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商的万界之旅

    “老幺，猜猜我考得怎么样？”

    “不想猜，”流云白了陈宁一眼，“不过，你要是过不了，可就有点对不起我了！”

    “哪能呀，”陈宁笑了起来，“肯定过了！”

    “这还差不多！”

    “那……”

    “回头再说！”

    三天之后，流云跟着厂里的包下来的渔船回到了岛上。到了家门口，流云敲了半天门，才敲开……

    开门的是陈扬，见到门口的流云，只是点了点头，就回到了房间里。

    没过多久，手里拿着课本的陈正从房间里探出半个身子来：“老幺？”

    “大姐、三姐，还有老四，”流云有气无力地走到门口，朝房间里喊了一声，“我从胡建那边带了点特产回来！”

    “不吃！”回话的是三姐陈静。

    “那我就全消灭了？”

    “等等！”

    话音刚落，陈静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刘云后，笑着调侃道：“老幺，你出这趟差，时间可够长的，老四都高中毕业了！”

    “我也没办法，”流云笑着叹了口气，“谁让党和人民需要呢！”

    说完，流云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大包胡建小吃，放到桌上……

    看到桌面上粉嫩可爱的桔红糕，陈静也顾不上还有复习任务了，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嗯，好吃！”

    嚼了几下之后，陈静的眼睛亮了，伸手又从纸包里抓起几块……

    可能是发现自己的吃相有点惨不忍睹，陈静将桌面上的点心往流云跟前推了推：“老幺，你也吃！”

    流云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在在那边天天吃。”

    “对了，三姐，”流云抬头看着狼吞虎咽的陈静，“你们三个在家……”

    陈静喝了口水，将点心压下去，喘了口气，才笑着回答道：“现在大街小巷里都传着要回复高考了，于是老妈就让我们三个先复习一下，对了老幺，如果真的恢复高考了，你参加吗？”

    “凑个热闹吧！”流云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陈静松了口气，“有你跟我们一起复习，感觉更踏实一点。”

    “姐，”流云直接无语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多一个人可就少一个机会！”

    陈静愣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大姐陈正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眯眯地盯着愣神的陈静：“老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陈静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老幺吓唬你呢！”陈正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以老幺的水准，得不了满分，也差不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陈静这才恍然大悟，转过身，气呼呼地瞪着流云：“老幺，你看着办吧！”

    在陈静的要挟下，流云被迫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协议……

    过了一会儿，姐妹俩又回房间复习功课去了，离开客厅之前，大姐交给了流云一项艰巨的任务：为备考的哥哥姐姐们提供营养支持……

    吃过午饭，流云跟着陈宁回到厂里销了假，然后就开始准备将大哥陈宁培养成八级工。

    因为上班的三年时间里，接触到了大量的工件，再加上天份以及专门的锻炼，陈宁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超越了厂里的大多数老职工。

    而且七级工到八级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可大修厂的产品，决定了大修厂职工在全国的八级工之中，只是中下游的水平：空军和航天系统的外围加工厂的零件，就是大修厂压缩机的水平……

    好在陈宁的立体几何和微积分成绩都不错，而且在流云的干预下，平时也没少接触复杂形状的三维曲面。

    因此，为了拔苗助长，流云决定将多轴联动数控机床给催生出来……

    其实，多轴联动数控机床就是控制芯片、解析电路外加装多个伺服电机的普通机床。

    控制芯片用于控制多个伺服电机的协调运转，再由解析电路将控制芯片的信号，转换成伺服电机的控制信号，最后，由伺服电机控制的机床各主轴，控制刀具或工件做三维运动……

    机床，流云倒是有办法，控制芯片和解析电路也不是问题，最麻烦的是伺服电机：因为这玩意儿，明年才在德国诞生。

    外挂欠费的流云，现阶段也没有能力制作伺服电机：伺服电机的核心零件——永磁体，在华夏还只是个传说……

    没有伺服电机的数控机床，无论是加工精度，还是加工效率，都远远低于有伺服电机的机床。

    不过，流云也没办法了，只能拿厂里现有的老式电机凑合一下了，电路自己设计，至于芯片，只能托关系买来之后，自己烧录程序了……

    流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将五轴联动机床的框架和程序设计出来。然后，流云以试验的名义，向厂里申请了一台大型的卧式铣床。远大型铣床的理由跟简单：这样的大家伙，能够承受住因为改装而增加的额外重量。

