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开元盛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匹夫带刀
“少府繁忙,一心为公,林某不敢打扰……”
说着便告辞离开。
谢直一见,带着谢勇回家,倒是要看看二叔谢璞发现了什么。
到家,谢璞正等着他呢,一见谢直,直接递过来一张纸。
上面是十三起案件的时间、基本情况,以及押运人员的名单。
谢直一看,张王李赵……这是给我看百家姓呢!
他突然心中一动,再次仔细观看,半晌之后,突然开口,声音中透着兴奋和怨恨。
“没有漕帮!”
谢璞点头。
“没有漕帮!”
第272章 就是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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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漕帮
那就是漕帮了!
听着乱,但是逻辑很清晰。
假设真有一股水匪在河南县水面上截粮杀人,那么,所有在水面上运送粮食的船只、人员,都是他们抢夺的对象。
现在的情况是,五年内发生了十三起截粮杀人的案件,负责运输的,全是张王李赵,却独独没有漕帮,这就不正常了,要知道人家张王李赵几年的时间都不见得运输一回粮食,怎么运输一回就被抢一回呢唯独你漕帮,就是在水面上讨生活,一年到头,不知道要来回运送多少会粮食,结果你一回事儿都不出,这像话吗
能出现这种不合理现象的原因,无非就是两种。
第一种,漕帮跟这股水匪交情莫逆,人家一看是漕帮的人押运粮食,不抢了,放行。
第二种,这股水匪……就是漕帮!
一想到这里,谢直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股水匪,就是漕帮!
为啥他能怎么肯定
因为第一种情况,按照现实条件解释不通,原因有二:
其一,如果说水匪另有其人,他们和漕帮也是关系极为亲密的盟友,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利益纠葛而结合在一起,总有一个问题,如论如何都回避不了,那就是水匪也要吃饭的,看看这五年来十三起案子,前面三年,集中作案,后面两年,销声匿迹,谢直就想问一句了,这两年,水匪吃的什么用的什么
其二,再看看他们的作案手法,人家就根本不是奔着抢劫来的!好不容易今年再次作案,沉船,杀人,他们图个什么粮食,沉到水底,钱财,根本就没抢着,谢直要是这帮子水匪,早特么饿死了!既然能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活,谁甘心把日子过成这样就这还不抢劫漕帮现在水匪都这么道义了吗宁可饿死也不背信,可能吗
基于此,谢直判断,这帮子水匪,就是漕帮假冒的!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回过头来再看,堪称一法通万法通!
漕帮为什么要假冒水匪
那还不简单吗为了垄断河南府的粮食运输啊!
上货,我的。
押运,我的。
卸货,我的。
河南府一府之地,只要是跟粮食有关的运输,只有我一家,你想找别人,找不着!
你找我,我给你开高价,一口价,没商量!
你要是不用我漕帮运输,要不看着粮食烂在洛阳城,那随便,我不管。
你但凡找别人运输,那就是不给我面子,那就对不起了,我就凿你船,烧你的粮,杀你的人!我就要让你血本无归!
这就是漕帮的逻辑!
这是什么
这是欺行霸市!
