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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可这并不是长缨长公主本人的功劳。

    都是多亏了她有个好儿子。

    李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她微微一笑朝谢良成摇头:“不必再为我试探他了,试不出来什么的,说不得现在,当初我们帮你那件事,都已经被他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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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见面
    夏日的阳光猛烈,一落地就晒的人眼睛也睁不开,蓝禾用帷帽将卫安从头罩到脚,还怕她被晒黑了,恨不得能再给她戴上一层才算。

    卫安每逢出门就要叹气。

    可是连汪嬷嬷也不肯帮着她了,忧心忡忡的摇头:“这回您可没道理了,女孩儿家家的,被人瞧见可怎么是好多少祸事起头就是被那些贵人们看到了脸闹起来的再不济,好容易养的这样白雪似地,晒成了黑炭,往后可怎么出去做客呢”

    其实她是想说,这过了中秋就是年了,卫安眼看着也十二岁了,也该相看起来了的,粗粗黑黑的,可不是不好

    只是不能明说,只好推到做客上头去。

    卫安却忍不住想要发笑,她都经历过一辈子了,汪嬷嬷却还当她是小孩子。

    只是这笑意等见着了沈琛以后就又都尽数都敛了,她在凤凰台楼顶上转了一圈,有些诧异,从前只在三层上头打转,再没想到凤凰台竟还有这么一个去处。

    是座小阁楼,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头帐子帘子一应俱全,花色俱都素雅出尘,往外头露台上还开了道门,平常门大开的时候,便放下那一挂珍珠帘子,风一吹便哗啦啦的响。

    一往露台一站就被吹的衣袖翻飞,触目远眺竟是风景,比家里的摘星楼可高的多了,远远看去竟跟远处的七层宝塔差不多高。

    露台宽阔,周围又没这样高的建筑----最高的也就是不远处的狮子楼了,也不过才五层罢了,沈琛便在露台上放置了两把藤编的摇椅,还有一顶小圆桌。

    “八月十五赏月你是没赶上,如果赶上了,你站在这儿,就能瞧见半个京城的热闹了。”沈琛背着手笑一笑:“不过等元宵灯节,倒是又可以带你来看看热闹。”

    他总是很自来熟。

    可卫安却从不相信他本来就和善。

    要是真的和善,上一世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对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了。

    她自从楚王的事之后还是头一次见沈琛,摘了帷帽面无表情的摇头:“无功不受禄,凤凰台三楼往上都听说不是普通人能去得的,这更高的地方,更不敢随意来了。”

    外头的风呼呼的灌进来,屋子里头又放着冰盆,半点儿热气也没有,凉快又舒爽,沈琛并不介意她的冷淡,失笑看她:“怎么是无功呢这回要不是你捏住了邱楚英的死穴,又让秦家帮忙,楚王怎么就能真的走上那条不归路”

    这倒是真的。

    楚王能这么沉得住气,这么多年都安安稳稳的忍下来了,只是在背地里弄些小动作,从不自己出头,就不是个那么简单就能被逼得失了分寸的人。

    是卫安一步一步让他没有选择,只能走险而又险的那一步棋。

    原本杨怀也没那么容易吐露秘密,是叫秦东和秦升两父子,占着吏部尚书天官的便宜,往下露了个意思,自然就有人把杨怀的把柄送上来。

    又有杨庆和在卫安手里,交给了沈琛。

    儿子和一家人的命都已经捏在了别人手里,杨怀当初既然能出卖明家,这回自然也就能出卖楚王,当即就反了水。

    他一反水,邱楚英还有什么好遮掩的,何况牢里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初时还不上刑,到后来,刑一天上的比一天更重,好几次他都只当自己熬不过去了,大腿上的肉都掉了一大半,这才尽都吐露了。

    他们才一招供,还没做好文书呢,秦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刑部的内奸把消息卖出去了。

    专门就是为了引诱楚王上钩的。

    楚王这才知道是真的没有了活路走,之前已经打好了的关系也根本没用-----能在藩地越制这么多年都没人管,还能做下这



一百二十八·独善
    沈琛便知道了卫安的意思。

    这是个过了河虽不拆桥,却也想着不湿了脚的。

    可人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这么想,也没错处。他笑了笑,照常给卫安添上一杯茶,眉头动一动,才问:“是觉得我心机深沉,不可为伍”

    既然被发觉了,卫安看着手里精致异常的梅花冻石杯,再看上头飘着的杭白菊在水里浮浮沉沉,逐渐在水中泡开了,成了一朵朵盛开的水中花,才挑了挑眉头干脆的反问:“难道不是”

