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商的万界之旅

    “小兔崽子，”刘晓慧顺手抄起了鸡毛掸子，“有你们五个就够糟心的了，再来一个，就不用过日子了！”

    “那您操哪门子心呀？”

    流云笑着将自己的过节奖励——两张肉票，从怀里掏出来，递过去……

    “四十斤的猪肉票？”刘晓慧笑了笑，“比老二多二十斤！”

    将肉票收好之后，刘晓慧叹了口气：“刚才楼下你杨阿姨又过来了。”

    流云一愣，脸色变得十分十分古怪：“都那么长时间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晓慧点了点头：“你给的方子倒是有效果，可方子上的一些药材不好买，而你李叔叔又需要经常出海……”

    “药材倒还好办，可挤不出时间来，那可就麻烦了！”流云皱起了眉头，“对了，缺什么药材，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得上忙。”

    “也行！”

    刘晓慧点了点头……

    1974年结束之后，是风波诡谲的1975年……

    一月中旬举行的第四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选出了让全国人民都觉得有盼头的领导集体。可好事多磨，二十多天之后，小年，奉天海城发生了73级地震，所幸预报及时没有造成大规模的人员伤亡和严重损失，尽管如此，可还是有1328名同胞不幸遇难。

    然后，全国人民都提心吊胆地度过一个特别的兔年春节……

    除了正月，过完了年，裹着棉衣的流云，又骑上了自行车，跟陈宁一起回到厂里上班。

    过完年之后，陈宁的干劲更足了：新一年的定级考试还有几个月就开始了；不光是为了多出来那二十几块的工资，也是为了能够对自己的技术，有一个乐观的认识……

    一个月之后，清明节后的第二天流云《人民日报》第四版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的消息：“国民党反动派的头子、中国人民的公敌蒋介石，四月五日在台湾病死。”

    “生前风光，身后凄凉。”

    流云叹了口气之后，就将报纸扔到了一边，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了……

    受四次人大选举结果的影响，全国人民对1975年全面持乐观态度，然后，大修厂第一二季度的白熊电冰箱订单数量，较上一年同期有较大增幅的增长。

    而陈宁也在流云的指导下，开始接触高精度加工……

    过了“熟能生巧”这一关之后，陈宁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平日里培养起来的感觉固化，做到细致入微。

    除了加工之外，流云也开始带着陈宁拆解机床，了解影响机床精度的要素。

    两个人，一个教得用心，另外一个学的用心，很快就淡漠了时间观念，直到有人提醒，该参加定级考试了……

    陈宁的定级考试很顺利，拿到等级证书之后，陈宁成为了家里第三个工资过百的成员。

    而流云，没敢参加八级工的定级考试，不是没有把握，而是因为成为了八级工之后，各种各样的限制太多了，时不时地被征召都是家常便饭；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也不少……

    带完了陈宁，流云彻底闲了下来：大姐陈正已经毕业了，家里两个高中生的辅导不用自己辅导了；而且大姐的厨艺水平在毕业之后的一个月里，也是突飞猛进……

    在盛夏的某个傍晚，闲极无聊的流云，遇到了名为顺路送药材，实际上同样是觉得无聊至极的段鹏……

    金吹玉鼓一相逢，天上便有飞牛无数……

    双方就国际和地区形势以及其他共同关心的问题，广泛深入地交换了意见。

    然后，说着说着，两个就谈到了五月份刚完成统一的越南……

    “越南已经倒向了苏修，而且越南现任的一把手黎笋，似乎对印度支那联邦计划情有独钟……”

    段鹏皱着眉头向流云介绍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还差一点，”流云叹了口气，“而且现在咱们也不太适合打仗。”

    段鹏有些不解：“现在国内的情况不是已经开始好转了吗？”

    流云笑而不语……

    没过几天，豫省天中市突发暴雨，水库垮坝溃堤，成为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人为惨剧……

    听到广播后，吓得段鹏放下药材就离开了：**月份是南方的台风高发时节，段鹏有点担心，要是回晚了，自家营地可能早就搬家了……

    天中的溃坝惨剧，除导致了大量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之外，还将华夏南北的主动脉京广铁路给切断了，血一流就是半个月之久。

