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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了,这不聂兄还亲眼看过了么。”她话音刚落,紧跟着啊哟一声,掩口道,

    “那地方我倒是忘记讲了。那人说的异常笃定,六万两税银的下落,就在卫州

    罗仙郡西行二里,顺峰镇附近。信中还特地点出了镇旁的游仙峰。……你……

    你们怎么了?”说到最后,她看到聂月儿面色也变得苍白如纸,不由得心中忐忑,

    问道,“我……说错什么了么?”

    聂阳抬眼望着妹妹,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何非去不可了么?”

    聂月儿踉跄退后数步,坐在椅上,颤声道:“可……可是,你……你若是去

    了……不行!我,我也要去!”

    一股浓重的担忧从云盼情眼底涌上,她扯了扯依旧满面迷惑的杜枫衣袖,低

    声道:“顺峰镇上,是聂家故宅。游仙峰下,则是聂家宗族埋骨之地。”

    她当然不会忘记,那片墓园,便是她那命运多舛的小姐一缕芳魂最后的希冀。

    她也没有想到,邢碎影竟会将谋划涉及到如此地步。她甚至已经忍不住猜测,那

    六万两税银,此刻正埋藏在那片墓园之下,等待着各怀鬼胎的江湖人等把它们

    挖掘出来。

    沉默,仿佛弥漫了千年之久,才由聂阳的一句话打破,“月儿,你不能去。”

