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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愿者上钩1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姷樂

    九莲听了,笑笑。“夫人真是有福气的,要知这芙蓉院的一草一木可都是公主精心布置的,若是一般人,赵管事可不会安排人在这儿歇息呢。”

    言下之意,姜瑜不用多想也听得出来。

    她面不改色,只是附和道。“那是,能成为将军的妻子,本就是一般人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吧。”

    九莲的神色一瞬间沉了下去,虽然很快又恢复如初,声音到底没了方才那矫情的过了头的平和与热情。

    姜瑜也觉得耳根子顿时舒服许多。

    “夫人说的是,赵管事方才交代我些事要办,就不在这儿叨扰夫人了。”

    “嗯,我自己转转便成,你去忙吧。”

    姜瑜笑着说完,九莲草率的福了个身子,人便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面色还是沉沉的。

    这公主府的大婢女果然不同,长的好,性子也大,果真是一般人无福消受的起。

    姜瑜这般想着,唇边的笑,不免染上了几分嘲讽味道。

    不过,这芙蓉院也的确如九怜所言,一草一木,都瞧得出布置者的用心与费心。

    虽然仍比不得姜瑜上辈子所住的宫里,但比之一般门阀贵族的居所,甚或顾久知的将军府,这院子都大了不只一倍有余。

    姜瑜走在芙蓉院里,感觉这院子虽用了不少奇珍异木去点缀得处处精巧,却少了几分自然生物该有的生气,美则美矣,却无甚灵气。

    这般一想,姜瑜倒淡了几分欣赏的兴致,正打算沿路返回屋里等顾久知回来,不曾想,绕过了几弯回廊,重新返至正院时,却看见一个男人背向自己,对着镶着芙蓉院三个大字的匾额,怔然出神。

    姜瑜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如何有外男会在没人陪同的情况下跑到这内院来?可待男人察觉到动静,微微侧过身子来时,那张侧脸,却让姜瑜如遭雷击,整个心脏,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是牧平远。

    那个在她属於过去姜瑜的记忆之中,从来朦胧着脸的男人。

    或者,该称为消失的丈夫?

    牧平远在与姜瑜四目相对时,并未错过对方眼中的愕然与惊诧,还有些快的他来不及细想,便消失於墨瞳中的情绪。

    这并不寻常。

    牧平远作为榜眼,又从一介平民一跃而成驸马爷,自是有其过人之处,姜瑜见到他时候,眼中那复杂的情感,并不该出现在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身上。

    可是……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姜瑜。

    面色白净,形容姣好,梳了个妇人髻,身上衣服款式虽不是时下流行,却可看出面料极好,非富即贵。

    可他却从未见过这人。

    脑中思绪迅速翻转,牧平远不动声色,对着姜瑜颔首示意後,转身便要离开。

    姜瑜不想开口的。

    可嘴巴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在她回过神来前,已是颤抖着吐出了男人的名字。“平远……”

    牧平远身子陡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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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久没人这麽叫他了?

    这名字,已经被刻意的遗忘在岁月的长河里,不去想,不去忆,彷佛不曾存在。

    可真的就不曾存在了吗?

    不,牧平远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不厚道,夜里亦曾为此辗转难眠,可每当天一亮,醒来瞧着自己一身补丁的布衫,再照着镜子里那张容颜时,不免就想到了上京赶考途中,遇到的那些世家子弟。

    人中龙凤。

    他该是受到众人景仰的人,而不是作为被那些明明各方面皆不如他,却因为有着良好家世,而任意将他踩在脚下嘲讽的那些公子哥儿们比下去的卑微存在。

    这个念头使人疯魔。

    从一颗小小的株芽,成长成了参天大树。

    特别是在踏进京城,见了那泼天的荣华富贵後,心里那股子怨恨、不平,到底扭曲了心智,泯灭了良知,让他选择便将那远在村里的妻子与孩子给远远抛到了脑後去。

    他不叫牧平远。

    他叫姜怀。

    从将这名字呈上去给因为受他文采惊艳,而特地召见他入府会面的虞丞相後,牧平远就再没有了退路。

    五、大龄将军与驸马的糟糠妻38

    38

    他彷佛真的成为了姜怀。

    寒门子弟毛遂自荐入虞丞相府门下为客,得到赏识,拜虞丞相为师,成为惊才绝艳的榜眼,被皇帝最是宠爱的景珠公主相看中,且得皇帝格外开恩,成了历朝来第一可入朝为官的驸马,虽现任翰林院编修,但虞丞相已应了他,待得再磨练个几年,一有空缺,便会提举他入阁。

