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木儿
完事了塞两把土进去掂一掂,啥都有了。
没看见这些拉车的,本来是一拨的人,为啥一个离着一个老远呢。
这不都是彼此给对方,也给自己留点做贼的空间吗
这人斜眼看四爷:“兄弟,你这是要砸咱们的饭碗啊”
“看你说的。”四爷拍了拍东西,“要不这么着,我们也不要你们的东西,白帮着你们拉车也行。但就一点,你们手里有那不好出手的东西,都给我啊,我给你个公道的价儿。你们有东西,给帮你拉车的兄弟,咱们从里面抽一成的润手费,成不成”
这人咕咚一成咽了口水:“……可不要金圆券……”
“明白。”四爷打包票,“主要是粮食。别的有啥需要的,你另说。”
“成!”这人把车靠边停了,解开麻袋,里面是油纸密封的纸张。
别看密封着呢,人家有的是办法。
用细小的刀片把密封口轻轻划开,均匀的抽出里面的纸来。平时只敢偷拿一两斤,完了在路上多耽搁一会子等半夜再回去,叫纸张受潮,如此下来,重量上是瞧不出来的。今儿一听说能换粮食,心里算计了一下纸张泡水之后扣的工钱和这些纸出手之后换回来的粮食差,觉得还是多拿一点比较划算。抽了十来斤下来,递过去,“天黑前,我在县城外的林子口等着你们。要是真行,咱以后就一起干。”
成吧!
再来了几辆车之后,由对方去说。
再然后什么毛巾、肥皂,麻布、棉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出不少来。
林大原几个留下继续干,四爷和林雨桐就起身往县城走,一路还得跟逃难似的带着这些个东西。
“这活就今儿干了算了。”四爷摇头,“不是长久的来钱的道。”
那倒也是!
林雨桐就说干脆算了,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直接替换。四爷不让。愣是把纸张拿去学校换了一兜子学生带着的多余的干粮。什么菜饼子窝窝头啊,都有。
然后把那些毛巾麻布棉絮也找人换了。不拘是盐还是火柴,哪怕是腌菜菜干呢,也都要。
他就说:“看咱们是怎么干的,之后咱就算是不干了,他们也能找条活路来。”
至于那钢笔,林雨桐真去当铺换了。
笔真是一支金笔,拿去当铺,人家只给两个袁大头。
两个就两个吧,偷摸添上几个回去好交差啊。不过没有这当铺的当票还真不行。当了死当,林雨桐非叫人家在当票上写八个大洋。
这见过往少的写的,没见过叫往多的写的。
“哎呦!”这人就道:“这可不能胡来的不好给东家交代!”
“写八个怎么了”林雨桐就笑:“我那笔不值八个你不给我八个,未必你们东家就觉得真不值得八个。写八个,你报八个的账。我只拿两个,你还能贪六个。可以了!”
这朝奉赶紧拱手:“小姑奶奶,别砸我的饭碗啊。得!给你写六个,行不行”
说着,就塞了三个袁大头过来,“出了这门,可不兴胡说。”
林雨桐拿着银元掂量掂量,“行,咱俩二一添作五,我三个你三个,还能叫你们东家赚两三个。公道!”
这朝奉等人出去了就跟小徒弟说:“嘴巴闭紧,回头给你一个。”
这小徒弟就笑:“你说如今这世道啊,真是什么事都能碰上。还有故意叫人写多的!”
真是活久见了。
得了三个银元,又添了三个。有这六块钱,家里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去了县城外,换来的东西给人家分了,个个的还都挺满意。
而自家留下的这一份,村里的几个人分分,拿回家都够一家人勉强混个水饱的程度。
这就不错了!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第二天一起的事,先不说四爷不愿意,别人也还不愿意呢,觉得有人从中抽了一份子不划算。这事完全可以自己单干嘛。
到家的时候,常秋云已经把家里的老房子给收拾出来了,隔着篱笆就在隔壁,一步就跨过去了。里面有炕,灶都是现成的。拾掇拾掇,加上从老钱家取回来的铺盖,就是个窝了。
四爷给林雨桐打了个眼色,就回自己的新家去了。
林雨桐回屋,把当票和六个银元拿出来。
大垚马上就道:“明儿我找人去写个契书,那院子就卖给老四算了。”
怕对方反悔。
常秋云‘嗯’了一声,就伸出手要拿钱,林雨桐麻溜的将钱收起来:“说好了,从今儿起,我当家。”
“你这小丫崽子。”常秋云哼了一声,到底没强求,“行!你当家!你当家就你当家。穷家你当是好当的。”
林雨桐把钱给林老太收着:“奶管钱。”
林老太喜的什么似的,明明就是过路财神,可心里就是欢喜,“奶不白疼你。”
大原倒是说:“明儿不出工了,把老宅子的房顶再给拾掇拾掇。秋里雨多,咱别坑人家,还有那院子,帮把手给拾掇了吧。”
成啊!就这么着吧。
当家了,就得有新气象,林雨桐掌勺了。
早早起来做早饭,就算是菜干,咱也得做的有滋有味不是。
油就别想了,抓了点花生搁在锅里慢慢的炕,又放了自家摘了辣椒和花椒继续,然后用花生碎和辣椒花椒碎炒了咸菜丁,香味一下子就给激出来了。这才下泡好的各色菜干往里一放。翻两下就出锅了。
“我孙女就是巧。”林老太点头,“嫁到谁家那就是谁家的福气。”
常秋云却只道:“败家!”往常一碗能填饱的肚子,要是做的好吃了,两碗都填不饱。
林雨桐只做没听见,端了菜和饭就给四爷送去了。其实里面没多少东西,主要是想叫四爷偷着吃点。
常秋云看着闺女的背影就跟林老太道:“怪不得跟人家急呢,这是看上了金家老四了。”
林老太转身去叫孙子吃饭:“我瞧着那孩子挺好。”
常秋云就对着老太哼,我说不好了吗“就是底子太穷!”
