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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默了片刻后,听到秦舟在问:“怎么个离奇死亡法?”

    本以为祝可不会再继续,但她沉定了数秒后道:“身体莫名抽搐,血管爆出,从四肢开始僵硬,最终心脏停止跳动。开棺的一共有十八个人,全都同一死法。”

    我不由蹙起了眉,这症状像是心血管类疾病突然发作,但问题是不是一个人这般,而是十八个全都如此死法,那就委实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只听格木长老用悲怆的语声道:“这是诅咒!是我们忘了先祖遗训,对亡者不敬的报应。”场上墨族诸人,都一脸悲色,可见当年那事成为了他们心中的阴影。

    听到秦舟在问古羲:“阿羲,你怎么看?”

    我立即竖起了耳朵,确实也想听听他的意见。但他不答却反问:“这十几年里你们不可能就只用过这一种方式来想办法破解悬崖之谜吧?”

    格木与祝可对视了一眼后,都选择沉默。

    古羲冷笑了声,踱步到前抬了头看着那些悬棺道:“你们将全副精神都投放在这面崖壁上,死亡阻止不了你们继续追寻它的秘密。更何况,你们口中的‘诅咒’没有结束,还在不断以同一种死法死人,所以逼得你们不得不另寻它机来破。”

    格木脚下一踉跄,失声而问:“你怎么知道诅咒还在延续?”

    听到这就连我也感到惊异了,除了开棺的十八个人离奇死亡还有别的人接连死去?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不可能真就中了诅咒吧。

    对这种玄虚的说法我始终不太相信,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没被找出来。

    可是,这些事古羲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古羲风清云淡地朝着人群一指:“还不明朗吗?这些人里除了年轻一辈妇孺占多,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极少,而余下的这些人对这面山崖与其说是虔诚,不如说是祈求与敬畏。当年出动来寻找玄机的正是年轻这代的父辈人,一开始或许以为是冒犯了亡者灵木而受到诅咒,但当人一个个都在死去时你们沉不住气了。棺材是肯定不敢开了,但是有把它们从山缝里挖出来过吧。”

    只需看墨族人的表情就已知道古羲又一次说中了,我仔细去看那些悬棺,确实有很多副棺木在与崖壁相衔接处并不紧密,甚至有松动的迹象,而大部分都像是将棺木钉进山壁之内一般,严密缝合。

    祝可终于开口:“长老,没必要再隐瞒了。既然想解开这个谜团,隐藏已知讯息只会成为障碍,不会帮助我们族人改变命运的。”

    格木重叹了口气,神色间已经有松动。

    祝可开始了一段陈述,她从头至尾语调都很平静,但是我却发现她的眼眶里闪着泪花。

    原来确如古羲所言,在十八个开棺人在一夜之间都离奇死亡后,整个墨族从上至下都震惊而害怕。在他们看来,这许许多多的悬棺是墨族先祖遗留下来的,为了遗训寻找扶桑之秘才不得不开启棺木,但没想冒犯亡灵从而得到诅咒。

    有一段很沉寂与悲伤的时间,但这悲伤还在延续,就在开棺事件的半年后,突然有一天族里有人也离奇死亡了。死法与那十八个人一模一样!

    这个突变顿时让所有族人都慌了,本以为诅咒就仅限于开棺者,却没想到诅咒还在延续。当隔了几天,又有第二个人死时,所有人都镇定不下来了。因为死的人,都是曾经参与了悬崖探秘的族内壮丁,当时共有近五六十人,除去死掉的两人那还剩了有二三十人,不可能就这样等死。于是族长就带着一众人再次来到这座山崖前,棺木开了108副也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就将心思动到了棺木之外。

    合众人之力将棺材从崖壁之中凿出来,在几副之后终于挖到有的棺材后面竟然还有深穴。这时族人似乎又看到了扶桑之秘的曙光,并且坚信只要找到扶桑,就能破解这个死亡诅咒。然而,诅咒不但没有被破,只要是进了深穴的,就再没有出来过。