    姜怀这名字,在京中登时广为人知,寒门子弟以其为榜样,盼能一飞冲天,鱼跃龙门,世家子弟提及他,亦是感叹连连,多有敬佩,哪里又想像得出这样一个人中龙凤当年上京,被人作弄,受人蔑视的模样。

    作为牧平远的日子,包括妻子和孩子,更像是活在梦中,不切实际的存在。

    他是姜怀。

    是榜眼,是驸马。

    而今,却有人喊出了那两个字,那被丢在记忆深处,恨不能抹去的名字。

    其实,这亦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牧平远早忘了自己到底叫什麽。

    平远二字,是他告诉姜老爹和姜老娘的名字。

    亦是他和姜瑜成亲时候用的名字。

    是了,姜瑜。

    牧平远突然转过身子,再次与女人四目相对。

    眼前的容颜,与记忆中那张已经模糊的脸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却又像是两个人一般,说不出的突兀。

    被那双冰冷的,漆黑的眼珠子给直直盯着,牧平远觉得自己喉间像是被只手给掐住了般,无法出声。

    倒是姜瑜,都将人的名字给唤了出来,率性将计就计,又叫了声。“平远。”

    若说这驸马回身的动作让她心下已有了计较,那麽再听得她唤出这个名字後驸马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则是让她确定了,这景珠的驸马,好巧不巧,竟真就是原身那负心的丈夫。

    姜瑜一想到这儿,就想到那时候初带阿宝上京,在街上遇到驸马的背影时候,莫名眼熟的感觉,还有听到阿木说到驸马与她同姓,且有一位久未联络的妹妹时候,那种萦绕心中挥之不去的怪异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敢情不是当大官,而是当驸马去了。

    这个机率实在太低,姜瑜没想到,顾久知自然也是,莫怪查了一年都一无所获。

    若不是场合不对,姜瑜简直就要笑出声来了。

    可就在这时,心脏陡然间一阵剧烈的收缩,刺激的姜瑜眼前逐渐模糊,被一片朦胧水气给盖住了明媚。

    她知道,这是原身的反应。

    自然而然的,从心中流露出来的,是怨,是恨,亦是委屈。

    姜瑜眼睛一闭,泪珠滴落。

    索性依从了本能。

    两人之间久久没有言语,待得牧平远受不了这样的僵持,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可思议,哪里又有平常景珠常笑说最是喜爱他的,那温润似玉,如流水湔湔的美感。

    可眼下,显然顾不了这麽多了。

    他颤抖着,说出了那两个字,那一辈子以为都不会再提起的名字。“你是……姜瑜?”

    姜瑜没有否认,可脸上的神情,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她的身分。

    她是姜瑜,被牧平远抛弃在村中,独自一人生育,抚养孩子至今的妻子。

    而她的丈夫,那个该是她丈夫的男人,却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高中榜眼,成了驸马,对另一个女人轻声细语,言听计从,享尽富贵荣华。

    何其可笑。

    何其可叹。

    两人相顾无言,却是在彼此的凝视间,都读懂了对方没有言喻的心思。

    似已过许久,又似片刻之间,当属於原身的激动情绪逐渐淡去,身体的掌控权也渐渐回到姜瑜手中後,她歛下眼睑,在心里对自己,也是对从前那个姜瑜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钝痛而浑沌的思绪,又再次变得清明起来。

