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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阡

    少侠长得好是俊朗不凡!一个算命先生走到莫非身边,莫非看了他一眼,没多注意,以为他只是个普通先生,掏了钱准备打发他走。

    那人一把推开他拒绝他:看少侠的眉宇气度,这一生飞黄腾达,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莫非睥睨了一眼:发财有可能,大财就不求了。那人又道:少侠的儿子可以官拜大将军!莫非冷笑:我儿子已经是大将军了,你算错了吧?那人甚是诧异,看了莫非良久,哑然失笑:其实,少侠的父亲才是大将军啊莫非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对不起,在下没有父亲!那人面带尴尬,许久,还是从怀中摸出一副卷轴来:少侠可曾见过这么一个女子?

    莫非瞥了一眼,不由得怔在座位上——画上美人明眸浅笑,眼神含情,体态婀娜,长发及地,无比华贵,既神秘又迷人,成熟得动人心魄,不是云烟又是何人?莫非一愣:她她是谁?!那人追问:她在哪里?莫非小声道:我不知道。那人哼了一声:少侠,你若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躲避灾难的方法,今年你的家乡将会遭遇特大灾难!

    莫非嗤之以鼻:我不信这些,你走吧!

    那人收起画卷,冷冷离开。莫非无暇管他,回过头来继续盯着棋盘看。

    在秘密据点里,消息无论真假,总会不胫而走,透风的墙没有筛选的能力——

    听说淮南十五大帮的莫非和金人还有勾结!他不是干了连环三案,是金国悬赏最多的钦犯吗?被金国的名捕门抓了这么久还没有抓到,难道没有蹊跷,老兄你动动脑子也猜得出来!那这么说,金国有人正在操控着他!

    谣言的主角莫非,在内室一边下棋一边等待事态发展。

    那司马黛蓝还为何留他?谁知道啊,司马黛蓝一直都替他护短!莫不是看上了他!哈哈!金国那个人会是谁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吧

    有个戴斗篷的少年呷了口酒: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莫非怎么可能是奸细?这帮宋人,真会自我分裂想着想着,不觉嘴角一丝轻蔑的冷笑:自我分裂的国家,怎么可能胜出

    柳断云,十七岁的他,代替柳峻领导捞月教来到宋人的中央,挑拨离间,暗杀分裂已有半月之久,积累了不少成功捣毁帮派据点的经验,此时,正出神地听着,分析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然而,黄鹤去和冷冰冰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初出道的柳断云,会不会低估这群同样年轻的宋人,会不会不懂这些宋人的狡猾,他的敌人莫非,其实是在故意地引他去低估

    忽然内室门开,言论霎时止歇,莫非携带棋盘,黑着脸穿过人群,什么也没有辩解。

    柳断云在人群深处抬头,看见莫非健康帅气的面容,忽然有些同情他:听爷爷提起过,他是黄大人的儿子,他们容不下他的

    次日,古城飘雨。

    在棋盘边孤单下棋的莫非,能够清楚地听见四面八方的闲言碎语,表情再度伪装成忍无可忍,天衣无缝。

    莫少侠

    莫非抬起头来,立刻撞击到对面少年的眼,那眼神稚气未全消,莫非预感到了什么,小声问:阁下是?

    在下是和莫少侠不同分堂的堂主,在下叫宋修霖,在下听得,实在是有些困惑

    莫非气愤道:他们要说便说!我没有降金!是他们胡乱猜测!

    其实,在下早就慕少侠之名,我不信少侠会背信弃义暗投金人

    莫非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可惜啊,现在你们之中有几个人会不怀疑我?

    宋修霖一笑:莫少侠,身正不怕影子斜啊,总有那么一天,他们会相信你的。

    莫非听他咬他们两字时的别扭,心中狠狠地说:不要怪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的是金人特有的骄傲,哼,‘他们会相信我’,你不属于他们,只有两种可能,不是患难中的朋友,就是我要引出的敌人

    化名的柳断云大概不曾想到,他说第一句话起,就已经被莫非当作了诱饵吧

    黄鹤去望着滔滔江水,神色凝重:冰冰,你去白帝城,把断云换回来。冷冰冰一怔:你怕他做不了事?