至于为什么十三起案件都集中在三年之前,那也简单,必然是漕帮刚刚欺行霸市,正是要拿那些张王李赵立威呢!要没有这些张王李赵血本无归、甚至身首异处,又如何能让漕帮如此轻易地垄断了河南府一地的粮食运输
至于老何的遭遇,纯属是倒霉催的。
老何本来在汜水县内经营粮食,量小本少,涉及不到大宗粮食的买卖和运输,自然也难以接触到漕帮在暗中打造出来的商业帝国,这回去了河阴县,又搭上了谢家的这条线,说老何膨胀了也好,说他准备更上一层楼也好,这才跑到洛阳城来购买粮食。
这是第一次。
老何虽然是第一次,漕帮却没想放过他,照样上门准备垄断这一次粮食的运输。
老何嫌价高,不干。
漕帮大龙头何帮主放下狠话就走了。
这要是是平日里,老何联系其他商户,无论是脚帮也好大车帮也好,甚至其他的洛阳粮商,说不定谁就会看他迷糊,指点一番。
老何在商言商,却也用不着跟这帮亡命徒一般见识,即便有谢直、谢正这样的关系在身后,他也备不住就直接转成陆路运输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用大车帮运粮食,还算是给谢家三郎积攒人情了呢。
结果,还没等他找人指点呢,倒霉的重点就来了。
有漕船往洛阳运粮。
河阴县新置,河阴仓新置,河阴仓往洛阳含嘉仓输送粮食,也是第一次,自然,这些漕船也是第一次跑河南府水面上的买卖。
老何就是生瓜蛋子,这三艘漕船也是生瓜蛋子,两个生瓜蛋子,正好凑成一套……
两边还投挺美呢……
老何,四千钱就把粮食运回去了,便宜……
漕船,白挣四千钱,运气……
他们双方高兴了,漕帮那边能高兴吗
你俩这是挑战我的垄断地位啊!
可别忘了,这是漕船第一次入洛,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这要是让他们顺顺利利地回了河阴县,行嘞,以后漕帮这买没也别干了!为啥每年都会有漕船运送粮食到含嘉仓,以后谁家运粮,直接找漕船就是里,谁还找你漕帮啊反正你漕帮也不敢打漕船的主意……
漕帮为了维护自家的垄断地位,即使知道是漕船,也非出手不可!
想到这里,谢直算是彻底梳理清楚了其中的逻辑关系。
谢正倒霉吗倒霉,他要是不跟着老何走,也不会遭遇这样的无妄之灾。
老何倒霉吗倒霉,迷迷糊糊地就给自己来了个血本无归。
漕船倒霉吗倒霉,船都没了,说不定还得分摊一些老何的损失……
他们三家接连倒霉,是因为什么
就是因为漕帮!
就是因为漕帮要保证自家的垄断地位!
就是因为漕帮要继续欺行霸市!
打黑除恶,打黑除恶,打的是谁除的又是谁!
就是他!
这样的漕帮,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
谢璞见谢直沉默良久,知道他也想明白了“没有漕帮、就是漕帮”的内在逻辑关系,不由得开口问道:“三郎,该当如何”
谢直双眼微眯,冷冷一声。
“要不能覆灭了漕帮,都对不起河南县尉身上的这条青色官袍!”
谢璞闻言,满脸欣慰地点头。
“好!
不说你二哥被袭击,也不说何掌柜损失惨重,就说如果继续放任漕帮这样下去,为祸不浅,覆灭漕帮,正是你这个河南县尉的职责所在!
只不过,没有证据,该当如何”
谢直冷冷一笑。
“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
无论如何,只要能抓住漕帮为非作歹的实证,我就要穷追猛打到底!”
第273章 除恶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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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谢家叔侄商量如何对付漕帮的时候,小义突然来报,有人登门。
谁
河南府法曹主事,刘主事。
“启禀法曹,圣天子近日传令,定咸宜公主的婚期,在开元二十三年五月初八,崔府尹闻知,派人到法曹通传,让谢法曹晓谕洛阳、河南等县,在五月初八之前,弹压地面,廓清辖境,无论如何,不得有人在公主大婚之期闹事……法曹有事外出,下官怕耽误了崔府尹的命令,这才上门通告……”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戴捕头。
“启禀少府,天子传令,确定咸宜公主的婚期,五月初八,河南府有人传令到我河南县,令我县中仔细戒备,不得让**乱了公主大婚的好事……
另外,听河南府传令之人言讲,公主大婚当天,由我河南县与金吾卫一起,共同护卫迎亲送亲队伍。
小人已经通传了我县罗县尊,县尊直言,如今通济渠疏通在即,正在紧要关头,他还要继续坐镇,请少府辛苦一番,负责主持一应相关事宜。
少府不在河南县衙,小人怕少府还没有消息,这才冒昧登门……”
戴捕头走了,还有人来,孙逖家的老管家。
“见过三郎。
我家老爷有话让老仆带给您……
今日天子确定了咸宜公主的婚期,五月初八,确定之后,尚书吏部侍郎席豫席大人,就把我家老爷单独叫到公廨。
席侍郎说了,当初为您选官河南县尉,就是看中您谢三郎少年朝气、锐利无双,希望您上任之后,在两个月之内廓清河南县的地面,还东都洛阳一片朗朗乾坤。
如今看了,效果非凡!
