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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误道者

    陈昭亭迟疑道:道长,我莫非还能转修他法么?他虽然不敢继续修持下去,可要自己废除原来道法,也是不情愿的。

    张衍笑着摇头道:修法只是修身,修心才是修道,我道传下如你这般人物也不在少数,可从来都是自主己身,故问道不在于修持何法,而在于你心中认同何道。

    陈昭亭先是不解,随即咦了一声,他忽然想到,总坛那些长老,可以说完全没有了半分人性,假使说外面那些向道之人行尸走肉,那么这些长老又何尝不是傀儡?不止是他们,甚至一些寻常弟子也是如此。

    反而他自己,虽也修习一样的道法,可不正是因为自己心中不肯与道法合同,才能使他始终保持着本心本性么?不然他此刻便是另一人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道理,明明修得是同一种法门,可认知不同便就造成了结果不同。

    最重要的是,这说法与他心中所愿很是贴合,既能维持自身现下状况,看去又能助他摆脱眼前的困境。

    他不觉诚心言道:道长说得极有道理,只是依我自身之能,怕是难以坚定己身,不知道长可能指点迷津?

    张衍伸指一点,一枚玉简出现在了前方,道:你看完这些,自便知晓该如何做了。

    陈昭亭欣喜接了过来,随即小心问了一句,道:道长为何要助我?

    张衍淡声道:我非是助你,乃是相助众生,而助众生,亦是助我。

    陈昭亭并不很是明白此话之意,但他能感觉到,面前之人轻易可以拿捏自己。所以若要把他如何,根本不必如此复杂。

    而对方所予之法若是真的可以免去自己被道法吞夺的下场,那是最好,就算不成,结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他当即把心神投入到了玉简之中,不一会儿便看得入了神。

    这里面有一套演教道法,但因为并没有叫他改换道法,所以他匆匆掠过,反而里间有许多演教治下的场景,看得他惊奇不已。

    他不过入道百年,就修到了极高境界,拥有了万载之寿,

    而且来到总坛之后,便一直在修道之中,从来就没有出去过,所以心性其实仍然停留在少时,十分不喜枯燥无味的修持,向往各种美好巧趣之事,而这一切在演教治下似乎都能寻到。

    这些种种,却与现在他所在界天之内的一切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本是以为人世本来就是如此,因为他自出世之后便是这般,可现在却是不同了,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改变这些的想法,同时不自觉对演教行止多出了一丝认同。

    这一念生出,他顿时觉得自己距离造化之灵道法远离了一些,可自身法力也是因此衰弱了一分。

    他不由心中一惊,虽然他同情世人,可也知道自身修为才是依仗,若少了这些,那么自己什么都不是。

    可就在这时,玉简之上却是出现了一篇蚀文,看有一眼,这里面却是给出了解决之法。

    他想了一想,因为方才少去的法力并不多,所以试着照此修行了一下,却是惊喜发现,没有多久,自己失去法力又回复过来,而且完全是受自己控制的,并非是像以往那般,好像只是他人寄托在自己身上的。

    他不由睁开双眼,以期冀目光看来,诚心言道:道长,你之道法果然有用,只是我怕如此下去,会被总坛那些长老看出破绽来,不知道长可否助我将那些总坛之中的长老俱都扫平?

    总坛之中,他功行并非最高,此间还有不少长老早已斩得过去未来之身,他十分怕自己所为暴露出去。

    张衍道:此事只能由你自家来做,我并不会插手此中。

    他对于陈昭亭要求早有预料,每一个意识独立的修道人,都会天然抗拒造化之灵道法合同自身,何况其人心中现在另有了道法寄托。

    为了保持自我,其与那些崇奉道法之人是天然对立的,所以不用他去催促,其人也会主动敌视此辈。

    不过在追逐造化性灵背后道法时,他是不能直接使动自身伟力的,甚至不能插手具体事宜,不然他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扭转世人意识岂不更加简单?

    陈昭亭喃喃道:那看来唯有我自家来做得此事了,他仍是躬身一礼,道:还望道长能时时予我指点。

    张衍颌首言道:我一时半刻不会离开此处,你若有疑问,可随时前来问我。

    陈昭亭得他一言,顿时信心大增,他琢磨了一番,结合那枚玉简之中的内容,想到了一个办法,在稍作安排之后,便对外宣布闭关。

    这一次修行,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应付了事,而是完全为了自身,所以把全副心神都是投入其中。

    由于去了心障,属于造化之灵托世之身的潜力也是完全显现了出来,修为在很短时间内节节拔高,很快就修到了斩得过去未来之身的层次之中。

    总坛之中众长老闻听此事之后很是高兴,以为他已然是醒悟了,然而此刻他们又面临一个难题。

    他们发现,就算陈昭亭修炼到了这一步,可是没有周还元玉,也绝无可能再往上走了。

    这些长老修道久远,隐隐约约能从道法之中窥看得来一些传继,知道要助陈昭亭成就大道,还需要一样东西,但是元玉从未在此方依附造化之地的现世中出现过,所以他们也是无从知晓。

