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九鱼
麦基仍然抱着一点小小的奢望,这里是高地诺曼,一个庞大的王国,这里有着众多强大而又敏锐的施法者,恶魔们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可以安安心心,平平安安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也许在数十年后,他也可以和自己的小孙子说说有关于一个想要成为矮人的侏儒的可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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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新城(10)
灰袍站在黑塔的最高处,这原本是仅属于主人的权力,但既然这里的主人也是他的,那么这里的一切当然也是他的。
“克瑞法,”埃戴尔那喟叹道:“这是一个多好的名字啊。”
从如同一柄利剑般刺在海湾中的黑塔上看出去,视线可以跟着黑塔投下的阴影而一直延伸到格瑞纳达王都的中心位置,就像是对着红龙心脏,又谨慎地隐没在黑暗中的致命一刺,埃戴尔那无限制地倾向于这是他的弟子克瑞玛尔一个带有着鲜明恶意的指向。毕竟塔对于任何一个施法者来说都是特殊的,施法者本人以外,大概也只有如埃戴尔那这样不但紧握着弟子的生命、灵魂与尊严的无良导师可以不经对方的允许涉足塔内的区域就连红龙也是被囊括在内的,除非她/他本身就是塔主人的敌人,抑是相反。
而在塔的其他地方,是无法察觉到这一点的,遑论塔下的附属建筑,或是王都之内。
黑色的高塔下方,是鳞次栉比的建筑,最近的距离高塔也有近千尺的距离,它们和王都的众多宅邸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高大,空旷,有着尖刺一般的屋脊。正如我们之前说过的,格瑞纳达的建筑是为了满足红龙们的需求,保证它们即便是在巨龙的形态下也一样可以昂首阔步地行走在王都中的每一个地方,而尖刺一般的屋脊是为了胆大妄为的海鸟们栖息在可能到来的红龙的头顶上。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地方是与王都不同的,那就是沿着宅邸的外围,有着狭窄如同羊肠一般的巷道,它们盘盘曲曲,蔓延到这个人造岛屿的每一个地方。
“这是什么?”达诺斯问。
“给奴隶们行动的甬道。”亚戴尔说,他在这里,很少穿着晨光之神牧师们的金边白袍,他的身份暧昧无比,但如果可能,最好还是不要给克瑞玛尔的敌人们带来更多的把柄了所以他和许多格瑞纳达人那样,衣着鲜艳,装饰华丽,但即便使用了让异界的灵魂难以遏制地渴望起番茄炒蛋的配色,他给达诺斯的感觉仍然十分奇怪,大概就是类似于狐狸群里突然多了一条狗的感觉吧,格瑞纳达除了格瑞第的牧师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神祗的追随者,而两者的风格,可能永远也放不到一块儿去。
亚戴尔管理着所有属于克瑞玛尔殿下的奴隶,他很少待在宫室里,海水与海风粗糙了他的皮肤,但他的肤色却一如既往的苍白,以至于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活化的海沙雕像,但人们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就很难轻视或是忽略这个堕落牧师,他目光纯净,但同样有着值得格瑞纳达人称道的狡猾与机变,要知道,能够在克瑞玛尔殿下在外征战,身边只有敌人与几乎等同于敌人的同僚时,仍然能够从那些蛮横而凶狠的商人与红袍牧师们手中保存下上万个奴隶,在达诺斯所知道的人中也只有寥寥几人可以做到,更别说亚戴尔只是个与格瑞纳达毫无关系的外来人,并且形单影只。
不过如果是达诺斯知道的那些人,他们可能更愿意出卖黑发的龙裔,以求得商人手中叮当作响的金币与格瑞第牧师们的青睐吧。
达诺斯并不怀疑亚戴尔的回答,因为他原先也是这样猜测的。人造的岛屿不同于被沙子覆盖的陆地,下方只有疏松的海沙与树胶,在里面预留给奴隶以及货物同行的地下通道是根本不可行的,但能够被允许居住在黑塔的周围,应该都是克瑞玛尔殿下亲近和信任的人,有可能多数都是术士与法师,而他们的外围则是龙牙的骑士,达诺斯认为自己也应该有其中的一处,更远处则会被商人们瓜分,就像是现在的王都。无论是这三种中的任何一种人,都不会高兴和奴隶并肩齐行,但他们同样是需要饮食的,那么怎么办呢,修筑一条黑暗的巷道似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只是,达诺斯将视线落在一处尚未完工的甬道上,它们可以被理解为下贱之人的通道,也可以成为企图攻入这座海上之城的敌人们的重重障碍,或者说,它们也是连贯的罗网,在甬道封闭之后,谁能知道行走在里面的是奴隶还是殿下的士兵和法师呢?
