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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既然到了白马川,想必距离庆州也不远了吧”

    猎户想了想,很认真的答道:

    “再走一日就可以到庆州地界,不过往北出了这桑林以后多是沼泽泥滩,一不小心就可能陷进去丢了性命。”

    “可能避开这些沼泽泥滩吗”

    “自然可以,小老儿自小便行走这方圆数百里的深山,闭着眼睛也能摸出去!”

    这个猎户唯唯诺诺,很让孙孝哲不齿,但这种人胆子小的很,才如此容易的配合,为了让他更卖力一些,便从腰间脾囊肿掏出了一枚金锭仍在他面前。

    “这锭金子是赏你的,只要带着我等绕过沼泽泥滩,成功抵达庆州,还有这么大的一锭金子给你!”

    猎户贪婪的将金锭抓在手里,仿佛只要稍稍一松手就会溜掉一样,又趴在地上对着孙孝哲连连磕头,千恩万谢。

    “别急着谢我,若是出了半点差池,下场便如此树!”

    话音未落,横刀已然出鞘,一棵手腕粗细的桑树被齐腰斩断。顿时,那猎户被吓得抖如筛糠,口中嘟囔着,又转而求饶,表示绝对不敢有半点欺瞒。

    经过如此一番表演之后,孙孝哲很是满意,一般人只要如此威逼利诱,还没有不被降服的。

    “好了,起来吧,只要好好带路,必定有重赏于你!”

    有了当地的猎户做向导,行军的速度至少快了一倍,也不会出现走弯路的情形。很快,孙孝哲就发现原本茫茫一片的桑林竟已经走到头了。

    至此,他再




第五百八十九章:不知胡将假
    骤然,张通儒急急去扒孙孝哲的衣甲。

    “你,你这是作甚,疯了吗”

    “末将没疯,大帅衣甲在身,怎么可能逃得脱追击”

    张通儒动作不停,一边解释,还招呼着身边的人也跟他一齐动手。这时,孙孝哲身边的人才如梦方醒,七手八脚上前,帮着他解衣卸甲。

    孙孝哲任由部众们摆布,很快他的身上就被换上了一套普通军卒的衣甲,而原本属于他的那套衣甲则已经穿在了张通儒的身上。

    “快,把将旗埋了,埋了……”

    衣甲刚刚交换完毕,张通儒又发现了孙孝哲的将旗,这东西绝对是引人注意的,万一落在唐.军手里,就算傻子也能猜得出他们这帮人的身份。

    于是乎,军卒们又惶惶然扯掉了将旗,草草将其掩埋掉。

    “大帅,咱们就此别过,快走,别回头!”

    孙孝哲还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被几名军卒强架上了马上,仅存的几匹战马全都用来逃跑以掩护孙孝哲脱身,而张通儒则坚定的留了下来。

    顷刻间,铁甲洪流已经轰鸣而至,黑甲黑旗,迥异于唐.军,张通儒目睹如此景况心中骇然。

    “这,这是……”

    看清楚迎风猎猎的旗帜以后,张通儒马上猜到了这些人的真正身份。他们根本就不是唐/军,而是取代了突厥成为草原霸主的回纥部。这支骑兵正是回纥部的精锐骑兵。

    回纥部向来唯唐朝马首是瞻,此番大军出动南下,绝对不会与燕朝为友,他的心里已经是冰凉一片,但草原部族向来怕强欺弱,现在的唐朝骤然摔倒,这些草原上的野狼们难保不会生出异心。

    存了这个心思,张通儒原本绝望的心里又生出了一丝希望,坦然的面对着自己即将承受的厄运。

    这显然只是一支回纥部的先锋骑兵,人数大约在两三千人上下,如果在以往,以幽燕边军的实力就算只有五百人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此一时彼一时,别说五百人就算倍于对方也未必是这些回纥骑兵的对手。

    很快,张通儒等人被回合骑兵团团围住,他们并没有贸然进行射杀,而是派出了汉人向导来询问对方的身份。

    张通儒为了拖延时间,又岂能轻易的自行暴露身份

    “我等是神武军游骑,遭到了燕军打击,败退至此!贵部可是来自草原的回纥骑兵”

    那汉人向导不疑有他,便答道:

    “此为怀仁可汗的先锋骑兵,奉大唐天子诏命南下勤王。”

    说罢,向导便于其身后的回纥大将叽里呱啦的交流起来。其时,草原各部通行突厥语,那位向导和回纥大将说的都是突厥话,张通儒久在幽州为将,边军里的胡人很多,因而也通宵突厥话。只听得对方在质疑自己的身份,心中不免七上八下,但又要装作听不懂,以迷惑对方。

    果然,向导和那回纥大将交流完毕之后,脸色就变了,态度也随之傲慢起来。

    “为安全起见,请诸位上缴武器马匹,直到抵达长安,查实诸位身份再行归还!”

