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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崛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朱郎才尽
“遵族长命!”
陈大成发话后,一众乡民、族人纷纷应声,一个个情绪都很兴奋激动。
其实,在看到管矿告示和募兵告示后,他们之中很多人就想报名应募了,浙军待遇好,又不是军户,只是族长发话,不许人报名应募参兵,所以才一个人也没去,现在族长发话了,同意还鼓励他们去报名,如何能不兴奋激动呢。
朱平安跟刘大刀等人看到陈氏族人、倍磊乡民踊跃的情形,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族长,你真的同意我们去报名了?”有一个乡民不放心,再一次确认道。
“废话,明天,我看有哪个适格却不去报名的,回头腿给你们打断......”
陈大成禁不住笑骂道。
“嘿嘿嘿......”乡民傻笑,拍的胸膛咚咚响,“族人发话了,那我们肯定明天都去。”
“男儿生于天地间,不干一番大事业,岂不是白来一遭。若不是我弟弟还在牢里蹲着,没有人奉养我爹娘,我明天第一个去县城报名应募!”
陈大成不无遗憾的长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抿了抿嘴,落寞的说道。
嗯?
朱平安闻言,不由楞了一下,陈大成同意陈氏族人和倍磊乡民报名应募参军已经是开了一个好局,不过若是陈大成能够带头报名应募参军的话,以陈大成的影响力,定然能够极大地刺激和鼓励整个义乌县人报名应募。
如果有机会让陈大成带头报名应募参兵的话,朱平安自然是不想错过的。
“陈族长,方才你言令弟在牢里蹲着,不知令弟犯了何事,身陷囹圄?”
朱平安向陈大成询问道,想要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当然,朱平安肯定不会为了让陈大成报名应募参兵,而徇私枉法的。
“我弟他没犯事。”陈大成坚定的说道。
“没犯事却被关进大牢?”朱平安疑惑的看向陈大成,赵知县也不像是滥用私刑的人啊。
“我弟他是无辜的,他被衙门屈打成招成了杀人犯。”陈大成提到他弟弟,禁不住情绪激动了起来,“我弟弟他是我们倍磊村出了名的书呆子,文弱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读书作对,那是田不能耕,矿不能挖,为人善良,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又如何会枭首杀死弟媳呢。”
“对啊,我们对陈二郎再熟悉不过了,陈二郎他连我们争矿都不敢看,如何敢杀妻呢。”
“就是啊,陈二郎他对他媳妇那是出了名的疼爱,平日里连骂都舍不得,又如何会舍得下狠手杀媳妇呢。再说了,他们夫妻俩平日里拌嘴都少,吵架都没听到过,无缘无故的又怎么会杀妻呢,这里面肯定有冤情。”
“就是啊,前一天还见陈二郎带着他媳妇逛庙会呢,一路有说有笑,恩爱的不行,第二天陈二郎就杀妻了?!还把他媳妇的脑袋给摘了,这一点也不符合常理啊。况且,陈二郎文弱的很,都不一定打得过他媳妇,杀妻的话哪里会无声无息,为何左邻右舍都没听到一点动静呢?”
院子里的乡民在陈大成话音落后,也禁不住七嘴八舌的发表起了意见。人们都觉得陈二郎是冤枉的、无辜的,提出了他们质疑的原因。
嗯?!
陈二郎杀妻,还把他媳妇的脑袋给摘了?!