但达诺斯并未改变自己原先的想法,他已经是克瑞玛尔殿下的骑士了,这是一个很高的起点,如果他离开这里,或是促使了殿下的失败,那么他又能站在哪里呢?格瑞纳达最多的就是龙裔,如同他这样继承了浓厚血脉的也不在少数,更有些人凭借的本来就不是血脉而是自己的智慧,就像是他曾经的主人奥斯塔尔。
“希望您能够万事顺遂,”达诺斯说:“我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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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戴尔那饶有兴致地从盘旋的阶梯上往下走,一边随意地丢掷下一两个法术陷阱,当然啦,他相信自己的弟子是不会愚蠢到触发它们的嗯,他几乎又要被自己感动一次了,黑塔完工的时间还很短暂,最后一个身为凡人的奴隶撤离这座愈发危险的黑塔也不过数天时间,许多既定的机关都还未被启动,幽魂和魔像这种必须的配备也不见踪影,格瑞纳达的术士们虽然完成了施加在黑塔上的诸多法术,但埃戴尔那只能说他们的热忱还是值得被赞扬一番的,作为一个导师,以及一个施法者,他不得不去设法调整一二,嗯呐,希望他的弟子能够记得他总是有着那么一点强迫症的小问题的。
强迫症,这个单词他还是从另一个灵魂那里学到的,这是个多么精致与合理的词语啊,另一个位面显然有着比本位面更为深邃与广阔的知识之海,可惜的是,如果埃戴尔那还不想看着他心爱的小弟子被诸多神祗撕扯成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小片片,他最好什么也别做天啦噜,你们可以想象得到吗。埃戴尔那在心里喊道,一个拥有着七十亿人的位面,而其中有二十亿人是不曾跟随过任何一个神祗的,而另外的四十亿人,或是五十亿人……。
埃戴尔那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作为一个巫妖,继而一个半神巫妖之后,他不再需要呼吸了,但有些时候,他还是需要做个小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比如他现在就很想跳个扭腰舞,和自己的几位弟子一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个场景当这里的神祗察觉到还有这么一个近似于空白的位面等待着他们去侵占,本位面有多少人类?或者说,有多少可以提供信仰之力的智慧生物?可能连七十亿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吧恶魔与魔鬼会紧随着神祗而来,巨龙会盘旋在都市的上空,地精穿梭在潮湿泥泞的地下水道,呼啸而过的地铁被紫虫的口器撕开,就像是人类打开铁皮罐头那样,瘴气连同着新鲜空气一起被集中性的机器传送到每个房间,长久浸润在和平之中的人类将会遭遇到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灾难……他们的科学,在能够翻转一整个大陆的神祗面前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能为力,那样的徒有虚名,可以想象,在那些被人们尊敬的有识之士能够意识到他们正在面对什么之前,将会有多少人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爱人,或是自己的理念毅然高呼神祗的名字……邪恶的,良善的,混乱的,守序的,中立的……他们还会有时间思考吗?还会有机会迟疑吗?还有余地退让吗?没有,任何一个神祗,尤其是在千年之战之后,在面对信仰的时候,都会是强硬与残酷的。
就像是弗罗,她掌握着爱和婚姻,同时可以操控人类生命的最为珍贵的两个事物,但她有珍惜过人们的敬爱吗?她不是一个邪恶的神祗,但她也不是一个愿意时刻担负起职责的神祗,她更像是一个人类,追逐本身的**甚于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被格瑞第,一个觊觎着神祗的权威的古老的红龙选择为猎物与祭品的原因。
格瑞第显然有着她自己的盟友,埃戴尔那知道,但他也同样知道,格瑞第现在似乎有了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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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红龙盘踞在自己的半位面里,深渊生物已经被她吞噬了,连同着它从弗罗那里窃取的力量,她感到饱腹带来的疲惫感,就如同人们享用了太多的食物后就不自觉地想要陷入沉睡那样,在得到了太多不属于她的力量后,格瑞第也同样需要长时间的休眠,但一如埃戴尔那所推断的,她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
