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埃戴尔那却可以,他这里甚至有着不下半打心灵术士的记忆他们都曾经是他的敌人,但在被吞噬了灵魂之后,他们所有的一切珍贵的经验与知识都被埃戴尔那毫无怜悯之情地掠夺殆尽了最重要的,埃戴尔那愿意偶尔俯就一下他最小的,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弟子,但巫妖不会,他之所以还能容忍对方和自己共用一具躯体,只是因为他无法摆脱它而已。即便异界的灵魂似乎已经不再那么软弱和天真了,但巫妖必须承认的是,这个灵魂就像是一片施加了魔法的镜面,每当站在它面前的时候,一些曾经被他抛弃和压制的记忆就如同飓风中的海沙那样被愤怒的浪潮不断地翻卷上来。
“你也是,”异界的灵魂在识海深处叹息:“葛兰。但是,你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葛兰缓慢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憎恨过他曾经的主人,黑发的龙裔,格瑞纳达的殿下,因为在诺曼新王的加冕仪式上,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伯德温与李奥娜这一边,当然,他可以理解,那时候的葛兰是什么?一个卑微的盗贼而已,背负着死亡之神的诅咒的不义之人,而梅蜜也只不过是一个悖逆者与伪信者,她背弃了弗罗的交易,与他缔结婚约,生养孩子,她所遭受的苦痛与折磨只能说是咎由自取,而伯德温与李奥娜,却是高地诺曼,这样一个广阔国家的国王与王后,谁都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这不是原谅他的理由,葛兰在心里说,他不会原谅那时候站立在王庭中的每一个人,从侍从到爵爷,从佣仆到贵人,他将仇怨的印记记在每一个人的脊背上,他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为之付出代价,克瑞玛尔也不例外。但他不能,至少是现在不能,他那个所谓的父亲是不会允许的格瑞纳达的统治者,古老的红龙格瑞第与玛斯克有着盟约,克瑞玛尔是她现今最为宠爱的孩子,虽然邪恶者之间的约定时常都是聊胜于无的,但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类女性而谋刺一个重要盟友的后裔,这是不被允许的。
异界的灵魂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葛兰嘶哑地问道,“我想知道,可敬的婚姻与生育之神格瑞第……什么时候才会去取回她丢失的东西……”
“‘母亲’的思想从来就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问题,”异界的灵魂说:“但近来,确实非常安静非常,葛兰,在飓风来临之前,我们或许应该忍耐与享受这份难道的平和。”
“我已经等待很久了。”葛兰说:“我每晚都感觉有火焰在我的胸膛里燃烧,我口干舌燥,除了仇敌的鲜血之外,没有什么能够滋润它。”
异界的灵魂将自己的怜悯掩藏起来,它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的时候,就懂得不要去劝慰一个悲伤或是愤怒的人,你不是他,你永远也不会感受到他所能品尝到的苦涩,心酸与绝望,轻浮空洞,不切实际的虚伪之词就像是倾倒在他伤口上的浊水,不但不能令得伤口洁净痊愈,反而会让伤口进一步地糜烂与腥臭,最终扩散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葛兰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它也许可以沉默地拥抱他,让他得到一个宣泄的机会但葛兰不是,而且他那时候下意识的庇护行为,几乎等同于背叛了盗贼、
如果葛兰的身份不是那么敏感的话,也许巫妖会设法让这个小小的隐患消弭于无形之中。但他知道,就算葛兰是个普通的盗贼,异界的灵魂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他不知道埃戴尔那究竟教导了另一个灵魂什么……他不被允许知道,好吧,即便他现在是个赎罪巫妖,但在他赎罪完毕,或是保持着这个身份灰飞烟灭之前,他仍然是导师的小弟子,那张苛刻的契约保证了无论何时,埃戴尔那仍然对他有着几近完全的权力至于为什么要说几近,因为比起其他尚未摆脱导师控制的弟子,他的命匣还记得这个吗?已经粉碎了。
但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似乎并没有受到埃戴尔那的影响,它仍然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很难说,这是一件值得为之宽慰的事情,或是一个或许会令他们为之万劫不复的弱点?有时候,巫妖也会感到疲惫,尤其是再一次遇到自己的导师埃戴尔那之后。