朱平安听了陈大成和围观乡民的话,顿时了解了陈二郎身陷囹圄的原因了,也大致明白陈大成为何跟赵知县不和了,都是因为陈二郎杀妻案啊。





寒门崛起 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其案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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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于私,于法于理,既然知道了陈二郎杀妻案,朱平安就不能置身事外,遂一脸严肃认真的对陈大成说道,“本官身为江浙提刑按察使司代副使,审核江浙境内刑名案件,既是本官的权力,又是本官的责任。既然遇到了令弟杀妻的案子,就断无置若罔闻的道理。还请陈族长,从头至尾,详细的讲述下令弟的案情,不要有任何隐瞒,也不要有任何捏造。如果令弟确实是无辜的,本官绝不会任由本地县衙冤枉了他;如果令弟罪有应得,本官也绝不会因为陈族长的关系,而徇私枉法。”
陈大成听了朱平安的话,眼睛里顿时燃起希望的火焰。
是啊,朱大人身为江浙提刑按察使司代副使具有审核刑名案子的职责。
自己为了弟弟的案子奔走一年了,县衙、知府都跑过了,并无什么作用。
弟弟依然在牢里关着,只待来年秋风起,就要验明正身、刑场斩首示众了。
现在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是,是,是,草民一定详细的将我弟弟的案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讲给大人。”陈大成激动地说道。
“那是去年......”陈大成闭上了眼睛,缓缓讲述了起来。
案发是去年,不过事情要从两年前说起。
陈家二郎,名讳陈佳兴,是个书生,时年二十一。两年前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取回了心仪的娇妻张氏,张氏乃布商之家小女儿,姿容俊美,十里八村有美名。陈二郎对张氏宠爱有加,小夫妻生活和美,少有争吵。
成亲后,陈二郎夫妻住在倍磊村村西,陈家二老为他们新起的大屋。
陈二郎平时在家攻读,不过每月都会外出几日会朋友,交流学问,增益才学。
去年冬,陈二郎如往常一样,外出会友,交流学问。三日后,陈二郎回返家中。
“啊!!!”
陈二郎回家后,家中便传出一声刺耳至极的惊叫声,划破了倍磊村的安静。
左邻右舍听到陈二郎的惊叫声,还以为陈二郎家遭贼了,慌忙前来帮忙,然后震惊的发现,陈二郎的妻子惨遭杀害,陈二郎瘫在门口,尖叫不止。
更令众人震惊的是,屋里面只有陈二郎妻子张氏的尸身,不见张氏的人头。
顿时,倍磊村沸腾了,所有人都来了。
陈二郎的岳父岳母也闻讯带人赶来了,看到爱女惨相,本痛欲绝,认为是女婿杀了爱女,遂向衙门控告陈二郎。
当时的义乌知县还是前任知县,县衙接案后,带着仵作、差役前来。
差役在陈二郎家床底发现了陈二郎穿过的一件血衣,并在水井里捞出一把染血的菜刀。可惜菜刀在水井里浸泡过了,残留的血迹不多,指纹等也被冲洗掉了。
不过,一直未能找到张氏的首级。
陈二郎被抓进了县衙,公开审理,一开始知县审问陈二郎为何杀妻。
陈二郎坚持拒不承认杀妻,言他访友归来一回家就发现妻子惨遭杀害了。
知县又审问陈二郎,血衣可是他的。
陈二郎道,衣服确实是他的,不过是他访友前更换的脏衣服,当时并没有染血,不知为何染血。
知县又审问陈二郎,菜刀可是他家中的。陈二郎坦诚,菜刀正是他家中的。
知县审问,血衣是你的,菜刀是你家的,令妻被杀,你说与你无关,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何杀妻,又将令妻首级扔与何处,速速从实招来。
陈二郎摇头,拒不承认。
知县怒,投下令签,以陈二郎冥顽不灵,令差役打了五十杀威棒。陈二郎文弱书生,何曾受过这等痛,惨叫不已,五十杀威棒打完,便已经昏死过去了,浇了凉水,冰醒。
再度审问,陈二郎气息奄奄的摇头。
知县下令上夹棍,陈二郎挨了片刻,便受不了,大喊求饶,认了罪,承认杀了妻子,说杀妻的原因是夫妻不和,妻子说他无能,常年读书不着家却未能中秀才,他一怒之下杀妻。血衣是他行凶时所穿,菜刀也是他行凶所用的凶器。
至于首级,却是忘了扔哪了,用刑过后,陈二郎想起来了,说是仍在一个树林里了,差役去树林寻找了数日都未找到,或许是被野狗、野兽吃了。
年初,前任知县高升调走,赵知县就任。
陈大成持血书喊冤。
赵知县审卷,人证,物证,俱全,陈二郎亦亲口承认杀妻,签字画押。
事实清楚,证据齐全,复判决不变,陈二郎怀恨失手杀妻,只待明年秋明正典刑,以告慰张氏在天之灵。
“......事情也就是这样。还请大人为草民弟弟做主。”陈大成抱拳跪地。
“陈族长快快请起。”朱平安扶起了陈大成。
这个案子,看似人证、物证俱全,动因也有,不过朱平安仔细过了一遍,仍然从中看出了几个不合常理之处。首先,第一点,陈二郎的杀妻动因并不充分,即便张氏说陈二郎无能,常年外出亦未能考中秀才,但按照常理,这点刺激并不足以刺激陈二郎杀妻,陈二郎还年轻,只不过二十一岁,不,案发时只有二十岁而已,二十岁未能考中秀才很正常啊,六十来岁考还考秀才的也大有人在,二三十岁是考秀才的主力军,若是四五十岁时,被人说未考中秀才无能,或许受刺激会大一点。还有,左右邻里皆说陈二郎夫妻感情和美,未曾听到过两人吵架。第二,陈二郎杀妻后,还把妻子的人头扔了,有些画蛇添足,没有意义,不合情理。第三,纵使怀恨杀妻,也必然会找一些便于脱罪的借口,或者推说病死,或者制造意外暴死,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方式杀妻,也不合适常理......
