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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他的整个身体被魔宗的这一击从空中砸落,狠狠的砸入海水之中,然后接着被朝下按去。

    轰轰轰轰….

    他的身体瞬间被压入数十丈的深处,在压入的过程之中,水中不断冲击震荡,爆开一团团的汽爆。

    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冲击着这名年轻道人的识海,尽数化为恐惧的意味,冲散了他心中其余所有的情绪。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力量?”

    “怎么可能连一击都无法承受?”

    ……

    白袍僧人眼中的怒火在此时形成了真正的光焰,许多银色的光丝在顺着他的眼眶流淌下来,变成银色的符文深深刻入他肌肤深处,与此同时,他头上的无数毛细孔里,也涌出了实质性的银色光芒。

    他原本是个光头的僧人,但此时他就像是长出了无数银色的长发,在虚空之中不断的延伸,飞舞。

    他现在不知道那名年轻道人到底是何等的心情。

    他只是肯定,若不是这名年轻道人自己胡来,此时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更让他愤怒的是,就如从修行至今严格的遵守戒律,他自己依旧不可能违背对沈约的诺言,他依旧要让这名年轻道人活下去,不管付出何种代价。

    喀嚓一声。

    他脚下的贝船碎裂开来。

    贝船的中心,也绽放出无数银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天空之中骤然雷光大盛。

    无数雷光不再紊乱的坠落,而是顺着他的意志,从四面八方游动而来,朝着那风暴中的魔宗汇去。




第一千六十三章 他的风格
    这是一片真正的雷海。

    明亮的雷光照亮了魔宗的身体,也照亮了他的面容。

    魔宗有些欣喜,有些感慨。

    从最早叛逃北魏开始,他的消息已经不算灵通,而重新杀回北魏,到真正的隐匿自己的踪迹消失在世间之后,他所有的消息来源便只来自于自身的感知和猜想。

    但只是凭着他的猜测和感知,他在很多天前,便已经得出了和陈子云一样的推断。

    他不能算是魔王。

    在世间所有有关修行者的典籍记载之中,真正最为接近魔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幽帝。

    如果说他的推断正确,那些强者在修行之中,都必须源源不断的为现在世间的某个人提供真元,那当年一统世间的幽帝,便是真正位于世界的顶端,不断汲取所有人理论的魔王。

    在很多天前,他终于捕捉到了这名年轻道人的气机,他不知这名年轻道人到底是何等的存在,但他可以肯定,这人的位置在远离陆地的海域之中。

    即便是他,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真正出海,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也很缺时间,而且在茫茫的大海之中搜寻,必定浪费他很多的真元,若是追寻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可能会错失所有变得更强大的机会,甚至有可能在茫茫的海域之中费尽所有的真元,甚至葬身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

    但推断之中幽帝的强大亦令他战栗。

    他知道想要真正成为幽帝那样的存在,他便一定要冒险,找出深海之中这名可能会成长成幽帝那样存在的修行者。

    若是找不掉,或者找到的时候,这名年轻道人的力量已经让他无法应对,那他便只能无可奈何的死去。

    但反之,他却能真正的一步登天,取代这名隐匿在深海海域之中的修行者。

    现在他真正找到了这名修行者。

    这名年轻道人体内拥有无穷无尽般的真元,但这名年轻道人就像是拥有着惊人的宝藏,但还未拥有打开宝藏的钥匙。

    和他相比,这名年轻道人就只是一头幼兽,甚至还不如此时的这名白袍僧人强大。

    所有的雷光汇聚到了他的身上,但所有的雷光没有任何一道能够涌入他的体内。

    所有的雷光如同流水一般在他身外流淌。

    在这样的风暴里,他就像是披了一件闪电凝成的神铠。

    “走!”

    白袍僧人心中生出凛冽的寒意,他脚下裂开的片片贝船像洁白的莲花朵朵绽放,他并没有怯战,只是寒声再喝出一句。

    年轻道人的身体在海水之中止住了下坠之势,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这名白袍僧人之前的坚持是多么的正确。

    他很后悔。

    他终于明白白袍僧人并不是他的敌人,而是在这种时刻都会保护他的存在。

    感知着魔宗身上荡漾的那种恐怖的力量以及他曾经熟悉的几件法器的气息,他知道白袍僧人留下来的结果是什么,但若是他也留下来和白袍僧人并肩战斗,那他也不可能逃脱。

    “对不起!”

