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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因为背光的缘故,从我的角度,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不过,看到这家伙悬着的姿态,我脑子里不由的冒出三个字——老吊爷。

    在东北有些地方,管上吊死的人叫做老吊爷,也就是吊死鬼。

    可我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吊死鬼能让我反应都来不及反应?

    那两个女人明显是看不见那老吊爷,反倒是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我。

    这时,桌子后面的老太太身子突然剧烈的抽搐起来,大约持续了半分钟,猛然间一顿,眼睛跟着也张开了。

    老太太缓缓转动脖子,独眼在屋里扫视。

    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心就是一紧。

    我能看见她苍老的脸上,还隐约透着另一张脸孔。

    她真的招魂上身了……

    要找的阴魂上了她的身……那上面的老吊爷又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转到那两个女人的身上。

    忽然,她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对着少`妇大声道:“臭娘们儿,是你害死我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不由得猛一哆嗦,她嘴里发出的,居然是个粗野的男人声音!

    老太太嘴里不断喊着要杀了那少`妇,人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

    看样子,她似乎是想挣扎着站起来扑向少`妇。

    可不知道为什么,老太的身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似的,随着挣扎,面前的桌子被震的咚咚响,可人就是站不起来。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子,老太才像是耗尽了力气似的停了下来。

    她的表情忽然一变,不再像刚才那么狰狞,而是显得很急切,对着那少`妇说道:

    “你到底干了什么,还不赶紧说出来”

    这一次,她发出来的却是本来的声音。

    少`妇和老妇女早吓得瘫在了地上,闻言反应过来,双双连滚带爬的朝着她跪了下来。

    少`妇一边哆哆嗦嗦的朝着独眼老太磕头,一边哭哭啼啼的说:

    “是我错了,我不该跟强子有那啥……大军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光说这有啥用说!从头到尾的说!”独眼老太拍着桌子急道。

    听少`妇一边哭一边说,我才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死的这哥们儿,也就是那个叫大军的男人是个跑货车的。

    少`妇在家开了个门市,因为男人常年在外地跑货,她耐不住寂寞,跟隔壁另一个开店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大军只要一出车,男人就住在少`妇家里。

    两人的关系持续了差不多快两年了,就在前不久,一天晚上天下着大雨,大军突然提前回来了。

    一进家门,正见到女人光着身子撅在床上,男人在她身后使劲。

    大军当时整个人就炸了,从厨房拿了把菜刀,砍了男的两刀,一直把他光着屁股追到派出所门口。

    那个叫强子的男人也是亏着心呢,被砍了两刀也没伤的多严重,也没脸告大军。

    等到大军被拘留了半个月,放出来的时候,强子已经关了店面,人早跑的没影了。

    大军回家后少不了把媳妇儿一顿暴打,但冲动劲过了,也没下死手。

    日子还得过,媳妇儿舍不得打死、舍不得离,可心里怄的慌。

    结果有一次出车的时候半路下大雨,大军一下子又想起了戴绿帽子的事,人一走神就出了车祸。

    车撞在树上,车厢拉的货蹿到前头,把车头都给推平了。

    大军死了以后,少`妇就开始天天晚上做噩梦,每回都梦见自己男人浑身血糊糊的站在床头瞪着自己,身上还不住的往下掉烂肉。

    实在受不住了,就跟自己老娘说了。这才被老娘带到楚婆婆这里来,想把这事给了结了。

    “大军儿,我知道错了,我也想下去陪你,可我要是死了,咱妮儿可咋办啊……你就让我多活一阵子,我不改嫁,等到我把咱妮儿拉拔成人,我就下去陪你……”少`妇哭得软在了地上。

    这时我才发现,独眼的楚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拆开了一包烟,一条腿盘在椅子上,拧着眉头,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看神态,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等少`妇说完,那个老妇女也开始哭着说软话,无非是‘我们老的也有错,没教好闺女’之类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一个人影在身边晃了一下。

    转动眼睛一看,居然是静海和尚。

    ‘妈的,老丫这是良心发现,回来捞我了’

    我刚在心里骂




第三十四章 阴阳一线
    我和瞎子出了烧纸铺,就一言不发的快步朝着街口的方向走。

    走了没多远,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不对劲。”瞎子左右看了看,“这周围的气势完全变了,这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条街。”

    我眼珠转了转,看向他:“人呢”

    瞎子一怔,随即右手攥拳,重重的在左手心里砸了一下。

    虽然我一直都搞不懂瞎子常说的‘风水气势’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可我发觉了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

    刚才那两个女人呢

    这条街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烧纸铺在街中间,无论到哪头,都有一两百米的距离。

    我和瞎子恢复行动自由后,并没有在铺子里停留太久,和那两个女人不说是前后脚出来,可也绝没超过半根烟的工夫。

    这么短的时间,两个女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离开这条街,除非出了门就上了车。

    然而时间已经很晚了,街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哪儿来的车啊

    瞎子又和我对视了一眼,伸手就去包里拿罗盘。

    “不用拿了。”我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抬起脚,把鞋底给瞎子看。

    瞎子看了看,点点头:“这是还在局里呢。”

    “咱来的时候天还雾星着雨吧,下这半天雨了,脚底下踩不到湿泥啊。”我放下脚说。

    事实是,我和瞎子刚才都不能动,那种感觉是十分恐怖的。等能动了,就急着往外走,脑子还没从混乱中清醒过来。

    中午雨正大的时候,我一只脚踩进了水沟里,脚上的鞋是下午才在宾馆附近买的新鞋。

    到了这儿,下车的时候没下雨,我也没走多少路,鞋底几乎还是新的。

    在烧纸铺待那么久,鞋底沾的泥早干了,可我跟瞎子出来,外边的地还是湿的,虽然走了没几步,可我鞋底子却是一点湿泥都没见……

    “静海不是回去捞咱们去了,估计丫也是中招了。咱现在怎么着是想法子走,还是回去捞老丫的去”瞎子问我。

    “不急着走…回去!”