人命关天,既然有这么多疑点,那就必须要彻查。
朱平安遂对刘大刀吩咐道,“大刀,你去请赵知县来,请他带上陈二郎杀妻一案卷宗,我要和赵知县一起重审这个案子。”




寒门崛起 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重审彻查,从何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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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赵知县带着数位差役随刘大刀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陈大成家中。
“大人,这是陈二郎杀妻案的卷宗,请您过目。”赵知县将携带的卷宗双手呈递朱平安。
在朱平安翻阅卷宗的时候,赵知县在一旁说道,“大人,陈二郎的案子我也仔细审阅过案卷,案卷人证、物证、书证、陈二郎的口供,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也过堂提审过陈二郎一次,陈二郎也亲口承认杀妻。”
陈大成听了赵知县的话,不由激动了起来,愤愤不平道:“县尊大人,请恕我不敢苟同。我弟那是被屈打成招,我弟一介文弱书生,我爹娘没舍得打过一根手指头,那能吃的住大刑伺候啊,被打了个半死,只能委屈招供了。”
赵知县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陈族长,不可否认前任知县审案时有用刑,可是我提审陈二郎,可是没有用刑吧,过堂一问,他就亲口承认了的。”
“县尊大人,我弟他那是被打怕了,上次被打了一个半死,不承认就大刑伺候,一直打到承认为止;你过堂审问,他怕再次受刑,只好委屈承认了。”陈大成红着一双眼睛,语气禁不住有些哽咽道,“我弟可怜啊,上次我去牢里看他,往日风流倜傥的书生,都快没个人样了......”
“陈族长,稍安勿躁。”
朱平安安抚了一下陈大成,又对赵知县招了招手,“赵知县借一步说道。”
朱平安拉着赵知县到了一边,低声说道,“赵知县,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得不慎重。一旦明正典刑,再也没有纠正的机会了。作为丈夫,谁会因为一句‘无能,常年外出也未考中秀才’,而忍心杀害自己的妻子;杀了妻子后,为何要扔掉首级,这一点也太不合常理了,还有......”