    而流云能做的，只有捐款……

    与多灾多难的上半年相比，下半年基本上能称得上是国泰民安了：上半年的伤痕早就抹平了，经济形势也迅速好转……

    陈家的老三陈静，终于也成为一名毕业班的学生，而此时的上山下乡运动，已经渐渐地退潮了……

    大姐陈正初中毕业时，没能赶上“上山下乡老三届”末班车；而等到1973年风声再紧的时候，高中又还没毕业……

    过了风声紧那两年，流云利用自己在桃花岛捕捞队的关系，给大姐陈正安排了一个没工资的闲差。

    而老四陈扬，为了躲下乡潮，打了个时间差，五岁就开始上小学，然后连连跳级，等初中毕了业，也才十二岁多，最终逃过一劫……

    而陈宁的好基友吕朋，在风声过了之后，没有回学校，而是成为了厂里的干部……

    流云抬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台历：1975年马上就要到头了，浪费了200多亿，买回来诸多不满意的“上山下乡”，差不多也该寿终正寝了……

    (iishu)是，，，，！




第416章 考级
    【】(iishu)，

    1976年的元旦，流云所在的591大修厂，依旧放了七天长假：没有嘉奖，只是因为年底的订单数量，突然下滑，吴大雷有些“丧气”……

    本来已经修炼好转的全国经济形势，因为1975年后半年的搅和，前功尽弃；虽然大修厂的职工，年终奖没少拿，可还是憋了一肚子气……

    等元旦长假结束，回到厂里之后，流云就没有工作，拉着陈宁，守在收音机旁，从早上上班开始，一直守到上午十点多……

    霹雳从天而降，周总理逝世了……

    没过几分钟，整个大修厂哭成一片；之后，哭声蔓延到整个周山岛……

    总理没了，大家基本上都没什么心思想年货和过年了，岛上供销社里的对联红纸，直接下了架……

    凑合着过完年之后，人们才打起精神来来，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本来年前接到的订单就少，现在更没什么干劲了。大修厂里，稍微还有点干劲儿的，就剩下陈宁了……

    本来陈宁也没什么心情工作的，可过完年之后，陈宁发现自家老幺竟然捡起了高中课本，这就由不得他不上心了……

    而陈宁不知道的是，流云手里的高中课本，只有一张封皮，封皮里面是一本地质力学。

    刚来到来到这个时代的那段时间，流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海城地震能预测到，而唐山却成为了中国地震史上的伤疤……

    看完地质力学课本之后，流云托人拿到了李四光先生生前的手稿副本和长白山—泰山—横断一线周围地区的地质报告……

    研究了一下手稿之后，流云发现，李四光大能已经预测到了华夏地震带上的地震，只不过由于时间和数据不足的缘故，没能对唐山大地震的时间作出推断……

    补完地震的相关的数据之后，对于怎样发出去，流云犯了难：唐山地处京畿，周围还有福禄岛这样的重地……

    好在，流云是有组织的人……

    流云一封电报，将段鹏拉到了舟山……

    见面后，流云的第一句就是：“段鹏同志，我可以相信你吗？”

    听到熟悉的问题，段鹏的脑袋都大了：上次听到这句话，差点折在了外面……

    可段鹏实在是躲不过去，只能亲自跑了一趟帝都……

    然后，段鹏又悲剧了：到了帝都之后，正好赶上清明节纪念周总理的活动，一拖就是一个月……

    等回到了舟山，段鹏发现，广播里到处都是意大利和南斯拉夫边境地区发生地震的新闻……

    见到国家放出了信号，流云松了口气，安心地跟三姐陈静一起，参加了毕业典礼。然后后，开始全力地培养陈宁……

    刚开始陈宁还有点受宠若惊，可没过几天，陈宁就笑不出来了：天天有锻炼，周周有考试……

    可1976年，真的不是国泰民安的年份……

    七月六日，全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同志逝世。

    七月二十八日，冀省唐山发生里氏78级地震，虽然预警及时，但也有两千多人死亡，六七万人受伤……

    八月中下旬，川蜀连续发生三起六级以上的地震，所幸震源位于偏远地区，没有太大的人员伤亡。

    九月九日，凌晨逝世，举国治丧……

    整个九月份，大修厂都没有正经地开过工，每天都播放哀乐。经管这样，每天迎接陈宁的，还是雷打不动的机床原理和手感联系……

    虽然每过几天，都需要用小砂轮打磨自己手上的茧子，可陈宁总是乐此不疲：因为他好像摸着七级的边了……

    而流云，每天除了在厂里当师傅，在家里当家教，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练功了：好不容易熬到了青春期，终于可以正式修炼国术了。

