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封道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月观主
如今听闻松老所言,青平顿时明白了。
这个风骚的家伙。
青平脸颊抽搐了下,才这般说了一句,便见那边街道拐角处,探出了一个马头。
那是一匹高头大马,后头拉着一辆车。
而驾车的,赫然是苏庭。
只见马头一调,转了个弯。
这架马车便朝着神庙这边缓缓过来。
驾车的苏庭,笑意吟吟,逐渐近前。
松老背负双手,看着马车近前,淡淡道:你倒也真是知道享受,还买了一辆马车。
苏庭下车来,施了一礼,笑道:千里远路,又背负着行李,总不能徒步行走吧?买了马车,去也快,回也快,您看这车厢,顶上有盖,三面封闭,还能遮风挡雨。
松老满是无奈,微微摇头。
青平正想说他一句,苏家如今落魄,穷酸度日,还敢如此挥霍,但念头才起,忽然想起在这厮盗了陈友语半生积蓄,又盗了孙家之内不知什么宝贝,顿时便没有话说了。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掌,掀起了车帘。
苏庭忙是伸手,把表姐接了下来。
苏悦颦下了车,往前而来,盈盈一礼,道:见过松老。
松老点了点头,道:你这丫头的事情,老夫俱都知晓了,今日前去,该一路顺风。
苏悦颦微笑道:多谢松老吉言。
松老略一点头,看向苏庭,道:老夫有话与你说。
苏庭闻言,笑道:晚辈也正有东西,要给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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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万里迢迢来送死
一老一少,有话相谈。
苏悦颦是个聪慧的性子,也没有跟着,她只在青平带领下,入庙进香朝拜。
而苏庭与松老,则来到了后院。
本事不小。
松老站在池塘边上,看着池中的鲤鱼,缓缓说道:孙家的事,老夫亲去走了一遭,探了一遍,竟然也查不出端倪,仍然也看不出你究竟使的什么法门。
苏庭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谦虚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过奖过奖。
松老斜了他一眼,道:原本老夫只当你是跟平常一样吹吹牛,未想你倒真有本事。
苏庭挠了挠头,没有接话。
这种话该怎么接?
谁平常喜欢吹牛来着?
苏某人平常都说实话。
这神庙的两位,越来越不懂得聊天了。
你说能让真人都察觉不出痕迹,老夫原本不大信,如今倒也觉得,你这法门着实神秘。
松老沉吟道:不过,上次你施法,孙家替你压了下来,如今孙家的家主已经死在你的道法之下,孙家势必要上报司天监。无论是不是会查到你的头上,但司天监来人,总不会简单,所以,老夫还给你收了个尾。
苏庭讶然道:收尾?
松老平静道:孙家近来请了一位高人,但那高人来了没两日,而你恰好咒杀了这孙家的家主,所以他便被你惊走了。而这一次,老夫修书一封,送往了司天监,言明此人乃北域旁门左道,未经通禀,潜入中土,行凶杀人,将孙家家主之死,推在了他的头上。
说着,松老平静道:他从这里要北上回去,途经万里,司天监只要出手够快,这厮未必能安然回去。
苏庭神色之间,有些错愕,过了片刻,才道:孙家上次请了阴九,如今还请了一位高人?
松老点头道:这位是北方蛊道的宗主,阴九不过是他门下一个寻常弟子罢了,根据消息来看,此人道行高深,在上人当中,也非寻常。
说到这里,松老徐徐吐出口气,道:也不知孙家从哪里能请来这样的人物,若不是这次被你惊走了,那么他为了阴九,势必找上门来,待到那时,以他的本事,无论你我,都躲不过劫数。
苏庭微微皱眉,低声道:真正的上人么?
