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大道问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杜醒

    想到这里,鬼面背脊蓦地窜上一股寒气,下意识抬头,就见到季牧正直勾勾盯着他,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鬼面暗里咒骂了一句,终还是避开了与他的眼神接触。

    季牧咧嘴笑笑,漠然道:“既如此,就按……”

    无论是季牧还是鬼面,都没有丝毫询问乔吉的意思。因为乔吉实在太不起眼。

    乔吉面相已是中年模样,瘦得像竹竿,八字眉,天生一张苦瓜脸,更从未有人听说过他有什么长处,也不知这样一个庸碌之人是如何修炼到小奥义中阶的境界的。

    或许他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任劳任怨,十分听从使唤。

    ……

    季牧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他皱起眉头,抬眼望向紧闭的房门。

    门外响起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老实木讷的乔吉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鬼面隐雾遮掩下的嘴角已泛起讥讽的冷笑。

    来的人是丁桃容;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她竟毫不客气一把推开了门,直步跨走进来,神情高傲而冷漠,对包括季牧在内的任何人都没有看哪怕一眼。

    丁桃容走了几步便顿住,转至门的侧面恭敬站着,向中央俯身行礼,仿佛在恭迎一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到来。

    然而却没有人。在场足有三个奥义境的修行者,竟连一丝一毫的异常气息都感知不到。

    季牧静静等待了三个呼吸的时间,无聊地咂咂嘴,身子放松靠在椅背上,“装神弄鬼。”

    他当然看得出丁桃容是被人控制了,但他却不信方才真的有“看不见”的人走进来,除非……

    “看来我们的季小公子很没耐性啊。”一声轻笑响起,与季牧近在咫尺。

    一个身披暗色斗篷的人影突兀出现在季牧面前。他双臂斜斜撑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微微前倾,正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角度俯视着季牧。

    鬼面与乔吉脸色骤变——在他们看来,能够悄无声息接近季牧到这种地步,几乎就等同于这个斗篷人能随意取他们任一人的项上人头!

    乔吉浑身如猎豹般紧绷,眯着眼盯着那个身影,蓄势未动。而鬼面则已拍案而起,怒喝道:“放肆!怎敢对公子无理!”

    然而,无论是斗篷人或者季牧本

    (本章未完,请翻页)人,都对他们二人的反应无动于衷。

    季牧的神情淡漠如常,仿佛被巨大威胁近身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他甚至还有闲情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点头道:“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只是这样么”

    斗篷人好像有些失望。他慢吞吞地放下帽子,微笑道:“我原以为,季牧,你会对我印象深刻。”

    季牧的眼神霍然变了。

    之前即使在冷笑叱骂的时候,季牧的眼底也总带着一种百无聊赖的懒散。然而此刻,在季牧看到那张脸的同一瞬间,他全身的精气神都被调集起来了。他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

    季牧嘴角的笑容迅速扩大,一字一顿道:“承渊,居然是你!”

    承渊!

    闻言,乔吉与鬼面忍不住对视一眼,心中皆想:“这秦家能被公子挑中,已不知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谁知竟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承渊也招来了”纵然他们也都不算什么好人,这一会儿也不由假惺惺地为秦家叹了口气。

    季牧却早已把秦家抛到了脑后。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承渊,忽而笑道:“承渊,你和我才是同样的人。和你相比,永寂台又算得了什么说啊,先说说你的游戏——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急什么。”

    承渊在房间中踱着步,经过椅子时随手将斗篷丢在上面,回头微微一笑:“我可比你来得早多了,最近正在秦家做客呢。喏,你看这身衣服。”

    这个笑容令每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心下恍惚——少年一袭白衣,眉目清秀,笑起来眼神纯净——这完完全全与之前身披斗篷时的阴森判若两人!

