类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将之形容为“嘴巴里可以塞进一个龙蛋”。救赎,当然,他知道“救赎”是什么意思,而且可以完美的拼写以及读出它们,但这个词和他的关系也应该到此为止了,不是吗?

    显然命运已经如同混沌海那样陷入彻底的歇斯底里,巫妖的茫然与不知所措被泰尔的化身解读为重返光明的激动与震撼导致的反应不能,他严肃地举起仅存的一只手臂,公正的戒律之神温暖,凝重,不容违抗的力量如同倾覆的大海压向不死者的躯体,其中蕴含的正能量咆哮着将巫妖体内所有的负能量驱逐殆尽,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它们的工作,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宝石命匣扭曲,破碎,化为粉齑,被谨慎地藏在里面的生命本质被迫还原到自己的躯体内在死亡时接受过的坚韧检定增强版在神祗的呼唤下再次喜悦地降临,开始慢慢地蚕食巫妖地意志与精神……多难得的二次经验,巫妖嘲讽地想。难以言喻的苦痛缠绕在数百年里每一缕记忆与思想上,敲打,研磨,仔细地寻找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缝隙,无法摆脱,无法忍耐……直到所有的检定都已完美的结束时,不死者还在竭尽全力的,用身体与灵魂发出最为悲惨的尖叫,他感觉到身边有个声音正在请求他停止,但是巫妖不无恶意的予以忽略,虽然他知道这过于漫长与深刻的酷刑确实已经结束了,但不管怎么说,作为邪恶的不死生物,没道理不为自己受到的伤害与折磨收些利息……至于对方是否应该为他的痛苦负责,嘛……这不在巫妖的考虑范围以内。

    他睁开眼睛_哦,他现在有了眼睛了,眼球壁、眼内腔和内容物、神经、血管,以及保护它们的眼睑,睫毛一应俱全巫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有模糊变得清晰。

    混沌海唯一的宁静与安全之地,瑟里斯人的禅寺,别具特色的青灰色岩石以及布置简单而干净的房间告诉了他身处何方,空气平缓地流动着,巫妖察觉到自己在本能地轻轻地呼吸,心脏也在有规律地跳动,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有些生疏地控制着这个躯体坐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穿着的是纯白色的细麻长袍,是泰尔的牧师们最喜欢的那种,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神力公正的泰尔,您或许还应该在我的前额上刻个天平或者战锤(泰尔的圣徽是在战锤上放置的平衡的天平),这样才能更好地体现这个纪念品的价值为了您诞生之前,之中,之后的漫长时间里,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的混乱行为!?

    用于藏匿重要物品的次元袋还挂在腰侧的老位置,相距不远的小指上防护性的琥珀戒指也依然完好无损,镶嵌着黑蛋白石的额冠好好地保持着原有的隐形状态卡在头上,瞥了一眼身侧,一根顶端隐藏着斑点靛苍石,黝黑无光的独角兽角法杖静静地躺在主人身边……巫妖暂时可以确定自己还未遇到任何损失……不,他阴沉地想,我失去了一件灰袍,还有晃荡着一身骨头到处乱走恐吓人类的自由。

    ***

    不死者的意识之海是黑暗而又静谧的。

    在这里,他得以恢复到最爱的状态完整而光洁的骨头架子,几乎让他与识海融为一体,空荡荡地悬浮在半空的灰袍,他的眼眶中跳跃着针尖般的绯红小点满怀恶意地注视着那个卑劣无耻的入侵者、盗贼,无用的废物与粪便。

    微微晃动了一下轮廓模糊的身体,散发着乳白与矢车菊蓝光芒,努力缩减存在感却很难成功的灵魂不安而谨慎地瞥了一眼以优雅的姿势漂浮在黑色底纹中的骷髅即便只有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与一条抹布色的床单也能够营造出哥特艺术氛围的巫妖。

    ,大概在十几天之前,这个名词对于不怎么爱好游戏的它来说,还很陌生,唯一的印象来自于网页的弹出广告身边环绕着雷电与花瓣,据说喜欢穿裙子的骷髅人妖……没想到会有一天和一个真正的巫妖共享一具身体。

