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阡
保留个鬼,气得脸绿!这情形,不知道的必然以为林阡说“贱人”是在骂柴婧姿,然而实际上林阡却在骂绝地武士。但这场景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呃,大圣山?只是角色奇奇怪怪地转换了……
“林阡,别生气……”柴婧姿目不暇接,只知道打得激烈,赶紧劝架。
“如何不气!自己老婆变成个男人,还调戏别的女子!”虽然气愤柴婧姿勾引吟儿,林阡仍然把她当亲姐看待。
“睁大狗眼瞧瞧,谁他妈是你老婆!”绝地武士越打脾气就越火爆,俨然是体内的另一人格在作祟。
“林念昔!你就算死成千上百次也是我的!”林阡之所以对盟军下令把绝地武士当大敌,是为了保护全体麾下,但他自己,却从始至终都相信它是吟儿——
吟儿,你我应该相互扶持、一生一世,你对我们的盟军一点伤害都不准有;但你对我,小闹怡情,可以接受。
刀剑又拆三十回合,无论如何也分不出胜负,打得时空都似卷曲,近前的沙漠低声震鸣。
“别打了别打了,奴家身子都冷了~”柴婧姿搔首弄姿的水平是分毫未减。
“算了,不打了,风太大,别冻着我的小娘子。”绝地武士回头怜香惜玉。
“给她喝点,暖暖身子。”林阡把腰间酒扔过去,“这么打下去害人害己,你给个办法,我要怎样才能救回人质?”
“不比刀剑了,比喝酒!如何!”绝地武士早已双眼放光。
“只几滴,怎么比?”柴婧姿一口就光。
“可以比。不远地方有处神泉,我刚路过,是个酒池。”林阡这酒就是刚刚盛的,“限定时间,比谁喝得快。比两次,你输一次就放一个。”
“关公面前耍大刀,呵呵。”绝地武士胜券在握。
“没想到,你我还能喝上合卺酒。”林阡看着这个轻狂的笑容。
心想,你这家伙,总是掉在我的陷阱里,那酒池的酒烈,喝越快,越容易醉。
趁你晕晕乎乎,这俩早被我一起救下了……
绝地武士醉梦之际,林阡正抱着儿子在认识周边植物:“这是沙竹,这是芦苇,这是透骨草……”
“呀,有小兔子!”聪明的孩子在接受简单知识时往往容易走神,这不,沂儿一看到兔子就心猿意马。
“抓什么兔子,玩物丧志!”绝地武士酒醒,揉着脑子站起来骂父子俩,暂时还没想起被林阡骗醉的事。
“你醒了?”林阡察觉出它体内神魂索没再发作,心知蒙古军示踪的开关临时关闭,也好,温馨片刻也好,“来,一起吃烤野兔。”
“娘嘞!香!真香啊!对了……问你个事。”绝地武士边饕餮边问,“我适才做梦,梦见另一套剑谱,跟我最常用的又像又不像。”
“你是风花雪月,那是反风花雪月。”林阡对吟儿的剑法自然如数家珍,心知绝地武士就算能粗略使用也不会懂其中细节。
“哦,那你会那个剑吗?咱俩对对剑谱?”绝地武士看来还很好学。
柴婧姿正吃着,噗一声笑喷,林阡脸都红了:“我只跟吟儿对剑谱。”
“对剑谱什么意思?”沂儿奇问,可是,小儿不宜!
“你变成吟儿的样子,我就跟你对剑谱。”林阡一本正经说,柴婧姿默契拖走沂儿。
“你居然知道我会变身?”绝地武士一愣。
“我知道你能变成杂合体内任何尸体的样子。我的要求不高,变成里面最美的一个。”林阡听小律子提起过,绝地武士的稳态是西辽老兵,但激发态则是其余任何一具尸体,虽然保留时间短,但是可以随心变。
“是这个?这个?还是这个?”绝地武士变了七八个也不是吟儿。
“……”林阡强忍着气,把曹王给吟儿画的肖像摊在它面前,“这女人,不比你刚刚变的几个美?!”
