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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赤蝇欢呼道:“师父,你好生不像话。师姨亲你一口,你便醒了,当真狡猾至极,莫非是在装死?”

    李若兰满脸通红,啐道:“我我何时亲过他了?你莫要胡说。”心中稍宽,问道:“二哥,你不会死了么?”

    苍鹰嗓门又轻了下来,说道:“你莫要再胡来,老子便答应你不死。否则你再这般占老子便宜,老子双脚一蹬,死给你看。”

    李若兰大羞,抵赖道:“当真没有,你们师徒二人好生无聊。我不过是抹去眼泪,脸靠的稍紧了些,一不小心”

    赤蝇啧了一声,说道:“师姨,不是我说你,似咱们这等武学高手,便是毫厘之差,也需掌控精准,不得疏忽,否则谬之毫厘,误有千里。说是抹眼泪,却变成涂口水了,那还算的什么高”正在指摘,李若兰一拳击出,赤蝇惨叫一声,滚出老远。

    苍鹰笑道:“杀人灭口,咳咳,杀人灭口啦。”李若兰又羞又恼,却也不敢揍他。咬牙抹平嘴角笑容,站了起来,喊道:“来人,将二哥送上山去养伤。”

    群雄中立时跑出数人,先替苍鹰包扎伤势,再将他抬上担架,见他身旁躺着一百多黑甲武士尸首,有些更融成热油,众人心中敬佩无比,都想:“这些黑甲鞑子虽有些胆小,可他单凭一人,与千人交战,支撑许久不死,功夫之高,也足以傲视天下了。”对苍鹰加倍恭敬爱戴,小心翼翼将他抬起前行。李若兰跟在一旁,双眼不曾离开苍鹰。

    苍鹰先前激战这千人高手的大阵,忽然之间,意识全无,等清醒过来,已将敌人吓走,他不明所以,猜测是飞蝇以剑意相助,微觉扫兴,此刻伤势沉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方才醒来。李若兰心情复杂,但也忍不住担忧,隔半个时辰就来探望苍鹰,燕儿见苍鹰惨状,更是吓得大哭,却万万不肯离开苍鹰身边。赤蝇当惯了仆役小厮,熬药换药,端茶送水,熟门熟路。春夏秋冬四女见赤蝇勤快,自也乐得清闲,不来多事。

    但她们见李若兰神情古怪,对苍鹰似关切挚诚,微觉困惑,又暗觉好笑,等李若兰回到屋中,归秋壮着胆子问道:“教主娘娘,你对苍鹰可照顾的很哪。”

    李若兰脸上一红,随口答道:“咱们就事论事,他保住我逍遥宫平安,我便暂且饶他。”

    归冬瞧出李若兰窘迫,嘻嘻一笑,说道:“教主娘娘定是将计就计,要惹得苍鹰对她全无戒心,再从他口中问出往昔真相。如此苦心造诣,当真乃女中豪杰,不让须眉。”

    李若兰咳嗽一声,说道:“这是自然,我本意便是如此。”

    归夏笑道:“教主娘娘举止何等逼真?几乎连咱们都骗过去啦。我瞧见教主娘娘替那苍鹰哭红了眼,咬碎了唇,似伤透了心。而那苍鹰在昏迷之中,似全无知觉,恕奴婢无知,不明教主娘娘此举有何深意?”

    李若兰脸上发烧,说道:“那是那是为了”一时找不到借口,却听归春正色道:“你们几个丫头,当真蠢笨,被那苍鹰骗的团团转。那苍鹰装作昏厥模样,要令教主娘娘放松警惕,暴露心思,果然狡猾无比。而咱教主娘娘明察秋毫,有料敌机先之能,怎会上这苍鹰恶当?反而趁此机会,大作好戏,将那恶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其余三女一齐欢呼道:“原来如此,咱们可当真愚笨。”李若兰松了口气,笑道:“归春说的不错”往归春脸上一瞧,见她眸含笑意,显然言不由衷,李若兰又羞又急,嗔道:“你们这些小东西,当真无法无天了,全都给我退下。”四女格格娇笑,嚷道:“是。”便聘聘婷婷的走开了。李若兰忡怔不宁,心中忸怩,但却怦然心动,生出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少女之乐。

