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木儿
可已经连累了。连累自己就算了,苏瑾也受到波及了。这次要不是姐夫, 苏瑾可能就一直打杂下去了。
她对这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迅速转移了话题, 问起了舅舅舅妈:“你们呢都好不好”
“没啥不好的!”范大哥就说:“就是学习班嘛!家里的厂子,以后会公私合营。再下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厂里的分红会按时发下来, 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家里的日子, 过的要比你们现在过的……稍微好点……”
那要是这么一直过下去, 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表姐呢工作有没有受影响”林晓星又问了一句。
“受了一些, 不过问题不大。”范大哥说的很轻松,“该做的思想汇报得做, 但该工作还在工作。”
范大嫂就叹气说:“工作是解决了,只是这婚事,暂时别想了。”
也倒也是,自家表姐这样的情况,敢娶的真的不多。
说了一会子话,范家两口子在这边没有多呆,就起身要回去了。
林晓星和苏瑾将人送出楼,顺着出厂的那条路走了十几米了,范云飞就停下脚步,转身说:“你们回吧……”
“回吧……”范大嫂刚说了这么两个字,就朝林晓星和苏瑾身后看去,然后抬抬下巴示意他们看后边,“……那是你那姐姐和姐夫”
四爷和林雨桐从侧面的路上回家,两人说话不好被人听见,因此四爷低着头侧着耳朵,林雨桐挎着四爷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说话。
在范大嫂看来,就觉得眼热。女人眉眼分明,笑意昂扬。男人内敛沉稳,温柔含蓄。两人走在一起,叫人就觉得赏心悦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男人揽着女人的腰,两人紧挨着说话,亲密异常。但这种亲密不会叫人瞧着别扭,更不会叫人觉得不庄重,那就是一种叫人觉得这两人本该就是如此的感觉。
林雨桐自然知道有人看他们,也瞥见是朝这边看的人是谁了。
可为了避免尴尬,只装作没看见,直接进了楼里。
等人不见了,林晓星才‘嗯’了一声,回答她舅妈:“是我姐跟我姐夫。”
“倒不像是乡下出来的。”范大嫂这么说。
“乡下出来的怎么了”林晓星反问了一句。
范大哥拉了范大嫂一把:“行了!少说几句。”然后才说晓星,“跟你姐把关系搞好。血脉相连,不比旁人。”
林晓星点头如捣蒜,看着舅舅舅妈走远了。她站在原地,还能听到她舅妈说:“那傻妞过的日子,就是我做梦都想叫咱们舒拉过的日子……”
傻妞
林晓星心说,我姐要是傻妞,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
不过这两人的到来,到底是叫晓星有些松动。她更多的关注起范云清的情况。
范云清的工作,还是在工会的,不过每天都要写汇报材料给戴淑珍和陈爱虹。
林晓星就发现,以前那俩女人针对程美妮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怎么样。但如今针对的是范云清,她心里就老大的不自在了。
怎么会有这么面目可憎的人呢
可拿这样的人,能有啥办法
她没办法,但有人有办法啊。
谁呢
桂兰!
桂兰进厂,可以说是被那两人为难狠了。先是临时工,拉水砍柴的,把人往死的用,差点弄的流产了。后来好不容易闹着转正了,分到食堂了,可是这啥脏活累活,都是她的。还没地方说理去。人家程美妮离婚另外找了个男人,人家男人帮她把苦活累活都给干了。可自己呢第二个孩子都生在食堂了。
自家这丫头生下来,又黄又瘦,哭声跟猫崽子似的,可不都是累出来的。
这一咬牙,心里就有了主意了。
想写揭发材料吧,又不会写字。憋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呢
林晓星!
范云清正被欺负呢,就不信林晓星心里能舒服
但这回林晓星学聪明了,只摇头,说:“你掌握的材料不是我掌握的材料,我写不合适。再说了,一经过我的手,那人家都会想着这可能是报复。本来可信的材料都变的不可信了。我这么个背景,跟你这种往上数八代都是贫农雇农的出身不一样。你是劳苦大众啊,你的话可信度高……”然后她借了一本字典给对方:“你翻翻,要是哪个字不会,我帮你查都行。”
也是这个道理!