    正在苦恼之时,陈昭亭却是提出,得益于道法启发,他预感到有一物可以相助自己,只是要引得此物入世,则在于因果争杀,似他们修道人,需得杀戮妖魔异类,才有可能。

    众长老起初对此有所怀疑,可是合力以推算之法算了一下,虽然只有模模糊糊的感应,却发现这等说法当是正确的。

    他们以往对那些异类并不关心,只要不来妨碍自己就懒得去多看一眼,现在在知晓此事后,便立刻对此辈发动了清剿。

    陈昭亭此举并非全为了元玉,也是为了借此削弱总坛之中的力量,等到两败俱伤之后,他就会出手将这些人都是铲除,再接下来,就会效仿演教之法,彻底改造整个诸天万界。

    张衍这具分身则是在旁静静看着,要是他此番设想得以验证,那么下来找寻那缺失之道的进程,或许就能再度加快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法从正流同此心
    总坛之中诸长老为了确保搅动因果,又有陈昭亭在背后刻意推动,所以一开始就对整个诸天万界的异类同时动手,这导致此辈的力量大大分散,难免也是受了不少损失,座下弟子死伤无算,更有数名长老因此毙命。

    不过没有一人因此表现出惋惜之意,反而所有人都是冷漠以对。

    他们早把自己视同为道法一部分,甚至已然不认为自己是人了,只要是向着归回道法这个目标前行,那么付出任何代价在他们看来都是值得的。

    陈昭亭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之中,崇奉道法的势力耗损越大,对他下来行事愈加有利,可他也怕这些长老发现不对,进而对他生出怀疑,好在这等事一直未曾发生。

    这期间他还时不时去拜望张衍,当非求得指教,而是生怕后者走了。

    他修道岁月不短不长,全靠了自身潜力才修到高深境地,一生几乎没有任何历练,于心性之上仍有欠缺,有张衍在他还底气十足,做事可按部就班,可若后者不在,他很可能会慌了手脚,变得茫然无措。

    由于补纳速度远远低于消耗,诸长老也是简略调整了一开始四处出击的策略,集中力量对几处妖魔势力强盛的地界动手,这样一来,伤亡却是大大降低。

    陈昭亭见此,感觉不妙,要是照这么下去,恐怕妖魔异类除尽,这些长老都不会再有什么损折了。

    他便以迟迟不见元玉,因果搅动不够为由,催促再是加紧清除异类。

    因他以崇道之名行此事,诸长老毫无不同之见,甚至觉得十分有理,于是加快了征伐速度,损伤也是因此又一次增多。

    陈昭亭曾一度担忧诸长老也逼他一同出去对抗妖魔异类,好在他毕竟是名义上的主尊,又算得上是道法入世化身,所以在没有足够威胁到总坛的对手出现前,他是不需要出面的,只要在后方坐镇便就可以了。

    一连十数载下来,总坛功行高深之人变得愈发稀少起来,陈昭亭知道自己差不多也该发动了,

    在此之前,他再次拜访张衍,以此坚定自己信心,而后以主尊名义调一名长老回返,并以最快手段将之收拾了,见行事顺利,他又设法召得下一人。

    整件事也算是有惊无险,这些长老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做,很是容易被他得手了,而这些人一除,余下功行不及他之人就不足为虑了。

    大约用时数载,他将所有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敌人都是清除干净,并完全掌握了总坛,于是又来至张衍分身面前,恭敬言道:道长,那些劝我崇道之人都已是被我清理一空了,却不知我下来又该是如何做?

    张衍淡声道:我之意思,先前已然说得明白,为己亦是为人,道在己心,不在外法,你若以为可行,那便去做。

    陈昭亭认真言道:道长,在下知晓了。

    他退下之后,将治下所有有人道生灵存在的界天都是按照自己想法进行改换,没了那些长老的牵扯,对付底下弟子更是容易,直接将原来记忆抹除,改换为他愿意让其等见到的。

    几乎是一夕之间,原本信奉造化之灵道法的弟子就全数听命于他,不过他也不会当真信任这些人,准备等底下又一辈修道人成长起来后,就将其等全数替换了。

    他几乎是全盘按照玉简之中所见到的演教的规矩来施为,现在诸界情形,凡人已是遭受了太多苦难,无论他怎么做都比以往好,就算见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再设法做得改变就是,总不至于再比以往更差。

    不过短短数十载,依附这一处造化之地的界天,除了在道法修行上不同,几乎就和演教治下一般模样。

    张衍很快感觉到,自己在这缺失之道的道法推算上,滞碍却是略略少了些许,这无疑说明,确然如他此前所想,哪怕这处现世不是由演教来占据,只要这里造化性灵认同于他之道传,甚至不必去修持,便亦可成为他观望道法的助力。

