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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庭封道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月观主

    满场寂静,气氛凝滞。

    阁楼之上。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刘大人眼神一亮,又听到了后面那句,不禁念着重复了一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篷篙人。

    他的才学,要比众人都高,浸淫此道大半生,造诣不极高,当下便品出了其中几分意味。

    这几句,倒真是令人为之惊叹。

    刘大人沉吟道:只不过,用在这个场合,怎么觉得有些别扭,还有些拼凑的味道

    刘小姐哼了声,道:意思到了,也就成了,人家可是洒脱随性得很,跟你一样老古板么?

    其他人闻言,俱都不敢接话。

    只是刘大人倒是点头道:这么说了,倒也不差。

    他看向大门方向,不禁说道:真是个桀骜不驯的,临危不乱,气态昂然,原本老夫还可惜他文采不能冠压全场,但这几句来,真是佳句,尽显神采尤其是这句‘闲人庸才妄论我’,甚合老夫心意。

    临危不乱?刘小姐道:我看他压根就不觉得身陷险境,他眼里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嘛。

    听到这里,苏家老家主想起从初次见面至今,苏庭的诸般表现,让他心中竟是有些郁闷。

    丁业一言不发,稍微垂首,看不出什么表情。

    刘大人也没有被女儿拆了台面的恼怒,若有所思,点头道:你说得是,此人有傲气,虽然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但从这个场面来看,老夫先前是小觑他了。

    想到这里,刘大人眼神有着几分惊异。

    这个少年,不仅目中无人,也还目中无礼,在场士子眼中在意的种种,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衣着简朴,却如此倨傲,气态之昂然,老夫生平仅见。

    刘大人心中暗道:坎凌满堂士子,竟然都被一人压住?此人放在京城,也能胜过各家俊彦,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来历?

    他这般念着,看向苏家老家主。

    丁业眉头微挑,也看了过去。

    却见这位古稀老者,脸色阴晴不定,似乎也有着相似的茫然。




百三一章 一首好诗压坎凌的苏某人
    诗会之事,对苏庭而言,不过一场游戏而已,无关紧要,权且当作走走看看,增点儿对这个世界的见识阅历。

    至于诗会上的诸位士子,无论是什么何云方,什么苏立,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路人甲。

    如今他在修道路上,已算是登堂入室,走在人世凡夫俗子当中,本就是鹤立鸡群,隐时平凡无奇,展露时便是仙鹤临尘。

    这随口念了几句诗,出了点儿风头,苏庭心中畅快,又觉得吟诗作对之后,这所谓诗会的后续也着实无趣,无意继续留下。

    一路回来,哼着曲儿,入了苏家。

    回到院里,表姐还在等侯,似有期待,只是见得苏庭回来,稍有愕然。

    小庭,你不是去诗会了么?

    去过了,现在大概散场了,也就回来了。

    坎凌的诗会,这么快便结束了么?

    差不多罢。

    苏庭说道:咱们要不然出去逛逛?

    苏悦颦却对他去诗会的事情,更有兴趣,又追问道:这诗会好玩么?

    苏庭摸了摸下巴,说道:勉强还算好玩罢。

    苏悦颦又问了几声关于诗会的状况,例如场面布置如何,诸位士子如何,摆设如何,气氛如何。

    问罢这些,她悄然看了苏庭一眼,欲言又止。

    苏庭看出她的意思,笑着说道:咱们姐弟有什么不好问的?姐,我告诉你,我在诗会上作诗了。

    苏悦颦闻言,又惊又喜,道:你作诗了?