    他在海水之中哭了出来。

    只可惜在这样的深度,海水压迫着他的身体,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连眼泪都流淌不出眼眶。

    啪的一声。

    他的气海深处就像是有一颗珠子破碎了,一股奇异的气息伴随着他体内真元的喷发,让海水之中骤然涌出了一股激流。

    他的双脚开始动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海水之中再次化为道道残影,朝着这数座岛屿之外的海水深处逃去。

    魔宗的眉头跳动了一下。

    他有些惊异,原来这种遁法竟是可以借水势,在水中逃遁,竟比在地面上更快。

    他什么都还没有做,只是眉头微微跳动,但海面上的白袍僧人却知道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海上无声无息的修行很多年,然后又无声无息的告别这个世界。

    他心中皆是感怀,然而面色反而平静无比。

    嗤啦一声。

    他的身体内里也出现了数条银色的光痕。

    沿着这数条银色的光痕,他的身体瞬间裂解。

    魔宗的眼中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漆黑的天空里出现了一道明亮的光柱,磅礴的力量从光柱之中不断涌入他的身体,但那些原本被他完美抵御在身外的无数流水般的电光,却在此时也紧密的收缩,化为了数条银色的电光,深深的切入了他的身体。白袍僧人的头颅从脖颈上掉落,然后他的身体四分五裂,坠落在下方的海水之中。

    没有鲜血,只有像白银熔化之后的沉重银色浆液不断坠入海水深处。

    魔宗紧抿着双唇,他知道这是佛宗的一种强大的兵解之法,可以爆发出最为决绝的力量,激发出身体之中所有的潜力,严格而言,他此时的身体也被这种可怕的力量割裂成了数段,但他强大的真元和被他释放出来的天命血盒的力量,却将他的身体依旧保持了原样。

    此时他所受的重创也是令寻常的修行者无法想象,所以他即便紧抿着双唇,一些破碎的血肉依旧从他的唇角不断的溢出。

    他此时不宜再出手。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名年轻道人的逃遁速度太快,即便他全力出手,也未必一定能够将这名年轻道人留下,而且这名年轻道人在此之前也受了伤,即便他收敛伤势,也依旧有可能再次找出这名年轻道人。

    但在此时放弃并不是他的风格。

    他也不想将更多未知的可能留给将来。

    听着那名白袍僧人的残肢落水的声音,他便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选择继续出手,极为强悍的全力出手。

    他艰难的呼吸了一次。

    随着他的这次呼吸,他体内的真元强行流动起来,海面上的风暴骤止!

    漆黑的海面上方出现了无数道的阴影,这些阴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黑旗,朝着那名年轻道人有可能在的海域狠狠的冲了下去。

    此时他也不能完全确定那名年轻道人的身位,他只是尽可能的激发自己最强的力量,将自己的杀意倾泻到那名年轻道人可能存在的海域。

    轰!

    远方的某处海面骤然往下凹陷下去,接着被压得无比紧实,甚至发出近乎琉璃般光泽的海面上出现了无数道细密的孔洞。

    这些孔洞就像是无数剑孔不断往海水深处延伸。

    在此之前,一股灭绝性的气息,已经在海水深处炸了开来。

    噗噗噗噗….

    海水之中一瞬间不知爆开多少团血雾。

    那些游动其中的鱼群被震成粉碎,变成海水之中荡开的红意。



第一千六十四章 网中人
    第一千六十四章网中人

    “起网!”

    “你个畜生,你否长记性吗?你不要寻死!风一大,笼网刮你身上就砸死你。”

    晨光里,一艘大船上,十几名船工正在手忙脚乱的起网,其中一个船头一边检查着昨夜风浪之中损毁的物事,一边又让几个船工在清扫着卷刮到甲板上的杂物,同时他一眼扫见一个年轻的乌衣小子在那十几名起网的船工旁边晃来晃去,他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喉咙臭骂起来。

    这个船头叫做吴阿三,这艘大船是崂山港口出发的捕鱼船,但吴阿三最早却是舟山的渔头,是被和丰号早些年就请过来当了这艘船的船老大。

    和丰号在前朝就已经财力雄厚,有捕鱼船上百条,但这种龙骨大鱼船却是只有三条,当时崂山港口一带也并没有其余商号有这样的大船,所以这大船一成,和丰号就从舟山、钱塘一带遍寻有经验的船头,许以重金,当时吴阿三便是被重金请来的船头其中之一。

    吴阿三虽然到了和丰号多年,全家也早已搬迁到崂山港口,但平时说话起来,却还是舟山一带的口音。

    此时被他臭骂的乌衣小子叫做孙得鳟,是个木工,平时修缮手艺还算可以,只是太过年轻,终究有些不太安分,而且算上这次也只是第二次出海,难免会犯些禁忌。

    和丰号三条最大的大船,一条叫做满仓,一条叫做大获,一条就是吴阿三领头的这“鱼山”,按理而言,孙得鳟这种毛头小子根本不可能在吴阿三的手下做事,他至少也要在那种小鱼船上呆个两三年,海里的情形泡得差不多了,才有资格跟着这样的大船出海。