上次他在识海当中,用斩仙飞刀,斩灭了一缕上人的阴神。
但他明白,如果没有斩仙飞刀,哪怕是以如今的自己,面对上人的一缕阴神,都十分危险。
而这一次,来的竟然是一位真正的上人,一宗之主,掌教至尊。
松老缓缓道:这一次,你倒真是救了老夫一命。
苏庭道了声不敢,心中却想起了孙家家主的症状。
难怪近两日,孙家家主的灯焰,又亮了一亮,仿佛清醒过来,他本以为是自己道行不足,且又此术钻研不深,造诣浅薄的缘故。
除此之外,在他印象中,这种时醒时睡的症状,也不算反常。
可如今想来,那时该是这位上人,出手替孙家家主聚敛魂魄。
毕竟只是普通人的魂魄,以上人的道行,聚敛起来,倒也不算艰难。
苏庭心道:能够聚敛魂魄,想来在阴神的造诣上,已经不低,难怪松老说他在上人之中,也非寻常。
他这般想着,心头升起一股难言的念头。
这位上人真是厉害但能够惊走上人的苏某人,岂非更是厉害?
上人又怎样,那孙家家主,还不是在他的面前,被我射杀了?
苏庭嘿然一笑,心中暗道:上人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吓跑了?这陆压道君的钉头七箭书,果真好使,不愧是能够咒死神仙的法门。
再想起松老所言,他心中更是想笑。
如今这位上人,不远万里来到落越郡,为了讨回公道,结果还没出手,就被自己一手钉头七箭书给惊走了。
而现在更凄凉的,孙家家主的死,被松老栽在他的头上。
这位道行高深的蛊道宗主,能不能活着回到北方,还是两说。
苏庭心中万般思绪闪过,最终只充满感叹地说了一句。
万里迢迢跑来送死,也真是难为他了。
也亏得你那法门足够玄奥,能够将他惊走,否则老夫也要遭殃,而你多半在孙家家主的请求下,只剩下一滴血了。松老这般说道。
这倒也是,还是我苏某人法门厉害。苏庭深有同感。
你
松老张了张口,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虽然苏庭自卖自夸,但大体也是实话。
这法门着实厉害到了极点。
松老看不出来。
而那位秦宗主也看不出来。
正是因为秦宗主也被惊走,松老才觉得苏庭之前所言那句当朝国师都查不出来的话,并非假话。
毕竟松老本身道行不高,自己看不出来的法门,真人就未必看不出来。但秦宗主这位,不是寻常上人可比,又是一宗掌教,连他这种大人物,也被苏庭施法的动静所惊走,足见这法门是何等非同寻常。
只是,雷部之法,向来光明正大,哪怕是施咒杀人,也是雷霆从天而降,当场雷殛而亡,怎会有如此阴损难测的法门?
松老心中满是疑惑,但他数十年修行,也知禁忌,没有擅自开口,询问苏庭的秘法。
而就在这时,苏庭忽然伸手入怀,双手捧出一个瓷瓶,裹着一层真气。
这些时日,劳烦前辈太多,晚辈无以为报,一点儿礼物,算是聊表心意。
这是什么?
金玉之水!
苏庭低声道:乃是一种神铁,触及玉石,从而诞生出来的水流。
松老目光微凝,道:金生水?
他听闻苏庭开口,便知这水流,来自于那苏家传闻之中的神刀。
苏庭点头道:不错,这水流十分凌厉,故而要用真气裹住晚辈修行的是道家正统雷部真传,霸道刚烈,能够炼化这金玉之水,用以增益修行,堪比天材地宝。
顿了一下,苏庭说道:但晚辈不知松老修的是哪一脉法门,能否炼化这金玉之水,故而只取来一瓶,先让松老稍作尝试。
松老微微点头,道:有心了。
第九十六章 苏庭赠礼,坎凌之官
金玉之水,凌厉非常。
一般人触及这水流,不说骨肉销蚀,也要伤及本源,留下病根。
便是这个瓷瓶,也不见得能够承载得了如此凌厉的金玉之水,久之而必受侵蚀,因此,苏庭才用真气裹了一层。
他不知道松老能不能炼化这金玉之水,用以增益道行,因此只用了一瓶,交与松老稍作尝试。
若松老可以炼化这金玉之水,不妨去店铺一行,松老也知,我所居房中,乃是青龙盘水局,内藏暗室。
苏庭近前来,低声说道:暗室当中,有半池金玉之水。
松老陡然一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半池?