    不是做不了事他端了淮南十五大帮那么多据点,目标很大,他一骄傲,会暴露身份

    可是,你得罪得起柳峻?冷冰冰的疑问,其实问出了黄鹤去的恐惧。

    正说着,手下带来一个人,那人看见黄鹤去,立刻呈上一封信:这是柳大哥让我送来的。

    鹤去拆开信来读,脸色微变,冷冰冰接过去看,一目十行:他要从莫非下手,把小秦淮和短刀谷也一并拔出来。冷冰冰蹙眉:莫非还有利用价值吗?他们对莫非并不完全信任

    不然,莫非身边有吴越。鹤去摇摇头,断云还是有些判断能力,知道莫非和吴越的身世有多么值得利用。那就先暂且容他这么做吧

    冷冰冰冷笑:你自己的儿子,随便你怎么去用,反正宁输一子,不输先机。

    鹤去不理会这一句的暗讽,转身对那信使说:通知柳大哥,加大力度,警惕吴越,尽量拉拢莫非。那信使点头便去。

    黄鹤去叹了口气,继续看那江水,大敌当前,他实在不愿意再去管柳峻的威胁。可笑的是,他的儿子们,全都属于敌人

    野哭千家闻战伐,夷歌四处起渔樵。胜南和吴越站在制高点,俯瞰脚下风云变幻,战争的悲壮和人生的多舛,均缩于杜诗一句。

    吴越等待莫非走到两人身后,轻声问:为什么要陷自己于进退两难之境?哥,这是一场暗战,不会野哭千家,不会夷歌四处,但是会流血,会三峡星河影动摇那个隐藏在淮南十五大帮的奸细,他要彻底端掉我们帮里在白帝城的据点,当然要找一个从敌人阵营里被敌人赶出来的人那样做,他就可以顺藤摸瓜

    吴越摇头:莫非,你不懂,你不适合这样做,这样做太危险!莫非往水中投石,笑着答他:哥,也许我不了解自己,可是我很清楚别人。宋修霖此人,既单纯又高傲,在我见过的奸细之中,只属三流

    不行,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吴越不肯令莫非如此涉险。

    胜南忽然忆起杨鞍对莫非眼神术的欣赏:其实,这么做未尝不可。他们顺藤摸瓜,也方便了我们按图索骥。吴越疑惑地回过头来看他,只听胜南续道:敌人的棋进了我们的领地,我们在封杀之前,要充分利用他们的这颗棋。新屿,从前我们在泰安,也参加过这样的暗战,新屿你从旁掩护他,足以令那金人上钩

    吴越有些回心转意,转过头来看见莫非点头微笑的表情,叹了口气:好,莫非,你放心,哥会帮助你。




第229章 鼠狼动,四方犬兽,均是心腹患4
    第229章 鼠狼动,四方犬兽,均是心腹患4

    胜南和宋贤约在杜甫西阁故迹的附近见面,并没有想过会歪打正着金人的据点。宋贤照常点了几碟小菜,边等候胜南的到来边不时地偷口酒喝一喝。如果,可以把现在当成过去的话

    自打前年饮恨刀丢失离开泰安之后,兄弟三个都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聊天谈心过,原先来到夔州想三兄弟好好聚一聚面,可惜最近吴越要去帮莫非掩护仍旧无暇分身,令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好在没有吴越在场,宋贤和胜南也许可以谈更深一层的话题,他们,本来就应该单独会一会面了

    老远就看见胜南的身影渐近,酒寨外人再多,他的轮廓还是可以和别人鲜明地区分开来。

    嗯,好香的酒,还有泰安的味道!胜南笑着坐在他身边,被那酒香诱引,立刻要喝。宋贤微笑看他:鼻子真灵啊,这是爽哥最近回去在地窖里发现的,他说咱们几个都是酗酒狂徒,每个都必须分一些。这样算来,咱们仨从小到大欠爽哥的酒债已经做牛做马都还不起了

    这么好喝的酒,就算又欠爽哥一屁股债都值得!胜南开心地边尝酒边夹菜,宋贤看出他很饿,也知近来为了引蛇出洞胜南时刻谨慎戒备都没有如此松懈过,于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把菜都留给他:又吃这么急了,看来胡阿姨不在,你还是这般肆无忌惮,吃得这么豪放!胜南脸色忽然一变,停杯投箸,宋贤疑道:怎么了?

