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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她就是那个人。

    不过,是不她又能是谁?初恋这种东西,就是让人失望幡然醒悟重塑自己的。

    “小五。”宋爹害怕。

    “过来坐。”

    宋爹硬着头皮过去了。

    宋小五给他倒水,倒出来见是冷的,她摇摇头,把茶杯放到了一边,“算了,天冷别喝冷的,你找娘讨热的喝。”

    “没事没事,爹火力壮,喝冷的就行。”宋韧去拿杯子。

    “别了,你有也有点年纪了,爱惜着自己点,这家里还得靠着你。”宋小五说到这,笑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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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叫你小爹,是因着刚出生的时候,你比我大不了两岁,这爹怎么样都叫不出口。”

    宋爹笑,随即又吃味起来了,“你叫你娘就一口一个娘。”

    叫得可欢快了。

    “没谁能跟她比。”宋小五平静地道。

    宋爹这下酸得胸口疼,瞪她道:“我是你爹!”

    说着,他也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摸着她的头道:“这是你头一次跟爹说你的从前。”

    宋小五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道:“以前没什么好说的。”

    她看着宋爹:“我上辈子有个爹。”

    “爹知道。”宋爹说着,又有点酸溜溜起来,心中怪不是滋味的。

    “我是病死的。”宋小五又道。

    “啊?”宋爹愣了。

    “我爹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打了一针能令我的身体在半年内萎缩至死的毒素,此药无解。”

    “啊!”宋爹瞪大了眼。

    “嗯,”宋小五淡淡道:“他也是大家族出身的人,也不受宠,但我还算聪明,从小就比较受家族里的老人喜欢,我们那家的族长是我的堂伯,他在我堂兄被人谋杀死后让我当了家族继承人,十多年后,我爬到了最高点,成了当时最年轻的掌权人,就在我如日中天的时候,他给了我一针,原因是他在外头养的儿子成年了,他觉得我碍了他儿子的路,需要我给他让道。”

    宋爹不想再听下去,可是,他还是道了一句:“后来呢?”

    “我怎么可能让我的位置,让我的家族落到他手里?”宋小五昂首,朝她小爹微笑道:“我亲手毁了他,要是他现在还活着,应该还在天天咒我去死,没有我支撑他的一切,想必连条狗都要活得比他强。”

    虽然她早就死了,为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她在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她在长辈们曾经呆过的疗养院里,把她过去短短的一生回忆过后,最后漠然又无动于衷地给了自己一针,闭上了眼。

    她最后是死在自己手里的,而不是病魔。

    “儿啊……”宋韧喉咙干哑,他咽了好几口口水才道:“爹知道了,爹以后不问你这些事了。”

    “你没问过,”宋小五笑了,笑靥如花,“你不敢问。”

    宋韧苦笑,心里苦涩至极,无法想象上一世的那一个父亲怎么会舍得对他的女儿干这种事,他就是把他的小娘子从小当妖怪,但就是只养了几个月,她学走路的时候他都怕她磕着碰着了……

    他不是不敢问,而是怕她为难。

    “儿啊,过去的就过去了,这辈子你是你娘跟我的小女儿,休管他人!”宋爹要去摸她,被小娘子眼睛一瞥,手又缩了回去。

    他不禁敲了下她的头,“爹都敢训!”

    宋小五没躲,但这一刻,她收起了笑,与宋爹道:“不管如何,我毁了他。”

    也杀了自己。

    她向来是个敢动手的人,做的要比说的狠多了,这也是她能成功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而今……”她看了宋爹。

    宋爹嘴巴干得无口水可咽。

    “德王啊,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恨死我,”宋小五站起来走到宋爹身后,“如果因此让你受累了,我跟你道歉。”

    “啊?”宋韧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我得让他离我们家远远的,”宋小五拍了拍宋爹,把他吓得肩膀直抖,她按住了他的肩,稳住了他的身体,“不过不要太怕了,我会跟人谈好条件的。”

    “爹信你,”宋韧开口,苦笑道:“一直都信你,就是……”

    他回头,朝女儿苦着脸道:“爹年纪大了,你能不能别这样吓我?我们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

    “能。”就是她有点伤心,想跟人说说话,说说过去也好,说说以后也好,就是别让她别狠不下这心。

    那个叫康康的小醉汉,从今开始,不能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宋小五走出了门,去了后院,敲了隔壁宅子的门,叫人去把杨标叫过来。