“不行,不要变她!我现在变的这个才是最美!”绝地武士一惊,色变,死犟着就是不肯改。
目前它变出来的最后一个,还真是位不逊于柴婧姿的绝色美人,小律子说过,是西辽某部汗王的宠妃,美艳到祸国殃民地步。
南宋风烟路 第1966章 世人求长生,我求故人归(3)
“狗屁宠妃,不及我的盟主美。”林阡表示,吟儿才是真绝色。
绝地武士笑嘻嘻掐起自己的纤腰翘臀大长腿:“只可惜不能自己睡自己……”
“放开你的肮脏手!”林阡一张脸蓦地变铁青。
“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摸你媳妇儿的……她……唉!”绝地武士叹了口气,“不是美不美的问题……”
“什么意思?”林阡还没转过弯来。
绝地武士三缄其口:“你,你得有心理准备。”
“什么……”林阡再笨也不可能到这份上了还听不懂,心底油然而生恐惧,“她怎么了?!”
“她肤白、胸大、脸蛋绝,尤其那双眼睛啧啧啧……若没断左臂和那条腿,在我的美人榜上确实数一数二,可惜,可惜啊……”绝地武士以阅女无数的语气说,林阡只觉脑袋轰一声被炸成一地碎片,许久,才机械性地说了句:“给我看看她。”声音却发颤。
“那……好吧……”绝地武士为了剑谱折腰,勉为其难变成吟儿,过程中求生欲飙升、对林阡的语气无比温柔,“熔炼之前,他们给她装了假肢,可能是为了我的完整性吧……”跟方才妖冶盖世、锦缎华服的宠妃不同,吟儿只穿着一袭单薄衣衫、身上到处有被灼伤的痕迹、最触目惊心的正是缺失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如果硬要说有,也是拼凑而成。
“你!你闭嘴!!”林阡一直认为,凤凰岭之战面对红袄寨偷袭和蒙古军围攻,吟儿不仅全胜而且没有死、只不过是去会宁地宫休养生息而已。这一刻,眼见她休养成这副鬼样子,如鲠在喉,呼吸困难,双眼通红!
“冷静!是你自己要看的!战鬼,我听说,她的腿是地宫爆炸砸断,手臂是被蒙古军泄愤。跟我没关系,我那时还死着……我都奉告了,可以对剑谱了吧?”绝地武士如果不是在吟儿的躯体里跟他说话,林阡早就已经一刀招呼过去:“对个鸟!我只恨没把苏赫巴鲁再多碎几段!!”
痛苦嘶吼,蒙古军为什么砍吟儿手臂泄愤,是因为他林阡砍断了苏赫巴鲁一只手!如果不是要用她炼化绝地武士,狗贼们对她的报复一定更令人发指……
“林阡你这人说话怎么不算数!?”绝地武士也怒了,说好的我一变成她咱俩就对剑谱的呢,你不教是吧,我打得你非教不可!加之绝地武士的反射弧长、终于记起来先前林阡把它骗醉的事,二怒并发,瞬然惜音出鞘、疾挥横削,嗖嗖几下便将“一剑万式”施展开来。
林阡猛一闪避,转身缓步行刀,仅用“上善若酒”以下意境招架。绝地武士占得大优,趁势又挽数道剑花,分明是吟儿诛杀吴曦所创的“剑前桃花剑后雪”。气浪嚣张奔袭,林阡顿时吃紧,却仍用上善若酒守御,连连后退,步步周旋,堪堪拆解。
绝地武士一招鲜连赢十二回合,却担心林阡会突然发力,故而趁热打铁催动连环杀势,霎时手中纷涌而出的全是这层以上剑境,流光溢彩、对准了林阡纷至沓来,其中包括吟儿取代岳离的“大幻之剑”、擂台打败哲别的“闲与仙人扫落花”甚至还有她最后一战参悟进阶的“河图洛书·六十四卦”……
绝地一直进手,林阡从来不攻,纵使险象环生也宁可挨打,绝地武士初还诧异:为何与刚刚的激烈打斗不同?不经意间发现自己一身白衣、襟袖翩飞、清冷若仙,恍然大悟林阡是不舍得打吟儿,笑:“林阡,自己媳妇暴打自己,爽吗,哈哈哈哈!”
