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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见他作甚”张居正抬眼问。

    “应该是为先生守制的事吧。”传旨的秉笔太监满脸都是讨好的神情,“冯公公是想建议皇上让张瀚出面慰留先生。”

    张居正听了,心中不禁怦然一动。

    自昨夜接到噩耗,想着自己便一直在极度的悲恸之中。但哀恸归哀恸,痛哭归痛哭,他仍不忘考虑这个突然变故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影响——

    按照规定,他必须立即回家“守制”,而不是在自己府邸的客堂里哭祭就算完事儿。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得马上离开北京。

    时间是三年,三年,三年。那么他呕心沥血推行的万历新政,毫无疑问就会半途而废。

    尽管。

    也许。

    有别个接替。

    可内阁其他两位辅臣,吕调阳或张四维,真的行吗有自己那般魄力和决心吗

    没有!

    绝对没有!

    这一点张居正相当明确。

    可若不这么做,似乎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父亲去世,难道做儿子的不回家守制这放在哪朝哪代都说不过去啊,更何况是“守制”成为一项制度的大明王朝

    只是,刚才听到皇上的谕旨,加上秉笔太监将冯保的主意和心思透露出来,原来皇上是想慰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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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风雨欲来
    水墨恒在朱翊钧和李彩凤面前明确表态,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行使首辅之权,然后匆匆赶往张居正的府邸。

    虽然不用探问都知道张居正的心思,可面对皇上和太后如此焦灼的目光,深感必须要为这件事情寻找一个突破口或平衡点。

    否则后果很严重。

    不仅大大影响了张居正以及他的几位得意门生,而且影响到整个朝局,甚至未来很多年的历史走向……

    ……

    张大学士府。

    张居正送走传旨的秉笔太监后不久,在他名下帮办的一名内阁中书又急匆匆地赶来了。

    这名内阁中书跟了张居正多年,可以说是他的股肱心腹,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所以内阁中书一进来,便扑倒在张文明老太爷的灵位前呼天抢地痛哭了一番。

    然后,在大管家古龙的引领下,去了张居正的书房。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和这半日来的应酬,张居正已经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本想在书房的卧榻上眯一会儿,内阁中书一来,他又不得不强撑着身子接见。

    若是一般的吊客,张居正也没打算会见。

    可这位内阁中书不一样,感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张居正急于想知道内阁那边的情形。

    没有自己坐镇,内阁会是什么样子还能够正常运转吗这是张居正非常关心的问题,所以内阁中书非见不可。

    内阁中书一进书房,便悲戚地喊了一声“首辅大人”,同时“噗通”一声跪下。

    张居正请他起来,让他觅个凳儿坐下,接着揉了揉自己既酸涩又臃肿的眼眶,问:“你来干什么”

    “是吕调阳大人让卑职前来的。因为今日从大内司礼监发出奏本四封,都需要票拟。但吕大人和张大人两位辅臣却不敢做主,所以让卑职送到大人府上。”内阁中书说着,便将那四封奏本拿出来,放到书案上。

    看到这四封黄绫卷封,张居正心中泛起一丝丝快意。自担任首辅以来,内阁发出的每一道票拟都是由他起草。

    要知道,阁臣意欲影响朝局,对各大衙门发号施令,其行使权力的方式就是票拟。

    皇上号令天下的圣旨,都是在这票拟中产生的。

    如今张居正守丧在家,吕调阳派人将奏本送来,可见两位辅臣没有非分之想:不敢觊觎首辅之位。

    张居正心中当然会泛起一丝快意,可嘴上却说:“我守制在家,让吕阁老和张阁老代行票拟便是,何必送到我的家中”

    “票拟乃当国大事,两个阁老哪敢做主”内阁中书道。

    张居正点了点头,对此不置可否,稍顿了顿,说:“好吧,奏本我稍后就看。”