    杨标是半夜来的,他直接进了她的门。

    宋小五打他进门就醒了,起身靠在了床头。

    “您找我有事?”没有月光的黑夜里,杨标带着点尖细的嗓子听着诡异可怕至极。

    宋小五动了动被拂尘勾住的脖子,让喉咙稍微舒服了点,“嗯”了一声。

    “您好大的胆子。”杨标又出了声。

    宋小五不置可否,既然这人半夜闯进了她的屋子,她也就无需尽待客之道了,长话短说就好:“你不能让他再过来了。”

    “他也不会再过来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敢打他,这天下唯一敢打他的那个已经死了,宋家小娘子,你别以为洒家小主公中意你洒家就不敢动你!”

    “不,我的意思是,他绝对不能再过来了,他再来,不仅会害死我们家,还会害死他自己,你不是想让他长大吗?我有一个办法,让他不仅断了对我的念头,还能让他断了最后那点天真。”

    不会再有人成为他的软肋。

    片刻后,她脖子上的拂尘松了下来。

    “说。”

    “找个人打扮成我,塞进他的床上,事后告诉他,这是我出的主意,告诉他,不要再来见我,再见,那就是我亲手执刀刺进他的心了,告诉他,我厌烦了他,厌烦他的不懂事,厌烦他的无赖,更厌烦他的装模作样,厌烦他明明心如明镜却把我当傻子耍,告诉他,他只是长不大没断奶的懦夫,我现在只要一想起他把我当成是他的长辈待,我就想吐,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虚伪无能的白……”宋小五漠然地直视着无尽黑暗当中的那一点,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

    “够了!”最终,打破她的话的是杨标阴狠带着杀气的喝止声。

    “这个世上,怎么就能有你这么毒的女人!”杨公公扔下这句话,拉开了门,无视站在一边的黑影,大步离开了这个毒女人的地盘。

    他走后,黑影走进了屋子,他抱住了床头靠着的女儿,拍着她的背轻轻地道:“儿,懒懒儿啊,不哭啊,爹在着呢,爹不用你保护,爹保护你,往后都由爹来保护你,你别哭……”

    “我没哭。”宋小五叹了口气,回手拍了他的背。

    没什么好哭的。

    只是碎了一颗心而已。

    **

    数日后,皇家西山猎场。

    这夜德王的帐内响起了砰然大叫声,附近离德王王帐最近的一个帐蓬内当下就点亮了灯,帐内的官员掀开帘子往外轻喊值夜的随从:“怎么回事?”

    随从跟来报信的人说了两句,猫着身快步过来,跪到帐边禀道:“主公,是德王帐里出事了。”

    “什么事?”这被闹醒的官员立马清醒了起来。

    “说是……”随从附身过来,在主公耳边轻言道:“里头进去了一个刺客,但我们埋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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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的说是个女的。”

    “女的?”这官员深思了起来。

    他们这次夜狩,不许带女眷,不过,也有那不甘寂寞的会找两个解闷的侍女假装成男的跟随就是,毕竟跟着德王往这深山奔,至少也要七天才能回去,这天天都要找乐子的熬个一天两天还能撑得住,日子久了怎么可能忍得住,所以这次好几拔人都带了几个假扮男装的侍女,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德王那边也带了?

    “是,听着像是女人的尖叫声。”

    “还有别的没?”

    “没有了,小的再去打听打听?”

    “去。”

    “是。”这随从去了。

    这厢德王帐内,德王周召康盘腿坐在跪着的杨标面前,白日英俊飒爽英姿勃勃的少年一脸茫然,他连摇了好几下头,跟面前的杨标道,“不,你撒谎。”

    小辫子不会这么对他的。

    杨标垂着头,没说话。

    “不!你撒谎!”德王朝他吼了起来,“你撒谎!杨标!”

    杨标低低地说了一句:“如有一字虚假,老奴甘愿天打雷劈……”

    “不!”

    “小主公,您就承认了罢!”杨标一俯身,头朝地上磕了下去,“您就承认了罢!先皇已经走了,她不是先皇,她不是那个疼您宠你会保护您的先皇,您就忘了她罢!”