“但是,”异界的灵魂说:“我们并没有那个能力去动摇一位强者的想法。”它知道葛兰渴望着格瑞纳达能够发动对于高地诺曼的战争,但除了格瑞第的要求,格瑞纳达的新王以及其他人绝对不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连接发动第二次战争的之前格瑞纳达已经吞噬了好几个国家,三个军团都有不等的损耗,即便是龙裔,他们也需要时间来补充自身以及休养生息,劫掠回来的奴隶、物资以及货币也需要商人们去处理消化,这不是几天之内就能完成的事情。
葛兰也同样清楚这个问题,他的盗贼们试图通过谣言与煽动来激起格瑞纳达人们的贪婪之心,但他失败了,除了损失了近百个倒霉家伙之外没有任何值得欣慰的收获,他只有来找寻他唯一可以接触得到的贵人,也就是克瑞玛尔。他在得到答案的时候,不怎么沮丧,也不是那么意外,他总是要比其他的盗贼更擅长思考,他的理智告诉他此举并不明智,如果让格瑞第感觉一个盗贼企图让她成为被自己掌握的刀剑时,她定然会怒不可遏,而葛兰不确定那个所谓的父亲会愿意为他付出代价葛兰从未从玛斯克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带有温情与爱护的部分,恰恰相反,他可以从玛斯克的圣者的言行举止之间感受到浓重的恶意,一个与玛斯克有着血缘关系的玩具和工具,似乎能够让他的残虐心更为强烈与直白。
盗贼的胸膛仍然在隐隐作痛。
“我希望你能够记得自己的话。”葛兰说,带着警告,是的,他不能强求克瑞玛尔去恳求格瑞第发动对于高地诺曼的战争,但他更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一定会有的),当格瑞第做出最后的决定时,是克瑞玛尔让她改变了想法。
双生子被放在摇篮里,而白塔与鹧鸪山丘的领主,安芮的儿子趴伏在摇篮边,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那对婴儿,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小的孩子接触,眼睛中充满了好奇与爱意:“他们可真胖啊。”他说。
侍女们掩唇而笑,而李奥娜也在堆积如山的公务卷轴中露出笑容,有些大臣们前来谒见她的时候,对于这么一个孩子出现在她的办公场所而颇为不安安芮之子的身份并非秘密,比起一个值得信任的封臣或是侍卫之子,这个男孩的身份太诡异了,确切点说,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母亲就会成为高地诺曼的敌人,让他自由自在地与高地诺曼唯二的继承人相处实在不是什么谨慎的行为。
“你或许可以把他交给我。”伯德温说。
“他还太小了。”李奥娜说。
“雷霆堡的孩子们在能够跑动的时候就开始和士兵们一起接受训练了。”伯德温说,“他是个男孩,一个强健的体魄与一个顽强的灵魂是必不可缺的。”
“就像你那样吗?”李奥娜竖起羽毛笔,在羊皮纸后微笑着说道。
“是的,我,他,还有我们的孩子。”
李奥娜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笔尖在羊皮纸上停顿了一下,微小的遗憾从她的心头掠过,她曾经想要一个女儿,在儿子之后,她的父亲和兄长会保护她,让她如同阳光下的花朵那样长大,可惜的是,她现在的身体,即便有着符文和精灵的生命之水,也无法承担起一个孩子在她的腹中成长时必须的养分了,她如果再次怀孕,她和胎儿都会虚弱而死。
“也许我应该让他成为唐克雷的养子。”伯德温突然说。
李奥娜惊奇地抬起头来,“唐克雷?”
“比海曼更适合他。”伯德温说:“也许你的臣子就不必为此忧心忡忡了。”
在诺曼,有些时候,养子的身份是非常微妙的,如果养父母同意,或是养父母没有子嗣,那么养子一样可以继承他们的财产与姓氏,就像是伯德温,谁都知道他二十岁前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士兵,但他在获得领主与国王的承认后,一样可以称自己为伯德温唐克雷,并且成为雷霆堡的新领主。现在大臣们担忧的就是这个,因为那个时候,收养了安芮之子的人不是伯德温,而是李奥娜。虽然安芮的本意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受到李奥娜的庇护,但这个微妙的关系实在是令人踌躇万分,臣子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孩子,他们也有提议过,让他们的妻子抚养这个孩子,让他在远离王都的地方成长,但李奥娜没有同意如果这个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她会感到愧疚,而安芮会发疯。
安芮现在已经无法被称之为一个人类,一个精灵,或是人们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可以用常理解释的生物,李奥娜一点也不想知道,在那张艳丽的表皮下面,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怪物,而且她既然接受了安芮的孩子,就对他有着义务和权力她也相信这个孩子不会伤害她的孩子,她还记得他注视着安芮那张丑陋扭曲的面孔时的表情,或许有人会以为那是因为这个孩子还不懂得美丑之分,但李奥娜知道,这个孩子知道的远比人们以为的要多。
“你想让他成为一个骑士?”