    她不断告诫自己:此人奸诈,与自己仇深似海,不能饶恕。这仇恨之情在她心中扎根发芽,本牢不可破,但这几日蒙苍鹰相救,不经意间,竟生出了古怪果实。

    她恋上了这仇恨,沉迷于其中,难以自持,几乎难辨自己心意。她在仇恨中寻求无边的快意,似乎仇恨中萌发爱意,变得加倍激烈,令人更为心动。

    她开始做梦,在梦中,她被苍鹰霸·占,两人疯狂的欢·好,痛苦却又甜蜜,她咬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却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将自己身子交给他。

    她醒来,口干舌燥,却无比渴望再返回梦境,继续那折磨。

    然而在梦境之中,她见到了那绿发女子的身影,她躲在远处,静静看着李若兰与苍鹰缠·绵,李若兰能感到她眼中的喜悦。

    李若兰莫名觉得:这绿发女子也是仇恨的奴隶,她们都因仇恨而发狂。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她。

    这梦愈发荒谬,但她仍止不住入梦。

    再过一日,苍鹰已能下地走路,李若兰惊喜问道:“二哥怎地痊愈如此神速?”

    苍鹰急找借口,笑道:“弟妹将名贵丹药如喂饭般喂我,我若再不好快些,岂非不识抬举?”

    李若兰信以为真,便又命人取药送来,苍鹰说道:“此事却也不忙,但有一桩更为要紧之事,须得与弟妹好好商量。”(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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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月下双飞燕
    李若兰见苍鹰甚是郑重,心里火热,胡乱想到:“莫非他终于被我打动?”忙道:“二哥请讲。”

    苍鹰说道:“弟妹,短短五天之内,那九婴频频大举来攻,手段多样,当真诡有千变,急切无比。你说他为何急着攻打此处?”

    李若兰大失所望,啐道:“那人曾是你结拜兄弟,他的心思,你自然清楚。”

    苍鹰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九婴他是逍遥宫阳教主之子”

    李若兰低呼一声,说道:“不错,华姑姑是他娘亲,莫非他想要夺我逍遥宫教主之位?哼,昔日玄夜教毁在其父手中,他又有何颜面来争?当真无耻之至。”

    苍鹰又道:“他此刻是明教教主,又是驸马之尊,这玄夜教教主之位,他也不会稀罕。但玄天楼下山脉之中,藏有金矿,难测深浅,却是他心中头等大事,依我之见,他屡次发兵来犯,便是为了这山中矿藏。”

    李若兰怒道:“这矿藏乃燕然发掘,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我万万不会让他得逞!”

    苍鹰叹道:“弟妹,昔日燕然在时,他武功冠绝当世,无人能敌。旁人畏惧于他,自不敢图谋不轨。但如今燕然不在,久而久之,贪心恶欲之人便会络绎而来,这九婴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李若兰道:“他们休想染指咱们帝台山,须知我手中长剑,也非易与。”

    苍鹰摇头道:“弟妹,我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你功夫虽也极强,但与燕然相较。终究有所不及。那九婴身手之高,未必输给了你,再加上他贵为驸马,掌管江湖大权,身旁高手如云,若大举来攻。你是万万抵挡不住。”

    李若兰情知他所言属实,忽然灵光一闪,微笑道:“大哥,你与燕然武艺在伯仲之间,远胜过那九婴,不如你就此住在我玄天楼,我我将玄夜教大权交给了你,你聪明能干,又对那九婴知根知底。定能守得住咱们逍遥宫。”

    她只道苍鹰提及此事,便是为了掌管逍遥宫,料定苍鹰必然一口答应,岂知苍鹰惊慌不已,说道:“我自个儿都管不过来,哪能胡乱帮忙?这玄天楼地处荒僻,虽有天险,易守难攻。但难以屯兵,水源孤远。以兵法而言,实非佳所,而堂主身在江南,也难以援助。这九婴不过稍施诡计,逍遥宫便已元气大伤。若再引强敌,只怕不久便有覆灭之忧。”

    李若兰皱眉道:“那你说又该如何?”

    苍鹰说道:“力所能及。居一隅可争天下。力所未及,据天下而不能久。依我之见,你当传下号令,将此地兵马百姓一并带离撤走。须知钱财乃身外之物,得而复失。散去复得,这金矿虽然贵重,但若冒险死守,可谓得不偿失。”

    李若兰瞪着苍鹰,缓缓问道:“你是要我抛了此处,将逍遥宫就此散了?九婴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当这说客?”她心知苍鹰绝非与九婴一路,否则也不会誓死抗敌,险些丧命,但她心中有气,话语便极为严厉。

    苍鹰见她面色不善,语气极重,但关心她与燕儿安危,硬着头皮说道:“弟妹,我苍鹰无妻无子,孑然一身,心中真正所挂念的,也不过区区数人。你与燕儿乃燕然一生钟爱,我虽愿舍命护得你们平安,但却不能时时守在你们身边。你们身处险境,时时刻刻皆有危险,且不论外敌凶狠,便是你麾下教众,也未必不生贪念。”

    李若兰听他说起“愿舍命护得你们平安”,想起苍鹰这几天的恩情厚意,霎时情动难耐,心道:“好,你既然要缠着我,我便假意顺服,要你放下戒备。”她眼中含泪,说道:“二哥,我若真真离了此处,你便一直陪伴我母女二人么?”

