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种距离

    也就是说，张慕一定掌握了什么要命的东西，而且对唐家和谢家都十分要命，他决定还是先摸摸底：

    “这个茶楼是老朽亲自设计，想不到能让小张这么喜欢，可见你是我的知音，我们唐家也算略有薄产，我老唐十分愿意结交青年才俊，不管我们的合作成不成，我都可以把这个茶楼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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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4、临死拉个垫背的
    【】(iishu)，

    张慕摇摇头：“唐老，无功不受禄，我的脸皮没有厚到可以这样白白占您便宜，只有打赌的输赢，才对我们双方都公平！”

    唐大元眉毛一挑：“小张，是什么让你这么有把握？”

    张慕微微一笑：“这件事，本来不该漏底的，但唐老您如此错爱，我也不能装傻，唐老可知道黄伯父为何一直关照我吗？”

    唐大元倒确实有兴趣知道这件事，不由得反问道：“难道小张和柏文老弟还是故交？”

    张慕轻声叹了口气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已经过世的前女友李爱慕，是伯父系统里的，平时很受伯父的照顾，这份恩情，我从来不敢忘！”

    李爱慕这个名字一提，唐大元和谢王孙都脸色突变，唐大元总算老奸巨滑，脸上肌肉抽了几抽，借喝茶把心头的震动给掩饰了过去，而谢王孙拿着茶杯的手一滑，幸亏他反应极快，把茶杯又抓住了，只是滚烫的茶水溢了出来，痛的他龇牙裂嘴的。

    张慕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他咬牙切齿地道：“爱慕虽然被追认为烈士，但是我却知道她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在她的尸体被火化之前发过誓，天上地下，我一定要追出这份真相，绝对不会让她白死！”

    他一边说，一边发动了他的眼神杀，满脸的杀气恶狠狠地盯着谢王孙，谢王孙本来心虚，这下更被吓得浑身颤抖：“什么李爱慕，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张慕转眼看着袁意心，袁意心也被这种仿佛来自地狱的杀气吓得不停退缩，张慕忽然一笑，满脸温暖，袁意心被他的情绪牵动，也跟着他傻傻地一笑。

    张慕又把脸转向唐老：“全世界都没有人再关注爱慕的死，我却从来没有放弃，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但是我终于找到了真相，我相信，只要我把真相一公布，唐老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唐大元本来想说：“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可是，他又发现自己这样一说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不如听张慕的下文如何。

    张慕却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唐大元：“只不过兹事体大，我怕到时候不好收场，而唐老执业界多年，所以，我想在真相被公开之前先让唐老看一看，然后请唐老指导一下该怎么处理。”

    唐大元接过纸，谢王孙探过头想去看，唐大元的身体一缩，然后站起身来，独自到一边椅子坐着慢慢细看。

    张慕继续道：“唐老，这份复印件只是其中一份比较关键的证词，其余的证据我不方便拿来，但是看过这份证词以后，我相信您一定会对情况有一个了解。

    您放心，除了我和那个写供词的人，您是第三个看到这份证词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受其他干扰，只管说出您的意见就行。”

    唐大元低着头，极力避免让任何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读证词的目的，是想要知道张慕究竟了解了多少，掌握了多少证据。

    张慕给他的是谢登鹏的供词，不过，复印的时候，谢登鹏的签名被折了过去，而且很策略地保留了言字偏旁的头，让唐大元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份证词确实有人签字，而且这个签字人来自谢家。

    整份证词写得非常详细连贯，细节毕露，包括唐大元吩咐了谁，谁又吩咐了谁，可是除了唐大元和谢王孙，后面的名字全部都张慕刻意涂掉了，目的是避免让唐大元知道这份来自何人。

    事实确凿，没有半点偏差，这证明张慕得确已经拿到核心的秘密，也就是说张慕应该有了一定的证据。

    再结合刚才张慕张嘴就把谢家的底清清楚楚的讲出来这一个事实，可以产生一个清晰的结论，谢家极有可能已经分裂了。

    张慕居然能把谢家的底以及与自己之间的交易摸的这么清楚，而谢王孙却对此一无所知，只有一种可能性，谢家内部核心人员把相关的情报卖给了张慕，谢王孙已经对谢家失去控制。

    这让唐大元无比担忧，谢家的人既然能把情报卖给张慕，当然也能把情报卖给别人，甚至包括中星海，而且对谢家来说，都是做狗，做谁的狗都是一样，能做唐大元的狗，自然也能做中星海的狗。

    他定了定神，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慕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张慕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如果今天不能在这里商量出一个结果来，那么他和黄柏文就分别以男友和单位领导的身份，同时从社会舆论以及官方层面发动攻击，一直到唐家和谢家投降为止。

    不过张慕暂时还不想这么做，因为战端一开，就可能再也不受控制，到时候舆情汹汹，就算张慕或黄柏文想终止，也不可能，所以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唐谢两家鸡毛鸭血，而张慕也一无所获。