    穿越,该死的穿越,或许有人会对这个机会垂涎三尺,但作为一个爱家人士来说,十里外的公园就已经是异世界了。灵魂苦恼地波动了一会儿……它的记忆非常凌乱,它记得父亲,母亲,电脑,网络……柔软温暖的床铺……栅栏里伸出来五六朵攒在一起的大蔷薇花……炸鸡、啤酒、烟……微博……无法计数的书籍和信息……但它遗失了自己,男性?女性?年龄?履历?喜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自己的姓名它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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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交易
    佛格斯犯了一个错误,也许是因为费瑞克希尔的虚弱与迟钝让他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心。这个错误让他失去了原先的优势,一场巨大的爆炸让他失去了费瑞克希尔的踪迹,他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就连长袍也没有变得焦黑或是被撕裂,但作为一个高尚的巴特祖杂种,他的骄傲还是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他紧闭双唇,缄口不言,但已经从青灰色变成了灰黑色的皮肤暴露出了他的愤怒与懊悔。他将自己漂浮起来,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搜索费瑞克希尔的踪迹(这个位面已经属于他们的了,费瑞克希尔不可能使用任何手段逃脱出去),一方面是为了防备雄辩公爵布涅,他的老对手,不说别的,如果布涅玩弄技巧,将费瑞克希尔释放出去,他一定会因为佛格斯的失败而大笑不已的;还有就是维茵,恶魔都是不可信的,混乱的以及卑劣的,佛格斯如此坚信,他不敢保证在自己显露出虚弱的时候,维茵是不是会再次投靠布涅,而将他视为这场暴乱的牺牲品。

    一个强大而又精巧的法术被佛格斯释放了出来,它散发出低沉的,穿透力极强的嗡嗡声,掠过这个位面的每一寸,从天空到地面,又从地面到天空,费瑞克希尔果然在佛格斯的期望下被迫出现,但她已经摆脱了佛格斯之前的束缚法术,法术重新回到了她的头脑里,她伸出手掌她知道自己非常虚弱,所以绝对不能失去哪怕一个法术,佛格斯挥动手臂,用利刃刺向她的时候她仍然坚持着唱出最后一个音节,一个多彩的球形力场将巧言公爵笼罩住,这个球形力场是费瑞克希尔曾经施放在自己身上的,但用在敌人的身上一样有着卓越的效果,佛格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法术,但他立刻就知道了,因为费瑞克希尔的另一个法术让这个球形的立场危险地收缩起来,力场在滋滋声中向内崩塌,在佛格斯忙于破解它的时候,费瑞克希尔的又一个法术接踵而至,它就像是一阵普通的,四处飘荡的白色雾气那样笼罩在法球外面,佛格斯可以听到犹如刀锋一般锐利的哀叫声,沃金的哀叫声。他知道有一种法术可以将受术人在遭受到折磨时产生的痛苦与怨恨搜集起来,作为一种诅咒的重要施法材料使用谁都知道,财富之神沃金曾经在一千多年前被乌黯主君格拉兹特囚禁过一段漫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想要制造一个神祗的格拉兹特召唤了一个深渊怪物吸取沃金的神力,并且将神力注入到他的女儿费瑞克希尔的体内,可惜的是这个计划最终因为沃金将神格寄存在另一个神祗的手中而告失败,但那一百多年来,沃金集聚下来的痛苦与怨恨绝对无法令人忽视,有人说它已经融入到了沃金的神力里,所以格拉兹特才会选择他的女儿而不是他自己作为神力的接受者,而佛格斯也已经准备好了相关的法术与器皿来提取这些危险的赘生物。

    也就是说,即便是他,也不愿意轻易被沃金的怨恨纠缠住。但他的法术如果不去击破法球,那么法球的持续压缩会把他捏到最小,也许会小到连一颗灰尘都不如,佛格斯暂时不能推断出这种情况的后续,但如果他击碎了法球,那么他就会立刻被一个神祗的怨恨与痛苦占据身心,同样或是更加危险。

    “看来你需要另一个主人了。”雄辩公爵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得得意洋洋地说道,他的声音洪亮而优美,即便只是一两个单词的短句也带着极其鲜明的煽动性,但维茵只是晃动了一下脑袋:“谁也不是我的主人。”

    这个时候,费瑞克希尔已经转向他们,魅魔在不断地流血,就像是巴霸魔的武器所能造成的那样,佛格斯的刀刃也同样有着让伤口难以愈合的负面效用,她原本就不是最美丽的面孔变得更为丑陋,但出于魅魔的本性,她现在的魅力反而增强到了最大的限度,就连雄辩公爵都沉默了一瞬间,而就在这一瞬间,费瑞克希尔抽出了魔杖,并且把它折断。