    “岂有此理……”

    张通儒能忍,他身后的部众却忍不了。在幽州时,回纥人哪一次见了他们不是唯唯诺诺,恭谨有加,生怕得罪了自家,现在却傲慢如此。

    嗖的一声,数支弩箭疾射而出,差点将那发作的叛将射中。

    “都老实点,非常之时,只能用非常之法,如果将来证实诸位身份,回纥人自然会向你们赔礼!”

    向导常年和回纥人打交道,自有一股狐假虎威的威势。

    张通儒咬牙含笑。

    “说的是,说的是,交出武器,交出战马!”

    其实,仅存不多的战马在被回纥部骑兵包围之前已经四散奔逃,留下来的不是受过伤,就是体力早就耗尽。至于武器,交了也就交了,总比当场反抗被踏成了肉泥要强。

    那回纥大将盯着张通儒看了好半天,又叫过向导低估了几句。向导转过头问道:

    “见你衣甲服饰至少也应该是四品以上武官 ,不知高姓大名”

    这么问是很无礼的,由此也可以见得,回纥人未必甘心服从于唐朝,张通儒暗暗如是想着,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就如此无力,由此可见一斑。

    “某乃神武军中郎将张汉!”

    说话时,张通儒偷眼瞧那回纥大将,却见其暗自点头,明显就是通晓汉话的。

    而且,回纥部乃是未开化的草原胡人,能够从衣甲服色就能认出官品级别的,绝非普通头目,直觉告诉他这个回纥大将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有发现……”

    回纥骑兵军中不少汉人向导,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正是出自其中的一位。

    张通儒闻声扭头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鬓间冷汗当即就大颗大颗的滚落。

    几名回纥骑兵已经下了马,顿在地上翻检着发现的东西,是一面将旗。

    回纥大将突然目光一凛,骤然下令:

    “将这些人统统射杀!”

    军令一下,便在护卫的护持下撤离了当场,眼看着命悬一线,张通儒也豁出来了,情知身份暴露,为了多撑过一刻,就无所不能忍,当即大呼:

    “我等绝无恶意,不要射箭,不要射箭!”

    &



第五百九十章:君臣有奏对
    往南去的路上对于张通儒来说痛苦至极,由于回纥人没有囚车,他的上身被五花大绑,双腿则用来自行走路,更为屈辱的是一根长绳将十几个人串成一串由一匹驽马牵引着,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如果有哪一个突然跌倒,则会被残忍的向前拖行,如果不及时起来顷刻间就会皮肉破烂。

    张通儒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如此屈辱不堪的俘虏,然则再强烈的求死之心在求生本能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回纥人的残忍程度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对待被俘的燕军军卒,经过甄别以后,旅率以上的留下,余者一概斩首,仅携带首级往长安而去。很显然,他们不想白白的浪费军粮养活这些俘虏。

    在得知长安之围已解之后,回纥骑兵的行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们走一日歇半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张通儒一直以为,自己在那回纥大将的心里种下了一颗不安分的种子,这厮迟早还会来找自己问话,但自那日以后却再不曾见过此人,而他和一众部将们,则日日被关在马厩里,吃的比同在一处的牲口都不如,十几粒几乎馊掉的蒸豆,水也仅有浅浅的一叠。数日下来,这些壮汉都被折腾的有气无力,奄奄一息。

    越往南前进,遇到的溃兵就越多,回纥骑兵通常都不加理会,但如果有不长眼的,他们也会迎上去狠狠的攻杀一通。

    看着十数日前还是自家袍泽的乱兵被杀,张通儒心绪复杂,口中苦涩。如果在半年至前有人告诉他自己会有如此下场,他只会以为那个人疯掉了。

    然则,纵然折磨和痛苦无时不刻的如影随形,可终有一则使之欣慰,那就是孙孝哲终于可以安然逃走,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为了大帅竟会如此用命,但其人对自家兄弟有恩,因而也无怨无悔了。

    当然,这一路上他也紧张极了,每一次听到捉了叛军大将的消息,心都紧紧的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每一次都是虚惊一场。

    随着距离长安越来越近,张通儒的心绪也就越复杂,整日徘徊在生与死之间,始终都无法做出最终决断,给自己一个了断。

    ……

    长安,城外仍旧随处可见大战后留下的废墟,虽然叛军留下来的军营大体上都已经拆除,可依旧难免破败荒芜处处沟壑的惨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还是空气中始终若有若无的飘荡着腐臭气息,几至无处可避

    自从叛军溃散以后,以往避居深山的逃难百姓得到了消息,也开始陆续返回家乡!但家乡尚在,可家却早就没了,长安城外星罗棋布的村庄有八成以上都被孙孝哲的叛军烧成了白地。这些百姓无家可归,就只能由四面八方聚拢向长安,祈盼着太极宫中那位力挽狂澜的天子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此时的长安虽然尚未解禁,但午时到日落之前这段时间已经允许自由进出,蛰伏了半年的文人骚客们也不知从哪里纷纷冒了出来,原本都是打算着阳春三月出城踏青,可见到眼前的惨景之后才发现已经换了人间。于是乎,又不免触景伤怀,想念开元天宝盛世的春雨淋漓,鸟语花香,处处草绿的山间河畔游人如织。然则梦回三千,醒来入眼的全是凄风楚雨,遍地苍夷,只能发出长长的嗟叹。