    而这句话带来的,又是无法休止的争执。

    云盼情缓缓退出了房间,从她的背后,一条冰凉的线缓慢的爬升上来,让她

    忍不住想要发抖。从她学会握剑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无法克制的颤抖,从指

    尖扩散到全身。

    邢碎影这个名字让她感到恐惧。那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和血流成河的尸山

    骨海都未曾带给她的,发自心底的恐惧。

    云盼情站在门口,头望着聂阳的侧脸,恍然间竟觉得,一道道黑漆漆的影

    子,正严丝缝的重叠在他的轮廓之上……

    一切的打算,都变做了镜花水月。

    从清风烟雨楼接到信的时间推算,邢碎影只怕是才一离开孔雀郡,就已着手

    进行了这一步计划。卫州远在龙江对岸翼州东南,拱卫中京,若是信息由当地发

    出,清风烟雨楼接信之时,只怕早已有卫州的当地门派快马加鞭赶到顺峰镇中。

    即便江湖正派碍于道义不便明里下手,闻讯而动的中京鹰犬可不会有丝毫怠

    慢,这起大案已经折进去多名公门好手,为了掘出这笔银子,就算是万凰宫的

    祖坟,他们怕是也要拼命刨上一刨才肯罢休。

    倒不是聂阳对聂家故居亲眷麻痹大意,而是与卫州紧邻的翼州为众所周知的

    如意楼内三堂所在,邢碎影的大名由前任楼风绝尘亲笔写下,一直列于如意楼

    血色芙蓉榜之上,任谁也不会猜到他敢在这种地界做下这种惊天动地的动作。

    可他偏偏做了出来,并昭告天下。

    孔雀郡所有的未了之事,都不得不就此放下。所幸,不管是洗翎园的董家余

    波,还是聂阳势必要留在此处的家眷亲人,燕逐雪都值得足够的信任。

    轻装快马,加鞭扬尘。

    终究,聂阳还是踏上了这条未明前路的征途,他也终于明白,这场必定要有

    一个人倒下的较量,他永远是追逐在后面的那个,不管有多么疲惫,也没有停下

    的机会。

    慕容极无法如此迅速的抽身,只好与聂阳约定了卫州内相见之地,随后带人

    赶来。

    一行四骑,一男,三女。

    费劲了口舌,聂阳也无法说服云盼情和聂月儿中的任何一个留下,只得约法

    三章,一道上路。带上的另一人,则是赵雨净。一来她与邢碎影见面最多,许多

    事知道的也较为清楚,二来聂阳带她同行,也算是有了一道保险,免得反噬之时

    身畔仅有那二女在旁,大大不妙。原本田芊芊是最佳人选,可若是前去那边通知,

    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功夫,也未必能让柳婷和董诗诗安心留守,性一并瞒着,

    留给慕容极去头痛。

    他心中其实清楚,若是真的为了那事开口,云盼情多半不会拒绝,月儿恐怕

    更是乐意之极,正因如此,他才更要保住这二人周全,哪怕将来真有一日亲密无

    间,也绝不能是他邪火中烧之际。

    按最为快捷的路线,四人应从孔雀郡西行南下,折往丰州西南东鳞郡河港,

    乘船沿龙江而下,渡至翼州北郡,此后快马日夜疾奔,三五天间可赶至顺峰镇。

    这等行程,邢碎影才真算得上是以逸待劳,为此,慕容极特地小心叮嘱聂阳,

    到了离顺峰镇一日路程之处,千万记得休息妥当,免得正中对方下怀。

    即便心急如焚,这道理聂阳也不会忘记,他打算在罗仙郡休息一夜,剩下二

    里路就算用轻功赶去,一天的工夫,总也不至于太过费力。

    一切在匆忙之中安排下来,聂阳心中的不安随着马蹄渐急而稍稍止歇。他隐

    约察觉到,引诱躲藏抓捕设计的游戏即将结束,邢碎影已祭起了天风剑派那残破

    的大旗,由阴影下走到阳光之中,显然,这是要将一切结束的讯号。

    他不愿再去想邢碎影究竟在谋划什么,也不愿去想一切的背后隐藏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只有避掉所有会让事情变得复杂的因素,才能专注于心中那份纯粹