    “你又心软了非得捞老丫”

    “啧,你忘了咱们来这儿是干嘛的”我也是才反应过来。

    三个人来到这儿,说是追查我白天被人下蛊的事,可说到底,还是因为要找徐秋萍这个人。

    但是在烧纸铺里发生的状况实在太诡异了,一惊一吓,再加上那少`妇说的事,我们都把正事给忘了。

    两个人重又回到烧纸铺门口。

    “过往不染尘埃,咱这是又到了‘别地儿’了。”瞎子看着破旧的木门挠了挠头,“你说,一个问米的婆子,怎么可能有能耐摆下阴阵,还把我们带到……”

    瞎子没继续往下说,可我也猜到他想说的‘别地儿’是指什么了。

    我尽量简要的,把看到老吊爷的事跟瞎子说了一遍。

    瞎子眉头皱得更紧,说问米多数存在南方,他也是真不怎么了解,不明白一个米婆为什么会有那么大能力。

    “你说,这门还能推开吗”瞎子指着烧纸铺的门问我。

    我看着他笑了笑:“哥们儿,受累了。”

    “行了,别特么婆妈了。”瞎子笑着给了我一拳,把寻龙尺从包里拿出来攥在了手上,笑嘻嘻的对我说:“认识你是咱兄弟的缘分,事实证明,我没交错人。”

    我刚想还他一拳,他却倒退两步,笑着说:“要是特么没认识你丫,我跟段四毛也未必能到一块儿啊。”

    “有种你当她面儿这么叫她。”

    我斜了他一眼,反手从背包里拿出小刀,另一只手按上了门扇。

    门开了,却没发出声音。

    随着木门的敞开,透出的,不再是血红色的光,而是幽幽的绿光。

    瞎子整了整脸色,上前说:“这婆子真通阴阳,不是她不见了,是她把咱们弄到阴间来了。还特么布了这么大一阴阵……”

    我咬了咬嘴皮子,说:“我本来也不是非要知道徐秋萍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开始感兴趣了。”

    瞎子点点头:“要是不弄明白怎么回事,我回去也睡不着。”

    说着话,两人前后脚进了烧纸铺。

    烧纸铺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顶上的灯笼由红色变成了绿色,照的满屋都是阴惨惨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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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狼脸
    瞎子的话总算是给我提了个醒,我虽然是所谓的阳世恶鬼,但到底还是个活人。活人自然不能完全融入‘另一个世界’。

    我现在用不着再用破书上的法子开鬼眼,但是拍灭了肩膀上的阳火,我和真正的鬼就只差一线之隔了。

    “你看到什么了”瞎子低声问我。

    “我艹!”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阳火一拍灭,面前的货架就消失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被一条补丁摞补丁的破被子遮挡着的一扇门。

    “我们一直都没出去,一直都在铺子里!”

    这扇门就是烧纸铺的大门。

    敢情之前看到的全都是假象,我和瞎子一直没有离开烧纸铺,就在这两间屋里来回的绕腾呢。

    或许是刚用破书上的法子拍灭了阳火的缘故,已经很久没用过的破书上的那些法子这会儿在我脑子里又清晰起来。

    见瞎子一脸懵逼,我从包里翻出一捆红绳和两枚铜钱。

    我把红绳在割破的手心里沾了血,两头各绑了一个铜钱。

    “来,让徐阴倌带你阴间一日游。”我笑着把红绳的一头递给瞎子。

    瞎子咽了口唾沫,把罗盘收了起来,寻龙尺却仍拿在手上。接过红绳,在手腕上绕了两圈,打了个结,将铜钱握在手心里。

    “靠,你这个半吊子阴倌可比正儿八经的阴阳先生邪门多了。”瞎子明显也看到了我看到的情形,倒吸着冷气说。

    “我特么都是被逼出来的。”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真正有道行的阴阳先生不光可以在阳世和阴间往来,还能够利用法诀符箓等一些事物将活人带到阴间去。

    那通常都是有明确目的,例如要找故去的亲友什么的。

    而我则是先被人弄进了阴阵,才被动的想起破书上记载的法子。

    “现在总算知道太监和尚为什么要往里跑了,他绝对也是中招了。”

    瞎子挠了挠头说:“你说咱和那米婆子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阴咱们啊”

    “我哪儿知道。”我边说边回过头,一手攥着红绳另一头的铜钱,一手反扣着阴阳刀,朝着里间的门走了过去。

    里屋和先前没什么不同,只是灯笼同样变成了绿色,不见了楚婆婆的身影。

    再次走到黑色的布幔子前头,撩起来一看,后面居然是一条老旧的,通往上方的木质楼梯。

    “老和尚上楼了。”

    想到静海跑进布幔后‘噔噔噔’的脚步声,我和瞎子对望了一眼,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同样老旧的木门。

    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像是衣袂扇动声,似乎还有人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呃呃’的声音。

    “靠!”

    我听了一阵,猛地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推门。

    门似乎从里边插上了,推不开,我想也不想,抬脚就踹。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就见门后是一间七八平米的阁楼,静海和尚正被一根绳子勒着脖子吊在梁头上,已经开始往外吐舌头了。

    “老丫的,跑这儿上吊来了”瞎子看向我。

    “赶紧救人!”我急着跑过去,抱住静海的腿往上托。

    瞎子从旁边拿了个板凳,踩着上去把老和尚从绳套里解了下来。

    静海到底年纪不小了,被放下来后瘫坐在地上,摸着脖子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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