朱平安将案子的疑点一一的指给了赵知县,然后一脸认真的说道,“所以,还请赵知县与我一同,重审此案。若是此案确实有误,赵知县也不失重审之功;若是此案确实无误,那就是维持原判,不会有什么不利。”
赵知县闻言,不由思索了起来。
朱平安拉他一起重申此案,确实是为他好,自己参与重审,若是陈二郎杀妻案翻案了,那他不仅无过,反而还要重审之功;若是陈二郎杀妻案维持,那最多就是费点时间而已,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利影响。
相反,若是朱平安不拉自己参与重审,而是他自己一个人重审此案,要是陈二郎杀妻案翻案了,虽然当初定罪的是前任知县,可是这个案子现在归他所管,他也提审过,要是翻案了,他也少不了失职不察之罪。
而且,朱平安官职高,他带头重审此案,即便日后出了问题,也有官大的朱平安承担。
想到这里,赵知县便重重的点了点头,拱手道:“好吧,那就听大人的,大人要重审,那下官便陪大人重审彻查此案,需要下官做的,下官一定竭尽全力配合。”
“多谢赵知县支持。”朱平安拱手感谢,有赵知县这个熟悉本地风土人情的知县配合,重审这个案子会有很多便利,能节省很多精力和时间。
“大人折煞下官了。大人邀请下官参与重审,是对下官的照顾,下官要感谢大人才是。”赵知县连连摆手,向朱平安道谢,接着又说道,“只是,此案毕竟过去已有一年时间了,亲发现场早已破坏,受害人也已下葬,尸身也腐烂了,还有其他很多第一手的资料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再重审彻查此案,困难重重啊。”
朱平安一脸淡定、自信的说道:“有些证据是已经破坏了,不过有些证据是怎么也破坏不了的。虽然不易,但是真相终究无法被掩盖。”
“不知大人准备从何查起。”赵知县问道。
“从受害人的首级查起。”朱平安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是朱平安认为本案最大、最突出的疑点,其他疑点都是主观性强,只有这个疑点是客观存在,目前也只有这个疑点可以通过查案辨别。
“什么?从受害人的首级查起?!”赵知县闻言,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疑惑不解的说道,“大人,受害人的首级自案发后就一直没有找到,按照陈二郎供认的抛弃树林,前任知县广派差役,甚至还对外悬赏,搜寻了十几天,整个树林都被翻了一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受害人首级。下官也曾派人去树林搜查过,也是没有任何发现。或许早已经葬身于野狗、野狼之腹了,这还如何查起?”
赵知县认为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案发时那般大肆翻找都未能找到受害人的首级,时过境迁,现在更不可能找到受害人的首级了。
赵知县未等朱平安回答,又接着说道,“而且,即便找到了受害人的首级,那也只能进一步证明陈二郎杀妻属实啊。”
赵知县委婉的向朱平安提醒,从受害者首级查起的思路错了,方向不对。
朱平安闻言,不由摇头微微笑了笑,赵知县其实是陷入了惯性思维。
“赵大人,查找首级,却不是要从陈二郎招供的树林查起。而且找到首级,不是证明陈二郎杀受,而是相反,结果或许会颠覆整个案子。”
朱平安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可是听在赵知县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啊?不是从陈二郎招供的树林查起,那从何查起啊?找到首级,不是证明陈二郎杀妻,而是颠覆整个案子?!这,这,这从何说起啊……”
赵知县恍若被雷劈了一样,木头一样呆在那,脑海一片茫然,满眼都是问号,感觉自己思路完全跟不上朱平安,我能听懂朱大人话里的每一个字,可是却怎么完全听不懂朱大人的话。
站在赵知县的角度,朱平安的思路就像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自己完全跟不上,不仅跟不上,甚至看都看不到,无从跟起。
不从陈二郎招供的树林查,那天大地大,从何查起?还有,找到首级,为何会颠覆整个案子?!
赵知县脑海中仿佛有一万个为什么。




寒门崛起 第一千六百零九章 大胆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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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知县大脑一团浆糊的时候,朱平安开口了,“赵大人,义乌县从事丧葬行当的人员有多少,包括制棺、定穴点坟、送葬、迁坟、吹拉弹唱等等,务必做一个详细统计,烦请现在就派人将他们全都请到县衙,一个也不要落下。”
虽然赵知县不明白朱平安问丧葬行当情况的目的,不过还是张口就答道:“回大人,义乌县共有棺材铺八家,其中县城有棺材铺三家,下面乡镇有棺材铺五家;定穴点坟的人比较多,三教九流都有,这个在县衙都有备案,大约有二三十人;承办送葬的多是义庄的人,义乌县共有义庄五家,除了义庄外,扎楼子寿衣店也有关系承担送葬事宜,义乌县扎楼子寿衣店大约有十来家;吹拉弹唱的大约有十来家,大都红白事都做......”
可以看出,赵知县在义乌的工作还是很扎实的,对于义乌的方方面面,基本做到了心里有数。
朱平安对赵知县的评价又高了几分,知县做到这种地步的,还真不多。
日后,赵知县的成就绝对不限于知县。
“大人,这些人可不是少数,都要请到县衙吗?”赵知县不确定的询问道。
“是的,一个都不要落下。”朱平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赵大人,将他们请到县衙后,派书吏,详细询问并记录他们去年案发前后两个月是否承办过殡葬、迁坟事宜,如果这段时间有承办过殡葬、迁坟事宜,要详细记录他们给谁家承办的,要特别询问他们承办期间有无可疑、奇怪之处,无论多么离谱,都要详细记录,最后请他们签字画押。”
朱平安继续说道。
“下官遵命。”赵知县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安排差役去县衙调取丧葬行当档案,比对档案,将所有从事丧葬行当的人全都请到衙门里去。
赵知县将事情安排下去后,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拱手向朱平安请教道,“大人,下官愚钝,不知询问丧葬行当的人员,有何用意啊?”