林阡脚步沉凝,反手一撩,勉力制衡:“好得很,吟儿给我练的剑,就该对我打出来!”
“那我可就打死你了!”绝地这话惊醒了林阡,毕竟吟儿不可能打死他。
“还是我打服你的好。”话虽如此,应对这天下第一剑,林阡分毫不敢怠慢,立时以“归来笑捻梅花嗅”贯注刀锋——需要用十六层以上饮恨刀法,方能与这样的吟儿一决雌雄。
电光火石,兔起鹘落,玄衣白衣于这方圆半里内上下角逐,一个气势恢弘,一个灵气逼人,霜风与血影相互翻覆,刀魂和剑魄反复浇铸,兵刃琅然,沙雪寂然,观者木然。
二人内力、速度、境界平分秋色,然而技巧方面林阡遥遥领先,要赶超和碾压绝地武士并非难事,约莫第五十回合,刀局既成,闪电击刺,强行将其反制。
这绝地武士也真不是个善茬,大喊“好了好了我求饶”让林阡一失神松了力气,它刚起身就翻手一剑朝林阡封喉。
林阡好在经验丰富才来得及举刀挡开,仓促之下非将剑挑飞不可,再次擒拿它时把它周身要穴都锁住:“好险,我也差点被它轻松破防……”
这句求饶,太像吟儿了!但林阡之所以经验丰富,是因为那个鬼灵精求饶也是假的……
“爹爹……娘亲……”沂儿急匆匆地跑过来,虽然只是远远看见,但爹娘在月下刀剑起舞时就是这般朦胧有爱。
“好了好了我求饶……”白衣女子疼得咧嘴,这次再叫,林阡可就不听了,纵声长笑,“沂儿,爹教你个新知识,若是有女孩不讲理打你,你就像爹今天这样反击,这一招叫——亲她!”
“啊……”白衣女子完全避不开,脸蛋随即被林阡咬住,
大惊失色,杏目圆瞪:“你辱我!信不信,我会咬舌自尽?!”
“不会的,她的气性,在你身上呢。”林阡分得很清楚,亲的是吟儿的脸,辱的是绝地武士这个蒙古军的狗腿子。
“她什么气性?”白衣女子奇问。
“‘要哪块疆土?我打下送你,你直接接受好了!’‘喜欢什么敌将,别乱来,我帮你请客吃饭!’‘情敌很优秀?收了她!’‘这江湖有意思得很,怕死还来不及,自尽干什么?’”林阡说起吟儿的气性,柴婧姿没有否认被吟儿收。
“呵呵,战鬼!她给你这么多,那你给过她什么?”白衣女子嘲讽,话音未落,还没等到林阡回答,就体力不支倒了下来。由于穴道被封,身体直挺挺的。
林阡一惊,慌忙上去给吟儿推揉。
“这女人,身体太他妈差了,我支撑不住!还是做回自己!”白衣女子准备变回绝地武士膀大腰圆状。
“支撑不住就歇会儿,不然不跟你对剑谱。”林阡拿捏住绝地武士的唯一追求。
“罢了罢了!刚刚兔子腿还没吃完,你再拿来,我给她垫垫饥,兴许能精神点。”然而,白衣女子酒足饭饱倒头就睡,这时候她安安静静不说话,双目紧阖脸色苍白反而是吟儿……
林阡爱怜地抚着吟儿鬓发,看晚风清凉,正要将她拥入怀中温暖,才刚一托,手一颤一滞,疼痛敛上眉头,碾压心头:“又轻了,吟儿。”
将她揽紧,噙泪微笑,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一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句:“吟儿,我只想告诉你,这些天,盟军一切都好。就像你说的,我会带大家走到制高、俯瞰天下、风烟俱净。”
自去年腊月开始,林阡应该又老了不少,吟儿却还是十六岁时的容颜……情难自已,泣不成声:“可是,吟儿,我好想你啊。”
林阡抱着吟儿小憩才片刻,沙漠中便窜过十余种动物。
沂儿比看见植被的时候要好学得多,会主动问柴夫人娘亲,这狐狸,能吃吗,这野鸭,能吃吗,这……
陡然却形势大变,柴婧姿花容失色、惨呼跳脚,与此同时林阡和白衣女子各拾刀剑一跃而起:“怎么了!”