    接到申请的吴大雷，大手一挥，将厂里一台上了年纪的苏修“老爷子”，扔给了流云……

    就在流云热火朝天地改装着机床的时候，新扎的七级工陈宁，则捧着流云给的教案埋头苦读，再过几天，他就要接替流云，登上讲台了……

    (iishu)是，，，，！




第420章 多轴联动
    【】(iishu)，

    一个半月之后，流云设计的五轴联动数控机床出炉了……

    因为没有压力和运动传感器，新生的机床，连对刀都只能靠肉眼来完成；编程的时候，操作员还需要将刀具的磨损考虑进去……

    虽然机床上有一键退刀功能，可退了刀，再次加工，就需要用千分尺来测量数据，然后手动选择加工起始点……

    尽管如此，厂长吴大雷见到机床时，仍旧被机床华丽的加工能力给镇住了：在这个时代，能够加工曲面的机械或者大师傅，在全国都是凤毛麟角……

    改装完机床之后，流云也没能闲下来：编写设计说明和使用说明是必须要做的工作……

    时间转眼就到了八月份，市井谣言变成事实：中央召开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决定恢复高考制度……

    没过几天，帝都又召开了高校招生工作会议……

    得到确切消息的刘晓慧急眼了：在上班时间赶到了大修厂，将陈宁和刘云拉回了家……

    “老二，你是怎么想的？”

    见老娘脸色有点难看，陈宁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妈，我已经没希望了，而且我现在的工资也挺高的！”

    刘晓慧没好气地瞪了陈宁一眼：“以后可别后悔！”

    “哪能！”陈宁赶紧打包票。

    “老幺，你呢？”

    感情火力全集中到我身上来了……

    流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可以参军吗？”

    “老幺，你可是64年的，虽然个子高，可现在连十五岁都不到，”刘晓慧笑呵呵地看着流云，“要是你实在是想参军，大学毕业之后，还可以嘛，那时候你也为满十八周岁。”

    “好吧！”

    写介绍信的权利在刘晓慧手里攥着，流云也没辙，只能先高考再说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厂里辞职？”

    流云直接无语了，谄笑着看了看刘晓慧：“妈，您看着办就可以了！”

    “那就明天吧！”刘晓慧叹了口气，“多留一点时间，复习也能够充分一点！”

    流云点了点头……

    第二天，流云直接向厂里递交了辞职报告。厂长吴大雷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就签字了，然后笑着祝流云“金榜题名”。

    流云道了谢之后，再跟熟人告了个别，就回家了……

    彻底闲下来的流云，因为实在是无聊，就将家里的三餐都承包了，一承包就是两个月……

    十月下旬，恢复高考的消息正式公布，然后报名开始……

    工人流云和应届生陈扬符合条件，大姐陈正和三姐陈静经过流云的操作，变成了回乡知青，混了过去。

    11月28日，高考正式开始……

    高考的题目远比平时复习的要简单，尽管如此，为了不挨打，流云没有一场考试提前交卷，都是熬到考试结束才交卷……

    高考结束，估完分数之后，刘晓慧就哼着小曲回去上班了。

    等到报名，全家四个学生，选了不同的学校……

    大姐选了北大，三姐填的是复旦，在姐姐们的阴影下战战兢兢生存了十好几年的老四陈扬，选了魔都交大。

    而流云，为了离家远一点，选了五道口……

    一直在胡建外海负责警戒的陈景峰，年底终于有了休假的机会。见到陈景峰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流云就知道：老陈同志回家，不只是休假那么简单……

