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雨落未敢愁
“看口供,是因为他们服散之后散气,一不小心便到了司马门驰道去了。”
“他们在何处服散”
司马略知道皇帝问的是什么,因此脸上还有些尴尬之色。
“醉霄楼。”
“呵呵。”
皇帝冷笑一声,说道:“这醉霄楼在内城,离司马门可有不小的距离,甚至不是在一条主道上,这些人从醉霄楼出来,散气散到司马门去了,这话说出来,谁信”
司马遹看着一脸尴尬的司马略说道:“广元侯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们虽然是宗王,但既然犯了罪,便是要受罚,便是他们身份再尊贵,这一点也是逃不了的,你莫要给他们开脱。”
司马略连忙点头。
“臣不敢。”
“宗正有何话说”
一边闭着眼睛的平原王知道他今天来,肯定是要说话的,是故马上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放出来了。
“纵马司马门,是大罪,广元侯或许博才,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条老臣不敢苟同,常山王,可是武帝之子,亦是陛下皇叔,便是念在同宗之情,也不该过分处罚,毕竟这纵马司马门,可是死罪。”
平原王第一句话,便是给这些犯事宗王开脱,司马遹心中露出失望之色,但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
“义阳王新野王,他们现在在何处”
司马略连忙说道:“义阳王,新野王现在在廷尉狱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是非黑白难自辩
常山王府外。
常山王司马乂气喘吁吁,在他身后,随王章武王等人亦是汗流浃背。
“诸位,就此别过罢了。”
到了府外,常山王自然是要回府了。
“常山王殿下。”
在他后面,随郡王却是开口说话了。
“如今洛阳局势难以分清,齐王又入洛在即,大王还请珍重。”
常山王轻轻点头。
他倒是有些诧异这随郡王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因也很简单,他与随郡王并不相熟,这随郡王没有必要和一个不相熟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罢。
“诸位也珍重。”
不过这随郡王原意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来也是示好来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司马乂自然也得应承。
常山王缓缓进入王府,这悬着的心,算是放下去一半了。
但剩下一半悬着的心,他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去。
以他的政治嗅觉,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尤其是在他冷静了之后。
端坐在主堂上,司马乂轻轻饮了一口热酒。
今夜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巧合了。
聚会,服散,散气,到最后的纵马司马门,再到最后的弃车而逃。
这义阳王如何会如此好心替他挡罪
他与义阳王是没有多少关系的,还有那个新野王,何时见他如此正气凛然过了
最关键的是,连他都不知道的司马门暗道,不仅义阳王知道了,便是寻常没有多少话语权的随郡王也知道了。
若是其中一个两个巧合,那还好说,现在是几个巧合一起集中起来了。
这就不是巧合了。
司马乂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静下心来想,这原本放下去一半的心,又重新悬上来了。
他感觉自己被人算计了。
“来人,让宋洪司马王瑚过来。”
宋洪与司马王瑚皆是司马乂手下猛将。
其中宋洪是有万夫不当之勇,而司马王瑚则是有练兵之能,他手下最精锐的士卒,便是司马王瑚的戟骑兵。
戟骑兵是学习诸葛亮的练兵之法,首要的便是令行禁止,阵势如铁。
在原来的历史上,这支戟骑兵给司马乂帮了大忙。
宋洪与司马王瑚虽然是武将,但并非是没有脑子,有他们两个在侧谋划,应当是有好处的。
就在司马乂有些烦躁之时,后院却是步入一位佳人,正是常山王妃。
“大王,怎深夜匆匆回府”
司马乂看着常山王妃一眼,轻轻摇头。
“遇到了一点烦心事情。”
“这洛阳,能让大王烦心的事情已经很少了,现在大王有了心烦事,不如与妾身说一说。”
常山王叹了一口气。
“这可不是小麻烦。”
司马乂将今日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出来。
站在陈述者的角度,司马乂又看到了几个巧合。
譬如说他寻常时间服散,即便是鎏金之散,也不会似昨夜那般难受。
那美酒,似乎没有散气的作用
如此一看,应当是义阳王对他下手。
但义阳王,向来是以赵王为尊的。
难道是赵王对自己下手
司马乂顿时心烦起来了。
“居然是如此之事。”
原本常山王妃还以为是什么寻常事情,但现在与纵马司马门扯上关系了,这绝对不是简单事情。
而且从她夫君的话看来。
这其中充满了危险。
“你一个妇道人家,便别想这么多了。”
司马乂将常山王妃拉到身边,轻轻抚着她日渐圆滑的肚皮,将头枕在上面。
“这小家伙,可是要在洛阳出生的,你若是想的太多,累坏了你还好说,累了他,可不行。”
常山王妃轻轻摇头。
“妾身与肚中孩儿,都是寄托在夫君身上的,与夫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君想想楚王妃,她如此可适意”
一听到楚王二字,司马乂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了。
楚王,与他是同母兄弟,在外封的十位一等王侯之中,他与楚王的关系是最好的。
可惜。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星夜面圣朝天阙
皇宫门外,司马乂快马加鞭,不过是瞬息而至。
深夜,宫门外守备森严,尤其是在出了有人纵马司马门的事情之后,这守卫就更加森严了。
“前方何人不许在宫门外纵马。”
司马乂则是翻身下马,将自己的印信拿出来。
“本王乃是常山王,有要事面见陛下,还望通报。”
常山王
一听到司马乂的身份,守卫宫门的士卒也不敢放肆了。
“小人这便去。”
司马乂轻轻点头,也跟着他过去了。
“大王,恐怕你此时还不能够入宫,得陛下应允了才行。”
司马乂又拿出一个印信。
“这是可畅通皇城的印信,乃是先父皇生前与我的,莫非本王还不能进去”
若等在宫门外,这变数太多了。
司马乂必须进宫。
“可这印信...”