    连季牧也不禁有片刻的怔神,旋即大笑道:“‘入乡随俗’吗有意思,这点上我应该学学你。”

    鬼面看着相视而笑的承渊与季牧,忽然意识到他们竟都生着一张清秀无害、蛊惑人心的皮相,一时间不由暗中腹诽——这两个怪物的存在,莫不是造物主开的玩笑么

    “说起来,我原本在忙别的事……你不妨猜猜,我究竟是如何知道的你们的消息”承渊忽然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

    季牧道:“如何”

    承渊微笑道:“秦家的人拿了你的拜帖,找我求救呢。”

    季牧也笑起来,继续问:“那你又是如何答复的”

    承渊笑道:“当然要一口答应了。”

    季牧与他对视一眼,皆大笑。

    ……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一局
    “观海城地面以上毫无用处。”

    说这话时承渊正把玩着一只彩釉瓷器摆件;指甲划过表面,不断发出细小但尖锐的声音。他抬眼笑道:“你就是把人杀光也问不出来,就连他们家主也不行。除非奥义境……哦,还有那一个被他们判断为绝对能够晋入奥义的‘种子’。”

    承渊随意把瓷器放在顺手的位置,指尖向下一垂,微笑道:“不过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秦家那些有必要费些时间的,都在下面。”

    季牧挑眉道:“凤族知道这些”

    “不如说——”承渊故意顿了很长的时间,嘲讽笑道:“只有奉天府不知道!”他兴致勃勃地端详着季牧转为阴沉的脸色,耐心解释道:“你可不要埋怨武宗的人只瞒着你们——谁让你们太不守规矩,若真知道这些,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麻烦。”

    季牧却好心情地笑了出声,道:“这话从你承渊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耐人寻味。”

    “还好吧。”承渊笑着一摆手,道:“不要跑题。我与你说,你这次还真来对地方了,这里可有意思着呢。根据我目前的判断,所有人都太低估当年的秦门了。或者可以说,大风水秦门其实从未被灭过。”

    季牧眼睛微眯。如果承渊说的是事实,那么这背后的含义可就深了。季牧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节约时间。”承渊微笑着,却让人感到冷漠,他淡淡道:“虽然你是个很有趣的意外,但并不值得我等。”

    季牧也不恼,只笑道:“既如此,你又何必让我参与。”连季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面对承渊时下意识将自己放在了次等位置;当然,或许他意识到了,但他绝对不会承认。

    “我还没有说完呢。”承渊一笑,望着他道:“我确实不会等你,但相对于其它人而言,我更愿意把机会给你。”

    季牧冷笑一声,不无讥讽的反问道:“机会”

    承渊微笑道:“季牧,你难道不觉得诡门太小了吗奉天府更算不了什么,想必你也早已厌烦了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只要你通过我一个非常简单的题目,我就可以给你参与更大游戏的机会。”

    季牧哈哈大笑:“我是季无相的儿子,将来整个奉天府都会是我的——你想招揽我!”

    “为什么不呢”承渊笑眯眯地道:“你难道真的在乎你现在的身份”

    “你说的很对,我一点儿也不在乎,而且对你说的东西确实很感兴趣。”季牧陡然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但你的语气令我非常非常恶心。”

    季牧瞳孔中突兀掀起火浪般的狂热,身形霍然惊掠而出,竟就不顾一切地暴起向承渊攻去!任何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绝不会怀疑——至少在这一瞬,季牧有与承渊同归于尽的决心!

    尚未见承渊动作,鬼面与乔吉先已色变——他们最怕的就是眼下这种局面!

    季牧做事从来只考虑一时喜好,根本不计后果;而承渊是什么人他既然敢独身前来,又岂会没有对付他们的把握类似于此刻这样的情况,平常人恐怕一心只求能稳住承渊不被他先下杀手就满足了,怎么想也不可能先去试着去杀承渊啊!

    而季牧就是这样做了。

    承渊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仿佛对这一幕早已期待多时。

    他向前走了一步;于是无尽的金色升起。

    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间——白瓷茶盏、红木桌椅、紧闭房间中的阴暗光线……一切统统从视野中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化为了一种漠然又广袤的金色。

    这绝不是普通的金色,而是那一种难以言喻的、独属于规则的神圣光辉——不,还不止;季牧非常肯定,就连黄金树秘境所展露的,与之相比都已显出浅薄。

    但这些并不会影响什么。

    季牧脸上的狂热已几近转为疯狂;在极短暂的停滞之后,他以一种更决然的气势再次向着承渊奔袭而去!

