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孀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酸毛杏
一码归一码,虽然没占到一点儿上风,但是有钱不赚是傻子,买卖还要继续,洛掌柜拿出来一两银子,又慢吞吞地数出来一大串铜板儿,放到钱大双面前。
“金小哥,这是十只熏鸡的预付,熏鸡架越多越好,熏干,九曲回殇各要十五斤,后天送过来时一并现结!”
抿了口茶水,钱大双故意多说了一句废话,“洛掌柜,今天有个小插曲和你讲一下,落月居正门的守门伙计把我们兄弟俩当成了叫花子,所以为了不影响酒楼形象,我们以后走后门。”
洛掌柜心里终于瞬间爽歪歪,穷鬼,你倒是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不是楚公子和王公子对那些菜式有兴致,本掌柜连半眼也不会瞅你这样的穷鬼,但是面上,他
第091章独一无二
毫无预兆!
正走着的钱大双毫无预兆地侧身左转,在一个卖针线的小摊儿前骤然停下,装作挑选绣线。
她眸角余光精准地扫到了一个背影,也就是跟踪他们叔嫂好长一段路的那个人。
这人还是个熟人,文家屯子里老阎家的阎三豹。
随手买了几样各色绣线后,钱大双与小鹏继续往前走,低声合计着如何甩掉阎三豹。
小鹏倒是愿意依着钱大双的意思,由他引开阎三豹,甩掉阎三豹,但是他真的担心钱大双,怕她一个人回屯子的路上出意外。
钱大双佯装胆儿大,笑得云淡风轻,她说自己现在没那么娇懦胆小,小鹏真的不必太担心,只需护好了篓子里的东西,别让阎三豹抢走了。
就这样,半盏茶后,钱大双独自在路边蹲下来休息,而小鹏继续大步流星往前走。
鬼鬼祟祟的阎三豹在一个摊点那儿停留了片刻,看见钱大双进了路厕,他脸上随即浮起诡异阴险的笑意。
寻思着硬货都在小鹏所背的篓子里,阎三豹就快步跟踪小鹏去了。
再说钱大双真没想太多,因为路厕这种设备在前世不是什么稀罕物。
在和奶奶生活的那个村子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院子外面西南角那儿都有个路厕,自家人方便的同时也为路过的人提供方便,同时也可以攒些肥地的茅粪。
可是没有多久,钱大双差点失声尖叫起来,差点提裤子跑路。
因为……有两个痞子样儿的男人说着淫言秽语进来了,就在她旁边解决了内急后,还……还那啥起来,犹如古装男男片似的。
钱大双以最快的速度提裤子,整理衣服,但两痞子的交谈……交谈这个词儿一瞬间不好了,前一个字果然是个象形字啊,太象形生动了,都影响到她这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正常思考了。
两痞子的交谈直往钱大双耳朵里灌,除了比路厕味儿还重若干斤的重口味淫言秽语,还有一点点儿有效信息。
其中一个说他对丑男人没感觉,等会进来个清秀少年郎才妙呢,不玩哭那少年郎,他就不是男的。
“丑男人”如钱大双逃出路厕后,摸摸那块胎记,呼吸了一大口新鲜正常的空气,幸好,幸好她是个“丑男人”啊,逃过一劫!
钱大双整理着风中凌乱的思绪,先是两个痞子大摇大摆进了路厕,然后其中一个还说还可能进来个清秀少年郎……那这个路厕是男厕!
可她转头望过去,路厕门口堵墙那儿没有男女标识啊,那两个痞子怎么不问一声里面是否有人
记得奶奶院子外面的路厕并没有设置成男女两处,也没有任何标识,而她小学放学后,有时不想忍内急进院里的茅厕,就会奔过去,进前总要先问声里面是否有人。
如果有女的搭腔,她就进去;如果是个男的搭腔,那她只能跑回院子里的茅厕解决。
这样思忖着,钱大双看见一个大络腮胡子屠夫模样的男人快步走近,毫不犹豫地进了路厕,就在这一瞬间,钱大双豁然开朗,鄙弃死了封建糟粕。
因为联想起前世古史的相关记载,钱大双可以确定,推崇男尊女卑的这儿在大街上设置路厕,只供男人使用。
也是,封建时代不提倡女子抛头露面,大户人家的女儿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快步离开的同时,钱大双幸灾乐祸地脑补了一下,那个魁梧的屠夫进了路厕后的画面会怎样呢
没走多远,不知怎么的,钱大双心底窜起一念,原主的死鬼丈夫阎大豹就是那副模样的屠夫
人都有私心,钱大双也不例外,她又一次庆幸自己的运气还好,虽然一不小心成了五小只
第092章匪夷所思
正因如此,钱大双才决定由小鹏引开甩掉阎三豹,而她独自折返回去。
距离那片树林越来越近,钱大双反而却越来越情怯而忐忑不安,他看见那张字条了吗
是的,钱大双先前在林子里磨蹭了一会儿,就是厚着脸皮,给那个疑似萧晔的少年留了张字条。
一想到字条上那不可描述的内容,钱大双就心头鹿撞,认为那个疑似萧晔的少年就是少年萧晔。
因此她的步子更快,粉色的泡泡在脑海里泛滥成灾,每一个泡泡里都是她和萧晔小别重逢后的恩爱缱绻画面。