权贵子弟,销声匿迹,洛阳帮派,伏低做小,河南百姓,安居乐业……
不过,当初之所以定下两个月的期限,就是因为咸宜公主大婚之期,应当在两个月之内,也就是说,席侍郎希望三郎在廓清河南县地界的同时,务必要在安全方面保证咸宜公主大婚的顺利进行。
如今时间到了,席侍郎请我家老爷给您带话,一定要维持住现在的局面,保证咸宜公主大婚!
老仆前来谢府之前,我家老爷还有其他交代。
他说,眼前之事,就如同科举一般。
三郎这两个月来兢兢业业治理河南县地面上的治安,成绩非凡,确实不错,但是也就仅仅相当于科举之前准备好了墨义、诗赋、策论。
咸宜公主大婚之期定在五月初八,就等于三郎的科举之日,就在开元二十三年的五月初八。
三郎的这个河南县尉到底当得好不好,工作做的行不行,以前的,都不算,一切都要五月初八上一次科场才知道。
我家老爷让我带话给三郎,莫要觉得准备好就小觑了科举当天的发挥,科场之上,准备充分的大唐才子折戟沉沙也大有人在,还请三郎一定要整顿精神,全力以赴,无论如何,在公主大婚之前,都要保证河南县地面上的平静,切,切!”
来了三个人,刘主事传谕令,戴捕头说情况,孙老管家从谢直个人前途方面再一次进行了强调,其实,就是一件事:五月初八、公主大婚,在这之前,不能出事!
接连送走这三位之后,谢二爷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刚刚才和谢直商量了如何对付漕帮,结果就来了这么一件事,公主大婚虽然是皇家私事,但是在大唐,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政-治任务,维稳还嫌不够呢,又怎么能主动出手对付漕帮
“三郎,要不……等等吧……
今天是四月二十八,公主五月初八大婚,左右不过等待十天而已……
就算咱们知道了漕帮欺行霸市,不过短短十天时间,谅他漕帮在这十天之中也做不出什么恶事来……且再容他们嚣张几日便是……
等到五月初八之后,再将之一网打尽!”
谢直一听,就明白了二叔的意思,一共就十天,正好赶上了这个当口,漕帮欺行霸市四五年了,也不差这十天时间,等等就等等吧,等过了这十天,再收拾他们也来的及。
道理可能是这个道理。
但是,谢直,不愿意。
漕帮欺行霸市都四五年了,以前不知道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还要放任他们十天时间
谢直抖了抖身上的官袍,青色圆领袍服,从八品、从九品官员的统一服饰,料子上乘、做工考究,乃是朝廷专门组织匠人仔细缝制出来的。
自己如果一意孤行,势必会引起漕帮剧烈的反弹,一个控制不好,就是轰动洛阳城的大乱,绝对会违反吏部席侍郎、河南府崔府尹、河南县罗县尊的意愿。
就像孙逖说的,咸宜公主大婚,就是你这个河南县尉的科举考试,你以前做了多少工作,都是扯淡,在考场之上发挥失常,对不起,大唐折戟沉沙的才子多了,真不差你一个!
平常的科考,不过是看不中进士而已。
但是在这场别开生面的科举中呢,如果折戟沉沙,影响的,就是自家的前程,说不定惹了那些高官不高兴,真就把他这个刚刚干了两个月的河南县尉,拿下论罪。
这就叫不打馋的、不大懒的,就打不长眼的!
要是从个人得失这个角度来说,二叔的话,乃是金玉良言,左右不过十天,等等就等等呗。
但是,谢直抚摸这身上的官袍,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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