    苏庭点点头,认真说道:我这一首诗,技压全场,理所应当的魁首。

    说完这个,他想起当时诗会的场面与气氛,又看向苏悦颦,补充道:不仅如此,你是不知道,我这首诗甩出来,当下便是四座无声,所有人都用满是震惊敬畏崇拜的目光看着我,简直是万众瞩目,镇压众人。

    苏悦颦听到这里,觉得有些怪异,她知道苏庭早年识字,但后来卧病在床多年,荒废了不少。但她对苏庭向来寄予厚望,加上如今苏庭已是神仙中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差错,只是不免对苏庭这等出色文采,感到惊喜,喜出望外。

    须知,她本也只是想让苏庭多走走看看,见见世面,在那个场合里,若是能够肆意挥洒,作出诗句来,便是更好了。

    未有想到,苏庭的诗句,竟能技压全场?

    何止是技压全场。

    苏庭想起当时的场面,认真说道:日后若有人称‘一首好诗压坎凌’,那就是我苏某人了。

    苏悦颦又惊又喜,道:你作的什么诗?

    苏庭咳了一声,道:这个,应该过两天就传出来了。

    苏悦颦蹙着眉头道: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苏庭挠了挠头,迟疑了下,才念诗出来。

    苏家前堂。

    老家主从外头回来,只是脸色不甚好看。

    今日苏庭的表现,让他愈发感到这个少年充满了神秘姿态,让他这数十年的阅历也看不透。

    但他也知道,这个苏庭,过于随性,且太能招惹仇恨,不是那桩事情的合适人选。

    不过好在他也没有真心要让苏庭接手这桩事情,原本也就拉过来当作是拖延苏立与苏越两个人选的挡箭牌。

    但苏庭怎么就出现在诗会上?

    而且就算到了诗会上,衣着再是简朴,也不至于就让人贬低了,哪怕吃些东西,本也属寻常。

    这一次显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将事情放大了,想要苏庭出丑。

    却未有想到,苏庭竟能压迫得一众士子哑口无言,更是不敢拦阻,大摇大摆,走出了诗会。

    查一下,苏庭怎么到了诗会里面?

    老家主低沉道:先查苏立。

    若说苏家之内,谁要对付这个苏庭,那么不是老七,就一定是老七的孙子。

    这场诗会是苏立发起的,就算不是苏立的手法,但从他这里入手,也不算有错。

    这位老人,脸色不甚好看。

    刚从京城回来,便不安生了?

    没有半点沉稳,怎么是个带领家族的材料?

    苏家后院。

    苏悦颦怔了半晌。

    第一句那颇有自夸味道的落越清风拂衣裳,这也罢了。

    但后面的狐朋狗友聚一堂,闲人庸才妄论我,还有那句斜眼视之人何方虽然苏悦颦识字不多,但这首诗从字面上,便能轻易解出意思。

    你

    苏悦颦怔然道:你就凭一首诗,把坎凌的所有士子,全都得罪了?

    这才出去了多久时候?

    一首诗的工夫,整个坎凌,就全得罪了么?

    这就是技压全场,四座无声?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原因?

    苏庭咳了一声,呐呐道:这不能怪我,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

    苏悦颦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他。

    苏庭劝慰道:没事,所谓忠言逆耳,他们里头岁数最高也的也就三十来岁,还算年轻,再过些年,四十不惑,等他们悟到了,指不定还把我当人生导师,见了我还得行半师之礼。

    你自己才几岁苏悦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拍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你已经是个大人物,这次也没指望你去结交什么大人物,可也没想到你一出去,就招惹了这么些事。

    苏庭忙是道:没事没事,这能有什么事?

    苏悦颦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

    若是以往,莫名得罪了许多人,难免惶然不安,但如今苏庭再非常人,倒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只是这与她原先的想法,真是大相径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悦颦轻出口气,道:你也不至于一到诗会上,就诗兴大发,接着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顿罢?