    苍鹰说道:“我也不能时时相伴,但你若随我前往临安,与堂主重逢,我照顾起来,自然加倍方便。”此时临安已被李听雨攻占,元军四面受敌,无暇顾及,那里便甚是安全。

    李若兰抿唇片刻,蓦然问道:“二哥,你与雪妹妹近来近来关系如何?”

    苍鹰暗道:“我苦口婆心与她谈正事,她问起这事来作甚?”笑道:“还能怎样?咱们是老相好啦,也不曾吵嘴,还是那般模样。”

    李若兰红着脸道:“你们你们可曾同床?”

    苍鹰头疼起来,佯怒道:“老子若睡了道姑,惹得天怒,半夜三更,便会有阎王爷来找我。冰寒她冰清玉洁,我岂敢有丝毫冒犯?”

    李若兰“嗯”了一声,心道:“我所料不差。”又道:“那她将来若是还俗,你可会娶她么?”

    苍鹰如坐针毡,尴尬异常,咳嗽道:“她若是还俗,莫说娶亲,我当她儿子也成。”心知雪冰寒万不会还俗,这便宜儿子,自己倒也当不上。

    李若兰心想:“我与雪妹妹情同姐妹,彼此毫无隔阂。以她风轻云淡的性子,我若若有何请求,她不会不允。”想起自己当年命归燕然娶韩霏为妾之事,登时满怀希望,偷瞧苍鹰,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她不知苍鹰会不会要自己,如若真能如愿,她便更有机会摸清真相。

    她会牺牲色相名节,但她已全不在乎了。她以复仇的理由催眠自己,心安理得。

    苍鹰察言观色,只觉莫名其妙,心想:“是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虽受了重伤,但与她长久独处,终究不妥。她不出口撵人,已算是极为忍让了。”说道:“弟妹好好考虑考虑,我我还得去睡会儿。”

    李若兰道:“好,我答应二哥,待我准备几天,便将这玄天楼舍了,就此随二哥离去。”

    苍鹰大喜,说道:“弟妹深明大义。果然是当世豪杰,有当断则断的气量。”

    李若兰啐道:“我听二哥的话,舍弃良多,二哥自然明了。但二哥将来也需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我有何请托,你都不可拒绝。”

    苍鹰心道:“这丫头能有什么请托?料来也不是难题。”他生性豪迈。笑道:“我答应你啦,你便是让我杀人放火,老子也照办不误。”

    李若兰道:“你若办不到那事,又该如何?若是你畏难而逃,我又上哪儿去找你?”

    苍鹰怒道:“老子铁铮铮的好汉,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怎会这般不要脸面?我若办不到,便任你处置好了。”

    李若兰一时激动。便想说:“我要你娶我为妻。”但不知苍鹰心思如何,总算忍住不语。苍鹰抱怨伤势,痛呼惨叫一番,躺在床上,李若兰不便再留,起身出屋。

    数日之后,李若兰与众豪杰在大堂议事,向众人宣告撤离之意。众人皆大惊失色,齐声反对。但李若兰已与苍鹰商量妥当。说道:“我曾细想过这十天来所遇之事,总觉得我这教主当得有名无实,有鸠占鹊巢之嫌,终于招来祸事。我今日便辞了这教主之位,离了玄天楼,这山中金脉。自然留给今后教主。大伙儿若愿追随于我,我自然欢迎之至。但若想留在此处,仗着天险金矿,将来也必衣食无忧。”

    经过几天前一场叛乱,玄天楼中所剩。大多并非虔诚教徒,要么是忠肝义胆,诚心投效的好汉,要么是贪图美色,觊觎金脉的奸人。见李若兰去意已决,也无法阻拦,又经过一天吵闹,终于约有半数豪杰愿随李若兰出走。