在几乎所有的巨龙都在法则与神上之神的要求下离开了这个位面的时候,还只是一只红龙的她借助着一枚神祗的神格碎片隐伏了下来,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一千年了,法则的注视从来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为了得到更多的助力,她又将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自己的红龙子女,这样即便他们没有神格,也一样可以在这个位面长成,但等到他们成年之后,格瑞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法则不但不允许她继续生育子女,就连她的子女,也丧失了繁衍的能力至于那些龙裔,他们不是子女,只是后裔而已。
幸而在这之前,她就与兽人之神卡乌奢缔结了盟约,他们捕捉到了弗罗,有那么一段时间,格瑞第伪装成弗罗,偷取了属于她的信仰。但这是不够的,格瑞第并不想要成为弗罗,即便那是一个神祗,她建造起自己的神殿,让她的后裔成为自己的牧师,让他们传颂格瑞第的名字,同时,她暗中颁下了错误的弗罗神谕,修改了她的教义,人类的生命是多么地短促啊,只需要一两百年,就足以将一个令无数人类爱戴与信任的女神沦落成为一个受人鄙夷的娼妇。
她从弗罗手中夺取了婚姻的神祗,又将一个虚假的,有关于繁衍的冠冕戴在自己的头上,那些向格瑞第祈祷的人类永远不知道他们奉献出的,和得到的是什么。
但现在,在她面前,似乎有了一条新的,更为辉煌的道路。
埃戴尔那拿起一块多层酥饼放在口中,巫妖板着脸,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夸赞起这块酥饼有多么地甜蜜,多么地脆嫩,多么地芳香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就算埃戴尔那是个半神巫妖,力量几乎可以与神祗们相提并论的那种,但规则就是规则,不死者唯一能够品味到的就是灵魂的滋味,人类的食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泥土与蜂蜡,他们永远无法再有任何属于生者的权力了,他们或许可以毁灭一整个国家,但就连一个奴隶的小崽子也能享有的乐趣他们是再也领会不到了。
所以说,相比起因为成为了赎罪巫妖,所以才会有,并且仅有的一样好处,大概就是可以重新在美食中获得安慰的克瑞玛尔,埃戴尔那的那块酥饼根本就是被浪费掉的。
“别这样,”埃戴尔那说,“我还做过鱼头汤给你吃呢。”
“魔鬼鱼头汤?”巫妖提醒道:“你知道它差点吃掉了我的舌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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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新城(11)
本章大修,更新延迟到下午两点。今天加更番外补偿。
前奏
收割者异乎寻常的愤怒。
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生于混沌海的收割者一种骨架内可以容纳一个小型的巨蟾家族的不死生物一直作为这个混乱位面的首席刽子手而存在,他们免疫精神攻击,减免大部分的法术伤害,力大无穷,动作敏捷,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在时时变化莫测的混沌海内无需锁定力场就可以自如地出现在每一个地方……寻找任何一个适合那柄无形巨镰的脖子,被那种混乱化的,为了击破伤害减免而制成的武器攻击到的任何生物都必将在混沌力量的震慑下受到不断的痛苦折磨……直至因为无法忍受而放弃,溃散,成为混沌微乎其微的一个部分。