    在又连着失踪五六个人,并且苦等了近两月时间的情形下,族长下了一个最沉痛的决定:将所有挖凿出来的棺材放回原位,将那些洞口尘封。

    这一决定意味着……对进去的探寻者放弃!即便那些人在无粮无水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活过两个月,但只要一天不封死洞口就代表了还有残存的希望,只是这希望终究变成了绝望。

    因为在这两个月里,等候的人群中又有人死了,死状如前。

    没有人会再觉得这死亡与这面充满了诡异的悬崖与悬棺无关,他们甚至开始虔诚跪拜祈求上苍放过他们,也放过这个凋零的只剩几百人的墨族。

    但是,祈求与跪拜没有感动上苍,墨族人还在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有的仅隔半月,有的隔了半年,时间长一点的隔了有两年,在人们以为诅咒已经结束时,死亡又一次降临,又有人以同一种方式死了。

    不过这个人的死却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可能也正因为他是时隔最长死亡的人,所以在死前就有了迹象被家人和他自己发现,比如,手上会出现斑驳的印记;比如,背上渐渐出现奇怪的图案。

    可这并没有遏制死亡的延续,诅咒没有停止,到后来族人们悲观地以为是老天爷要灭他们墨族。直到突然发现蛊的毒气能够遏制它!这是一个巨大的转机,因为族人们发现不单单是曾参与过探秘的人在接连死亡,就连没参与过的身上也开始出现黑线和图案。

    其实如果是真的去外面接受过教育的年轻一辈,是会渐渐清醒的,就像祝可。

    她意识到这不是诅咒,这更像是中毒,而蛊毒的毒气刚好与它相克能遏制。只是即便如此,仍然遏制不住这东西像细菌或者说是瘟疫一般蔓延。族内大多数人背上都开始出现那奇怪的图案,包括祝可,她曾给我看过的,当时她借口说是被谢泽给纹身在背上的。

    八卦图。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11青龑

    没有人知道那八卦为什么会浮现在背上,也没有人知道它代表了什么意义。大家只知道这是死亡的警示,每一天都活在这个死亡阴影里,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天来到这里祈求上苍放过墨族。




愿你长生心不古分节阅读113
    我问祝可既然确定是毒,那为什么不去医院看一下。她讽凉的笑了笑回我说怎可能没看过,但医生给她做过多种检查根本查不出有何异样,最终称她手臂上斑驳的印记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皮肤病,给配了一些膏药。这时她就知道求医之路无门。

    话到这里,整个陈述就完了。祝可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是眼眸深处的悲浓却掩藏不住。

    我的心中也划过异样,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些墨族人像中邪了一般接连死亡?如果真的是中毒,那毒从何来,又为何检查不出人体内有毒性呢?而且蛊毒又是为什么能克制它蔓延?但显然,从祝可诸人的反应来看,蛊毒只能克制一时,却治不了根本。

    抬起头再度凝看这面满是悬棺的山壁,刚才说到曾将棺木从石壁里面挖凿而出,有发现后面是深穴的。如果真确定了这是农庄山腹内那留声的洞主人的杰作,那无疑这些深穴就是关键点,也是这崖之秘密所在。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在人进洞探查后再没出来的原因了,以洞主在奇门术数上的造诣,必然每一个洞穴内都藏着阵法,在里面迷失是很正常的。

    所以要解开这个谜团,势必得破解洞穴里的阵法才行。

    但上千副棺材,将之一一挖凿出来实在是困难,那些藤蔓并不能帮到多少忙,越往高就越艰险。另外,即使将所有棺木都挖出,还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危机,就是好像只要碰触了棺材的人都会受到莫名邪毒侵害。要想破这谜,必得先破了这一难关才行。

    我目光搜掠在悬棺之间,脑中闪过那幅格木画的白纸黑点画,虽然他的画工不怎样,但却是将这密密麻麻的棺材变为点一个不落地画在了纸上,而且对其间距也有精准的把控。

    突的我心中一顿,狐疑地去看格木。

    一个不懂画的人,怎么可能将点与点的上下左右间距能把握的如此精确?