    见此场景,承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与惊滞当场的另两人相比,季牧的反应实在很不寻常。

    在他眼中,“理”是世间所能见之物中的至美

    (本章未完,请翻页)。可是,凡人无法承受真实——绝大多数普通的修行者会对直接展露与他们眼前的、庞大的“理”产生强烈的恐惧。

    修行者境界越高,本质上便离凡人越远;但就算他们最终能够克服,也仍旧难以避免心中第一时间升起的恐惧——就像此刻鬼面与乔吉所表现的那样。

    然而季牧却明显不同。

    不得不说,季牧在各种意义上都有十分的才能;可惜……承渊微微摇头,安静地抬起了左手。

    空间无声而激烈地扭曲着。

    季牧的眼神终于变了——看上去他与承渊的距离近在咫尺,可是在感知中,这薄薄一层空间,居然在每一瞬间都在发生不可预知的错位——分明是如此之“近”的距离,却永远没有到达的可能!

    徒劳。

    ——得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季牧立刻收力而站,沉默地看着承渊,无人能看穿他这一刻的心中所想。

    而承渊却只随意瞥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承渊!”季牧身形一阵变幻,凝实时已拦在了承渊身前,“你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承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真是令人失望……身上带着这种伤势,你跟废人有什么区别吗”

    “你是说‘噬骨’”季牧浑不在意地来回转动自己的手腕——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死死钉着一枚透骨之钉。他咧嘴一笑,道:“这才更有趣,难道不是吗来都来了,你不妨说来听听。”

    在漫长的对视中,承渊再次缓缓笑了起来。他道:“进去,然后活着出来。”

    季牧挑眉,道:“没有了”

    “我说过,要求本来就很简单。”承渊的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漠,“不过你最好记得,这已是千余年来神域无人能做到的事。”

    季牧冷笑,道:“我现在有些好奇了,你这一次究竟想要做什么。”

    承渊笑了笑。

    他绕过了季牧,推门离去。

    ……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竹筏与酒
    承渊走后,余下的诡门三人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在各自的位置上沉默。

    季牧食指无意识地扣着着座椅扶手下镶嵌的梅花纹,左手支着下巴,又一次陷入了茫茫的思索。

    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某一时刻,季牧忽开口道:“鬼面,他去哪儿了”

    鬼面抬头望过去,见他虽然问着自己,目光却仍游离在不知几何的远处。鬼面道:“他……仿佛在逛城里的一个街市。”听得出,连鬼面自己都对这个判断毫无自信。

    季牧皱了皱眉,道:“再看。让你的小鬼在隐蔽些。”

    “是鬼将不是什么小鬼!我看你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吧!”鬼面虽然不会表现在面上,却难免在心里骂骂咧咧。想他堂堂一位大奥义境的修行者,连诡门门主也要与他客气说话。可是这季牧就是从不知尊敬为何物,非但整日里对他呼来喝去,就连鬼面那些个赫赫威名的绝技,季牧也总是冷嘲热讽。这如何不让鬼面暗地怀恨在心

    然而,只需要看看鬼面的模样,便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擅长快意恩仇的人。或许季牧也正是看清了他这一点,才更加无所顾忌。

    许久。

    季牧再道:“现在呢”

    鬼面道:“他去了秋塘街的那条河,正在与当地人交谈,暂时看不出目的性。”

    “‘暂时不知’”季牧冷笑了一声,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继续。”

    又许久。

    鬼面忽道:“公子,他碰到了花月!”

    花月季牧猛地睁开眼,阴沉道:“她怎么会在那儿”

    “不好,”鬼面身周的黑雾一阵起伏,恨声道:“他将我的鬼将打散了!”鬼将这个级别的魂魄可是很难炼制的;虽然将之派去跟踪承渊时他已有心理准备,但真当承渊随手毁了去的时候,鬼面还是心中更恨。

    季牧眯着眼,不语。

    乔吉罕见地主动请命道:“公子,让我去一趟吧。”

    “不急,再过一会儿。”季牧却摆了摆手。

    约莫盏茶时间有余。

    “你们都留下。”

    季牧慢悠悠站起身,笑道:“我自己去。”

    ……

    花月漫无目的地走进人群之中,遇见感觉舒服的地方便走过去多停一会儿;更多的仍是走。

    岸边柳树悠长的枝条垂落,偶尔有叶片尖角撩过她的肩头。江水长长久久地流着,水声哗哗着弥漫了整座秋塘,教人总容易忽略它
1...201202203204205...35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