因此这些混沌海的宠儿很少会遇到那么棘手的敌人一个披着粗陋灰色斗篷的圣骑士,也许因为在混沌海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原因,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唯一的装备就是色泽暗淡但细密紧凑的链子甲,与一柄毫无装饰的长剑,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高昂的战斗意志与强悍的战斗力。显然比外观更加可靠的双刃剑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地迎上拖曳着灰黯闪光的镰刀,在自身的伤口如同混沌海的变化那样频繁增加的同时,无所畏惧的外来者令更多数量的细小伤口在白色的骨架上累积,虽然其中一部分转瞬间就恢复如初,但更多的裂痕连接在一起,连成一片危险的细网……惨白的骨骼发出不祥的呻吟,收割者感到了恐惧往往这种感觉都是他们赋予别人的。灭亡的预感让他有了退却的**,却因为被混沌海强迫执行着宣判守序生物死亡的扭曲命令而犹豫,最后还是一种微弱的,奇特的,类似于哭泣的声音为他做出了决定熵之收割者放弃了自己的使命,发动了一天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的位面传送术,消失在过于热情的敌人面前。
圣骑士低吼一声,驱散了收割者最后一次悠长而阴冷的恶毒吐息带来的负面影响,随后,他不得不直面在这个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位面中也算得上最为棘手的事物之一超过五百只巨型蟾蜍聚集的产卵石。从这种混沌海本地生物的产卵石中会产生出一股混沌流体。巨蟾能够识别这些流体并逆流而上,聚集在产卵石的周围产卵以及受精,而它们的意志甚至能逐渐将一颗桌面大的产卵石扩展为一个大陆。但巨蟾们如此的举动,有时会令随着产卵石成长的混沌流体转化为巨大的混沌风暴,最糟糕的是,死亡的巨型蟾蜍会成为产卵石的守卫,顽固,勇猛,难以消灭的石头守卫者会撕碎任何一个敢于伤害到风暴源头的生物或者非生物伴随着狂暴的飓风,难以计数的火焰,灰烬,碎石,沙砾,冰雹,甚至能量的凝结体……从这块基本上已经自成体系的小型大陆上以外来的守序者为目标疯狂地喷吐,好像一场盛大的,但上下次序颠倒了的大型多物质流星雨。
很快,狂乱的巨蟾繁育地就像真正的石头那样砸碎了一块孤零零的海面后快速地离去,犹如哭声的气流余波维持了一段时间后也完全消散了,它留下的只有比起这个混乱位面的其它地方显得十分“洁净”的庞大条型区域,虽然很快就会被填充进更多的混乱物质,不过现在看起来极其类似于布满灰尘的桌面上被手指抹过的一条痕迹,也正是因为如此,唯一停留其间的东西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个小小的,安静的,舒适的,但是黑暗的空间。
原本带着微笑的面孔瞬间变得严肃,圣骑士周身燃烧着纯净的火焰,尤其是前额,好像头骨里藏着一枚太阳。
握住他手臂的力量已经放松,在灰色长袍宽大的袖口重新垂落之前,圣骑士敏锐的视力已经看见了那只惨白的手骨,它的形状类似于人类,但很明显的,人类的手指指骨最多只有三节,而非他现在看到的四节,这意味着眼前的不死生物是由精灵或者偏重于精灵血统的半精灵转化而成的,这个发现即便是神祗也会惊讶,自从魔法帝国覆灭之后,几乎就没再出现过精灵转化的巫妖,即便是被魔鬼引诱而堕落变质的精灵大巫妖,多么陌生的名词,相关的书面记录大概只有大陆上最为古老与隐秘,以半停滞的时间与空间保护着的几个图书馆里才能找到。
它无声无息地退入未被光明波及的黑暗里,微微抬起的雪白头骨轮廓在兜帽的阴影里显得分外清晰,“他”凝视着光明,似乎并不像其他的不死生物那样憎恶再也无法企及的东西……细微的,转瞬即逝的情绪波动被圣骑士敏锐的捕捉没有贪婪,没有嫉恨,没有愤怒,没有**,平和而柔软,除此之外只有孩子般鲜明的好奇与几分跃跃欲试,假如不是那几乎可以凝结为实体的纯净负能量,被拯救者几乎以为眼前这个腐朽而污秽的尸骨中隐藏着一个还未被罪恶污染的纯洁灵魂事实上这绝对不可能。
“无论你为了什么而伸出了手。”圣骑士严肃地说,“以泰尔的名义,我发誓你必将得到我的感谢。”
不死者空洞的眼眶里,细小的红色光点跳跃了一下,圣骑士可以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愉快情绪流淌过自己的身体,这个巫妖还很稚嫩,他甚至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感情,或者说,还拥有感情,年老的战士惋惜着他错误的选择,目光更加坚定:“说出你的要求。”然后,我将以泰尔的名义,达成你的愿望,然后,解放你还不曾完全堕落的灵魂。
兜帽中的头骨左右转动了一下,骨架向后退了一步:“咕,”他不知所措地说:“要求?……呃,说声,谢谢?”