    苏庭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回想一遍,进诗会里头,也没多久似的。

    他本不愿表姐担忧,想要推说没什么事,但表姐向来聪慧,如今知道他是修行人,若不说得清楚,反而更是让她多想。

    思索片刻,斟酌言语,苏庭才道: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这身衣衫惹的祸,被人当成了混进去的穷鬼。

    苏悦颦微微蹙眉。

    苏庭稍微说了一遍,也不敢说得详细。

    但苏悦颦已是颇为不喜,她觉得自己让小庭赶赴诗会,却被人看轻,微微抿唇。

    他们骂你,你回骂过去,咱们没有错。

    她咬着唇,难抑愤怒,道:狐朋狗友,闲人庸才,也没有说错了。



百三二章 丁业来访
    是日。

    晨曦初起。

    苏庭功行圆满,只觉精气神愈发饱满,体内一团雷光,愈发壮大,距离二重天巅峰,更近了一步。

    而神刀受他日渐温养,火候渐盛。

    原本化作刀光,能环绕身周三步,眼下却也多出了小半步。

    短短时日,这已经是极为明显的进境,殊为难得。

    这两日里,也差不多了罢?

    苏庭收了神刀,将木盒放入怀中,心中暗道:只是查知列元火木是为何物,又不是让人直接送来列元火木,按道理说,以苏家的能耐,早该查清楚了。

    苏家至今没有给他答复。

    若在原本时候,他倒也不急,多等两日也就是了。

    但莫名其妙出现了诗会那事,显然有人对他不满。

    那么这列元火木一事,便该多上心些。

    总不至于打算把所谓的玉牌隐秘,取到手之后,再把玉牌还我?

    苏庭撇了撇嘴,颇觉无言,这不是逼我翻脸么?苏某人一向和气生财,为人低调内敛,可从来不欺负人的

    他看向院门,然后转身回去,准备吃早饭。

    今日若是这苏氏还没有答复,便真该催一催了。

    老家主的书房中。

    苏家这几位最为年老的长辈,俱都齐聚在此。

    老家主沉默不语。

    那排在老七的花甲老者,露出不屑之色,看向家主的目光,也带着些许异色。

    列元火木排在第九的老者,比其他人稍显年轻,他沉吟着道:根据京城的消息,这是极为珍贵的一种药材,那是北域贡品,哪怕是咱们苏家在京城的能耐,要取列元火木,也十分不易。

    说到这儿,他又说道:当然,真要取得,也是并非不能,但要花费不小的代价,那个苏庭倒也有自知之明,所以用银两换算列元火木时,打了个折扣。

    老七嘿然笑了声,道:乡下小子,能有什么自知之明?这多半就是偶然听见了,打算用列元火木发一笔财。

    说着,他目光看向了家主。

    老家主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这封信,沉吟不语。

    列元火木的消息,昨日便已经清楚。

    但昨日没有决断,是因为今日便能知晓落越郡苏庭的底细。

    若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甚至是无法查知,显得神秘,那么这笔交易,也就认了。

    但眼下查出来的过于平凡无奇了。

    老家主捏着这封信,眸光闪烁。

    父母双亡,穷困潦倒,期间卧病多年,病好之后不久,便进了牢狱。在出狱之后,不久前接手店铺,却又租出了店铺,来到坎凌。

    这是个平凡无奇的少年。

    来到坎凌的诸般作态,似乎是他故作高深扮出来的模样。

    但真是如此么?

    这样一个少年,能让他也看不透,甚至让那京城天章阁学士刘大人也看不透?

    想起这少年初见时的一番言谈,再想起他在诗会上的表现,那种气度风采,那一首诗,那一番姿态,真是扮得出来的么?而他又真的有必要在诗会上扮出这番姿态么?

    诗会上的苏庭,应该是他的本性!

    而这样的苏庭,触犯众怒之下,言谈举止,压服众人这绝不应该出现在寒门贫家子弟身上,哪怕是京城王公将相之家的公子,也没有几个,能有这等风采。

    可这信上所言,确实事实。

    老家主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而七长老则是冷笑道:真是不错,一个贫家小子,来坎凌投亲,还能扮得这么厉害,连我们几个加起来活了好几百岁的老骨头,都看不穿他别的不谈,这番本领,不去戏台上,当真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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