    虽然此方现世没有演教统摄之时那般上下贯通之感,或许未来还可能有所反复,可这无疑同样也是一个成就道法的路数,这意味着哪怕不是演教侵占的地界,亦可成为他进窥大道的助力。

    演教在此中其实仍是占据重要地位,因为此世之中的规矩完全是照搬演教原来那一套,这也同样加深了人心认同之感。

    假设没有演教在先,那么陈昭亭所为也就无从参照,此中便会隔了一层。

    他不禁思量起来,若演教与这等传道方法双管齐下,那么所能起到的效用比之前当是更多。

    只是这里可能需他化身去往,若是弟子行事,当也能取得成效,可无疑与现世隔阂将会比眼前更多,显然这等缺失之道就是需要大德俯下身段,亲去往尘世之中寻觅。

    一念至此,他心中已是有了计较,要是下来再是寻到这等所在,若还是造化之灵道法占据主流,那么还当考虑用此方法。

    这里面最是可堪引导的反而是造化之灵托世之身,在崇奉造化之灵道法的人来看,其乃是最为近道之人,可在他眼中,这等人越是被压迫催逼,那便越是想要摆脱桎梏,若能用好了,也不下于传道之功。

    于是他把心思一定,任由分身留在下界,正身则继续在诸有之中搜寻造化之地。

    不过他并不认为这等做法会这么毫无波折的进行下去,不说其他,造化之灵伟力若是见得他占据的那缺失之道越来越多,那多半会自发出来阻挠于他的。

    想到这里,他往劫力团聚所在看了看,目光变得幽深了几分,或者,还不止是造化之灵。

    眨眼又是过去十数载,陈昭亭所在界域越发稳固,只是他自从知晓修炼造化之灵道法的修道人并非自己所见这些后,也是极为不安,生怕被这等人找上门来,故是向张衍求情,可否在自己界天之中立造一方界门,用以与演教沟通接触,好彼此相援。

    张衍并未回绝,事实如此做更可让这里造化性灵认同更深。

    实际此世之中仍有不少人崇奉造化之灵道法,不过那并不值得去计较,他不用伟力去插手,是不可能让所有造化性灵都是倒向自己的,便是造化之灵自身也做不到,能有眼前这般局面,已然足矣。

    而正在他找寻下一处造化之地时,忽然双眼一睁,却见那虚寂缺裂之中,有一股伟力渗透出来,并往布须天而来。

    他察得其中有一股熟悉之感,心中微动,并没有拦阻,却是某处浑天生出些许异动,并且明显有一道意识向他发出了邀请。

    他目光微微一闪,果然来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造化之灵还不曾作出反应,倒是劫力之内的大德先有了动作。

    他稍作思索,便化出一缕意识,往那处囚界浑天之中投入进去。

    须臾之间,他已是到得那浑天之内,便见上回所见那位道人立在那里,其人见他到来,稽首言道:道友有礼了。

    张衍还得一礼,道:道友方才起意邀我,不知是为何事?

    那道人言:正是为道友而来,还望道友能缓寻那缺失之道。

    张衍淡声道:这却为何?我自寻我道,又与诸位何干?

    那道人沉声言道:道友而今之所为,距离那缺失之道愈发迫近,若再这般下去,则会令造化之灵不得不另出手段压制道友。

    张衍看他一眼,道:我正欲找寻造化之灵所埋手段,他若寻我动手,那却是正好。况我若逼得他不得不动,这岂非好事?

    那道人言道:造化之灵一举一动,莫不牵扯到大局,其在算我,我亦在算他,牵一发而动全身,道友之作为,虽是可乱了他章法,可同样会使我等布置失了算计。故我特来劝言道友,可暂且安稳,以待大势。

    张衍若有所思,按这道人之言,无非是说他之所为,增加了不少变数,由此可以判断出来,争斗也是按照一定规矩来做的。

    这规矩不见得是彼此定夺,很可能是不得不如此。

    不过介于双方矛盾其实无可调和,必定是有一方要倒下的,所以还是那句话,不到终局不见输赢。

    他看向对方,淡言道:诸位有诸位之打算,我亦有我之筹谋,彼此同为寻道之人,我又为何要屈己从人?仅凭道友一言,怕是难以说服于我。

    对方既要他遵从大势,却又不言明到底准备如何做,这并无法让他信服。

    换言之,他明明有左右大局之能,而对方偏偏要他完全顺从大局,且还不令他知晓此中内情,又哪有这个道理?

    更何况,面对造化之灵这等大敌,仅凭一人之言根本无足取信于他,也无法证明这不是造化之灵的安排。

    那道人沉默一会儿,才道:道友之意,我亦明白,只是我此回只是些许伟力沟通化身,那造化之灵亦在旁窥伺,许多事难以道明,还请道友稍作等待,用不了许久,自能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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