    正沉思中,听到祝可再度开口:“古少和岑小姐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不知有何高见呢?”

    古羲却把这个球抛给了岑玺:“岑丫头,听你说说呢。”

    没料岑玺回道:“我很愚钝,想不出来是何原因。”她似乎自从农庄出来,就对古羲冷了心,这时也不买他账了。

    倒是秦舟插嘴进来:“依我看一定是棺材里的那些尸骨有问题。”

    但祝可却道:“我们也曾怀疑,可是一来并没有人直接用手去触碰过尸骨,二来曾拿银针等多种方法试毒,都没有在骨头里发现有毒。”

    “那就奇怪了。”秦舟喃喃自语着,“诅咒肯定不可能,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人死的呢?”

    听着他这疑问想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深思这个问题,而就在这时,古羲以不高不低的声音道了句:“问题不在于棺内的尸骨,而在于棺材本身。”

    众人一愕,都纷纷转头看向他,格木更是急着追问:“此话何讲?”

    我一直都知道,古羲这人不管在任何场合都会成为焦点,就如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后续。只见他微仰了头幽然而问:“你们有想过为什么这些棺木经久不腐吗?”

    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在思考,听到古羲特意把它提出来立即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只听他说:“古人认为,人死后是下阴曹地府或上九天,所以对尸体和棺木会做周密的防腐手段。早在春秋时期,柏木、松木、梓木、楠木等被列为制作棺椁的木料,并且还排列出了各个级别用料的标准:柏椁者,谓为椁用柏也。天子柏,诸侯松,大夫柏,士杂木也。这些棺木选材正是居于前两位的柏松。那么当真这上千副棺内的上千个人都是王公诸侯?”

    岑玺到底还是开口了:“一定不是。”语气肯定。小悠也忍不住问:“那为什么这些人会有王公诸侯的待遇呢?”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岑玺平声而述:“这个暂且不知,我只知道悬棺葬法也是一种防腐技术。《吕氏春秋·节丧》记载:葬不可不藏也,藏浅则狐狸掘之,深则及于水泉,故凡葬必于高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深。意为高地埋葬可避水湿、狐患。高地之上利用沥水,避免地下水对墓室进行渗透,也就可以有地效防止棺椁及尸体过早地腐朽了。只不过”

    她似略有踌躇,小悠追问:“只不过什么?”

    岑玺未答,反而去看古羲,而这时古羲却笑而不语,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她只好再道:“只不过这些方法都只是普通的防腐手法,多用于保护尸体,并且很多还会造有外面的石棺椁,若想防腐千年恐怕不太可能。”

    等于说问题回到起点,她和古羲讲的防腐法必然不是千年以前这些棺木用的方式。而棺内只剩骨头说明当时并没有要对尸体作保护措施,焦点就是这些棺材。

    “青龑。”突的沉默良久的何知许轻念模糊两字,我本留心着古羲,直觉他一定知道是何原因,否则他不必这时提出来。所以在何知许低吟那两字时我看到古羲的眸中有精光闪过,心有所动,缓缓移转视线向那边。

    小悠没有听清,侧头而问:“知许,你说什么?”

    何知许道:“我看过一本关于宋朝墓葬的书,上面提到有一种黑色颜料能对棺木起特殊的防腐作用,尤其是到了宋朝时期盗墓贼猖狂,于是为了防备盗墓贼,有人将那种黑色颜料与一种叫青龑的毒物混合起来,从而遏止可恶的盗墓行为。书中记载是说但凡盗墓贼碰其棺椁,必在一炷香时间内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而死,刚才听祝小姐提到族人的死亡症状与此有些类似也有出路,而时长却似乎要更长久一些,也不知是否中的是这种青龑了。”

    他对宋史确实熟悉,连这类墓葬的书籍都有涉猎。但是小悠问出了众人疑惑:“青龑到底是什么?”何知许摇头,“书上就是这么提了下,并没对其多作形容。龑字是繁体龙下工与八,我也没有特意去研究,只是刚好记起这么一笔来。”

