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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雨落未敢愁

    这跟佛教的矛盾很尖锐,人们一时之间是无法接受的,佛教早期入华也并没有急着吸引信仰者,而是翻译佛经,佛法僧缺一不可,佛有了僧有了,还没有经。

    这便是佛教本土化的过程。

    东汉时期,僧人们的大部分活动都是在翻译佛经了,但是翻译佛经是有问题的,首先当时的僧人都是有什么经书,翻译什么经书,大脑中记得几章几品就翻译几章几品,其次大家知道语言不通,有些东西很难翻译出神髓。

    就譬如唐诗宋词翻英文能直译,但意境这些东西很难表达得像中文这么美,翻译佛经也存在类似的问题。

    僧人们想了很多办法,最后他们就在汉语里面寻找和佛教的理论,观念,概念相近的一些词语来翻译。

    找着找着,发现中国道教文化里面有很多概念,观念和佛教的概念,观念相似。

    所以他们常常借助于道家的概念来翻译佛教的术语,同时也借用道教的一些神仙方术来作为佛教的宣传方式。

    早期的中国人会把道教和佛教混在一起,以为佛教是道教的一种形式。

    结果就是“黄老浮屠并祠,小乘禅学流行”,小乘禅学强调呼吸,吐纳,运气这些东西,跟道教的调息相似。

    就例如道教的很多神,与佛教都是有联系的,中国神话体系,道与佛都是有的。

    而且有些形象即是道教神,亦是佛教神。

    当人们把佛教当做道教的一部分时,这部分内容就容易流行,被接受,但大家也知道,这显然不是佛教的真谛!

    这样的翻译方式,显然也会造成人们对佛教观念,佛教理论的误读,但是是不可避免的,正是这些困难重重,早期的佛教宣传采取的这种宣传方式就是依附,依附到中国传统文化当中,寻找和佛教理论比较接近,又可以依附的对象来传播,这样中国人更可能容易接受一些。

    东汉时期就依附黄老,黄老在那个时期比较流行,随着发展,社会流行什么,佛教就用什么方式来宣传和传播,比如道家宣传“清静无为,劝善止欲”,用神仙方术传播,佛教也宣传“清静无为”,用神仙方术传播,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魏晋时期,玄学盛行,佛教又选择依附玄学,玄学是力图把道家和儒家两种文化进行兼容的一种新的学术思潮。

    玄学里面包含的三玄:《老子》,《庄子》,《周易》。

    玄学家们主要对这三部经典来进行阐释和研究,进而引申一些形而上的问题来进行追问,玄学之所以称之为玄学,就是因为它艰涩难懂,尤其喜谈“有”说“无”,就是道家的一套东西。

    佛教发现玄学这里面的内容和佛教的一个类别很接近,这个类别就是般若学,对佛教感兴趣的人可能知道在大乘佛教时期般若经是非常流行的,如金刚经,心经都属于般若经,般若经的核心就是谈“空”,“空”在早期佛经翻译中,常常用道家的“无”来比附翻译,“空”翻译成“无”,但“空”绝不是“无”,但是早期的翻译只能这样翻,把“空”的概念翻译成“无”。

    玄学家们谈“空”的时候觉得和佛教的般若学是比较接近的,所以这个时候,佛教又兴起了般若学的传播,这是依附玄学的结果,“空”不是“无”,用“无”谈“空”肯定是存在问题的,后来有一位年轻的僧人,叫僧肇,写了几篇文章,对谈“空”的问题进行批判,收入到他的著作《肇论》里面,这就是依附玄学的结果。

    当然这样一种依附方式是有利于佛教的传播的,这样的思想也有利于当时的人去接受和了解,虽然有一定的误读。

    西晋,佛学发展,但要说井喷式的发展,还得过一些年之后。

    东晋,南北朝,才是佛教发展的的井喷式时期。

    一方面是战乱导致了底层人士对现实社会的失望,转而寻求精神慰藉,此时大量佛教典籍的翻译以及西方僧人大规模的来华,佛教理论中的来世说及受欢迎,进而获得了生存空间。另外一方面,就是政权接纳了佛教作为统治工具,支持译经活动,当时无论是北方佛教中心洛阳,还是南方的几大译经中心,都出现了大规模的僧团活动,这都是国家或者地方实力派进行的支持。无论是北魏还是南朝梁武帝,大规模的上层士人的信仰佛教,直接导致了佛教的几何增长。