比如萧晔将她拥在怀里,她可以慢慢感受他柔情入骨的臂力,乱了节拍的心跳。
比如四目相对,浓情尽在不言中,最终四片唇就吸引到一起。
比如萧晔含情脉脉说爱她,活多久就爱他多久等等。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无情的……钱大双心神骀荡间,没怎么注意脚下的路况,被一块凸出来的石块绊倒了。
出于本能,她双手撑地力求摔得不要太难看,因此手心与地面亲密摩擦,虽然没有蹭破,但是也火辣辣的疼。
因为痛楚,钱大双脑海里的那些粉色泡泡随之消散一空,她再次忐忑起来,萧晔,到底是不是你啊
那个少年是少年萧晔,还是仅仅是与少年萧晔面容相似而已
还是……还是那个少年是萧晔在这个异世的孪生弟弟
在一方灿蓝心空快要被浓浓雾霾全部吞噬时,钱大双赶到了那片树林里,找到了那地儿。
但是,那个昏厥的少年不见了,白狗也不见了,只剩下萧索的树叶在飒飒林风中安安静静的昏睡。
猝不及防的浓稠失望犹如无情的凶涛恶浪袭来,几近淹没了如孤舟一样无助的钱大双,她深呼吸了好几次也没有平复下来情绪。
眼泪就如坏掉了的水龙头里的自来水,淅沥不断,她顾不得擦一把眼泪,在周围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古人男子不是有佩戴挂饰的习惯吗
她寻不见那少年本人不要紧,撞见一个小挂饰也行,就算是得了个安慰奖。
因为古人男子诸如玉佩之类的挂饰上会镌刻姓氏,如果她寻见了一块玉佩,而上面有个“萧”字,讲真,她能高兴得蹦起来。
先前她傻透了吗
在她往少年怀中的荷囊塞银票时,怎么就没好好看看啊
那个荷囊上到底有没有一个“萧”字
机会稍纵即逝,现在人没了影儿,茫茫人海中,下次再遇见不知是何年何月,总之钱大双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真想自掴几耳光。
没错,往往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一无所获的钱大双终是忍不住失望,歇斯底里喊起来,“萧晔……萧晔……你出来啊!”
片刻后,钱大双枯木似的杵着,脑子里好像空空的,又好像满满的……
古松繁枝间,银灰色袍衫的男子遥望着那抹近乎孱弱的纤瘦背影在视野中消失,探询地望向了一旁的跟班。
跟班也是一万个不明所以,“爷,钱大双如此反应很反常,小的愚钝,只觉得不可思议。”
男子指尖优雅地按了按突突直跳的眉心,其实他也同样觉得不可思议,不,钱大双现在简直是匪夷所思。
钱大双怎么会喊出他的名字钱大双怎么会认识他她和他好像还很熟络的样子
跟班的眼见主子脸色阴晴不定,他不说不快,“爷,小的多嘴一句,爷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小的以为应该马上除掉钱大双这个隐患,现在
第093章有样学样
挡在荆门前的阎四豹活了十八年,自从有记忆以来,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像归榆花这样厚颜无耻的亲娘。
她竟然向钱大双索要抚养自己的费用,还一张嘴就是十八两银子!
在老阎家十八年,他未入私塾未议亲,仅仅吃着粗茶淡饭,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怎么就能用得了十八两银子
再说了,他赌钱赢的银子都给她了,她怎么就能说出来这么无情无耻的话
如果不是那层抹不掉的血缘亲情关系,阎四豹不会任凭归榆花挠破了他的脸,不会气得太阳穴青筋已经凸出来了,却也得忍着扇归榆花几耳光的冲动。
钱大双见状,了然阎四豹复杂矛盾的心情,她当然不能当众说破自己和阎四豹不是那种龌龊不堪的关系,而是因为自己为他还了五两银子的赌债,所以他才自愿卖身为奴。
所谓金无赤足,人无完人,钱大双不想让阎四豹忒没面子了,毕竟他十八岁了,在这儿真的算得上一个大男人了。
至于归榆花之流,钱大双正好有一大碗热腾腾的片汤话呢,这就送到归榆花嘴跟前,看她怎么享用。
“归氏,你儿子阎小四儿不是在这儿吗你这个亲个楞楞的亲娘大可以带走他啊,等等,一顿晚饭,再加一天三顿饭,再加一顿早饭,按照每顿十文钱计算,一共是五十文,也就是说,你这个亲娘先掏出来五十个铜板儿,只要阎小四儿愿意跟你回老阎家,我就绝不留他吃午饭,不过你这个亲娘,教唆阎小四儿赌钱在前,不舍得掏五两银子给阎小四儿还赌债在后,现在,你不会舍不得五十个铜板儿的饭钱吧”
钱大双这番话听上去就似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风凉话,但是耳聪目明的都听出了比冬天寒风还冷凉的话外之意。
归榆花如此种种劣行,枉为人母,真是无耻,无情到了极点!