“穷那也是金大山的身子骨不争气。要是不吃药,人家那日子也是好日子。”林老太扭脸就说:“咱不是盼着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他当年伤成那样,活到如今就不容易了!”
是!当年那场山洪下来,半拉子村子都没冲没了。金大山压在房梁下面,五天后才被扒拉出来,命真是捡回来的。
林老太叹气:“百川当年说不准回来找过咱,可咱这不是躲难去了吗说不得以为咱们死了也不一定。”
又来!
常秋云‘得得’了两声,就甩了帘子出去了。结果一出堂屋门,就看见李月芬朝这边来了。
把破院子卖给人家儿子还是有些心虚的,她正想装作没看见呢,人家李月芬主动打招呼了,还特别热情:“百川家的,吃了吗”
“正准备吃呢。”常秋云迎了两步:“在我这边吃点”
“不了!”李月芬就笑,“不是听说你们那旧院子兑给我家老四了吗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不管好窝歹窝,好歹是个窝啊。我过去瞅瞅,帮着拾掇拾掇。”
然后风一样的卷出去了。林雨桐赶紧把鸡蛋往四爷的嘴里一塞,那边门就被推开了。
挺尴尬的。
1191 旧日光阴(3)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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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在外面说了半晌的话, 进了屋,那哥俩在堂屋里站着呢。
见娘和妹子抱着柴火,赶紧接了放堂屋灶膛口。
大垚就说:“娘, 不管咋, 我们都跟着娘。人家不都是说吗宁要要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您放心, 我们都跟着您, 他爱谁谁, 要是好,咱认他。要是不好,一边凉快去。您一人能养我们仨,我们仨还养不了一个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原蹲下烧炕,“娘啊, 咱家有自己的地, 我跟我弟勤快点,咱的日子也是有吃有喝的, 啥也不缺。咱不求奔谁”
常秋云拍了两人一下,“行!娘知道了。不过以后可不许这么说, 那是你爹。听见没”
“有那爹跟没那爹, 这些年还不都过来了。有啥不一样的”大原撅撅的说了这么一句。
常秋云叹气, 这个蠢儿子啊。
她就把三个孩子拢到一块:“你们都给我听着, 不管我跟你爹咋样, 那都是我跟你爹的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不认爹的话, 就先别认我这个娘。”
“为啥啊”大原瞪着眼睛,“他在外面另娶了,连孩子都生了,铁定是不要娘了。他都不要娘了,我们干啥还要他这个爹!”
这个死脑筋啊!
常秋云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到底是将一肚子的话压在舌尖底下,只道:“为啥没有为啥!都给我记住就行。”
不一样到啥程度呢
不一样到很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他们的一生。
回屋之后,林老太就小心的看正在烧炕的儿媳妇:“云啊,心里不痛快跟娘说,成不”
常秋云瞪眼:“您睡您的吧!我跟你说啥这年头,活着就不错了,还求啥啊!”
