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薛蟠是很少在意这些规矩的,所以今个也提了这个意思,大观园之中那正殿还空着呢,白白空着可惜了,还不如让元春回家里头待产,和家里人一起住着,多少也是开心些,这对于生产是有利的。
皇帝听到这样子,也点点头,只是想到了别的事儿,“这话虽然不错,可到底这宫里头什么都好一些,若是住在大观园,只怕还不如宫里好。”
元妃忙说道,“臣妾怕让圣上分心,前朝的事儿这么多,接下去又要西北用兵,臣妾只怕是在这宫里头……自然,这是表弟想的,是没有规矩了些。”
“这些都无妨,”永和皇帝说道,“毕竟你也是有孕在身,住在家里头也好,只是朕担心,到底是不如宫里头万事妥当。”
红楼大官人 一百二十四、再次预备省亲
显然现在元妃是属于母以子贵的最适合撒娇提要求的阶段了,现阶段元妃提一些小要求皇帝都会尽量满足,特别是要看在她这个肚子的份上,现在只要不是元妃痴缠说想当皇后,只怕是其余的要求皇帝都会满足。
而且元妃所说的事儿,的确也是皇帝接下去要专心处置的,毕竟这政务原本就很是繁忙,再加上西征之事,王子腾只要出了玉门关,接下去的事儿,就怕是极为繁杂了,日日六百里加急要把紧急的军报送到洛阳来,都是寻常的事,皇帝就算是再垂拱而治,但关键的大事儿,必然是要迅速的报告给皇帝,让他来做决定,故此,今年这开春之后,必然是极为忙碌的。
既然是极为忙碌的,皇帝也要担心,自己能不能照顾到撷芳宫贾元春这边,若是能够回到荣国府去长住,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皇帝觉得可行,于是问薛蟠,“这大观园关防如何?”
“除却宝玉和微臣之外,其余男丁都是住在外头,不得入园的,”薛蟠听到皇帝这话,就知道他有所意动,于是忙解释了一番这大观园的居住环境和入内的条件,“娘娘上次省亲的正殿,都还空着,娘娘的龙胎如今渐渐长大了,若是风景宜人,又不约束的地方住着,想必对着胎儿也是极好的。”
皇帝点点头,对着庞德禄吩咐,“这事儿过些日子天暖起来就预备着办,你派得力的人预备着,日后跟着贤德妃出去住着,好生伺候着。”又叫太医院也每日太医轮着到荣国府去居住,“我记得先头荣国公的夫人,也就是你的祖母,办事儿甚是妥当,”皇帝笑着对元春说道,“你若是出去住着,有你祖母在一块,朕也是放心的。”
于是就定下来在端午节前后,预备着以省亲的名义再次回荣国府,不过这一次是小住了。皇帝再三叮嘱薛蟠,“这事儿既然是托付给文龙你了,你万事也要小心谨慎,虽然是出了宫,到了荣国府里园子住着,但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事儿,朕还是要拿你试问的。”又言明到时候会派一部分的内禁卫和神机营入驻大观园和荣国府,一体归着薛蟠管辖,薛蟠觉得住在家里头千好万好的,但就只怕一点,那就是怕青梗峰的僧道尼等人又来混账行阴谋之事,有着殷天正等人,但到底还不够,如今有了内禁卫和神机营这些绝对高超的武装力量在手,薛蟠可是什么东西都不畏惧了。
他自然是唯唯诺诺的应下,又拍胸脯会保证办好这事儿,这事儿也办好了,薛蟠让鸳鸯回去,先是悄没声的告诉贾母和王夫人等人,要先悄悄的预备起来,不要到时候手忙脚乱的,王夫人贾母等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十分高兴,又要鸳鸯来问薛蟠,是不是要把黛玉宝玉等人挪出园子去,让元春一人独住大观园,这如何使得,薛蟠当然要假传元妃的命令,说若是元妃一人居住,未免失了意思,还不如和姐妹并宝玉等住在园子里,朝夕相处的,这才是有意思。
时光如水,悄然消逝,不一会,就到了永和二十六年四月初,三个月的准备期过后,大地也回暖,王子腾正式将兵部的大印交给了萧孝康,萧孝康成为了兵部尚书,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个新的任命是,贾雨村到底还是到了京中任职,还是在兵部,只是和之前皇帝预想的那个让他当尚书的想法不一样,他还是入了兵部,只是担任了兵部侍郎。
薛蟠颇为无语,没想到贾雨村还是进了兵部,不过是侍郎,但较之之前的湖广转运使提升了品级,但到底是没有兵部尚书那么高的位置,但这个位置做得好,日后升兵部尚书,或者是去别的部院当一把手,还是十分轻松的,毕竟他在湖广转运使的位置上,已经做出了名声,而且也被皇帝看中了,这简在帝心,不是玩的。