    陈景峰回到家之后，没过几天，四个孩子的录取通知书陆陆续续地送到了家里……

    见到四个孩子两个城市四个学校的录取情况，想要体验一下大学生活的陈景峰直接懵了：虽然自己一直都很注意培养孩子的个性，可这个性的多样性，也实在是有点太强了……

    没过几天，陈家四个孩子包揽了本省高考冠亚季殿前四名的消息，就在岛上传开了……

    然后，整个腊月和正月里，陈家都是人满为患；而状元公流云同学，每天都跟着陈宁去厂里加班……

    终于等到快开学了，流云松了口气，其他三个“高材生”也跟着松了口气。

    可四个人的麻烦很快又来了……

    临行之前，刘晓慧又开始闹情绪了。

    平时天天见，还觉得有些烦；可一想到半年才能见到几个孩子，刘晓慧又觉得有些失落……

    见到这种情况，陈景峰也没辙了，好说歹说，才将妻子哄住。

    后来，陈景峰干脆让陈宁请了几天假，就在家里陪着，自己则带着四个孩子踏上了前往魔都的火车。

    到了魔都，陈景峰将陈正和流云送上了火车之后，就领着陈静和陈扬出了火车站……

    看着自家老爹离开，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的陈正，心里有点酸酸的……

    见陈正有些闷闷不乐，流云从包里掏出一把糖果：“大姐，给……”

    陈正接过糖果，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看风景的流云：“老幺，你第一次离家也觉得有些失落吗？”

    “没有！”流云叹了口气，“那时候，我已经没有家了，如果说有……”

    流云看了一眼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帆布书包：“这就是家吧！”

    一想起流云的悲惨身世，陈正就感觉不有点难受：“哦！”

    “对了，大姐……”流云脸色一变，笑眯眯地看着陈正，“光是离家你就这样了，那将来要是出嫁了……”

    陈正瞪了流云一眼：“你净想些不着四六的事！”

    “是……是……是……”

    流云赶紧点头承认。

    “对了，老幺，你见过雪吗？”

    流云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南方哪来的雪？”

    流云看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乘客，笑着节解释道：“彩云那边，靠近西康的地方，高山上的雪，经年不化。”

    “那帝都呢？”

    “没去过，”流云笑着摇了摇头：“那年都到齐地了，让老段给拉回来了。”

    “怪不得老陈让你照顾我呢，你竟然去过那么多地方！”

    流云笑而不语……

    七十年代末的绿皮客车，车上没有暖气，在加上元宵节刚过，车上的乘客也很少，过了淮河之后，车里的气温开始逐渐地下降……

    见陈正的脸有点青，流云从包里取出一件呢绒大衣，递过去；然后又从包里取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去车厢头上接了热水，放上提前准备好的姜糖粉……

    “同志，姜糖粉能给我一点吗？”

    然后，流云从家里做好的一大袋姜糖粉就没了；而陈正的跟前，则多出来一堆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

    (iishu)是，，，，！



第421章 在路上
    【】(iishu)，

    有了御寒利器姜糖粉开道，流云很快就跟周围的乘客混熟了。

    流云大致算了一下，除了去帝都参加十一届二中全会的干部，车厢里其他的乘客，全都是去帝都报到的大学生。

    都是新生，那可就有得谈了，拉关系，套近乎，谈理想谈未来……

    陈正很快就发现了跟自己同系的女同学，然后将自家弟弟扔到了一边。见自家大姐跟新同学一起围着大衣聊得正欢，流云也懒得跟着掺和……

    在取暖靠抖的时代，国术练到暗劲无疑是一件跟幸福的事：不用抖腿，光靠着肌肉的轻微活动就可以维持体温，经济实惠，而且倍儿有面子。

    等第二天凌晨到了帝都，流云兜里提前准备好的糖块，都因为练劲消耗光了……

    下了火车之后，见其他的同学都结成小队，一起出站，陈正看了看拖在后边的流云：“老幺，咱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