    胜南把瓢泉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宋贤有些诧异:张睿叔叔是这么说的?!可是,胡阿姨,她应该会理解吧

    胜南苦笑着:杀辛弃疾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我知道,我最后还是会辜负她的希望还是对不起她

    宋贤明白,虽然有些事情已经定论,可是谁错谁对往往不能用一句话说得清楚。于是静默了片刻,必须要提起另一个对胜南也至关重要的女人:胜南,不要等到中秋之后了,就在白帝城劝服玉泽吧,你从前做什么事都从一而终做得很好,却为何和她要如此曲折

    胜南一饮而尽,在宋贤面前,永远掩饰不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赢不了的女人?再疯癫再狂野,再坚决再强势,都会败给这个女人,有些情绪有些话,就只留给她一个人,甚至想把这个世界都交给她,可是她不想听不想看不想接受,你做再多都是徒劳

    宋贤理解,宋贤怎么可能不理解,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玉泽遇见最温柔的胜南和最痴心的宋贤

    宋贤却骤然低下声来:那么胜南,你身边的那个名叫云烟的女子,是不是比玉泽要温柔,是不是比玉泽要善解人意?玉泽和你失散一年多,你身边不可能没有第二个女人出现,这个云烟,一直在纠缠你阻碍着你和玉泽重逢是不是?

    胜南摇头:宋贤,你要相信,云烟从来就没有干涉过我的生活。她和玉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也根本没有一个比较的标准。说的也是。云烟姑娘既然可以进入你的心,那就不会像我想象中那么坏。可是,你和玉泽就这样继续冷淡下去吗?两个人之间聚少离多,本就是一个危险的情景,更何况不知多少人会在背后中伤,玉泽心又脆弱,再不见面,真的叫人难以放心

    我不会见她。她说中秋,那就是中秋,早一日都不行。胜南坚定地回应,你其实应该很清楚玉泽的个性,她虽然脆弱,有些事情一旦设定了期限还是会拿定主意。他拍拍宋贤的肩:我知道,你担心是因为你对这件事情有愧疚觉得该负责任,可是,你明明就没有做错,你明明是被连累了,你是为了我才会一路拼死保护玉泽,遇见了无数的危险,还要被那帮人硬是拖进谣言的圈子。要说抱歉的要觉得负责任的人是我,是我让她怀疑,是我让你焦虑

    宋贤叹了口气,他真想告诉胜南,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光为了胜南,他也不是被那帮人硬拖进谣言的,他是心甘情愿,是他自己让自己在焦虑,是他和胜南一起令玉泽怀疑,可是胜南啊胜南,你终于没有完全了解这场情事——

    你的兄弟确实在爱着你的女人,只不过,你在她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我只适合做你的兄弟,而不配做你的情敌

    酒寨之末,站着的一男一女正是黄鹤去和冷冰冰。

    黄鹤去哼了一声:林阡和杨宋贤,这两条鱼还真大冷冰冰问:抓吗?

    鹤去摇摇头:以防有诈,上次解涛沉不住气,发了两枚冰山神芒,反而暴露了他自己。

    冷冰冰点头:那是他自找的,解涛只是武功高强而已,论综合实力,主公第一,若松第二,你第三。

    黄鹤去一怔,悲从中来,哭笑不得,洪瀚抒的那句话重新袭上心头:你怎么什么都是第三!

    他叹了口气,可笑,却也的确如此啊,随即转头往回去,传令下去,不准攻击!

    胜南宋贤二人叙罢从那酒寨出来,原先压抑的心情经过倾吐终于转好,一并来到草堂之中瞻仰旧迹,正自欣赏着,忽然就感应到一阵杀气,饮恨刀和潺丝剑不约而同地提起来,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一同遇险对敌了,早已是不必再用眼神交流的默契。胜南一笑:无边落木萧萧下!一刀横指右面,既快又准,一刀将那奸细挑出来,那人衣带尽数被砍成一段一段,第二刀过去,那人已被长刀驯服跪倒在地,宋贤赞道:不尽长江滚滚来!一剑直向左边,一道闪光,锋芒毕露,第二剑一下,另一杀手也已笼罩剑光之内无法脱身。

    胜南瞥见拐角处一飘而过的一道薄影,心念一动,低声道:宋贤,先把这两个奸细带回去,我先在这草堂附近看一看。

    金人又来这一套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宋贤一笑,将那两个奸细缚紧。

    一路跟踪那熟悉的薄影来到草堂不远的一座木屋之外,胜南屏气凝神躲在暗处窥探当中动静,同时不慌不乱作下记号。

    透过门扉的空隙,可以清楚地发现木屋中间的那老者,是久违的敌人黄鹤去,此时此刻他正侧身对着自己,言语之中尽是气愤: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下过命令不准去攻击林阡和杨宋贤!你当耳边风是不是!?