然后他的身体上泛出了白光,比圣骑士身上的要黯淡的多,却更为柔和一些,突然的变故让巫妖受到了惊吓,狭小空间的气流变得紧张起来,如同枷锁一样控制了圣骑士的行动。
圣骑士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是的,一个隐蔽的,简单的侦测,只是为确保自己不被巫妖的谎言误导或者利用,可即便是他也没想到,真地会有一个不死生物,纯粹的,不为任何目的去挽救除了自己之外的生命,这几乎颠覆了几千年来对于巫妖的定义,无论是九层地狱之巴托还是祝福地域之极乐境。
涌动在圣骑士身上的白光迅速地扩大,他的身形变得更为高大,巍峨,光辉璀璨令人不敢直视,最后展现的形貌让巫妖无法遏止地风中缭乱公平者,戒律者的保护者,公正与正义之神泰尔的化身,他雷霆一样的声音从上方犹如凝固的熔岩一样落在巫妖地头骨上:“以神上之神的名义,你将因你无私的善举而得到救赎!”
骨头架子的上下颌骨之间的距离慢慢地加大,假如他还是个人类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将之形容为“嘴巴里可以塞进一个龙蛋”。救赎,当然,他知道“救赎”是什么意思,而且可以完美的拼写以及读出它们,但这个词和他的关系也应该到此为止了,不是吗?
显然命运已经如同混沌海那样陷入彻底的歇斯底里,巫妖的茫然与不知所措被泰尔的化身解读为重返光明的激动与震撼导致的反应不能,他严肃地举起仅存的一只手臂,公正的戒律之神温暖,凝重,不容违抗的力量如同倾覆的大海压向不死者的躯体,其中蕴含的正能量咆哮着将巫妖体内所有的负能量驱逐殆尽,然后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它们的工作,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宝石命匣扭曲,破碎,化为粉齑,被谨慎地藏在里面的生命本质被迫还原到自己的躯体内在死亡时接受过的坚韧检定增强版在神祗的呼唤下再次喜悦地降临,开始慢慢地蚕食巫妖地意志与精神……多难得的二次经验,巫妖嘲讽地想。难以言喻的苦痛缠绕在数百年里每一缕记忆与思想上,敲打,研磨,仔细地寻找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缝隙,无法摆脱,无法忍耐……直到所有的检定都已完美的结束时,不死者还在竭尽全力的,用身体与灵魂发出最为悲惨的尖叫,他感觉到身边有个声音正在请求他停止,但是巫妖不无恶意的予以忽略,虽然他知道这过于漫长与深刻的酷刑确实已经结束了,但不管怎么说,作为邪恶的不死生物,没道理不为自己受到的伤害与折磨收些利息……至于对方是否应该为他的痛苦负责,嘛……这不在巫妖的考虑范围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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