陈大成等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朱平安的用意是什么。
“找受害人的首级。”朱平安语出惊人道。
“啊?”赵知县确实被惊到了,脑海里的浆糊更糊了,问号也更多了。
“赵大人,我怀疑此案的受害者不是陈二郎的妻子张氏,受害者另有其人。”
朱平安附在赵知县耳边,低声说道。
如果凶手是陈二郎,陈二郎完全没必要在杀了妻子后还要割下首级抛弃,即便是泄愤的话,单单抛弃首级也是不合常理;相反,如果凶手不是陈二郎,那他为何要割下首级藏匿起来,凶手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收藏首级?这个基本可以排除,如果真这么变态的收藏癖好的话,义乌县被割下首级的受害者肯定不止这一例,可是朱平安也了解了,义乌县被杀害后割掉脑袋的案例,只有这么一起;所以,朱平安怀疑凶手割掉藏匿脑袋,肯定是不希望大家看到受害者的首级,不希望大家看到受害者的首级,那就是为了掩饰什么......顺着这个思路,朱平安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朱平安第一反应就是,凶手可能是为了掩饰受害者的身份,或许受害者根本就不是陈二郎的妻子张氏。那如果受害者不是陈二郎的妻子张氏,又是何人呢?
这个疑问,等找到了受害者的首级,就有了答案了。
“啊?!什么?!”
朱平安的话比惊雷还要惊,赵知县吃惊的几乎跳起来了。
“嘘,小声,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朱平安轻轻拍了拍赵知县的肩膀。
“是,是。”赵知县连连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附在朱平安耳边,低声说道,“可是大人,在陈二郎杀妻案前后两个月的时间,我义乌县并无凶杀案啊。”
“正是因为没有凶杀案,所以我才更肯定了我的猜测。”朱平安说道。
赵知县闻言,若有所思,怔了许久,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光,好像有些明白了。
如果受害者,另有其人的话,那割掉脑袋藏匿起来,就说得过去了。
如果受害者另有其人,而也没有人报案的话。
那这件真实存在的凶杀案,就是以非凶杀案的形式,被凶手正常丧葬了。
毕竟死了一个人,是纸包不住火的。唯有正常丧葬了,才能平息下去。
尸身在陈二郎家,只有一个首级,凶手如何正常丧葬?必然要掩饰一番。可是再怎么掩饰,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丧葬起来,必然会有一些奇怪之处。
所以,朱大人才会让自己派人询问丧葬行当的人案发一段时间,是否承办过殡葬、迁坟等事宜,并特别询问承办期间是否有可疑、奇怪之处。
“大人,我好像明白了。”赵知县看向朱平安。
“意会即可,不必言传,以免打草惊蛇。”朱平安微微点了点头。
“是。”赵知县点头。
“走,我们回县衙等消息。”朱平安对赵知县说道,“有些问题到时还需进一步向他们询问。”
在朱平安和赵知县一行离开的时候,陈大成也带了几个族人跟着一块去了县衙。他弟弟的案子现在终于又有了希望,他如何在家坐得住,一来是不放心,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二来也是想为案子贡献他们的力量。
义乌县衙的效率很高,很快义乌县从事殡葬行当的人都被差役请到了县衙内。
赵知县核实了一遍,确认义乌县从事殡葬行当的都到齐了,没有遗漏。
县衙的书吏按照吩咐,一一询问他们在案发一段时间内是否承办过殡葬事宜以及承办期间有无可疑、奇怪事情等问题,并详细记录在案。
因为从事殡葬行当的人很多,衙门书吏不够,为了提高办案效率,朱平安和赵知县也都下场询问记录了。
赵知县下场问了五个人,其中有两个在案发一段时间从事过殡葬事宜,不过仔细回忆一番后,都表示在承办殡葬期间没有什么可疑、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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