循声而去,这渐渐熄灭的火堆外面,原有的狐狸和野鸭都血肉模糊,取而代之的原是几匹黄绿眼睛的饿狼——
狼在这片沙漠中是食物链顶层,当它们结队行动,其余动物往往闻风丧胆、避之不及。这也就造成了食物明明很多、可还是供不应求。这时候它们看到人类幼崽的嫩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大灰狼……能吃吗?”沂儿回头问爹娘,哈喇子也快流出来了。
南宋风烟路 第1967章 世事若华梦,几人笑春风
林阡深知,若被这些狼把大部队嗥过来,自己一杀疯不见得能控制饮恨刀,可这里有幼弱在……当机立断,趁狼尚少,快刀斩乱麻。
身边白衣女子与他不谋而合,倏然亮剑,喝“杀它个落花流水!”一道晴虹紧挨着他刀中霜雪齐驱而去。
前几匹狼应声被戮。然而这个群体团结、恃强、报复心重,其余几十匹瞧见伤亡,非但没有胆怯退散,反而更加不死不休;并且竟似勇谋兼备,很快就改为列阵僵持、攻防并举、拖延时间以待增补。
小瞧畜生了,一时杀不尽;但此地不宜久留,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你我一人护一个,强冲出去,甩远它们!”“儿子你带,小娘子归我!”林阡主导,白衣女子配合,一左一右,一刀一剑,迅疾在群狼之间杀开一条空白,过程中沂儿和柴婧姿皆是滴血不沾身。
四人刚出险境,斜路风云再起,黑压压一大片不知是狼是人的浪潮正自翻涌逼近。“是盟军的接应……”早在把绝地武士骗醉期间,林阡就已传令给宇文白、要她加派人手来接应,可惜,算准了沙龙卷停歇,却漏算狼群凶恶——
只怪这沙漠过于庞大,负责穿针引线的十三翼在这一带没探到过狼,就以为其不存在。一旦遇上,谁都猝不及防。林阡还没来得及提醒,大家就已经深受其害。
此情此境粗略一看,数以千计的畜生之间,隐约只见盟军被挤散的四十余人。零星火把,些微武功,对这些穷凶极恶的狼来说根本算不得威胁。
“都朝我来!”林阡居高号令,临危抢救也行!