    每条船的鱼获不同,船工到了港口|交了鱼获之后,到手的钱财也不同。

    大船的鱼获惊人,这三条大船上的差事对于整个崂山一带都是肥差。

    而且大船在海上也平稳,即便偶遇风暴,有吴阿三这样的经验丰富且谨小慎微的船老大把控,也往往有惊无险,至于追逐鱼群的本事,那更不必说了。

    但偏偏孙得鳟生的好,他的三姐就是现在和丰号掌柜的二姨太,而且和丰号掌柜的原配夫人早年难产就去世了,他三姐现在便相当于是和丰号的女主人。

    有这样的出生,直接到他的船上历练,也不能算是高攀,反而像是下放来磨砺磨砺了。

    这般的大船上,有些大网沉重,尤其是那些入过海水又需要整修的大网,缠了些杂物,更是沉重,这些网需要晾干,往往用绞盘挂起,这种挂网下方除非是特定的几个船工,其余人员是不准在下方乱走的,海上时有那种无法预料的妖风,大风突然一起,船网和一些绳索甩动,别说把人直接打入海中,光是那船网和绳索抽打到人身上,一个不巧就直接立毙当场了。

    越是有经验的船老大这种事情就见得越多,别说是孙得鳟这种没有多少警惕心的毛头小伙,过去二十几年里,他手下就有三个得力的船工不巧死在这种事情之中。尤其是这种起网忙乱的时候,更容易出岔子。

    他是知道这年轻人根本没有看到这种大网起货,心中自然是好奇,一网上来,说不定无数没见过的新鲜物事,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在船上乱晃,越是靠近船舷起网处,就越有可能遭遇不测。

    在这种船上,吴阿三这种船头就是天,就是规矩,他平时严厉得紧,此时被他一连串的厉吼,别说正凑来凑去看热闹的孙得鳟,就是船上忙着起网和做其余事情的船工都全部变了脸色。

    其中几名和孙得鳟靠得比较近的船工也是脸色发白,连连低声道:“船头发火了,你别不知轻重,再不安生些,说不定等会就被船头绑了丢海里先泡半个时辰。”

    孙得鳟这些时日也是见惯了吴阿三的手段,当下他连连往后退去,此时这十几名船工呼号声四起,却是这一网鱼已经拉了上来。

    这渔船起鱼平日里往往在夜晚,晚上用火光吸引,可引来鱼群,但昨夜晚上起了风暴,像吴阿三这种有经验的船老大,在日出之前,就发现了大量迁徙的鱼群,此时这晨光里的第一网上来,明显是收获惊人,大网上端才刚刚脱离海水,网中就已经有无数大鱼拍打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那种鱼群出水时特有的浓厚腥气,就已经一阵阵吹拂上来。

    这种扑鼻而来的腥气对于这些渔民而言,简直就是钱财的气息,他们这些人一个呼吸之前还被吴阿三叫得心头发毛,脸色发白,但此时却是每个人脸色发红,喜上眉梢,一时间他们呼号声不断,整个身体里都似乎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

    孙得鳟已经大步连退到安全区域,此时看到大网已经拉了上来,连鱼身上明晃晃的银色和金色都闪耀到了船面上,他顿时有些挪不开步子,就想看个新奇。

    此时连吴阿三都已经不再去看他,吴阿三看着那张渐渐高出船面的大网,也是眼睛有些发亮。

    平时航行在海上,遭遇风暴往往走两个极端,一是有可能一无所获,鱼群都被风暴驱散,改了平时活动的海域,还有一种就是今日他遭遇的这种,许多别处的大鱼群也失了方位,被赶了过来,鱼获便十分惊人。

    此时这一张大网鼓鼓囊囊,就像是一个巨型灯笼般灌满了鱼,他耳中那绳索和绞盘都不断发出平日没有的异响,这一网的收获,让他都觉得异常惊人。

    “怪鱼…大鱼,好大的怪鱼!”

    也就在此时,让他一愣的是,他耳中突然又听到了孙得鳟的惊叫声。

    他一眼扫过,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顿时心中更加恼怒,恶狠狠的朝着孙得鳟看去,只见孙得鳟一脸惊骇的样子,伸着手指点向网中一处。

    此时吴阿三是居高临下看着这大网,但孙得鳟是从下往上看,从他的位置,看这张哗啦啦不断流水的大网底部,似乎有一条鱼和人差不大,而且样子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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