    在战乱的土地上,佛教有了生根发芽的土壤。

    教派,与政治无关,但也与政治挂钩。

    王生眼睛微闪。

    “今日在大雄宝殿讲说的,是哪一位高僧”

    王生等人来白马寺,除了赏雪景之外,更多的,便是看看佛经以及高僧了。

    接待王生的僧侣连忙对王生行了一礼,说道:“今日在殿中讲学的是法护比丘。”

    法护比丘

    王生对这僧人倒不是特别了解,问道:“不知这法护比丘何许人也”

    王生这个问法,当然是有些突兀的。

    但是以王生现在的身份,即便是突兀问法,面前这个小僧也不敢多说。

    主持在吩咐他接待王生之前,可是与他说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可是如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万万不能得罪。

    “施主,这法护比丘,乃是当世高僧。”

    说着,这僧人当即将法护比丘的身世娓娓道来。

    法护比丘原名竺昙摩罗刹,其祖先是大月支人,本姓支氏,世代居住敦煌。

    竺昙摩罗刹八岁出家,拜天竺沙门竺高座为师。诵经每日万言,过目成诵。天性纯洁,品德高尚,操行精苦,诚实好学,万里寻师参学,博览世俗典籍六经七籍,对世间人的称赞毁谤从不放在心上。

    晋武帝时期,寺庙图像虽然说京城里有很多。

    然而方等甚深经典多数还藏在葱岭之外的天竺诸国。

    法护比丘于是发愤誓弘大道。

    随师父去了西域,游历诸国。

    外国异地语言三十六种,文字也有三十六种。

    法护一一遍学,贯穿综合诂训,各种音义字体,沒有不认识的。

    于是大量携带梵文经典,沿着回汉地的路,一边走,一边译出,写为汉文。

    所获览即正法华光赞等一百六十五部。

    一心营办的事业,唯是弘通佛法,法护比丘终身写译佛经,虽然辛劳,却从未厌倦。

    听着僧侣将话说完,王生也终于知道这王敦等人为何今日要来白马寺了。

    估计便是这个法护比丘地位尊崇,佛法高深罢。

    而且到了这样境界的僧人,恐怕不止佛法,文学方面的造诣也是极高的。

    “本侯倒是想去见一见这法护比丘。”

    僧人眼睛一亮,接着说道:“法护比丘在宝殿中宣扬佛法,施主何不与法护比丘论证佛法,说不定有其他的收获也不一定”

    这是要拉我进佛教

    王生轻轻摇头。

    作为无产阶级马克思主义的坚定拥护者,王生对佛教,也是用辩证法来看待。

    信

    是不可能信的。

    不过

    既然这法护比丘如此了得,与这等人交谈,应该也是有所收获的才是。

    不知道问政事,这法护比丘会如何作答。

    王生心中也升起了一些兴致。




第五十章 琅琊二王
    跟着小僧的步伐,王生步入白马寺。

    大学飘飘,白马寺更显得有些佛韵在其中。

    四周往来,也有些香客。

    不过这些香客大多是女子,未出阁的女子,则是头戴纱帽,三三两两的,到白马寺礼佛。

    由此可见,这佛教,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白马寺大雄宝殿之前,如今却是人满为患,宝殿前筑起了两座高台,两座高台之上,有两个人盘坐期间。

    比丘,佛教指出家受具足戒的出家人。佛家指年满二十岁,受过具足戒的男性出家人。

    不过,朝东高台上坐着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男人,朝西的高台上坐的人才是这个时代比丘的服饰。

    朝西高台上的,自然就是法护比丘了。

    但是这个朝东的高台上的道人,又是何人

    能与法护比丘对台而坐,恐怕也不是常人。

    到了大雄宝殿前,接引王生的僧人也下去了。

    这僧人只与王生介绍了法护比丘,除了王生问的问题便是问寺中有何高僧之外,更多的,恐怕是不想宣扬这道士的名声罢了。

    信仰之争,佛道两家之间,关系可不是多么融洽的。

    好在这广场虽大,人却不多。

    今日能到此处来的,恐怕都是勋贵人家,高门世家之后。

    扫视一遍,王生马上便看到了卫阶的身影。

    他身边跟着一个丰腴女子,恐怕是卫阶的家人罢。

    “叔宝兄。”