    她笑了笑,干脆放下手里的杯子往楼下看了一眼,站的高了也看的远了,可是看的东西却不清楚了,连街上行走的人的面目也看不真切。

    片刻后才又道:“楚王的事,我们谁也不欠谁。你帮了明家和卫家一个大忙,这是真的。可我也同样没少帮你,也就算是扯平了。”

    她似笑非笑的牵了牵嘴角:“可是我以为我们既然有这么一场交情在,你不会算计我。”

    她是个不会惹事的。

    没人可以依靠的孩子总是格外怕事,上一辈子要不是彭采臣做的太过分,杀了她全家还要踩着她女儿的尸骨往上爬,她算到哪里都只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到了这一世,也是占了上一世的光,到了十岁开始开的窍。

    可她出去交际的次数,一只手掌都能数得过来,怎么可能会得罪李桂娘

    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哪怕真的就是为着她成了藩王女儿嫉妒呢,那也是有限的。这些郡主公主们她都知道的,看她们这群底下的人就如同看猫儿狗儿,高兴的时候跟她们玩笑是有的,不高兴了也不会口出恶言,根本不会专门把她们当回事。

    可李桂娘却像是个炮仗忽然就点着了,抓着她一个人不肯放。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等跟谢良成一见面,听说外头沈琛带头开起了盘口,便都明白了。

    长缨长公主之前是打过三皇子主意的,她显见得是帝后身边的得意人,既然女儿没能嫁给三皇子,临江王又上了表要替儿子求娶淑女,隆庆帝可不就得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

    可是这对于长缨长公主府来说算是好事,对于临江王府来说,却绝算不上什么好事了-----这分明就是一枚棋子,一个眼线,专门用来掣肘的东西。

    临江王府不想要这个儿媳妇,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不要,自然得在别的地方动主意。

    这次彭家的事这么一闹,可不就有了充分的理由-----李桂娘如此教养,怎么堪当一地藩王妃

    再让李桂娘进临江王府的门,只怕底下的人都要议论隆庆帝当兄长的不慈。

    沈琛沉默着在她对面坐下来,半响才叹气:“实在对不住。”

    卫安冷笑了一声摇头。

    她上一世便知道沈琛为人最是腹黑,但凡是能派上用场的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价值。可她还以为这一世会有不同的-----他们从一开始便利益一致,一起铲除了曹安曹文,后来还有楚王。

    可沈琛还是没知会就算计了她。

    他是认定了她就吃不了亏还是觉得若是她吃亏还更好些----她吃亏了,李桂娘在圣上和皇后心里,可就更加罪加一等了

    “我若说不是我,你信不信”

    沈琛手里捏着杯子的手渐渐泛红,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卫安面无表情的脸,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他是把卫安当朋友的。

    这个小丫头头一次见面就帮了他的大忙,临危不乱又机敏非常,他跟她一道相处了这么久,算计了这么多人,也挡过了许多次被人算计,怎么会没有情分在



一百三十章·动怒
    临江王妃原本就为着那头瑜侧妃越发得脸的事心烦,再加上小儿子大儿子总是不睦,心头的担忧和惊惧一点点堆积起来,这些日子总是不开怀。

    等到这一阵子圣上那头也没有个替世子们选妃的章程出来,刚松一口气,就听说是楚景行挨训了,不由整个人都懵了。

    自楚景行落地起,就是个稳妥的孩子。

    其他孩子不说别的,小的时候总是不懂事的,尤其是男孩子,不管说多少道理呢,也还是皮的,恨不得能上天入地的去玩儿。

    可是楚景行自来不,那时候先帝还在,藩王世子们都留京读书,楚景行就是读书最用功,最稳妥的那个。

    连先帝都极喜欢这个孙子,还经常带在身边逗趣解闷儿。

    那时候,临江王府的日子还好过的很,见这样,哪有不开心的。

    临江王妃因着这个越发的得脸,原本就是新婚夫妻好的蜜里调油,加上肚皮争气儿子争气,跟丈夫的感情就更加的好,好的根本让旁人插不进脚来。

    到现在也还想着那个时候。

    也正因为这样,她对于长子,是依赖又看重的,在她心里,就算是小儿子和女儿加起来,也没大儿子那么重要。

    平时心里不说,可其实她怎么不知道,大儿子才是以后继承这份家业的。

    前头多少难关等着大儿子去闯,这么想,心里就越发的疼惜他。

    这么一想,等到儿子一进后院来,立即就让人去请过来了,一进门就先看了儿子一遍,上上下下的检察完知道没上手打,才松了口气:“好端端的,怎么就被这样训斥了一顿”

    多没脸呢丈夫也真是越来越没个论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教儿子,非得那样大发雷霆不可