    维茵咆哮起来,但魔杖中的闪电已经占据了这个平原的每一处,巨大的电流令得土地燃烧,岩石融化,维茵与布涅同时释放出最为坚固的防护法术,蓝白色的锐光在他们的眼前闪烁成一片,没有一丝空隙,他们嗅到了空气中那股恶臭的气味,但不是恶魔与魔鬼身上的,一般而言,在主物质位面,能够撕开山峰的强大闪电也会留下这样的气味,只是要短暂和浅淡的多。他们听到佛格斯在大喊,然后布涅转向维茵,做出一个手势,这个手势属于魔鬼,但作为格拉兹特麾下最受信任的恶魔,维茵当然可以看懂这个简单的示意。

    费瑞克希尔不是想要战胜他们,她只是想要逃走。

    格拉兹特之女在魔杖折断之后,就在闪电的庇护下创造了一个黑色的次元裂隙,她以它为武器在恶魔与魔鬼们设下的罗网上切割挥砍,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她的每一次操纵都是虚无的,而她的攻击,以及攻击的位置也是虚无,但在闪电消失之前,她终于捕捉到了一个空隙,那是一个微小到可能连小魔鬼也无法穿过的空隙,但费瑞克希尔施放了她所有的最为强大的一个法术,法术打开了一个通道,她急切地抬起蹄子,她不知道这个通道会把她传送到什么地方,但那个地方未必会有一个恶魔将军与两个魔鬼公爵。

    这个时候佛格斯已经挣脱了法球的束缚,并且将自己化作了一片薄雾,神祗的怨恨茫然地飘动着,找不到能够被它纠缠住的猎物,公爵谨慎地飘动着,拉开了距离之后才打开了一个瓶子,将这片迷雾一点不剩的吸入瓶子同时他也在叹息,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得到更多的奖赏了,而布涅高声喊叫着,他的法术击中了通道,但通道依然存在,而费瑞克希尔已经走入其中,只剩下了一个小巧的背影。

    也许只有维茵还保持着先前的冷漠。

    费瑞克希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迈步向前,知道自己又一次从致命的危机下逃脱了出来。

    几乎。

    一柄短剑刺入了她的脊背,深深地嵌进肋骨之间的部分,费瑞克希尔感觉到它在被用力地扭动,将她的心脏切碎,并且汲取着其中的血液,她抽搐着倒下,就像是所有濒临死亡的魅魔,费瑞克希尔现在比她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倒在地上,转侧着身体,不让短剑更深入,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柔弱无力,没有威胁性,无法聚焦的眼睛看着四周,像是要寻找那个杀死了她的人。

    “克瑞……玛尔……”她轻声说,她知道是他,他两次背叛了她,而且都成功了。

    格拉兹特之女痛苦地喘息着,她的眼睛始终睁开着,手指抓着地面,“让我……看看你,克瑞玛尔……我的爱人,”她卑微而又轻柔地祈求道:“最后了,让我看看你……”

    但曾经掌握着利剑刺入她脊背的人始终没有出现,就算是费瑞克希尔真地停止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她的躯体变得冰冷,也是如此。

    佛格斯,布涅与维茵都听到了从黑暗的通道里传来的引诱,哀求与哭泣,还有尖厉的诅咒费瑞克希尔可能没有想到,那柄融入了她血肉的短剑最后吸取(如字面意义的)了她所有的血肉,骨头与灵魂,正确地说,她还是以某种方式存活着,只是不以一个魅魔的姿态,而是以一柄短剑的姿态,她体内的神力没有受到一点损失(除了与佛格斯对峙时失去的那些),完整地被保留了下来,就像是换了一个瓶子装载的药水。

    曾经的不死者从通道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呈三角形站立的一个恶魔,两个魔鬼,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他手中的短剑上,这个法术虽然罕见,但对于拥有整个八角图书馆的巧言公爵佛格斯来说未必,维茵既然能够将这个法术教给克瑞玛尔,他也不会对此一无所知,至于雄辩公爵布涅,他的学识固然没有佛格斯那样渊博,但他只要看佛格斯就可以了,更别说费瑞克希尔最后的诅咒是那样地响亮她一定知道他们正在倾听。