那守门士卒脸上露出难色。
武帝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便是武帝之后,都死了一个皇帝,这武帝时期的令牌,在现在也不如何好用了。
“莫非你不认这印信”
“不,大王误会了。”
便是武帝死了再久,他也是武帝啊!
他一个小小士卒,哪敢说什么话。
索性他就把这个难题丢给里面的太监去了。
“那请大王入宫罢。”
两人朝着宫门而去,长长的甬道,似乎永无止境,走了好久的时间,才从甬道出来,而前方,便是太极殿了。
“大王在殿外候着吧。”
此时带路的早已经不是之前的守门士卒了,而是换成了宫中内监。
司马乂轻轻点头。他能够进宫,便成功了一半了。
等在殿外,司马乂也没有闲下来。
他在想,想接下来,他该如何说服皇帝呢
太极殿偏殿,皇帝司马遹在司马干离去之后,正准备回显阳殿,不想又有内监前来探报。
这一日之间的事情,可是有些多了。
“何事”
司马遹语气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
“启禀陛下,常山王求见。”
常山王
这么晚见朕有何事
等一下!
常山王
司马遹在脑子转了一圈,终于感觉到事情有些奇妙了。
他才去让司马略去抓常山王,现在常山王直接到宫里来了
送货上门
“他有何事”
来通禀的内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实在是这个常山王也没有说出具体的事情。
但毕竟他是一等王侯,该通报的,还是要通报的。
“常山王只是说很重要的事情,但没有具体说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莫非是想要自首
有这个可能性。
常山王毕竟是他的皇叔,在他为太子期间,两人的关系也是不差的,司马遹想了一下,轻轻点头。
“让他进来罢。”
“诺。”
听到皇帝的这句回答,禀报的内监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没过多久,一身锦服的常山王便出现在司马遹面前了。
只是见到常山王的装扮,皇帝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面圣不穿王袍朝服,穿这锦服过来
而直到了进殿,见到皇帝紧皱的眉头之后,常山王才发现身上不妥之处。
他赶紧跪伏下来。
“启禀陛下,事情紧急,是故臣下未来得及着朝服王袍。”
见到常山王主动认错,司马遹脸上的表情果然好了不少。
“说罢,这时间来见朕,有何事”
常山王跪伏着,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也没有起身的打算。
“是因为纵马司马门的事情。”
事情过了这么久,皇帝此时还在太极殿偏殿,证明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
“这么说,你是来自首的”
常山王重重点头。
“臣下确实是来自首的。”
从皇帝的这番话中,常山王便已经知道了,义阳王口中所说的话,那真的就是糊弄人的。
这是一个阴谋。
一个针对他的阴谋,常山王已经确信了。
但是...
要如何让皇帝相信呢
常山王看着太极偏殿的地板,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一百一十六章 殿前胜负已早分
东海王府。
东海王司马越便坐在府中。
自贾南风倒台之后,东海王一直在韬光养晦,低调得不行。
即便他资历不浅,在诸王之中的声名,恐怕是最好的那一批,但是他依然选择低调,选择退隐。
首要的原因便是,他曾经与贾南风有关系,而现在的皇帝与贾南风的关系,是众人皆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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