    “不!”德王不敢置信,泪流满面的他摇着头,“不,她是,她跟皇兄一样的爱我,一样的爱我,杨标,你不懂。”

    她是爱他的,小辫子是爱他的,杨标不懂。

    他怎么就不懂呢。

    第66章

    “主公!”杨标的头破了。

    小德王摇头,“不。”

    他哭着道:“她是我的。”

    杨标漠然,他抬起头,轻声地道:“可她只是个小女孩,不是先皇,她只是只随便谁都可以踢一脚的猫猫狗狗啊,奴婢知道她没事,奴婢是您的人,二十四卫知道没事,他们也是您的人,可到时候要是深苑里的老太太知道了呢……”

    他看着小主公,眼泪从他漠然无情的脸上往下流,“您靠她,她靠谁去?”

    德王呆了,傻了。

    “小主公,您该好好想想了。”杨标悲痛,俯下身又大拜了一礼。

    他的小主公该长大了,他再放任自己依恋先皇,依恋以后的那一些过去了的虚幻的话,那他杨标死了,少了他这条真正会咬人的狗,又有谁会真的怕他呢?

    小主公该把自己从过去摘出来了,他不能再为了寻些各自打算的皇宫中人把自己放在明处让人恨了。

    而他当年跟随小主公离宫,带走了他以往当大内总管的大批人马,虽说那是先帝旨意让他带出来了,圣上现在还需要用他,没有他意,可哪天指不定那一位就要他死啊。

    圣上安插了人在他的身边,就等着他死接手他的人,这是他要带回去的,小主公不是不知道啊,他怎么就能默认,怎么就能为了老周家连自己都不管不顾呢?

    他在圣上那受的伤,想靠那一个人拯救,可那不是她能拯救得了的事情,能拯救他的,唯有他自己!

    “我该好好想想了,我该好好想想了……”杨标的话说德王喃喃自语不已,他的眼泪越流越小,直到停止。

    末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一梦十几年,不是我的从来就不是我的。”

    他本来就是一个无爹无娘,只有一个老哥哥带大的孤儿,老哥哥死了,爹也好娘也好哥哥也好,就都没了。

    没了的就是没有了。

    “唉,”德王想着叹了口气,他靠近杨标,把头靠在跪着的杨标的肩上,跟他道:“我只有你了,当初是你把我救回来的,没想这么多年过去,还得让你为我忙。”

    杨标刹那涕泪交加,他仰起头仰制着泪,无语凝噎。

    当年先帝起初的那位皇后不喜欢小主公,小主公差点被她喂养死,她还在宫里散发着是小主公闹腾把她逼病的消息,如若不是先帝慈悲亲自把他抱到身边带养,小主公就没了。

    也许是他小时候受的灾难太多了,哪怕一点点的感情他都求之若渴,把心血投掷在他身上的先帝没了,他的天就塌了……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走出来,杨标要是能再活一百年,他也不想让他的小主公走出来,可到了圣上把权力全部握到手里的那天,就是他杨标要死的那天,他还得自己去死,因着圣上绝不想因为一个老奴婢让他跟他的小王叔之间起了闲隙。

    这些事情,聪明的小主公就是现在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猜出前因后果来的,如果在此之前他撑不起他自己,撑不起德王府,撑不起晏城,杨标就已经能看到他救回来的,跟着先帝一手带大的孩子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那一位虽残忍,只也只有她有那份勇气把底捅穿,如若此次都不能让小主公真正地开始为自己打算,那他没有办法了。

    现在小主公靠在他的肩上,更是让杨标痛不欲生,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了,要是在他走后出了事,他的眼怎么敢闭上。

    “康康啊,”杨标闭眼,轻声地喊着小孩的名字,“老奴对不住你,可你没有办法了,你得当一个能顶天立地的男人了,老奴不能再放任您出去横冲直撞了。”

    他得在他死之前,让圣上和那些人忌惮着这位先帝赐名的德王,不敢动他,不敢要他死,不敢要他的晏城。

    “我知道了,”周召康握着老奴婢冰冷的手,叹息道:“我懂了。”

    他都懂了。

    **

    平昌五年秋,当朝皇帝周彻建立秀林院,凡入秀林院的秀才为学士,秀林院学士有替皇帝起草制诰、赦敕、国书等,以及内宫朝廷所用的所有文书,还侍皇帝左右之职,乃天子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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