窃窃私语声纷起,一道道鄙夷不屑的视线凌迟着归榆花,这个老女人开始后悔自己狮子大开口,钱大双又不是个傻的,肯定不给那么多银子。
于是她一张老褶子脸上挤出了几丝似是慈祥的笑意,丢出来张散发恶臭的亲情牌。
“小四儿,娘刚才瞎哔哔,说的都是昏头话,肯定是你大哥的凶魂发了怒,附到娘身上了,娘昨晚想你想坏了,一晚上也没睡踏实,你别生气了,在你大嫂这儿吃几顿饭也正常。
今天你二嫂身子不爽利,家里没人做午饭,娘正好过来看看你,大双,娘有几天没吃肉了,你给娘做个肉菜解解馋,没了大豹,还有你这个孝顺的媳妇儿,娘这心里也就不难过了,你是不知道,娘想大豹想得快哭瞎眼了。”
如此破绽百出的一番哔哔叨叨,大伙儿的嘲笑声此起彼落,骂归榆花贪婪无耻算是客气的了。
文招娣打心眼里同情钱大双年纪轻轻就成了小寡妇,还要养活好几个小的,她也是个口齿伶俐的。
“吝啬鬼,你刚才那不是昏头话,是屁话,是个正常人就蹦不出来的臭屁话,大双已经自立门户,与老阎家屁关系没有,你凭啥过来蹭饭还想吃个肉菜你要脸的话,就滚回老阎家一头撞死,那样,你那两房媳妇儿肯定烧香烧纸,好酒好菜供着你,你好好享用。”
不管不顾归榆花气得直翻白眼,一个年轻汉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要脸的缺德老娘们,指使柳泼妇掐钱大双,还想卖大豹的尸首发死人财,这会儿哔哔想大豹想得快哭瞎眼了放屁!当屯子里的人都是是傻的,瞎的老子就等着看看你这个老娘们遭啥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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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死了算了
钱大双老纳闷了,这是啥动静啊是里正文瑞来了吗
文瑞又不是勾魂无常,大伙儿至于吓成了这样
由此可以断定不是文瑞过来了,那又是谁啊
钱大双提防着归榆花闯进院里的同时,好奇地挑目望去。
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浑身雪白的阿白不疾不徐踱进来,不过是只公猎狗而已,却大有一股子百兽之尊范儿的王者之风。
它径直走到归榆花面前,依旧是择人而噬的冷锐眼神,两只前爪陡然一跃,咧开了嘴,犬牙白森森的泛着寒光。
有句老话说的好,咬狗不叫,叫狗不咬,很显然,阿白属于前者,一声不吭扑上来就是干。
归榆花惊得向后趔趄了一下,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接下来的一幕出乎大伙儿的意料。
不是阿白扑上去撕咬归榆花,而是归榆花爹呀娘呀叫唤着,四肢并用,爬进大伙儿那一片腿林中。
这时,阿白才朝着人群狂吠起来,大伙儿很识眼色,低声议论着阿白的种种,相随散去。
人群中的归榆花瘦巴巴的,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但是,钱大双却怎么也生不出来一斤半两的可怜,厌恶倒是有很多,很多,一火车皮也拉不完。
视线落在阿白的身上,钱大双强压着内心的惊喜,这条白狗竟然就是阿白,太好了。
她琢磨着大伙儿的议论,有些纳闷,他们说阿白是阎大豹的狗,可它怎么会出现在那个疑似少年萧晔的男子身边,还一副护主心切的样子
正这样想着,堂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小雪,小鹏和钱小川都蹦出来了,敢情这几个都躲在里面看热闹呢!
不过阎四豹和归榆花对峙,他们几个也没法帮忙,只能由阎四豹自己处理。
“小鹏,阿白是你大哥养大的么”
见阿白和小鹏还算熟络,钱大双想确定一下阿白的主人到底是谁。
小鹏给阿白顺着毛,不假思索地摇摇头,“大嫂,我第一次见到阿白时,它比现在也小不了多少,看上去它和大哥挺熟的,但它肯定不是大哥养大的,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大哥亲自喂它一口吃的,大哥那个人没什么耐性,别说养狗了,有时候对我和小雪也没有好声气。”
好,太好了,阿白的主人是那个少年,而那个少年极有可能是她的……她的少年萧晔!
湛蓝无云的天空在这一刹那间越发可爱,岁月静好不过如此,只有钱大双知道她的那颗春心啊,荡漾得想决堤而出,泛滥成灾。
阿白不知怎么就瞅见了卧在羊圈围栏中的那只野山羊,马上精神抖擞,疾入虎豹扑过去。
野山羊感知到危险,扑棱一下站起来,拐着腿在围栏里扑腾,因为它脖子上拴着绳子,所以根本就逃不出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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