薛蟠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怕这萧孝康自己个缺了一点手段或者才能,就让贾雨村给架空了,若是如此架空了,危害性比贾雨村当一把手去承担责任还要更大一些。但如今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是稍微给萧孝康打打预防针,萧孝康虽然才干一般,但其人却也还不算太糊涂,起码知道贾雨村之前和他在竞争这个位置,对着竞争对手的态度,立场还是很鲜明的。
王子腾交卸了兵部的差事,但兵部尚书的头衔还是有的,皇帝于是正式的下旨,为解救西极国的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彰显天朝威严,臣服不法之徒,于即日起剿灭西极国之叛乱,正式任命王子腾为平西北行辕大总管、九省军事都检点、加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节制巡抚以下所有官员,赐给王命令牌,四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四品以上,可以先行羁押,等着吏部罢免,如此一来,王子腾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在西北的战事的层面上,西北之地,从京兆府到玉门关再到安西都护府,基本上就是王子腾一个人说了算了。
这样的权势之下,薛蟠反而对着王子腾能够打赢这一场胜仗,更是有些担心了,如今这个时候和昔日王子腾平叛香格里拉国的时候,情况又是不同,昔日王子腾不过是一个毓庆宫的侍读,身份低的很,故此还能意气风发,带着一股子冲劲去干事,故此香国能够拿下,而如今这样举全国之力,又位高权重,浩浩荡荡的去平叛,这日后的结果如何,因为地位的不同,政策和战斗战略思想都会发生改变,这是很难预料到的事儿,当然王子腾疏忽大意应该是不会的,但是这集团作战,就需要很高超的指挥技巧了。
这一次王子腾带了新军四镇成建制的出战,已经是远远超过昔日这平定香国之战了。
红楼大官人 一百二十五、出宫
昔日平定香国,只是带了一镇的三万新军就已经彻底平定,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是逃了马德里思汗,后来薛蟠也给圆上了这个缺口,再之前的作战,也就只有是对着扶桑之战,新军十二镇尽数出动,以车轮战之法,鏖战三年有余,这才耗尽扶桑全国之物力财力人力,这是和现在这个不一样的,对付扶桑,那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对付西极国,乃是帝国内部平叛,对待态度是不一样的,但饶是如此,西极国需要出动四镇新军,已经是破天荒的重视,和严肃对待了。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闪电战,毕竟还没有到电磁化的现代战争,想着先奔袭出了玉门关,打青帝可汗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先下诏书表明要剿灭青帝可汗和西极国的决心,彰显了中枢和皇帝的态度,这样底下的人才会认真干活,做好这事儿。
且不说薛蟠的担心,实际上他担心也是毫无用处,毕竟薛蟠自己个也算不得什么成功的统帅,指挥几千人的团练和指挥几十万的大军,这样的差距何止天差地别,船小好掉头,但这千军万马的,就需要谨慎再谨慎,宏观的通盘考虑所有事儿,薛蟠之前在天竺给金宁等人扑冷水,说他们只能当独当一面的将领,不能当统筹全局的统帅,薛蟠实际上也很清楚,自己离着这全局还差远了,至多也只能是管着一部分的面,不过当着同学的面,总不能泄了自己的老底不是。
皇帝的诏书上更是写的清楚,叫各藩属国站好队伍,注意敌我立场,禁止对西极国输入一切物资,也禁止和西极国的官方进行任何交易,更是通过总理衙门来告诉罗刹、英吉利、法兰西诸国,禁止向西极国输入任何军备物资,若是一旦被大越帝国发现任何国家和西极国进行战备物资上的交换和输入,都视为和大越朝进行敌对,大越朝必然会进行反击。
这也是告诫世界诸列强而已,一个口头的警告,实际上多少用,薛蟠表示存疑。尤其是那个罗刹国,按照薛蟠从王子腾处听到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罗刹国企图染指西海之地,故此和青帝可汗这个野心家一起,让西海的局面如此混乱,罗刹国纵横亚欧大陆,对着领土的需求一直从未停过,昔日在北疆地界上也是曾经和大越朝有过一战,圣后通过两次北海之战将北海纳入大越朝的领土之中,这才稍微控制了罗刹国的野心,那个时候罗刹国沙皇被刺杀,国内朝局不稳,圣后藉此要挟罗刹国,从唐努里海到东北之地,尽数敲定边境,这才让罗刹人的野心稍微停了停。