    楚景行不肯说,摇着头说并没什么,让临江王妃放心。

    临江王妃哪里能放心,她现在都快做下心病了,要是真的给儿子娶回一个民女来,那儿子可不就叫耽误了,现在这节骨眼上,还又被临江王这样痛骂了一顿,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那头在使坏。

    楚景行并没有挨了骂以后的丧气模样,反倒是回过头来替母亲捏肩,又奉上一些外头搜罗的小玩意儿来,告诉她:“母亲不必为我的事操心,儿子心里都有数的。”

    他不说,落在临江王妃眼里,就更是觉得他是受了委屈还这样孝顺,想了想便吩咐金妈妈去打听打听。

    金妈妈怎么打听的出来

    那是王爷书房里谈的事,哪个有胆子敢露出来

    可金妈妈到底还是寻着了法子打听了出来,楚景行身边的随从露了口风,说是小郡王往王爷那里去告密了,所以楚景行才挨骂。

    金妈妈报上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临江王妃却半天没反应过来,小郡王去告密

    哪个小郡王

    她想了一回,家中就两个郡王,一个是沈琛一个是楚景吾,可是楚景吾是亲弟弟,他失心疯了才会去告密。

    小的楚景谙,那又没封郡王。

    难不成是外头端王府或是晋王府的不成

    她懵,可金妈妈不懵,把调好了的红糖姜茶往她手里一送,垂眉敛目的说:“是咱们家自家小郡王。”

    临江王妃愣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好半响才脸色青白的呼出一口气:“他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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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防范
    他想不明白,临江王妃心里的怒气就一层一层蹿高,到最后几乎要冲破天灵盖去,连喝茶也不要热的了,专门喝了半壶冷茶,才把心里的怒气压下去。

    “他这是......这是要气死我!”临江王妃抚着胸口,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容易才挤出了一句:“去,往世子房里走一趟,让人都小心伺候着,有什么不周到的,我扒了他们的皮!”

    大儿子受这么大的委屈,加上还是弟弟是始作俑者,心里怎么过的去,只要想一想,临江王妃心里就难受。

    金妈妈答应下来,往楚景行屋子里去走了一趟,转回来才又劝着临江王妃息怒:“您记挂着世子,世子也记挂着您呢,说这事儿没打算告诉您的,说小郡王还小,他都知道,让您千万不要动怒,惹得您生气做下病来,就是他的不是了。”

    临江王妃眼眶便红了,急着摇头:“这孩子,我原先还说他不知事,不知道让着弟弟一些。可现在想想,他也就是对弟弟严厉了一些,不如沈琛那样,知道领着人四处玩去,反倒就是这样,才跟亲弟弟生疏了。让那个不省心的觉得亲兄长不慈爱了。”

    临江王妃生孩子生的晚,为着生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楚景行就是她的命根子,哪怕这儿子不争气,那也是个宝贝蛋,何况是个争气的,自然就更觉得可爱一些。

    而远近亲疏的道理就更不必提。

    对着沈琛,要说她没有一二分真心,那是假的,日子久了,养一只小猫小狗还有感情呢,何况是养了个大活人。

    可这点子感情如果跟对自己亲儿子一比,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凭他多好呢,只要让自己亲儿子之间失了和睦,那就都不好了。

    金妈妈也晓得这个道理,笑出了一脸皱纹来:“王妃哪里就值得这样生气起来到底小郡王跟那位是一同长大的,年岁又还小,慢慢教着也就是了。”

    哪里教的动

    她这几个儿子,自小都是自己有主意的,要是肯听人教,就不会到如今乌眼鸡似地了。

    临江王妃越发觉得心里不好过,枯坐了半响才叹:“真是不懂事,倒给自己捡了个麻烦回来。”

    还以为好歹也算是个助力的,当初为着跟那边斗,还特意捧了沈琛起来,现在瞧来,却全然没用,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金妈妈觑着她的脸色,又道:“从前奴婢因为这事儿,时常替王妃忧心的睡不着觉-----若是捡了个女儿回来也就罢了,哪怕给个郡主封号呢,那能得的也是有限的,大不了也就是一份丰厚的嫁妆发嫁了就是。可偏偏是个男孩儿......”

    这话正说到临江王妃的心坎上了,她闭上眼睛垂头不语。

    金嬷嬷便紧跟着又道:“是个男孩儿,要给的东西就多了。这都是从咱们世子和郡王手里抢东西呢,我也不敢说。到了如今,虽然郡王得了个北安郡王的封号,可是那点子俸禄,够做什么的等往后了,还不是要跟着回封地去.....到了封地,总要分些东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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