    胜南一路跟踪的那一个转过身来,包括黄鹤去,人人都不免要为之惊艳,继而心事飘摇:你下令能下得到我头上来?金北第三的解涛,言语时的阴柔,长相中的妖冶,笑容里的甜美,着装后的俊秀,如果初次见到,都会误以为这是金国一个绝顶的美女,事实上,在大金这许多年,这雌雄不辨的男人的追求者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贵族公子,男人女人都不计其数。

    胜南见解涛在此,并不吃惊,惊讶的却是黄鹤去和解涛说话时候的互不相让,心念一动:难道这一次金南金北没有合作?否则两个第三怎么会如此交恶?

    黄鹤去冷道:我当然管不了你金北的势力,可是你也不要插手坏我的大事,你比我先认识林阡和杨宋贤,也知道他们的本事,干得不好就适得其反,别再像前几日那般鲁莽!

    解涛轻轻撩发,紫红色袖后,露出和玉镯搭档完美的雪白肌肤,他好像是在生气,嘴角微微上扬着,说不尽的诱惑,古诗里才应该有的妖童媛女,却拥有安静恬美清新自然的表情,血气方刚的男人们,此刻视线都无处可逃,黄鹤去发现了身边介秋风神魂颠倒如同梦呓的模样,怒其不争地立即对他的头就拍了一下,硬是将他拍醒了。

    解涛脸色微红,轻声否定:解子若可以对天发誓,上次那冰山神芒非我所发。

    金北有云,男子相貌当如是,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可惜得很,妖冶妩媚的男人会跟男人跑了,还会把男人的本色一并抛弃,做错了什么都矢口否认!东方雨冷嘲着,也闯进了胜南的视线,胜南在心里默记着敌人的人数,也觉察出金南金北两党正在分化。

    众金人听得这一句,知东方雨讽刺解涛断袖,一时个个面色凝重,担心东方雨触怒解涛。

    解涛却美丽地笑着,听他说完,悠悠回应:男人的本色?什么是男人的本色?东方大人是指自己杀了自己的人马替敌人承担罪名么?

    东方雨料不到侮辱不成反被嘲笑,怒不可遏:上次在苍梧山被林阡设计,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天骄大人也没有全然尽力!

    怎么?金南金北的前四名,要一个跟一个对上号吗?!轩辕九烨的声音不重不轻,却令胜南的心不免一震,如果说别的敌人并不甚棘手,这个人却不得不令他对大势的评估再次改变,打了胜仗,就分赃不匀,想方设法把别人排挤出去,打了败仗,就推卸责任,大敌当前还要内讧,我请各位记得了,现在是金宋两个国家,不是三国,何必将我们也当作敌人!

    那就请问天骄大人,是谁在将谁当作敌人,我下令不准出击,是谁不顾命令一定要出手,结果还是被林阡和杨宋贤打败擒获!黄鹤去冷道。

    轩辕九烨一笑:解涛这样做何尝不可,反正他派遣的那两个杀手,被带到凤箫吟面前也还是咬舌自尽,既打击了他们那位盟主,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黄鹤去一愣,知他此番又是攻心:真看不出来,你这是让他们哀莫大于心死啊只不过,这一回主公是把事情全权交给了我们金南,天骄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两个组织,毕竟会犯群龙无首的错。不属于天骄大人的事情,何必越俎代庖?

    轩辕九烨冷笑:那好啊,金北前十这一回,就等着看你们失败

    连续两个雨天过去,仍然没有放晴,凤箫吟坐在桌旁,回想最近被擒的奸细接二连三地自尽于前,忍着情绪不发火,攥紧了拳头:跟我斗!我们就看谁能够撑到最后!

    金陵笑着安慰:最近捉到的都是死士,凤姐姐不必挂心。吟儿叹了口气: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成为死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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