“一个骑士,”伯德温说:“一个自由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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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危机(2)
“钢铁的产量不如预期。”伯德温翻看了一下记录之后说。
“人类是无法忍受这种温度的。”麦基说:“开阔地还有风,但这里,”他看了一眼周围,在深深的地下,在岩石与融铁的赤色河流之间,走动着的全是**着的人类,侏儒提醒过他们应该穿上一件皮甲用来抵御飞溅的火花,但他们已经恨不得将皮肤都剥下来了在眼睛可以看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着一缸不断被盈满的水,被侏儒的机械吸引上来的地下水注入其中,刚注入的水冰寒彻骨,但只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它就会变得温暖起来,再过一会,它就能灼伤人类的嘴唇和舌头不过这样的情况暂时还没有发生,因为每时每刻都有人在饮用大量的水。
伯德温也感觉到了焦渴,他的衬衫是银冠密林的产出,用蛛丝与秘银丝交织而成,既能够被作为软甲使用,也要比绸缎和棉布更柔软,通透和光滑,但他同样感觉到了无法忍耐的高热:“这不行,”他说,一边看着几个人沉默地将一个昏倒的人抬走,那个倒霉鬼差点就跌入流动着铁水的石槽里,人们没有喧哗,表示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常事了原先高地诺曼并不缺少铁匠,但拥有这种手艺的人类从来就是兽人第一劫掠的对象,事实上,如果不是有着相当数量的地区失去了自己的领主,伯德温可能根本无法募集到如此之多的铁匠,他们每一个对于新王来说,都是珍贵的,除了伯德温的野望与王都的必需之外,那些被封为领主的灰熊骑士也一样有着这方面的巨大缺口即便平民与农奴都回到了城市和田地之中,没有工具与农具的他们难道还能空着手去烤面包、酿酒、鞣制皮革以及耕作吗?
麦基犹豫了一下:“也许……”
“什么?”伯德温问道,他在思考着,王都附近是否还有可堪利用的隐秘之地,他可以以猎场的名义征用那里,然后让灰熊军团的骑士在那里驻扎,看守和护卫。
并不仅仅是因为地点的关系,侏儒想到,这里最初的时候并不是一个肮脏腥臭的囚室,在那些歪斜扭曲的石墙与铁栅栏被拆除之后,只留下了原先的柱子、墙壁地面与顶面之后,侏儒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地宫,为高地诺曼的国王们营造王庭的人或许是个侏儒,也有可能是个矮人。王庭不单只是王与子嗣们的居所,它更多的是一座巨大的堡垒,堡垒之中,多半都会有不为人所知的储备水源,在外界的往来被敌人隔绝之后,堡垒里的人才不会因为干渴而死,而且遍布甬道与岩洞的地下也可以作为族人最后的寄身之所。但不知道为什么,近几十年这个至关重要的地方竟然被老王用作了囚禁敌人与反叛者的地方,囚犯在这里,不见天日,也不会如一个人类那样被对待,他们的血液、泪水与粪便流入缝隙,渗入地下,在薄薄的石板下方,存水已经产生了可怕的异化,不但不能饮用,就连嗅上一嗅都会导致疯癫和昏厥。
当那些囚犯被挪移出去之后,牧师和骑士们好不容易才将这里清理到可以踏足的地步,侏儒寻找到了被蔓生的青苔堵塞的出水口与入水口,机括极其精妙,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让岩层中水流涌入整个地宫,让这里变作一个危险的泽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还在这里找到了大量的鱼类残骸,每具都有三尺到五尺,口中生满锯齿般的獠牙,就连骑士的牛皮手套也可以割破因为诺曼身处北方,所以鳄鱼与巨蟒几乎无法在这里存活,所以曾经的诺曼王才会在这里投放凶猛的鱼类吧,相比起鳄鱼,巨蟒,它们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可怕,但当踏足之处满是雪白阴森的骨骼时,每个人都不由得心生寒意。
“它们一定很饿。”侏儒喃喃道,他现在有点相信李奥娜的父亲来位不正,因为这原本是一个真正的继承人应该知道的事情,但他也许只是看到这里,说,啊,这里可真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地方啊,让我用囚犯来填满它吧,然后他就这么做了,完全不知道下方就是诺曼王室最后一枚筹码但无论如何,它现在又被发现了侏儒以为伯德温和李奥娜会把它作为一个秘密留存下来,为此他还担忧过自己的性命,但似乎他们不是这么想的。