    姜瑜也终於能好好看清,自己这前夫生的到底是何等模样。

    的确生了副好相貌,而且,和阿宝有六七分相似。

    在阿宝还没跟着顾久知给他找来的师傅习武以前,那白净的面皮,秀气的眉目,不论何时看着总是含了笑意的汪汪水眸,都和眼前这男人,像是从同一道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但也幸亏除此之外,阿宝在其他方面,却是找不着牧平远的影子,大抵也是如此,旁人初见阿宝,只会觉得是个生的可爱,玉雪团子一般讨喜的孩子。

    至於说像牧平远,也是因为姜瑜知道他与阿宝的关系,不然那份相似,也并没有特别到会让人立刻将两人给联想到一起。

    更不用说习武之後,阿宝外表稍微黑了些,但人瞧着却是更有精神了几分,中气十足的样子,也非眼前这一脸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可比的。

    “你就是牧平远?”姜瑜挑了挑眉,含讽的视线,将男人全身由上至下给缓慢而仔细的扫了一遍。

    这陡然一变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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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目光,让牧平远,现在或许该称之为姜怀,整个人都觉得不大对劲。

    太奇怪了。

    就是他第一眼见到姜瑜的感觉。

    应该是同一个人,却又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并不觉得可怕,只是觉得怪异。

    只是这份怪异还没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姜怀就听的姜瑜道。“驸马?榜眼?呵……也不过如此嘛……”

    五、大龄将军与驸马的糟糠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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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久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了?

    一股火气自牧平远心头窜上。

    可待对上姜瑜彷佛看透一切的目光,却又陡的被浇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人忍不住闪躲的心虚。

    是的,心虚。

    连姜瑜也一目了然的心虚。

    她忍不住嗤笑出声。

    声音不大,却像一巴掌打在了牧平远脸上,让对方忍不住面色发红。

    他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隐忍。“姜瑜,你我间没必要如此……”

    说出第一句话後,一切似乎变得容易许多。

    他想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两人之间,远远不止一夜。

    可这话还没说出口,却是被姜瑜一阵更为尖锐的笑意给遏在了喉间。

    她道。“没必要如此?没必要如此?你是以什麽样的身分说出这样的话?嗯?是驸马姜怀?还是那抛妻弃子,忘恩负义的牧平远?”

    姜瑜看到牧平远瞬间苍白的脸色,感觉心里闪过一丝酣畅淋漓的快意。

    可是还不够。

    脑海中有股声音叫嚣着,还不够。

    於是,她没给姜怀开口的机会,继续道。“当你对着公主的时候,可有曾想过,自己在千里之外,还有一个独自抚养着你的孩子,盼着丈夫金榜题名後荣归故里的妻子?”

    她往前一步。“当你陪着你和公主的孩子的时候,可有曾想过,那孩子还有一个异母的哥哥,他日日夜夜念着父亲,可却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牧平远闻言,额间有汗珠泌出,他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姜瑜,步步进逼,言词锋利,神情剽悍,与他所熟悉的姜瑜,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是自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却都叫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可以在丞相面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亦可以在皇帝面前投其所好,应对自如,甚至是对着公主,都是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字字听来真情真意,每每能哄的公主喜笑颜开,对他是一日比一日的恋慕和依赖,可对着姜瑜,他却像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偏偏,这都是他自找的。

    “姜瑜……”声音微弱,有着叫人不易察觉的哀求。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牧平远,从你娶了公主的那一刻开始,你还有什麽资格再叫出姜瑜这个名字?”

    “在我生阿宝险些难产的时候,你在哪儿?在阿宝生了病发了高热,嘴里嚷嚷着父亲为什麽不来看他的时候,你在哪儿?当我为着家里的钱财不够生活而烦扰的时候,你在哪儿?当流民之乱时因家里没有男人,我夜夜搂着阿宝担心受怕不能成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牧平远,凭什麽……”终於,姜瑜的声音不再尖锐刺耳的像要刮破人的耳膜一般,可那似泣似诉,陡然一变的音调,却让姜怀的心不由得一紧,险些喘不过气来。

    “凭什麽,你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抛在脑後,还可以这般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温柔乡里的荣华富贵呢?”

    姜瑜话一落下,便听得有道不曾耳闻的女声,自牧平远後方响起。“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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