    而余人之中,推举出一位精明睿智、武艺高强的教主,名曰许公祈,得了玄天楼与山下金脉,此人假意挽留李若兰,被李若兰回绝,又有心示好,便将教中大半金银财宝送给她。反正他坐拥金脉,财源滚滚,永不枯竭,如此行事,反可显得他心胸宽广,以便笼络人心。

    李若兰又传出话去,告知镇上居民,若愿追随于她,可一并跟来,前往临安,投靠她义父李听雨。众百姓中也有一半愿随她远行。苍鹰叹一口气,料想这帝台山难以久守,留下之人,将来必受疾苦,但苍鹰已尽力而为,再也无力拯救,唯有听之任之了。

    李若兰回望那宫阙高阁,雄山苍树,想起自己与归燕然在此种种回忆,不禁黯然神伤,泪如断线,燕儿低声道:“娘,你别哭啦,燕儿让神仙伯伯亲你几下,你便不难过了。”她这几日得苍鹰宠爱,对他甚是依恋,稍受委屈,便要苍鹰哄她,见李若兰伤心,便想祭出法宝,让苍鹰逗母亲开心。

    李若兰脸颊飞红,拍她小脑袋说:“别瞎说,这如何使得?”却见苍鹰神情惊恐,死气活样,似乎被吓的伤势加重,险些一命呜呼了。

    李若兰微觉好笑,也不避嫌,与苍鹰并肩骑行,苍鹰问道:“弟妹,你可是想起燕然了?”

    李若兰点头道:“只不知是何人杀了燕然?二哥,你可有头绪么?”她这时心中紊乱,不假思索,竟出口相问,但话一离嘴,便深感后悔,怕苍鹰生出警戒。

    苍鹰也不再隐瞒,说道:“是玄秦所为,燕然遇害前一日,此人就在玄天楼中,此事多人皆有目睹,弟妹一问便有,韩霏与他勾结,终于害了燕然。”

    李若兰“啊”地一声,颤声道:“原来是他!他又为何加害燕然?我我怎想不到竟是此人?”

    苍鹰叹道:“玄秦这人深藏不露,实则武功盖世,他让燕然领悟神功,便是为了找一对手,以享苦战之乐。”他随口编造玄秦动机,却也与实情相差不远。

    李若兰心神慌乱,不知所措,似乎离树落叶,飘无归处,她沉迷仇恨多时,难以摆脱,道:“这玄秦此刻何处?我非要亲手杀了他不可。”

    苍鹰说道:“那弟妹可万难如愿了。他虽胜了燕然,但也走火入魔,半身不遂,被我找到杀了。”

    李若兰苦涩问道:“二哥你此话当真?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心中不住盘算:“是真的,他说的全是真的?我一直错怪了他?”刹那之间涌出泪来,心中悔恨后怕,却又感激至深。

    苍鹰说道:“我自管复仇,也不必让人知道。何况我这一年多来糊涂度日,也忘了知会于你。”

    李若兰忍耐不住,冲昏头脑,忽然在苍鹰唇上一吻,她动作奇快,而苍鹰伤痛不便,竟没能躲开。他惨叫一声,差些坠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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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乌夜啼·生逢马乱兵荒
    苍鹰哀哀戚戚,暗暗叫苦,只想:“当今女子,当真胆大至极,不通礼数,老子稍不留神,这童子神功便要不明而飞了。”好在走在夜路,两人骑行在前,旁人也没瞧清。李若兰再问苍鹰当年为何会怀抱燕儿,来到帝台山后,苍鹰说路上遭遇一女疯子,硬将燕儿交到他手上,如今想来,这女子也并无恶意。

    李若兰渐渐明白:“我若随燕儿一道前往,只怕也遭了玄秦与韩霏毒手。”至此也觉苍鹰未必是真凶,既感失落,又万分歉然。可玄秦虽死,韩霏却下落不明,连苍鹰也不知晓,她急于寄托恨意,想道:“说什么也要找到她,让她血债血偿。”虽设想凶恶之事,但此时心中喜悦,嘴角竟挂着微笑。

    出了帝台山,众人走小路山道,沿南川、道州、沿河诸镇前行,倒也无官府阻拦,不多时已至湖广。半年之前,李麟洪已与李听雨和解,莫忧也已返回长沙龙马堂,协助李麟洪举事。虽说如此,但李麟洪仍怀恨在心,处处暗中使坏,与李听雨争锋相对。李听雨往往忍让,转攻江南,而李麟洪主攻湖广行省。一月前头,雪冰寒曾料到李麟洪起义在即,苍鹰却不曾听到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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