诺曼的新王与海曼家族的最后一人,他们要么生在这里,要么死在这里,没有第三个选择。
侏儒是有这么一点钦佩的,他有时也会不可遏止地想念他的龙火列岛,想念他的族人,哪怕他们都是一群自私卑劣的胆小鬼,但如果说,龙火列岛将会有那么一天面临倾覆之灾,侏儒们应该只想着举族搬迁吧,即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他也不会想要与故土一同被埋葬在战争的尘埃之中。
“你有什么想法吗?”伯德温问。
“我的族人,”侏儒说,他没有提起矮人,虽然在铁骨头城的短暂时间里,他知道周围就有着不下三个矮人的城市,但矮人们是不会抛弃故土的,侏儒会,只要你出的价码足够高:“你觉得怎么样?”侏儒和矮人是无惧火焰与炎热的,哪怕侏儒看上去很像是一个人类的小孩子,但他们的皮肤与毛发都与人类有着本质的不同。
“他们会愿意过来?”高地诺曼与龙火列岛相隔何止千里,在龙火列岛的时候,伯德温自认对这种种族还是有点了解的,侏儒们不是矮人,他们是沉溺于享乐的一群,艰辛而长久的跋涉从来不是他们会去选择的小游戏,在锦缎面的鹅毛枕头上抓着烤肉,用金杯与银杯喝着蜜酒,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海风才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龙火列岛现在并不怎么安宁吧。”麦基说,他还在龙火列岛的时候,就比其他侏儒想的更多一点,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毫无悬念的,他有着比族人们更为长远广阔的视野,而且有些事情简单的根本不需要去推断和分析现在留在龙火列岛的诺曼人还有多少?上千,还是几百?而那个可悲的达达,他身边除了宦官与奴隶之外,没有一个值得他信任的人,哦不,在那位大宦官背弃了他的父亲之后,就连宦官也不是那么可信了。
黑发的龙裔曾经说过,龙火列岛的社会形态是扭曲而畸形的,尤其是陆地上的大部分国家也已经从奴隶制社会转向了封建主义社会的时候,龙火列岛根本就是一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看上去凶猛辉煌不可接近,但实际上呢,只等薪火燃尽,剩下的就只有焦黑虚空的框架,只要轻轻一推,它就会轰然倒下麦基承认他根本没能听懂,但他知道,那位法师正在从熊熊燃烧着的篝火中取出更多的柴薪他在动摇整个龙火列岛的基座,可笑的是,四座岛屿的领主没有一个提起应有的警惕之心,也许他们认为,在一个人已经攀爬到塔尖时,是绝对不会愚蠢到摧毁身下的宝座,让自己重新沦落到与卑贱的奴隶并肩的位置的。
麦基隐约听到过罗萨达的牧师们与一些德鲁伊正在研究如何毁灭那种可以迷惑与引导人类走向灭亡的植物,因为他们需要的器械大部分都是侏儒们为之打造的,麦基清楚地记得他就曾经交出过一种很像是三重水烟的蒸馏器具,还有德鲁伊们需要的,可以一层一层抽出来的折叠箱子,他不知道他们用这些东西做什么,小心地窥视过之后,他发现那是用来养育一种蜜蜂的,侏儒知道蜜蜂可以酿出甜美的蜂蜜,领主也有着自己的养蜂人,但那种蜜蜂,比苍蝇还小,它们真的能够酿出足够多的蜂蜜吗?
还有的就是遍布在湿润温暖地方的基座,这种用泥土与甜菜的渣滓混合而成的胚子养育的是毛虫,色彩黯淡,但化蛹之后的蝴蝶就如那种植物的花朵那样艳丽多姿,甚至连翅膀也带着如同褶皱一般的花纹。
麦基不知道隐伏在侧岛的灾祸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他强烈地要求跟随伯德温他们,一方面是为了满足他一直以来的期望与幻想,一方面也是为了逃避开那种无时不刻心慌意乱的感觉,现在是个机会,他想,伯德温需要可以为他效力的人,而侏儒们需要一个新的主人。
“那么你觉得它们会需要一些什么呢?”伯德温好奇地问。
“一处领地,”麦基说:“不需要很大,也不需要可以耕作的田地,丘陵和山岭都可以,在王都之中,要有足以容纳得下所有的人的宅邸偶尔我们也会聚在一起欢度庆典,每两百件成品我们要抽出一件作为酬劳,”他想了想,不那么好意思地对了对手指,“也许您可以给个称号什么的,我的族人们也很喜欢勋章,有着丝带,金光闪闪的那种。”
伯德温有些好笑地点点头:“听起来并不过分,”他说:“但两百取一太多了,三百取一。”
“好吧。”麦基说:“两百零一取一。”
伯德温身边的侍从短促地笑了一声,等到伯德温转过头去的时候,那个侍从正努力将嘴角往下弯。
“两百九十取一。”
“两百三十取一。”侏儒痛苦地让步道。
“两百八十取一。不能再多了。”
“两百五十取一。”侏儒说,“就这样吧,我觉得它是个很不错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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