    她当然不会容许一个出卖了她两次,并且确实成功了的家伙拿走奖赏中最大的那份。

    “履行你的诺言吧。”巧言公爵佛格斯阴沉沉地说道:“你应允了她是属于我的。”

    雄辩公爵响亮地笑了一声,就像他说过的,这个下贱的塔那里杂种将一份货物卖给了两个人,但他只是与佛格斯对视了一眼,就明确地知道他们需要暂时休战,如果恶魔又改变了主意,那么他们将会一同将他,还有那个主物质位面的乡巴佬杀死,夺取费瑞克希尔的力量,至于之后应该如何处理,那就是魔鬼的事情了。

    “契约,”维茵提醒道:“契约。”

    “我们并没有书面的契约。”巧言公爵佛格斯提醒他道:“也没有口头上的协议。”他固然牺牲了一些,而布涅也有损失,但从头到尾,他们确实没有和这个恶魔达成过任何交易。

    “啊,我们确实没有契约,”维茵说:“但我和你们的主人,可敬的钢铁要塞的大公迪斯帕特有啊。”

    格拉兹特坐在他的宝座上,这里是天鹅之塔,也就是他的三十三座象牙塔中最令人畏惧的一座,据说被他杀死的每一个情人的灵魂都在此徘徊不去,渴望着再次被他宠爱。

    这是事实,也是伪造,当格拉兹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一个幽魂敢于接近他,他仍然是他们畏惧以及不敢接近的存在。在格拉兹特想要独自待一会的时候,他就会来到这里,房间里总是安静的让他感到舒适,只在极少数的时候,他才会召唤一个情人,让她痛苦地哭泣,哀求,或是歌唱来让自己感到愉悦。

    但今天他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整个象牙塔只有他,没有其他恶魔,也没有幽魂或是任何具有思想的东西。格拉兹特伸出他的右手,黝黑的六根手指打开了一个扁平的橱柜,橱柜里藏着一面镜子,镜子无法倒映出影像,因为它连接着另一个镜面。

    在格拉兹特做出一个手势之后,镜面的彼端逐渐显示出了图像。

    “早上好,中午好,或是晚上好,”埃戴尔那在镜子的彼端说:“尊敬而危险的,泽拉塔之主,三层位面的统治者乌黯主君格拉兹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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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交易(2)
    星移之年第二十四年春末。

    今天我拿到了一支白色的悬钩子花,在瑟里斯人的语言中,它被称之为“荼蘼”,有诗句描写说:“它是春天最后开放的花儿,等到它凋谢了,春天就要过去了。”在无底深渊中,在滚热喧嚣的血战战场上,在尔虞我诈,时刻变换不停的恶魔与魔鬼中,季节已经成为了一种相当模糊的映像就连主物质位面,都开始变得陌生而遥远,我现在完全可以理解那些愿意被转化为恶魔或是魔鬼的人类、兽人或是其他主物质位面的居民在这里,不作为一个深渊生物你是很难坚持到最后的,又或者说,即便你能够有着坚强的意志支撑到现在,你对于自我的认知也会变得混乱起来,在这个连一丝喘息之机也无法找寻到的死亡之地,你的思想中只能被魔法、武技或是任何一种能够将你的生命延续下去的东西所占据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是的,非常的不重要。

    发自内心地说,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具身躯的另一个主人,能够在这种严酷的考验中走到今天而不崩溃。不过大概在它开始撰写无底深渊生物万种大食谱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它的确选择了一种智慧而又冷酷的应对方式当然,我们不是被我们的导师埃戴尔那直接丢入恶魔怀抱的,我们甚至可以说是接受了一个邀请而非粗暴的诈骗或是轻蔑的强迫,我曾经设想过很多可能,因为无底深渊是不一样的,哪怕它已经在我的身体里见到了无数血腥与悲哀。但血战更是所有邪恶与黑暗的结晶,这里没有希望,没有温暖,没有爱意,没有一星半点值得宽慰的软弱之物。巴特祖杂种与塔那里杂种的争斗可以追溯到数万年之前,可能还能延续到数万年之后,每一个被迫或是自愿出现在这里的主物质位面巴佬都是炮灰或是食物,很难有人从这些昆虫与动物这里得到尊重,敬爱或是善意的对待我必须承认我已经准备好重新捡拾起苛刻严厉的态度,就像是在混沌海里教导一个对魔法与星界一无所知的蠕虫那样命令它,巨细靡遗地指导它应该怎么样在血战中存活,我是说,我们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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