    话说到这儿,相当于下“逐客令”了。可内阁中书磨磨蹭蹭,脸上浮现出难色,并没有走的意思。

    “你还有事儿”张居正问。

    “首辅大人,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内阁中书仿佛害怕隔墙有耳,将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卑职出来时,碰见了翰林院掌院学士。”

    “王锡爵”张居正浑身一个激灵。

    “正是。”

    “碰见他去哪儿”

    “他到了内阁。”内阁中书谨小慎微地回道。

    “到内阁他去做什么”

    “王锡爵一到内阁,就径自去了吕阁老的值房。”

    “啊”张居正心中猛然一惊,刻意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住,不想被内阁中书看出来,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

    因为大明王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大凡某位大臣荣登首辅之职,部院大臣都得前往恭贺。但第一个恭贺的,必定是翰林院掌院学士。

    这是因为,内阁首辅无一例外都是翰林院大学士出身,而翰林院掌院学士又是朝廷词臣之首。

    因此,首先接受掌院学士的恭贺,对于新



第五百零一章、何为孝?
    抱着为国捐躯的激进思想——这是张居正一向的态度,为了改革,为了国家,为了天下苍生,无畏无惧,在所不惜,包括他的生命在内。

    哪怕是父亲过世,也不能阻挡他改革的决心和前进的步伐。

    将哭祭的灵堂设在自己府上,而没有立即携妻、子回家奔丧,不就是最明显的证明吗

    只是,对于超越同时代几百年经验的水墨恒而言,回不回家守制是否就等同于孝不孝顺呢

    回家守制就是孝顺不回家守制就是不孝顺吗

    非也!

    一个人孝不孝顺,应该看他生前如何对待自己的父母,而不是死后如何对待自己的父母。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若生前不好好孝敬自己父母,一旦父母离去,才想着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是个孝顺的子女,又有何用

    人死了,一切宣告结束。

    你哭得再伤心,即便飞到父母身边,大办丧事,豪放烟花炮竹……又能说明多大问题呢

    甚至,在水墨恒心目中,人一旦死去,那么你为死者做的任何事情都徒劳无功,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孝顺——不在于你为已然死去的父母做了多少,而在于你为在世时的父母做了多少。

    这才是判断一个人孝顺与否的标准。

    那么,以这个标准来评判张居正,又会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论呢

    他到底孝不孝顺

    水墨恒也没有正面回答张居正的问题,而是轻轻地问:“先生有多少个年头没有回家了”

    “十九年。”张居正稍一沉思,一字一顿地回答,继而凝望着水墨恒,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感慨地说,“我的确是一个不孝子啊!”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水墨恒深恐张居正理解偏航了,以加重他内心的负担,连忙解释道:“先生的心在朝廷,在国家,在苍生,可谓胸怀天下,心系黎民百姓,此乃大孝也。”

    “可在世人眼中,我近二十年不回家看望父母,妥妥的就是一个不孝之徒啊!”张居正痛心疾首地说。

    “先生又何必在乎世人的眼光呢问心无愧就好……”

    “可我是真的问心有愧啊!”张居正打断水墨恒的话,眼眶里闪动着泪花,喃喃地说道,“我对不起父母,在我有生之年没有时间陪伴他们,没有做到一个儿子的责任……”

    “先生是做大事的人。自古有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孝敬父母难道是小节吗”

    水墨恒的话,第二次被张居正打断。看得出来,张居正内心非常的矛盾和痛苦。一边是国家与黎民,一边是父母。

    对于有梦想有追求的人而言,两边都不愿轻言放弃,然而更偏向于前者而愧对后者。

    这也是为什么理想主义者往往是现实中的悲剧,要承受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心理压力和精神折磨。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此许多人会说,一个人能够承受多大的压力,通常会与他能够取得多高的成就成正比。

    水墨恒又劝慰道:“先生,孝敬父母的确不是小节。可‘自古忠孝两难全’,要孝敬父母就不可能离开家去报效国家,要报效国家就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道。”