    走近了,王生也轻轻唤了卫阶一声。

    “广元侯”

    卫阶脸上马上露出笑容,连忙迎了上来。

    “郎君到了,也不先知会我一声可是生分了。”

    “如今不是来了。”

    王生轻轻一笑,目光却是看向卫阶身后的女子身上。

    “这位是”

    卫阶微微一笑,介绍道:“正是拙荆。”

    还真是卫阶妻子。

    王生连忙对她行了一礼。

    “小弟拜见嫂嫂。”

    卫阶是你王生年长的,这一声嫂嫂,倒也不过分。

    “山氏见过君侯。”

    山氏是山涛孙女,也算是礼仪诗书之家,王生现在贵为开国侯,即便是尊她为长辈,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虽然说白马寺有许多前来许愿还愿的世家贵女贵妇,但是这大雄宝殿之前,却是少见黛粉之色,这山氏算是王生举目四望中的唯一一人了。

    这也是王生能一眼便找到卫阶的原因之一。

    王生盯了山氏看了许久,卫阶也知道王生心中有些疑惑,连忙解释道:“拙荆平素喜欢《老子》,《周易》,还喜欢卜筮,如今郭璞来了白马寺,这才要来殿前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

    王生轻轻点头。

    他的注意力却是被这个郭璞吸引过去了。

    说起来,郭璞

    王生也有一些印象。

    而且是神棍印象。

    就光说名声来看吧,这家伙在千年之后的宋朝,宋徽宗追封其为闻喜伯,元朝时,元顺帝加封其为灵应侯。

    其间传闻,更是玄而又玄。

    其中有一件,说的是郭璞走到庐江郡,庐江太守胡孟康被丞相司马睿召为军谘祭酒。

    当然,这件事是过几年发生的,也就是永嘉之乱之后,正统已经到了建康,也就是江南了。

    当时,战乱频发,不过江淮之间还是平安无事,胡孟康安然无忧,不想过江南去。

    郭璞为他占卜,得到的结果是“败”。

    胡孟康不相信。

    郭璞整顿行装将要离开,但看上了房主的一个婢女,一时没有办法得到,于是取小豆三斗,把它撒在房主人宅院的四周。

    主人早晨起来,看到数千穿红衣的人把院子围了起来,到近处看又没有了,心里又厌恶又恐惧,请郭璞为他占卦。

    郭璞对他说:“你家里不应该收留这位婢女,可把她领到东南方二十里远的地方卖掉,千万不要和买主讨价还价,这样妖怪也就自行消失了。”

    主人就依此而行。

    郭璞暗中派人以很低的价买下了这个婢女。再画了符丢入井中,那数千红衣人都被反绑双手,一个接一个跳入井中,主人非常高兴。

    郭璞也带着这个婢女离开了此地。后来不过数旬庐江就沦陷了。

    其间的描述,都带了一些神鬼色彩了。

    郭璞的能力或许是被夸大了,当时才能还是有的。

    在晋朝,他便是与抱朴子葛洪齐名的道家代表,在文学上,曾为《尔雅》、《方言》、《山海经》、《穆天子传》、《葬经》作注,传于世,明人有辑本《郭弘农集》。

    “郭璞到此与法护比丘辩法,不止所辩何物”

    卫阶明显知道的要比王生多得多。

    “道佛谁为先。”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说得清的辩法。

    而且,对佛道之辨,王生也不上心。

    既然是为道家辩法,这郭璞,恐怕就是正一教天师道的人。

    天师道如今算是道教显赫一支了。

    其下分为正一道与五斗米道,到如今,两者的区别,一般人也说不清了。

    “正一”二字的意思是正以驱邪、以一统万。正者不邪,一者不杂。正一之心则万法归一,故曰正一。

    正一教由天师道祖天师张道陵所创立,并著写《老子想尔注》为天师家学,为后期道教发展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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