    这一天，流云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骑着单车来到了厂里……

    刚进车间，流云就发现同事们的精气神跟往常不太一样了，有点意外，可也没多想，回到办公室，将台历掀过去之后，发现已经是1976年10月22日。

    打开收音机，里面播放的是150万帝都人民欢聚**广场，庆祝新时代来临……

    流云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外正在努力的陈宁，笑着关上了收音机，换上了工装，拿起了藤织安全帽，离开了办公室……

    十年的余波还在厂里震荡着……

    作为舰队的直属工厂，加上又孤悬海外，591厂受到的冲击一直都很小，可刚从泥坑中拔出了脚，大家抬起头来却发现前方是一片迷雾。

    虽然有零星的订单维持着厂里的生计，可看不清前方的恐惧，才是最让人感到无力的……

    厂里终究是有聪明人的：见到陈宁一直都兢兢业业地工作，闲着也会努力地充实自己，又一部分职工也觉得，有一技傍身，比什么都强……

    见到厂里的工人主动地练习技能，吴大雷还是很开心的，虽然原件和工具有损耗，可他也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皇天不负有心人，到了年底，不少供销系统见经济形势略有好转，有开始增加订单了。

    到了年底，除了日常的工作，流云在厂里的要求下，重开了机械加工方面的培训班；而给厂里出主意的，是流云当年的学徒，已经转成管理岗的吕朋。

    对此，流云倒是没有异议：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全国都将恢复职称评审；虽然厂里已经有职称了，可出了海军系统，就不好使了……

    第一堂课，作为课堂的大礼堂就坐的满满当当的，除了本厂的职工，还有一些职工子弟。

    流云讲的还是老三样：机械制图及公差、机械原理和金属工艺。可讲了两堂课之后，流云发现听课的人数又增加了……

    流云没办法，只能将情况汇报到厂里，吴大雷也拿厂里的职工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折中——考试……

    每讲完一门课，就会进行考试：通过了，才能听下一门；通不过，那对不起了，厂里的资源有限，能让你白听那么多课已经够仁义了……

    在厂里呆了二十多年，吴大雷在工人中间还是很有威望的；而且，厂里的职工缺口也有限，每个家长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算来算去，还是考试最划算……

    就这样，时间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年底……

    (iishu)是，，，，！



第417章 砸场子
    【】(iishu)，

    八百米人头靶之后，是一千米胸环靶，然后每隔一百米都会有一个靶子，直到一千三百米……

    流云二十五发子弹，直接打出了两百四十五环的射击场最佳成绩。

    之后，梁山的新队员们，再见到流云都恭恭敬敬的。

    凡事都有例外。

    军营本来就是强者为尊的地方，而老兵油子扎堆的梁山大队里，老队员们大都是桀骜不驯，谁都不服的主……

    第二天，林汉将流云拉到了四百米障碍射击场上——将四百米越野和近距射击场结合起来的奇葩场地：一般的四百米障碍都是有折返的，而这里的奇葩场地，全都是之字形路线，拐角处全都是射击点……

    流云看了一眼正得意洋洋地介绍场地的林汉，苦笑着摇了摇头：小爷最擅长的就是运动速射，放以前，要是有足够的弹药就可以演变成歼灭战了；虽然一身功力十不存一，可也不是这些初级的特种兵可比的……

    “怎么样？”林汉一脸坏笑地看着流云，“小医生，试一下？”

    “可以啊！”

    对于挑衅，流云是来者不拒！

    “小赵，去取一支72式过来！”

    72式？又有新装备了？

    正在流云困惑的时候，小赵回来了……

    看到新枪的模样后，流云直接乐了：这不是aek-973吗？

    流云接过枪，拔出弹匣，拉开枪栓看了一下枪膛，然后扭头看了一下林汉：“老支书，每个靶几发？”

    “二十个靶子，每个三发，三个弹匣九十发子弹，够了吗？”

    流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