但西海这里,还未敲定,故此罗刹国这些年养精蓄锐,又进行了农奴制的改革,解放了生产力,一统国内之力量,这国内有了力气,又要行开疆扩土之举,前些年和土耳其奥斯曼帝国争夺巴尔干半岛和中东地带,这几年又预备着调转箭头针对东边疆土来蠢蠢欲动了。
所以罗刹帝国才是西极国最大的变数,根据薛蟠的分析,一般来说,罗刹国是不会亲自下场和大越开战的,他会如此撕破脸,毕竟西海之地不是两国最核心的利益,如果是最核心的利益,大越也就不会如此只是派出四镇新军,仅仅是想着把战局控制在西海之滨了。
薛蟠困在宫中不得外出,而王子腾在卸任兵部尚书之后也就出去准备,别说是住在王府里头了,出了宫,就直接奔赴西郊大营,预备着出京作战的事儿,家里头是一刻都没待过了,薛蟠就算有千言万语都无法和王子腾交流了,不过转念一想,薛蟠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谋,若是把这些担心的话儿和王子腾说了,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乱其心神,故此薛蟠也就不说了,在四月初三的时候,乃是大吉之日,王子腾在丰台点将,宣布了皇帝的任命和行辕的规矩,就浩浩荡荡的从潼关西行,开始了西征之路。薛蟠也来不及出宫去送行,这几日元春不知道为何,肚子里头隐隐作痛,太医不仅是日夜在撷芳宫守候一刻钟都不敢离开,薛蟠也是好些日子都没有合眼,到处张罗着,就怕有什么问题。
所幸没有什么大碍,太医说的话儿也是老话,“娘娘多思了。”
这什么多思,无非就是想着肚子里头的是男是女,到了四月份,这肚子就很大了,圆鼓鼓的好像是塞了一个气球,根据科学已知的内容,胎儿刚开始产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固定了性别,而如今大越朝的民间谚语可不是如此说的,“五六月,定男女。”说的就是在女子怀胎五六个月的时候,肚子里头的胎儿会确定了性别,元妃虽然口中说着是不计较男女,但在如今六宫无所出,而且是在皇帝都没有任何一个子嗣的情况下,若是能够一举得男,那么日后自己的地位,还有家族的地位,都会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所以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了,薛蟠思来想去这事儿解决不了,也就只能是让元春的生活环境改一改,于是等着王子腾出京这边目前还不算太忙的时候,薛蟠就和皇帝请旨,预备着让元妃省亲回家小住几个月。
这事儿安福海是不赞成的,毕竟出了大明宫,虽然自由了,可外头的关防就没有那么严格了,万一元妃处什么差池,第一个要问罪的就他这个管着宣礼处的人,但圣后也显然很是重视元妃的胎像,要安福海小心伺候着元妃回家小住,故此,安福海也无法,除了呵斥薛蟠没事找事之外,也只能是安排人守护元妃。
四月二十一日,皇帝降旨,让元妃归家休养,这是之前早就预备好的,故此荣国府上下十分从容,将元妃凤驾引入了大观园正殿好生安顿。
红楼大官人 一百二十六、是男是女
如此进了大观园,自然什么事儿就很从容随和了,元妃也顿时展露笑容,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进来拜见,彼此娘们相见,又是一番泪眼,这时候薛蟠在身边那是名正言顺的说话了,“天恩浩荡,”薛蟠大吹法螺,“椒房亲眷能够日日相见,也住在这省亲别墅里头,真真是天恩浩荡,日常见面,就无需如此激动了,老太太和太太都是这样子,如何叫娘娘好生安胎呢?”
贾母忙拭泪,说道,“很是很是,”这个时候太监宫女们的一大堆守在边上,贾母也换了官面上的称呼,“薛大人说的极是。”
王熙凤和外头抱琴还有宣礼处内禁卫等人张罗着关防和各种事务,这时候都出去了,还有小亮也是要到处安排人手,还好这大观园建的不错,虽然是处于荣国府和宁国府之中,但到处围墙,门户森严,很是妥当。故此宣礼处和神机营安排巡逻站岗的极好。
几个人都坐了下来,薛蟠又让贾赦贾珍贾琏宝玉等人也一同进来,拜见元妃,“这虽然是在大观园里头长住,男眷们也不好时常拜见,今个第一次回园子,先见过之后,日后就要少出入了。”
于是东西二府算得上名号的都进来见过,包括尤氏李纨薛姨妈等人都进来拜见,薛蟠把宫女们差不多都指使出去,就留下来抱琴和小亮在边上伺候,这两个人一个是宫女一个是太监,也算的上是宫里头的人,薛蟠不算失了规矩,这个时候见到元妃高兴,肚子大了那么大,神态又很是稳妥,都纷纷念佛不已,元妃最想念宝玉,于是又让凤姐带着宝玉黛玉湘云三春等人进来都一一拜见,复又赐茶,虽然元春坐在上头,可见到这满屋子的都是自家人,心情自然是极好。
贾母王夫人等人陪着说笑了一会,自然而然会说道这元妃的肚子上,“也不知道娘娘这一胎是男是女,”王夫人说道,“可有什么胎梦吗?”