    所以张慕在赌，赌唐谢两家不敢失去，毕竟张慕不光没有损失，还可能因为能契而不舍追查逝去女友的死因而得到舆论的赞扬，赢得一个好名声。

    唐大元输不起！

    他不得不考虑张慕一开始那个建议的可能性，如果张慕能占谢家55的股份，那么张慕还是得继续与他合作，他仍然可以继续掌握谢家，而且张慕的介入还可以避免谢家分裂，这不失为一种好方案。

    唐大元迅速做出决定，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谈判不能分裂，而且自己要适当向张慕示好，让谢王孙心里有数。

    他收起证词，藏进自己的内口袋里，重新回到座位上，沉声道：“想不到这个真相这么曲折，小张能为前女友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有情有义。

    你说的没有错，就算为了追查这份真相，我也会上门去与小张好好谈谈，刚才的赌局，算我输了，小张，现在这个茶楼，是你的了。”

    张慕当仁不让，对慕轻舞道：“轻舞，还不赶快谢谢唐老！”

    然后他又向唐大元解释道：“轻舞小姐虽然是美国人，但是她不喜欢住那种钢筋水泥的现代居所，最喜欢您这种古色古香的仿古建筑，以后这里就是轻舞的了，我和轻舞一起谢谢唐老抬爱。

    但是呢，我也不能白要了这房子，唐老开个价，我马上把钱送过来，不然的话，这个房子，还是请唐老收回去吧？”

    唐大元自然不会要张慕的钱，两个人推来推去，最后唐大元意思意思收了一百万，这个房子算是“卖”给了慕轻舞，把慕轻舞给乐的要疯掉。

    袁意心对张慕的举动大为满意：“怪不得什么李爱慕和慕轻舞小姐对弟弟这么倾心，弟弟为她们想得这么周到，这姐姐要是年轻几岁，也非嫁给弟弟不可。”

    张慕一脸诚恳：“姐姐兰心惠质，是女中诸葛，偏偏又长得国色天香，当真可谓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不知道嫉妒死多少女孩子，小弟只恨晚生了几年，不然的话，一定要和姐夫争一争姐姐的。”

    袁意心被张慕夸得心猿意马，差点想说：“那你现在来争也不迟啊！”总算她还知道现在在场合之中，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向张慕抛了个媚眼，让张慕的心里一阵发毛。

    慕轻舞在心里暗暗发笑：“小慕这个老实头真的变坏了，明明讲那么假的假话，却讲得那么真诚，如果我是袁意心，都说不定也会信三分，以后得防着他一点。”

    唐大元眼见谢王孙还在等自己的意见，于是挥挥手道：“小谢，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拒绝的太快，先听听小张究竟有什么计划，然后再作下一步的探讨也不迟。”

    张慕与黄柏文交换了一个眼色，黄柏文心中大定，看来张慕的东西足以威胁到唐大元，自己只要得到这些东西，也可以用这份东西掌握唐大元，到时候，一切都不再是梦。

    而谢王孙的恐惧到了极点！

    唐大元态度的转变证明一件事，唐大元已经确认张慕所掌握的是事实真相，也就是说，如果需要，张慕随时可以对谢家动手，作为此次事件的策划者，他谢王孙绝对跑不了！

    他看着自己握茶杯的手，现在这个手在不停地颤抖，让茶杯里的茶水泛出一圈圈的波纹，几乎快要洒出来了。

    怎么办呢？

    两种选择，一种是自己和相关的几个人主动自首，牺牲自己，保全谢家，可是谢家真的保得住吗？

    另一种是投降，彻底向张慕投降，以张慕不再追究此事为条件，成为张慕的盟友。

    可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想法突然在他脑子里窜了出来：“反正不管你张慕来不来，谢家都要完蛋了，就当临死再拉个垫背的，大家一起玩完！”

    他的心里，此刻并不恨张慕，因为张慕替女友追凶，天经地义，他恨的是唐大元，谢家经过多少千辛万苦，才达到今天的规模，可是为了替唐大元背一次锅，竟然就要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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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5、人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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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许久，多年在商战的经验终于让他镇定了下来，就算是投降，也得替谢家争取一个体面的条件，以便为将来东山再起作好准备。

    终于他抬起头来，认真地问张慕道：“张总，您说的这个股份，实在让谢家无法满意，我作为谢家的当家人，就算死了，也不能这样对不起谢家！”

    他的话很明确，让张慕让步，不然的话，他宁可牺牲自己。

    张慕淡淡地道：“唐老和谢总恐怕是误会了，我今天来，是来结盟的，而不是来寻仇的，我提这些事，只是让大家觉得已经站在同一条船上，能静下心来细谈罢了。”

    谢王孙拱拱手：“愿闻其详。”

    张慕道：“从面上来说，我化十亿元，收购谢家55的股份，谢家确实是吃了大亏了，可是从实际来说，谢家是占了大便宜的。”