“师父!”来人抬头大喜,果断放心遵从。唤林阡为师父?原是紫蝶剑孙思雨,难怪这些人虽然窘迫却能保全性命了……这些年祁连九客大半捐躯,孙寄啸夫妇接管难免吃力,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要照应着西凉。
“看来听弦也来了?不是说要留会宁养伤?”“年轻人,伤好得快。反正都是二线了,不如靠得前一点……师娘?!”然而这不是说话的契机,两路人马汇合的电光火石间,前后左右奔腾而至的狼群也完成了数面合围,毫不停顿、攻势凌厉。
“这数目可以接受,你们把柴姐和沂儿护好了。”林阡发话时就已对群狼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孙思雨则对着白衣女子目不转睛、惊喜之余差点只记得点头:“师娘复活了?!”“滚!老子是男人!”娇小玲珑,毫无说服力。
说话间,已有百余条先锋狼以血祭饮恨刀。缓得一缓,群狼显然都觉察出林阡棘手,遂稳住阵脚、调整思路、一步半步地往前缩小包围圈。彼时,虚空中充满了畜生们的紧张屏息声,那声音虽然近似于无,却持续传递出磨牙吮血的可怕。
“联手去战?我七你三。”林阡安排好大家,见狼群已转攻为守,猜它们想伺机巧取,便准备对白衣女子说破敌之术。
“小瞧我了吧,怎么也该跟你对半!”白衣女子狂笑一声,提剑当先冲阵。
“莽张飞!我还没说完……”林阡大惊,抓之不住,任由她被狼兵障目却遭狼王扑倒,千钧一发唯有将短刀当飞刀远掷,寒芒飞渡,星驰电骋,总算将它俩硬生生拆分,
趁狼王吃痛松嘴,林阡火速跃到白衣女子身畔,边将她扶带起来边挥长刀四面圈斩、瞬间便荡涤开十数条救主狼兵,转身疾掠、踢翻卷土重来的狼王并从它脸上拽回短刀、一气呵成去跟一拥而至的新一轮狼阵对攻。双刀并抡,血雨纷纷,流风回雪又豪气干云,霎时,漫天明月是刀,遍地烟沙是刀,轰然震响、飞出去的哪一匹狼都成刀,扫得前仆后继的群狼争先恐后成他的刀——
它们害他节奏大乱的结果就是,它们随着他一起节奏大乱!主动纵横与被动跌宕一起造就天下大乱。
不夸张地说,那时沂儿的眼里,父亲他……就是台……绞肉机……
化险为夷,林阡对护在身后的白衣女子说了句他本不配讲的说教:“就算是绝顶高手,也不该不带脑子!”
“哎,你救了我一命啊!战鬼!我老实说,我是骗你来着,木华黎他们,早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白衣女子视他为救命恩人,对他承认自己是蒙古军的调虎离山棋子。
“哦,是吗,那好,思雨。”林阡正待说话,忽然发现狼群竟不见少,成千上万还在不停壮大!看来被自己砍成重伤的狼王还真是沙漠之主?巧取不成,那就发动狼头优势?细细打量,那狼王身上伤痕不少,看来也是久经打磨才一呼百应。
这数目不能接受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大部队,躲不起,只能惹,那就要与世隔绝地惹!
“在……师父!”孙思雨也好多年没见过这般寡不敌众情形了。
“你们先聚集生火,越旺越好,教附近的十三翼都照做,包括曹王行路都要严加防范……我俩先将狼群全引开,你们待火足够了,立即往北追,务必把木华黎逮个正着。对了,挑条肥狼,回去给我沂儿烤着吃。”林阡发号施令,转头对白衣女子,“你我二人朝东,切记,听话。”
白衣女子连连点头,却只顾着对沂儿叮嘱:“记得千万要烤熟吃!否则,拉肚子能把那儿都拉软!男孩子,不仅要俊朗,而且要硬朗……”“娘亲,我记住啦。”“闭嘴!叫你听话!”“听话,听话。”
“开杀!”林阡一声令下,盟军只见这片辽阔天地间,凶悍的群狼此窜彼跳你追我赶,却逐一折损在以狼王为饵的战鬼战神、林匪悍妇之手。
从万到千,从千到百,从百到十,所用的时间间隔相似。
不奇怪,从西宁到宣化再到大月氏,蒙古军也是一样,越到最后,孤狼越强。
只是,到最后,筋疲力尽的七匹狼和林阡实在说不好是谁追谁了……
“等会儿再跑,你头受伤了。”林阡感谢白衣女子和他合作,使他终究没有入魔。
“伤你个头。”白衣女子还没骂完,发现头真破了,但明明头没被狼咬啊!