元妃笑道,“这些日子睡得都不算安慰,没有什么梦,就算有,也是记不得了。”
“表弟在这里呢,”凤姐忙说道,“太太还问什么胎梦呢?外头的人都说了,说表弟是送子观音座下的童子,一下子就给咱们娘娘送来龙胎了,这现成的金钟不敲,怎么还去问外人了?老太太和太太不如就问表弟岂不是更好?”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都望着薛蟠而来,尤其是是王夫人和贾母,都是面带笑容十分期望的望着薛蟠,就想着薛蟠要说出什么个准确的话儿来,还有那个小亮,虽然低着头,但也拿着探求的目光看着薛蟠。
薛蟠沉思一会,笑道,“以我之见,娘娘这一胎嘛……”他还特意顿了顿话语,故作神秘,薛姨妈十分不满,“蟠儿你这是做什么?自家亲眷在这里头,还故弄什么玄虚?你若是知道什么就赶紧着说出来是了!”
母亲大人又命,又吩咐下来,薛蟠自然是不能够再卖关子的,他微微一笑,“若是我所料不差,娘娘会有一位公主殿下的。”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伙虽然面上不露,可心里头实在是有些小失望,还是贾母十分老道,笑道,“公主最好,公主最好,先开花后结果,有一自然有二,娘娘福泽深厚,又有蟠哥儿这样好运气的人帮衬照顾着,不怕没有皇子养下来。”
薛蟠心想这要我呆几个月守着元妃这日子就已经是很惨了,难道还要自己再守着一回吗?这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他干笑一声,“这天上注定的事儿,就不必多说了。”他看了一眼小亮,小狼心领神会,于是说道,“娘娘要静养,不宜太过于激动,除却亲近的女眷,其余的人,还是散了吧。”
于是自然只有王夫人和贾母并几个丫鬟伺候陪着元春说话,其余的人都散了开,贾珍和贾赦贾蓉贾琏等无一不是红光满面,虽然薛蟠说的元春肚子里头的是一位女儿,但这也是皇帝唯一的子嗣,日后的出息前途还是不可限量的。
如今的四大家的确是好像极好的时候了,说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真是一点也不为过,王子腾统帅千军万马,西北之事,一言而决,史鼐史鼎也跟着王子腾参赞军务,他们两人原本就在西北,是王子腾之前就预备好对付西极国的棋子,薛家自然不必说了,薛蟠就是年青一代的翘楚,皇帝也是十分看重的;贾家,元妃的肚子,就是最大的指望,别的人可能感触不深,但是宁荣二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感受到了这个变化带来的巨大好处。
薛蟠看着得意洋洋的众人,不免有些皱眉,但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忠言虽然利于行但也很是逆耳的,故此说什么劝什么还是要注意时间和火候。
薛蟠见到元春在和贾母等人说话,于是和众人一起退出了大观楼,众人先是和薛蟠说话几句,知道他事儿忙,又要照顾元妃,于是也就不打扰各自散去,他和薛姨妈和宝钗说了几句话,就找到了林黛玉,“妹妹这些日子可还好?”薛蟠打量了一番,看到黛玉的气色极好,“看来这春天,妹妹过得不错。”
“我自然是舒服的,”黛玉笑道,“只是不知道哥哥在宫里头辛苦了,时常鸳鸯姐姐出来,也还带了你的东西来,吃了一些,用了一些,很是不错。”
“你喜欢就好,”薛蟠笑道,“这几日又在家里头了,有什么好事儿,务必要叫上我,我也要去你那里凑凑热闹,偷半日清闲。”
“蟠哥哥你是如何得知娘娘肚子里头的是公主的?”湘云在一边,好奇的凑上来,“难不成你这真的有通天的本事吗?”
薛蟠瞧见左右并无他人,于是对着二女笑道,“我瞎编的,众人都想着是皇子,我偏生说是公主,日后若是公主,自然我就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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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官人 一百二十七、薛林日常
薛蟠又不是妇产科b超医生,那里会知道胎儿的性别,不过他这样忽悠,还是有他的道理的,“大家伙都想着能够有皇子降生,故此一心念念的就想着要娘娘肚子里头的是男胎就好,心存了这样的想法,自然就是想着要我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我却不说,就是要说娘娘肚子里头的是公主。”
两女静静听着,“若是日后真的是公主,那么说明我没说错,自然是很准,若是日后是皇子,那么大家伙高兴都来不及了,那里还会来说我这猜错了呢?”