林老太眼圈一红,但还是慢慢的躺下:“云啊,娘就是不要儿子,也不能不要你。”
常秋云闷头将硬柴塞到炕洞里,“您安心睡。我心里有数着呢。”
林雨桐朦朦胧胧的睡了好几觉,先是老太太睡不着,不停的翻身叹气的。后半夜了,常秋云又坐起来,摸黑拿着鞋底子‘刺啦刺啦’的纳。
谁心里都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一早起来,林老太就盯着儿媳妇,常秋云走到哪,她的视线就跟到哪。盯的常秋云将水瓢往瓮里一扔:“收拾行李!收拾行李还不行吗去!肯定是要去的。但这不是说走就走的事。”
这还真是。
大垚就接话说:“这有些地方解|放了,有些地方还没解|放。路上,还有些零星的土匪。我还要打听打听,出门是不是还要开啥介绍信的,是吧”
大原点头:“对!要不然人家以为咱从解|放区逃出去的。再给逮了当反gm,您说冤不冤”
林老太这才罢了。
“咋还带老四去呢”林老太就说,“这兴师动众的……”
“路上多个人多个照应。”常秋云低头在灶前忙活,这么跟林老太解释的。
林雨桐应着,就跑四爷那边去了。
没想到到那边的时候,田占友正在炕上坐着,跟四爷说话。借宿的钱思远早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是虎妞吧”田占友特别热情,“哎呦,这虎丫头也成大姑娘了。”
“那是您当年不要我,要不然,现在也是您的兵了。”林雨桐说笑着就问,“吃饭了吗我现在做。”
田占友摆手:“我们有食堂,吃过了的。”说着就道,“当年那条件,带你一个半大的孩子,出了事我咋跟你娘交代”说着就招手,“来来来!我正跟老四说事着呢。”
啥事啊
“钱思远的事。”田占友就道:“这钱家划一地主,可这钱家愣是一口咬定,钱思远不是钱家的亲生儿子,而钱思远呢,又坚称,他就是他爹娘亲生的。现在钱家也不让钱思远进门,他呢又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给他划成分呢也是什么意见都有。按说,你……们算是跟他接触比较多的人,你们觉得这个人……”
四爷就笑:“他跟钱家……不管是亲的还是不亲的,这个时候,没急着跟爹妈撇开了关系。田组长,这品质上,是不是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再说,他是大学生,这划分上,应该是属于知识分子吧。”
知识分子,这个肯定是能搁的住的。村里人都知道,要论起文化,村里没人比的过钱思远。这个划分,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另外,政策上也是让团结知识分子。
田占友就笑:“行!你们厚道!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说着,就起身下炕,林雨桐就赶紧问:“正想等会子去找您呢。这出门是不是得开个证明材料啥的”
“要出门啊”田占友就问,“这是要去哪啊”
林雨桐就顺势给人家把家里的事说了,“……这也失去音讯这么些年了,如今听了信了,不管是不是的,都得去看看啊。我奶奶这一晚上都没睡……”
田占友‘啊’了一声:“……那估计是真是。我听谁说了一嘴,说是林师|长是咱们县的人。但是没想到,就是咱们屯子的人啊。这些信息放在一块看,该是错不了的。”说着就起身,“这样……你们看行不行,我去给火车站那边挂个电话,完了你们直接坐火车,一会子工夫就省城,路上安全。”
“那这就太好了。”林雨桐就道,“车票咱们照买。不占公家便宜。”
田占友就拍林雨桐:“好!有觉悟。还真是虎父无犬女啊。”怪不得一丫崽子这么虎呢。
他说笑着,看着比林雨桐还高兴,“介绍信我给开,五口的是吧”
“还有他。”林雨桐指了指四爷,“一块去。”
田占友愣了一下,来回在这两人脸上看,这才反应过来:“那行!路上有人照应。”说着就叫四爷:“没带笔也没带纸,你跟我去村公所,顺手就捎回来了。”说着,还跟四爷隐晦的勾了勾手指。
林雨桐心里笑,只装作没看见。
等四爷跟田占友到了村公所,田占友才道:“看样子,这三林屯,你们是留不长了。”说着,就铺开纸,“本来呢,还说过段时间等开了春再跟你说的。这回你既然去省城,干脆一块说了吧。有这么个事,我的一个老战友,如今在省城。他呢,是战场上受了点伤,如今呢算是复员了。安排工作呢,给安排在轧钢厂保卫科了。这轧钢厂啊,是日本人在的时候修建的,后来这不是归g民党部队接收了吗省城如今解|放了,咱们的部队也是就接收过来了。可这到底将来生产什么,是民用啊还是军用,现在还都说不上来。更何况,如今这只要是厂子,就得防着特务。什么发电厂啊水库啊,捣乱的多了去了。人家要加强保卫力量,增加人手。我跟他有过命的交情,正好呢,有几个以前的老兄弟,受了伤了一直就在家务农,帮着咱队里收集点消息。这如今呢咱也不能说把老兄弟就给忘了。我就跟他说,推荐几个人过去。你呢其实说起来也是咱们的同志,给咱们放过哨,之前又给咱们带路。还有啊,你小子的眼睛可贼。那火车站你只去了一趟,就啥也看明白了。这工作,你担的起来。我给你写个推荐信,再给你整个书面材料,你带着东西过去,那边一准接收。你这一身本事,搁在家里种地,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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