    “那何先生应该还记得你看的是什么书吧?”古羲突的似笑非笑着问。

    何知许回应:“是一位宋朝的士者所著,叫《青州丛集》。”

    秦舟在那嘀咕:“宋书这么多,随便说上一本也没人知道。”却没料古羲说:“他没说错,《青州丛集》中是有对青龑的记载。龑本是一种天空中飞的鸟兽,后来出现一种毒蜂,翅膀为青色,人被咬之立即抽风致死,于是把它称为青龑。它的作用并非完全用于毒,是它体内有种汁液涂抹在木上能保木材终年不腐,哪怕历经再多一个千年。”

    “可是,”祝可提出疑问:“我父辈他们开棺之时就算有触及棺木,在当时也并无任何异样,都是到了夜里才突然死亡。更何况后来的其余人都没有碰过棺木,也都一一死去了,这又如何解释?”

    岑玺提出个人见解:“难道是那青龑毒被雨淋过给冲淡了?”

    却见古羲摇头,“青龑可保棺木万年不腐,自然其毒性不可能会变弱。原因还是在于设谜局的本人,你们有想过他的初衷是什么吗?”

    一句话问得全场都静默了,包括我都开始深思起来。刚才听过祝可的陈述,觉得很是同情,墨族人不过是想破先祖遗训,却付出的是即将灭族的代价。那千百年前设下此悬棺屏障的人,当真是齐心可诛。

    可假如这个设局者就是农庄后山的洞主人呢?回念而思,虽然我们在那洞内九死一生,险些将命送在了那里,但也都是我们被迫不得不闯那阵法所致。并且最后启动自毁装置的人还是庄主,这才导致我与古羲差一点死在里面。

    而且他在洞内留声又留画的,似有意在给后人提示,等等,提示?

    我蓦然而惊,瞪大了眼再去看那崖壁,脑中影像快速闪动,从细微到宏观到正面山崖,手不自禁地抓捕那些点。影像闪动越快,我的手也越快,周遭的所有人都摒弃在神智之外,直到脑中崩停的一秒,我的手也高扬按在某个点上。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12印记

    神识渐渐回笼,心潮起伏,终于明白洞穴内光壁上显示的第一幅闪动光点的画是什么了,就是这满是悬棺的山崖!那是比格木给我看的那幅白纸黑点画还要大的一幅,而且用了光点变幻方式,它的难度在于点出现后又消失,使人没法将之连贯组成画。但即使能像我这般把所有光点都刻印在脑中记住的,在没有看到这面山崖前也永远猜不出那到底是在表示什么。

    此刻我手指点的那个位置,从我视角看去是千百具棺材中不起眼的一具,如果洞主人有心要引“有缘人”的话,那么这个点就是关键点,也可能是唯一的一道生门。

    “愿愿,你怎么了?”祝可惊疑的语声传进耳来,我凝了凝目收回手侧转头,见诸人都用与她一般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一定是我刚才的行径状如抽风般,但唯独古羲的视线里潜着了然,因为他有见过我这般样态。

    我敛了神色淡然而回:“没什么,刚刚在想一些事想入神了,你们继续。”

    祝可仍有疑色,想要再问却被秦舟干咳两声岔开话题:“阿羲,刚说到哪了?哦,青龑,你就别卖关子了,既然青龑毒没有淡化,为什么那些人的死法都有了变化呢?”

    古羲眸光闪了闪,沉应:“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有了轻微抗毒素了。”

    “啊?抗毒素?”秦舟愕然,“你是说他们那蛊毒吗?”

    祝可立即否决:“不可能,那时候我们族人中虽有巫蛊之术,但只限于巫婆研制,其余百姓都没有碰过蛊。是到后期为了扼制毒性,才开始借用蛊毒入体的。”

    如此说来,跟蛊确定是没有直接关系了,那古羲口中的抗毒素来自哪里?

    我看他目光好似随意地垂落于某处,顺着那视线看过去,见是落在山崖前的那条河上。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逝,好像捕捉到一点踪迹,但又不太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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