湘云叹服,“论起摆弄人心起来,我所见者,到底是没有人比得过薛大哥哥的,这话一说出来,就算是如今稍微有些失望,日后真的有什么意外之喜,那也绝不会怪在哥哥头上,先抑后扬,这喜悦只怕是还要多的多了。”
黛玉笑着横了薛蟠一眼,“我是知道蟠哥哥素来是最会哄人的。”
两个人说笑了一二,于是和薛蟠一起出了大观楼,薛蟠先去黛玉处略微坐了坐,宝琴也在潇湘馆,她和湘云在外头瞧见了几只仙鹤正在围着它们取乐,黛玉请薛蟠在风轩坐下,雪雁又卷起了湘妃竹帘,两个人面对着月门坐下,看着外头细竹之中的两人玩闹,四月份天气极好,到处也暖和的很,虽然潇湘馆内都是绿竹森森,但廊下摆了不少时新的花儿,丁香、石榴、夜来香、紫纹翠翘、栀子花,都开的极好,微风习习,如此吹了进来,到处都是又香又暖的风儿在耳边在鬓发上在衣袖间留下来了许多的香味,真真是叫人沉醉。
黛玉见到薛蟠入宫多日,样子却不见憔悴,“看来哥哥在宫里头过的还舒坦,我瞧着也没有瘦下去多少?”
“什么舒坦,”薛蟠大为吐槽,“每日就呆在撷芳宫里头,照顾着娘娘的饮食起居,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做什么事儿,都要一一过问,我若是忙极了的时候倒是忘了自己个还是宫外的人了!还以为自己个是……”
“是什么?”
“是撷芳宫太监总管,”薛蟠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干的不就是伺候娘娘饮食起居的活儿吗?不是总管太监还是什么呢。”
黛玉莞尔,“如今你也回来了,想必这日后的事儿也不用你操心了,不过我听说是圣上要你照顾娘娘的,只怕是还要做吧?”
“自然是要的,”薛蟠点点头,“只是我也躲懒,这回到自己家里头,老太太太太他们关心的很,自然会很多事儿都帮衬着去办。”
紫鹃端上茶来,对着薛蟠笑道,“薛大爷好些日子不在家里头了,我们姑娘实在是想念的紧,前些日子都还说呢,说大爷许久不写信出来了。”
黛玉忙道,“就你最絮叨,又无人要你说这个话儿,你在这里头啰嗦什么呢?白白遭人嫌,端你的茶就是了怎么还这样多的话儿?”
紫鹃笑道,“我也并没有捏造什么,说的可是实实在在的话儿。”
前些日子王子腾要出京,薛蟠又要打点元妃省亲回家长住的事儿,胡光墉还时不时的要来问薛蟠这西北筹银子的事儿,要薛蟠想着查漏补缺,薛蟠真是被搞的头都大了,故此很少写信回来,只是借着元妃的名义赐一些宫里头极好的吃食回来,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了,这个时候能够这样照顾还不照顾吗?所以写信就写了少去了。
“我可不敢问蟠哥哥要写信了,”黛玉抿嘴笑道,“那一手字,真真是惊弓之鸟,又好像是怀素的草书一般,落笔如有神,实实在在要花好些工夫去认出来呢,这信儿也不必送了,我倒是还累了些。”
薛蟠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书法上的功夫,的确是有些烂,哦不是有些烂,是非常差,差到就是连写的清楚一些都不能够,这字儿也是烂的出奇,所以之前在咸安宫的时候就屡次受到群嘲,然后在大观园里头薛蟠就很少写字了,若是有什么时候必须要作诗的,他都基本上让宝玉代为执笔,如今到了宫里头,和黛玉说话写字,总不能是叫鸳鸯代笔吧,所以这字儿倒是费了黛玉不少功夫来辨认。
薛蟠笑道,“这不是字儿写得差,所以就不写了?到了你这里还取笑我了,”薛蟠摆摆手,喝了口茶,“我在宫里头实在是有些想妹妹,所以撺掇着娘娘要出来住,住在园子里头,我时常见到你也方便些。”
黛玉听到薛蟠这话,不由得脸上绯红一片,她朝着薛蟠啐了一口,“自然是外头的差事儿要紧,我如何要你说这个话儿?日常都能见,要说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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