    他看着谢王孙惊奇的面容道：“谢家现在最大的危机，其实不是缺少资金，而是因为你们主要产品的生产工艺与七星海相差太大，成本降不下来，产品没有竞争力，这种情况，不管唐老和袁姐姐给你们投多少钱，都得打水漂。

    所以，你们真正需要解决的是核心技术！”

    谢王孙点点头：“这个我们也知道啊，可是李小午的技术确实不是我们能比的，而且她的内控做得特别严，我们想尽办法偷师，却全部失败了！”

    张慕正了正自己的坐姿：“你们被小午吓破胆了，她也是人，不是神，她现在带到七星海的技术，并不是她一个人搞出来的，而是由五十多个天才，化了五六年的时间才完成的。”

    然后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不过比较巧的事情，这五十多个人，现在基本在我和轻舞的麾下。”

    谢王孙的心砰砰跳着：“你是说真的吗？”

    张慕正色道：“三年前李小午与江承业订婚仪式，在座各位相必都参加了，当时这些人也都去参加了，而且还在现场作了一个表决，其中绝大部分的人被我带走了。”

    在座的人都回忆起那个场景来了，他们没想到当时那群热血科学家居然有这么大的价值，从这个角度来说，张慕是捡了个大便宜！

    张慕继续道：“如果我和谢家合作，我会拿十亿资金的一半对现有的生产工艺全部进行技改，就算不能超过七星海的技术，至少可以做到与他们一样。

    我还会让我的实验团队持续对技术进行改进，小午再行，也不过一个人，能抵过我这边四十个人吗？

    而我会用另外一半的资金，用于充实流动性，降低财务成本。

    我相信，谢家在医药市场这么多年，所积累的关系之深，肯定不是七星海这样新晋可比，而且谢家是民营企业，策略更灵活，只要成本差不多，还能不赢！”

    谢王孙两手一拍：“对，李小午靠得就是成本优势，只要成本差不多，谢家有必胜把握。”

    张慕微笑道：“而且，我们还有唐老的支持，还有袁姐姐，闵家虽然厉害，可是要比起玩市场来，能跟二位比吗？”

    袁意心撇撇嘴：“闵家最是奸滑，什么责任都不肯担，什么好处都一定要占，尤其是那个闵柔，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东游西荡地，我看着就不顺眼！”

    张慕笑嘻嘻地附和：“那是你袁姐姐不爱这一套，不然的话，什么样的男人还不拜到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袁意心吃吃地笑了：“弟弟你真会说话，有机会姐姐一定好好疼你！”

    但她马上叹了口气道：“弟弟你不知道，那个李小午的嚣张不止这些，她和闵家收购了一个丽科药业，搞反式药物，这个药物的市场无可估量，我们虽然参了股，但是股份太小了，唐、谢和袁家加起来只有175，没什么话语权。”

    张慕嗯了一声：“不怕，我手头刚好有20，加起来，就是375，有话语权了。”

    唐大元张大了眼睛：“小张，你把丽科集团那20的股份给买过来了？不对啊，如果你要收购，这事要股东会决议，光你们自己同意了还不够啊。”

    张慕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一直瞒着唐老，这20，本来就是我的，从来都没变过，你想想，杨达和丽科医药的合作，是我手上起草的，我能不给自己留点东西吗？”

    唐大元树起了大姆指：“小张做事，还真的是滴水不漏，不过你当初给自己多留点股份多好？”

    张慕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本来有40的，现在杨达被闵家给骗去了，所以只剩了这20，不过闵家以为这么简单想从我这儿占便宜，实在是太小看我张慕了，再过些日子，我让大家看场戏，到时候看闵家怎么哭。”

    谢王孙骇然看着张慕，终于明白张慕真的不好惹，闵家收购了杨达这么久，张慕居然还能让他们栽跟斗，而且他现在绝对相信张慕不是在吹牛。

    张慕索性竹筒子倒豆：“唐老，你们现在所忌惮的，无非是七星海的关系、财力和小午的技术。

    江承业虽然有关系，但他们毕竟在医药行业不久，我相信唐老、黄伯、谢总和袁姐姐还有我联合起来，会比他们差，别的不说，我现在还是杨木集团医药化工总公司的董事长助理呢，杨木不见得比中星海弱了。

    财力方面双方的实力差不多，但是我们占了先发优势，七星海就算是头猛虎，也架不住一群狼一起撕咬。

    至于技术，我们先把谢家扶起来，慢慢的重新确立优势，此消彼长，七星海的产品利润率一定会下降，而且他们是大企业，又是新开项目，本身成本就高，我不信拼不过他们。

    最后一点，关于反式药物，小午可以搞，我们也可以搞，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个反式药物的概念，是爱慕先提出来的，而我现在的团队一直在跟进这个事情，我们也可以把这个立项。

    唐老，您再想想看，有了我的加盟，您还缺什么？”

    唐大元在脑中飞速盘算，发现张慕说的没有错，如果张慕真的可以做到这些，那么在他还能按理协会的这些年中，他得确再也不用担心李小午可以蹿他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