    而深沉的恨意。

    这恨意,维系他走到了今天。不论什么外力,也不能将它阻断。

    也许,游仙峰便是最适的地方。邢碎影死,聂阳可以就地将他的项上人头

    割下祭拜。聂阳死,脚下便是聂家的祖坟,纵然并非亲生血脉,总算也是埋下了

    聂家最后一个男丁。

    随行三女之中,云盼情和聂月儿自然经得起快马加鞭,赵雨净虽然身子疲软,

    性子却颇为倔犟,咬紧牙关也是不肯掉队。四人都没什么心思闲聊,只是默默赶

    路。

    路遇官道泥陷,首日行程比预计中慢了许多,赶不及住店,只有在一处林中

    荒地生起火来,露宿一夜。次日黄昏,仍没能赶到预定第二天的歇脚之处,但总

    算停在了小镇之中,有间二层客栈,温酒热饭。镖队出行之时所携银票遇劫之后

    经如意楼子之手转予聂阳,数额也算不小。四匹快马连着赶路两日,疲态渐显,

    便叫小二牵去镇上驿站,加些银两换了四匹精壮坐骑。

    赵雨净与另外两女都不对路,又肩负消解聂阳**的“重任”,自然与他同

    寝。这样住宿聂月儿无疑般不愿,可既不能开口求与哥哥同住,更不能叫云盼

    情与赵雨净换个位置,只有压住怒火独自闷闷不乐。

    为了避免赶路时太过扎眼,聂阳和云盼情的兵刃都裹在布中。不过不管再怎

    么尽力作常打扮,聂阳眉宇间的煞气,外带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依旧十分

    惹人注目。

    此后行程终于一路坦顺,到了第四日傍晚,终于骑行进入东鳞郡地界。河港

    距郡城仍有十余里,晌午午后两批客船已发,唯有先在郡城过夜。

    东鳞郡也算是龙江沿岸一处名城,往来商贩渔民络绎不绝,落脚住宿极为便

    捷。为了养足精神,四人选了一家较为僻静的中等客栈落脚。

    女儿家再怎样不拘小节,也不可能掩杀了爱美嗜洁的天性,一旦不用赶路,

    次日的行程又较为宽松,便纷纷叫了热水,在房中顺次沐浴净身。

    顾忌旅程疲惫,几天同寝下来聂阳也都未曾碰触赵雨净毫发,今夜稍感松弛,

    自然也就不想再做忍耐。赵雨净媚骨天生,食髓知味,连日守在聂阳身畔暗自心

    神荡漾却未得一晌贪欢,也正自焦躁无奈。待到夜深人静,聂阳摸出窗外巡视一

    圈归来,确认四下平安无事,宽衣就寝,不过抬手在她手背轻轻一抚,她便身子

    一颤,动偎了上来。

    旋即一场**,娇声燕啼、细蕊盈露,一切轻车熟路,倒也不必详提。只是

    忌惮对赵雨净体力损耗太过耽误行程,聂阳并未运用九转邪功,让两人更像是

    常的情动男女,耳鬓厮磨四肢交缠,汗水淋漓度过大半春霄。

    清晨醒转之后,聂月儿见了赵雨净慵懒酥软、颊映桃花的模样,登时柳眉结

    蹙,樱唇紧抿,狠狠地瞪了哥哥几眼,才与云盼情牵手一道,出门卖马租车去了。

    本以为入港登船之前不会再有什么岔子,聂阳才要了碗热粥,还没送到嘴边,

    就察觉客栈大堂中,好似有一道目光正偷偷窥探过来。

    他背身不便头,便对对面赵雨净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赵姑娘,

    帮忙留心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赵雨净人并不笨,只是隐居太久对这些江湖门道显得有些笨拙,直接便往四

    周张望起来,聂阳连忙提醒道:“别打草惊蛇。”她这才醒觉,面色微红,有些

    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掩饰一样的送了勺粥进嘴,不料粥皮遮住了热气,下面的

    浓粥极为烫口,登时害她眼泪都险些掉落下来。

    这次她偷偷瞄了几眼,才吐出舌头用手扇了扇,小声道:“有个男装的姑娘

    坐在角落,一直偷偷摸摸的看你。”

    “男装的姑娘?”难道有谁偷偷跟来了?聂阳心中先是一紧,旋即想到若是

    宁愿冒险跟来的,赵雨净不会不认识才对,这才微微宽心,问道,“你怎么认出

    是姑娘的?”

    赵雨净撇了撇嘴,道:“那女人长得便不是能男装的模样,我要是这也认不

    出,还不如赶紧去换一副招子,免得丢人现眼。”她又看了那边一眼,讥笑道,

    “你还是自己扭头看吧,那女人比我还拙,打草也惊不走的蠢蛇一条。”

    聂阳侧身看去,角落方桌上,确实坐着一名男装女子。那女子身上男装到是

    有模有样,束了胸,垫了腰,穿的也是宽松的青布素袍,长发束起,罩了一块文

    士方巾,不看颜面脖颈,勉强称得上以假乱真。

    可算上发领之间这一段,便成了十足笑料。且不说那段温润如玉的粉颈平平

    不见喉结,也不算那玲珑耳珠上显眼耳洞,光是那嫩唇如樱,杏目似水,睫丝若

    扇的明艳妩媚,也绝不是常男儿所有,纵然扮个伶倌,也嫌太过阴柔。

    那女子端着茶杯装模作样,眼神飘忽间看到聂阳正望向自己,心中一慌,竟

    将手中茶杯咣啷掉在桌上,啊哟一声,溅了满身水痕。她面色一红,含羞带怯的

    偏垂螓首,水亮黑眸斜飞偷瞄,恍若天生的娇柔妩媚自然而然散发开来,透着淡

    淡一抹风尘气息,明明一副男装打扮未施粉黛,竟硬生生靠着这股我见尤怜之姿

    将美貌更胜一筹的赵雨净也比了下去。

    聂阳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一人,接着便转过身来,毫不掩饰的直瞪着那女子,

    目光炯炯隐含威慑之意。

    那女子不敢久留,匆匆瞥了聂阳一眼,起身抓起一个包袱,抛下一块碎银疾

    步离开。

    聂阳看了赵雨净一眼,低声道:“你先房,月儿和盼情来前不要出来,

    马车来了的话,你们三个先在车上等我。”

    “小心有诈。”赵雨净微微皱眉,道,“这地方你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节

    外生枝的好。”

    聂阳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不会有事。我没料错的话,在找我的那人,

    我也正好想要找他。”

    赵雨净不明所以,但也不愿多说显出关切之意,便听话的起身房。

    本身邢碎影也不会与赵雨净为难,聂阳也不太担心,摸出银子结账,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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