    然而,聚集于城墙之外的逃难百姓们见到有衣着华贵之人结伴出城,便像见着救命粮一样蜂拥而上,立时把这些文人骚客的伤怀嗟叹惊碎了一地,哪里还有半点踏青的心情,慌慌忙忙又极为狼狈的逃回了城中去。

    出于安全考虑,长安城短时间内是不允许城内无恒产者入内的,因而逃难的百姓们只能纷纷聚在城外,等着每日一次的施粥。

    虽然只有一顿填不饱独自的稀粥,但对于这些逃难的百姓来说已经足够了,数月以来经历了梦魇一般的逃难,他们总算有了落脚地,不必疲于奔命,不必为了果腹易子而食。

    而秦晋的所面对的压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突然蜂拥而至的百姓使得长安的粮食供应骤然紧张,按照城中的储量可供五十万人吃上半年,如果只是负责城内的供应,只要勒紧了裤腰带,也能挺过这青黄不接的日子。

    可面对每日都在增加的逃难百姓,粮食供应立时就捉襟见肘,如果不想办法,城中存粮恐怕很快就会见底。

    对于这些百姓,绝不能置之不理,这是唐朝赖以存在的基础,倘若不理,正如唐太宗那句千古名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们吃不上饭就很有可能造反,这只会使眼下的局面乱上加乱。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现在的秦晋手中大权独揽,军民一把抓,这如果在去岁此时,怕是所有人都会打破了头的争抢,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

    原因无他,全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战后的长安处处废墟,百废待举,除非有人能变出来粮食,否则眼下的局面就是个死结。按照这种消耗速度,储粮绝难坚持撑过青黄不接的日子,一旦粮食耗尽,就会因为饥荒而饿殍遍地,甚至于揭竿而起,到时候这个责任总得有人来负。

    既然知道这是个死结,又有谁肯出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呢

    唯有广平王李



第五百九十一章:重整政事堂
    李亨今日的兴致很高,拉着秦晋的手臂来到殿门口,温热的风吹了进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今岁春日来的早,秦卿且看,桃枝都已经生出了嫩芽。”

    君臣间原本商议着军国重事,这一句突兀出来,秦晋反而有些错愕,直到彻底反应过来,才暗暗惭愧,这是他来到唐朝的第三个年头,想想此前竟从未注意过这个时代的春天究竟是哪般模样,甚至于搜刮尽了记忆,也不曾有过半点使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然则,搜刮了一阵也不是全无收获,“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突然就从脑子里蹦了出来,这是杜甫晚年的诗作,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掠人之美。但随即,他又有些感慨,杜甫的人生轨迹改变了,那些传世名作恐怕就此将不复存在。

    现在看来,居然有些纠结,究竟是落魄时的杜甫于后世更重要,还是飞黄腾达得力殊功的杜甫于后世更重要呢

    答案显而易见,依照眼下情形,史书上将会多了一代名重功臣,可于诗史而言却是永远的遗憾和损失。

    “秦卿,秦卿”

    李亨的呼唤声将秦晋拉回了现实,突然失神直与君前失仪无异,但这位天子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问道:

    “春风拂面,连百战沙场的宿将都醉了,……”说话间,李亨脸上的笑容在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忧虑。“可惜现在还不是马放南山的时候,挫败了安史叛贼谋夺关中的诡计,接下来还要收复东京,平定河北,任重道远啊……”

    说到最后,每一个字都沉重异常,李亨的将目光从刚刚抽出嫩芽的桃枝上收回,又仰头投向了蔚蓝的天际。

    关于这些后续用兵事宜,秦晋和李亨早就商议过了部下几十遍,但一直没有得出个切实的方案,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原因,缺粮!

    到现在,秦晋也不想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安慰李亨,只能一切从实际出发,先想办法解决了大军的粮饷问题,才能对关外动兵。

    “如果那五百万石的粮食没有烧掉,现在你我君臣也就不必为此而愁破了头。”

    李亨又将话头引向了白水县同官仓的大火,然后马上又摇头苦笑道:

    “如果没有白水县那场大火,孙贼又岂能断粮恐怕长安能否保住都是未知之数了!”

    出于对李亨的了解,秦晋清楚,这是某些人的谏言对他产生了影响,好在他还是明白事理的,知道关中一战的前后因果。

    自从登基以来,凡是涉及到秦晋的问题,李亨都绝对的对其予以支持,虽然性格使然背后也少不了优柔寡断,但总体而言为秦晋挡了不少风雨和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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