五百字的东西,四百五十多个字都是林晓星帮着在字典里翻出来叫她照猫画虎描出来的。还有那四十来个字,是人家在扫盲班学的。
写成了,大致内容林晓星就知道了。
主要是举报这两人在后勤食堂的贪污行为的。
比如,每次都要求大师傅多做点,怕有人买饭来的晚了买不到。每顿都能剩下一点,但奇怪的是,第二天这些剩下的吃的都不见踪影了。而戴淑珍和陈爱虹都是最后走的,还不止一次的见过戴淑珍的孙子用白面馒头喂野猫。
又有:两人上下班,总带着网兜。网兜里放着四五个饭盒。来厂里的时候饭盒是随便塞的,可以看得出来里面是空的。但回去的时候,四五个铝盒是摆的整整齐齐的一摞,小心的提着的。请问,这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最后呢,林晓星感叹了一句:“一天贪了一点,这一年两年三年,到底贪了多少……”
对啊!
“写上写上!”桂兰赶紧道:“这一句一定要写上。”
林晓星将笔递给她,“我帮你翻字典,还得你写。字迹得一样。”
号召检举揭发嘛!人家桂兰就真去了。
工作组不光是要材料,人家还要谈话。
“那就谈嘛。”她很坦然。说的时候也是口沫横飞,将很多材料上没写的东西,都说了:“……好好的白菜,剥了一层皮,又剥了一层皮,还说不要让咱们的工友吃这些菜梆子。听着是那么一句话,可是呢你们可以去那两家查查,好家伙,她们两家用这些菜帮子泡出来的菜都能有好几瓮。我的工作是择菜洗菜切菜。每次择菜,我都在。择完菜,我就被安排去洗菜。等洗菜回来,那些剥下来的好好的菜叶子都不见了。我问了几次了,都被戴淑珍和陈爱虹给批评了。她们能没鬼吗”
絮絮叨叨的能说大半个下午,人家工作组就真去查了。
跟桂兰一样心里不服气的肯定也有,人家一查,她们说话就模棱两可。
这个说:“……这个啊……不好说……”
那个说:“……咱也没抓住人家做贼的手,不敢说啊……”
听话听音,这意思还不明确吗
这样的事肯定是有。
于是打发人去两家一查,结果在厨房里发现了两瓮泡菜,确实是白菜外面的那层绿叶子。没桂兰说的那么邪乎,好像泡着的菜够吃一年的。量不算多,里面那些菜叶子也不像是她说的,都是好好的叶子。把那些叶子夹起来看看,确实是能看见虫眼。是怀了的菜叶子没错。
桂兰就说:“好菜叶子当天炒了炖了肯定都吃了。”
这话也有道理。
但不管拿了多少吧,都是偷着拿了公家的。
两人的职位被撸下来了。至于工会别去了!就在食堂工作吧。
还想当领导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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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 旧日光阴(25)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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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话音才落, 那边桂兰就喊:“赶紧追啊……我家的帘子都被挑开了……”
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朝外推的窗户,这种窗户不是每家都装窗纱的。百分十的人家,窗户都是纸糊的, 窗纱这种东西太奢侈。
林雨桐家的窗纱不是后世那种各种任选材料的窗纱, 现在哪有那玩意
纱窗纱窗,那就是纱做的。而且是要拆装的那种。想要开窗户, 那就得把窗户先打开, 然后再把纱窗钉上去。要是想关窗户, 纱窗就得取下来。夏天嘛,一般关窗户的时候不多,都是等夏天快过去了,天也确实是凉了,这才把纱窗取下来。而且林雨桐家有个好处, 就是外面有个阳台。这纱窗都是安装在阳台的窗户上的, 要是晚上实在是凉了,把跟阳台相通的窗户和门关上就行。平时完全可以不动那纱窗。为了安全, 阳台上的帘子都是带着扣子的。当然了,真要是有人动了歪心思, 一把刀子就能轻易的划开, 只有遮挡窥探视线的作用, 至于防贼, 那是做梦。不过不管是啥样的纱窗, 那也都不具备防贼的功用啊。
纱窗就是防个蚊虫,至于说装卸不方便开窗之后的蚊虫问题, 这个不用担心,稍微有点条件的,都有蚊帐。没蚊帐的,不是还有蚊香吗买不起蚊香的乡下,也有很多土办法驱蚊子。再要是条件达不到,那就挨着。咬着咬着,就不觉得咬了。
所以这夏天,窗户洞开,没有阻隔,最多就是拉上窗帘。算是一种常态。
这种窗帘,个子高的人伸手可以从外面扒拉开。
不过也是厂里的治安好,从来还没有发现这一类的事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桂兰在里面一喊,张宝柱就跑出去。紧跟着楼道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往回跑。
四爷轻轻的推了一把林雨桐,示意她回家,才跟着人往出走了。
男人一走,女人们倒是不敢回屋里了。就跟屋里有洪水猛兽一般。
大肚子孕妇,尿频。
而林晓星这种人又是那种绝对不会在屋里的尿盆解决的。那就只能上公共厕所。
楼里的厕所在楼道中间。正对着楼门的是水房。水房的一边是男厕,一边是女厕。从这头走到厕所的位置,要走二三十米才能到。而且,估计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自己是不敢去的。
林雨桐就说:“过这边上厕所……”家里有厕所,暂时借用一下也无妨。
但大晚上的,小姨子跑姐姐家上厕所,哪怕姐夫此刻不在,也是够尴尬的!