苏庭点头道:半池。
松老目光微凝,似有少许恍惚。
苏庭说道:松老可以尝试能否炼化金玉之水,今后若是需要,便往店铺去取,至于租我店铺的那家人,晚辈已打过招呼。更何况,以您老人家的声望,也没有谁会阻拦。
松老将这瓷瓶放在眼前,微微点头,旋即收起。
苏庭见状,微微一笑。
他原本给松老准备的礼物,是切出大半个人形何首乌,再用真气裹住,送给松老,能让他老人家,尽快踏破三重天,得以延年益寿。
然而如今表姐受寒气侵蚀,而人形何首乌正好可以温养表姐身子,不仅让表姐身体日渐恢复,更是让表姐不受寒气侵蚀。
此去坎凌,列元火木未必能得手,即便事情顺利,但要等京城那边找到机会,取得列元火木,也不知该等多久。
所以,能够抑制寒气的人形何首乌,便只好留下,不能作为礼物。
他思来想去,就以半池金玉之水为礼。
在暗室之中,神刀放置在玉盒之内,历经八百年岁月,逐渐孕生出来的金玉之水,时至今日,已被苏庭炼化三成有余。
余下大半池水,对于苏庭而言,也有极大益处,一是可以用来炼化,增益修行,其二,则是用五行甲,借用金玉之水,凝就的水行力士,会强盛许多,一举一动,气息凌厉如刀,凭空增长了许多威能,足以力撼武道大宗师。
按照他原本想法,是将何首乌送给松老,而自家去往坎凌镇之后,再回来落越郡,长住于此,借金玉之水,好生修行。
毕竟金玉之水不能带走,除非他施展五行甲,变成一尊水行力士,跟随左右。
但他要千里赶路,带着一尊水行力士,太过于显眼,而且他的道行,也不足以让他长久施展五行甲,维持水行力士的模样,所以只好把金玉之水存留在暗室里头。
可在眼下,他原本给松老准备的人形何首乌,如今已不可作为礼物,但受了松老许多恩情,饶是他脸皮再厚,此次离去,若无心意,也真是过意不去。
心意必然要有,虽然礼物只算形式,但好歹也算一点儿表示,他思来想去,也就只好将这半池金玉之水送给松老,聊表心意。
也算你有心了。
松老收了这瓶金玉之水后,说道:老夫尝试一遍,若是能够炼化,那半池修行宝液,老夫也就笑纳了,若是不能炼化,便还是你的造化,继续给你留着。
松老于我恩重如山。苏庭神色肃然,道:区区半池金玉之水,自然不足以比得前辈恩情。晚辈深知松老关怀之念,心中铭记,不敢或忘。
松老眼神中带着几分暖意,道:你也不必多么记挂,也不必想着给老夫准备什么天材地宝,你前途无量,日后老夫若还有求着你的地方,希望那时你能出手相助。
苏庭正色道:晚辈绝无二话。
松老点点头,倍感欣慰,道:也不枉老夫待你如子侄,念在你今日有心,老夫再给你指一条明路。
苏庭闻言,不禁讶异,问道:明路?
松老负手而立,缓缓说道:这些时日,在落越郡中,县令方庆敬重于你,偏向于你,你可觉得行事方便许多?
苏庭怔了一下,道:这些时日,无论是入了牢狱,还是公堂之上,都颇受方大人偏向,而在孙家王家甚至唐家的事情上,也是方大人帮助了一回,否则我未入二重天时,面对这三家,还真是苦恼。
松老继续说道:还有你这些时日用的法术,招惹的事端,也是他替你压了下去,又故作不知,未曾去查,否则,袁珪受命查你,哪怕他查不出来,也能让教你浑身麻烦,难受得紧。
这倒也是。苏庭闻言,不禁笑了几声,忽然又想起这点,问道:可这跟松老要给晚辈指点的明路,有何干系?
倘如坎凌镇的父母官,对你敬重有加,视作恩人,那你在坎凌镇是否要容易站得住?而坎凌苏家面前,分量是否会重一些?松老道。
这苏庭讶然道:松老识得这位?
老夫不识得。
呃
但老夫识得他的母亲。
什么?苏庭露出震惊之色,心中燃起熊熊八卦之火,眼中冒光,忙是问道:松老您跟那位大人的母亲,有什么过往?
胡说什么?松老怒斥一声,道:老夫仅是与他老家的庙祝,是旧相识,故而知晓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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