    张居正微微颔首。

    水墨恒接着说:“而且,无数先人的事迹都告诉我们,成就一番伟业者,通常会愧对身边的亲人。毕竟人的精力有限时间有定,花在这边多,那边自然就少。”

    “所以,先



第五百零二章、词臣与吏部尚书
    从张居正接到讣告时起,京城里就被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其实大家议论的只有一件事儿——

    张居正是去还是留

    大明王朝官员的丁忧制度,施行了两百多年,从不曾更易过。所有官员只要一得到家中讣告,按照惯例,都要立即向皇上写本子乞求回家守制三年。

    而皇上大凡遇到这种情况,也会立即作出批复,然后着吏部办妥该官员开缺回籍事宜。

    如果皇上不允许,则称之为“夺情”。

    但“夺情”这种事情,除了战乱等少数情况,一般都极少发生。

    然而,张居正已经得到讣告三天,却还没有呈上奏本给皇上朱翊钧申请守制。

    这就奇怪了……

    尤其是一些好事的官员,纷纷猜测这里头的种种可能。张居正到底几个意思难道连他父亲过世都不想回家守制,仍要霸占着首辅的位子不让吗

    ……

    ……

    这天上午,翰林院掌院学士王锡爵,带着自己部属吴中行、赵用贤匆匆赶到吏部衙门。

    直言要见吏部尚书张瀚。

    吏部尚书位列部院大臣之首,有“天官”一说,又称冢宰。因掌握着天下官员的诠选拔擢之权,所以平时除了公事,极少在自己值房里会见官员。即便是公事,四品以下的官员,也很难见到他。

    论级别,吴中行和赵用贤两个都是五品,平常想见吏部尚书连门儿都没有。

    可今天不一样,这两个人是在掌院学士王锡爵带来的。

    张瀚不得不出面接见。

    这一来,王锡爵官居三品,是词臣的领袖,人望颇高;二来,王锡爵从不登门访客,一般人想请他都请不来。

    张瀚身为吏部尚书,又岂能将他拒之门外而且完全能够猜到王锡爵等人来的目的。

    这个时候,除了议论张居正,别无它事。

    ……

    吏部尚书值房里。

    王锡爵等一行人坐定寒暄几句。

    吴中行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冢宰大人,今日我们随掌院大人前来拜访您,为的就是首辅张大人的守制之事。”

    张瀚瞟了吴中行一眼,心想果不其然,但脸上却装作一愣:“这种事情,你们来找老夫作甚”

    “今日,通政司发往全国各大衙门的邸报,想必冢宰大人已经看到了吧”吴中行又问。

    “老夫看过了。”张瀚一捋胡须,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知冢宰大人有何感想”

    张瀚没有作答,而是凝视了吴中行片许,继而又将目光逐一扫过王锡爵、赵用贤,淡淡地反问了一句:“看来你们都有感想”

    “的确,我们有想法。”回答的是赵用贤,并且带着不小的情绪。

    “哦,是吗”张瀚不喜欢吴中行和赵用贤两位翰林院学士,觉得他们说话直愣愣的,还是太年轻太嫩了点儿。

    “首辅大人的父亲过世三天了,他居然还没有写奏本向皇上申请回家守制,难道冢宰大人……”赵用贤的话尚未说完。

    便被张瀚打断了:“如果老夫记得不错,你们两位都是隆庆五年的进士吧”

    “是。”

    “是。”

    吴中行和赵用贤异口同声。

    张瀚不客气地说道:“既然你们是隆庆五年的进士,那首辅张大人便是你们的座主,而你们是他的门生。可你们今日说话的方式和口气,似乎都不像是他的门生。”

    “我们是他的门生,却进不了他的家门。”吴中行直言不讳,悻悻然地回答,眼神里还带着明显的怨怼之情,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如今已被分配到贵州都匀卫的刘台,还不是首辅的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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