“点苍剑法不是人人都善于使用,一不留神,先舞伤自己,也是很常见的。”林阡立刻把她按停下来,撕了她裙角就要裹她头。
“杀狼,我输给你了。喝酒,看来也赢不了。那我要跟你比什么,才能跟你对剑谱?”白衣女子纠结着对剑谱。
“那你擅长什么?”林阡都觉得绝地很可怜了。
“摔跤吧。速不台说过,他拔山扛鼎,摔跤能力蒙古第一。可他也总被我压得动弹不得。”白衣女子眉飞色舞。
“那就来?”林阡说,好的,满足你,我俩摔。
“好!”拳一握,脚一跺,立刻开始做。
二人在瀚海中翻腾,厮拼得难解难分,身下忽传鸣沙声,节奏越来越激昂,依稀来自两军交戈,战士慷慨杀敌,不知是古是今,
这首战曲,像极了伏羲氏里的《战八方》,令林阡更加断定眼前人是吟儿,心念一动,竟然酒后乱了心性,趁着将她压在身底之际,直接开始扒。
“战鬼你要作甚?!”绝地原还酣战,突然感到不对。
“不是求着我要对剑谱?来,对!”林阡要的是另一场。
“草草草,林阡你疯了!我是个……”
林阡迷茫地俯视一眼,只见她脸似娇花,素手纤纤,身材曼妙,微露玉足,如月下仙人睡卧,不是吟儿是哪个:“你是吟儿!欠我十个孩子的吟儿!”
“别激动!听我说!战鬼!十个而已,你们宋盟有那么多的美人儿,你和谁生不是……”
“我的孩子,只能你生!”可怜白衣女子逃过了一万头狼也没逃过林阡这头:“我……我……我只是她的尸体!”
“尸体也要!你是男是女,是妖是仙,是虫是龙,都没关系!你是吟儿,就没错了!!”
“你是魔鬼吗!啊……”就在那难以名状的一刻,白衣女子也不知怎地,好像被激活了吟儿的身体本能,居然就此屈服,失去意识,不吭声了……
“快活吗?!”林阡报复式地问她刚刚问柴婧姿的这二字。
“嗯……”这不是绝地武士,而是混沌态吟儿,不仅不再抗拒,反而还眉眼含笑。
林阡大笑:吟儿,你问我给过你什么?我给你的,这么多,可够?
微醺,以天地为枕席同眠,以月华为花烛度春宵,以狼群为宾客晾在外——
有气无力的狼群,齐齐傻眼、怒嗥:我们有什么错?你给我们看这个?!
南宋风烟路 第1968章 千丈擎天手,万卷悬河口(1)
茫茫流沙之中,移动速度最小的这片区域,前拖后拉着形成了世所罕见的高峰,险峻陡峭,巍然屹立。若然占据峰顶,只要视野清晰,便可将四面八方的沙脊、沙窝、湖泊、神泉尽收眼底。
单论静态风景,此间最蓬勃的当属透骨草,即便遇到极干旱的气候都能顽强生存;然而亘古无人的庞大沙漠,偏还是被另一种暴戾动物主宰、野蛮生长——
若非半夜遭到恶狼袭击,木华黎等人早已向北又赶了十数里,可现在,却务必据守于此、不敢放肆!
野狼们并不比在蒙古草原上见到的凶悍多少,但速不台却觉得它们空前棘手,可能是因为自己强弩之末的关系?非得靠轩辕九烨、莫非、林陌间或掠阵,他魅影刀才得以轻创了狼王;尔后,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众人居高临下使狼群望而却步;最终,难以攀援的群狼应是寻求其余目标去了……
可蒙古军又怕畜生们用计,毕竟狼嗥声忽远忽近一直没断,于是他们没敢连夜下山,轮流放哨把守要隘,休整到快天明时还都心有余悸,却异口同声找了“朔风凛凛”的借口来掩饰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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