林晓星不去:“陪我去那边……换个地方我尿不出来……”
这毛病劲的。
一楼道的人,这就不敢去了陪就陪吧,反正一楼道的人,这么走了也不用担心家里的门没锁家里再进贼。
因着楼里的卫生有专人打扫,一般都打扫的很及时,所以没有什么异味。挨着厕所住的两家,得在楼道里做饭。所以,就从老家要了那种有点土腥气香味的野草根。平时在角落里放个瓦罐,里面点上这种草根。这玩意耐烧,扔一把进去能烧一星期。烟也轻的很,还去味。林雨桐没再公厕上过厕所,所以打头进来还惊奇了一下。
站在里面,还能听见窗户外面男人的说话声。
钱思远说:“邪了门了,我追出来就不见这孙子……绕着楼跑了一圈了,能去哪……”
还要再听呢,就听见又是一声女人的尖叫。
这一声是林晓星发出来的。
林雨桐眼疾手快的将林晓星扶住,同时伸出脚绊了冲出来的男人一把。
这人五大三粗的,摔了一下没绊倒还往前冲,结果没出厕所门呢,兜头被一铁锅给砸脑袋上了,人直接就给倒下去了。
林晓星那一声可不止把外面的男人给喊回来了,也把楼里站着的女人喊过来了。离门最近的一位嫂子,直接举着她家的铁锅就过来了,见是男人管他是谁,砸了再说。
晕了三秒想翻身,就被娘子军们给围了。
这个拿着擀面杖,那个拿着扫帚,围成一圈的揍。
男人们进来就看见穿着背心短裤的男人,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是血道子,打的挺狠啊!
有人就说苗家富:“苗科长,咱们厂的保卫工作不行啊。”
怎么不行了!
一般人根本不让进的。
把女人都制止了,苗家富才过来把捂着脸的男人的胳膊扒拉开,“……这不是咱们厂的人……”认人这本事他是有的。是不是厂里的职工,他有数。然后踢了这男人一脚:“起来,谁家的亲戚啊”
一问才知道,是洪刚的远房侄子。
农村的日子不好过,好些人都跑到城里谋生来了。有亲戚的,都跑来投奔来了。不求好菜好饭招待,就帮着找个落脚的地方就行。
厂里也不光是洪刚一家的亲戚跑来了,好多人家的亲戚都跑来了。
以前的地窝子,有些拆除了,上面有些建筑。一些稍微偏一些的地方,还没有建设。这地方的地窝子是保留着的。不过是如今没人过去而已。
亲戚来了,没地方住,非不走,那就叫他们在地窝子里暂时过度一下。
这不,就给住出事端了。
牵扯到洪刚,苏瑾拉着林晓星先回去了。林晓星也不说非得在公厕上厕所了,搁在家里用尿盆也行啊。
其他人都当瞧热闹的,审这家伙,大半夜的,拿着个手电筒,照啥呢
肯定不是做贼啊!
做贼都怕人看见,谁拿个手电筒明晃晃的
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怕啊!哆哆嗦嗦的啥都说:“……我们……就打赌……他们都说城里的女人白……身上比脸上还白……说我要是看见了回去跟他们说,一人给我一千块钱……”
一千换算购买力,就是一毛,就为这点钱的
女人们又把手里的家伙什给举起来的,这样的东西打死都不为过。
这样的案子,一般厂里的保卫科就能处理。至于说通知派出所,意义不太大。现在还没有,第一部又叫五|四,今年才五二年不是吗再说五四年的关于这个也没说怎么定罪。流|氓罪那是七九年才有的。
如今这个罪名倒是能跟侮|辱妇女挂上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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