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两双差不多大的手,在强势掰和摆脱被掰之间你躲我闪
一一一章 腰小了点
“王爷,你今晚这么对王妃,是不是有点过了”
回含香殿的路上,梨子跟在她身后道。
君悦边走着,左手边放在腰间佩挂的宫绦上。道:“你以为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梨子没有回答,但心里觉得王妃的确有点可怜。
君悦嘲讽一笑,黑夜中没人看见。“她今晚,有一半或许是真情流露,有一半却是演的。”
“演的”梨子大惊。
“房绮文出身名门,从小接受礼仪教化。像今晚这种失态的事情,可不是她这个贵女做得出来的。”
“倒也是。”
“她应该是对我有所怀疑了。”最近吕济生和她走得很近,估计还在查她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说的怀疑,梨子自然想到了她的性别上去。“那今晚还真是险啊!幸亏没被她得逞。”
君悦案子摇头,并没有那么乐观。
女人心细如发,她既然能注意到她随身携带的宫绦,就能发现到其它的细节。
发现自己露出破绽,往往要比别人发现破绽,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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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含香殿,再坐了会,房氐来了。来汇报查姚千逊一案的进展。
“那把剑,只是普通的一把长剑,市面上随便一个打铁的铺子都能买到。属下一一查访过,的确有一家铁铺丢失了一那样的剑,说是有天晚上被偷走了。偷者是谁,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线索又断了。
这个凶手,还真是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继续留意着赋城的动向吧!对了,公孙倩不是早就离开忻城了吗最近怎么都没动静啊!”
房氐道:“她就住在城外的一个草屋里,每天都进城踩点。少主不经常出宫,出宫身边也都带着年侍卫,所以不好下手。她最近一直盘桓在王府附近,估计是想一举杀了王德柏。”
“倒也长了教训,做事没那么冲动了。”君悦吩咐道,“把她保护好,别让其他人发现了去。她还没到出现的时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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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兰殿中,灵儿伺候着主子宽衣,准备上床休息。
房绮文看着她为自己系带子的腰,突然的想起了什么。
“灵儿,你转过身去。”
灵儿听到主子没来由的这么一句,很是疑惑。“王妃,你干嘛”
房绮文不理她,自己动手将她的身体强转过去。“站好了。”
然后,同刚才抱君悦一般,张开手臂抱上了灵儿。
前面的灵儿吓得跟君悦同一个反映,背脊僵硬,不知所措。灵儿两只手抬起放在胸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王...王妃...”你干嘛啊我可不能替代王爷啊!
“就是这个感觉。”房绮文自顾说道。眼里的疑惑更大。
灵儿的背脊更僵,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瞳孔瞠得更圆。
男人和女人,感觉怎么能是一样的呢
好不容易房绮文放开了她的腰,灵儿立马激灵的跳开,长舒了喉咙里的那口硬气。双臂交叉护在胸前,防卫似的看着自家主子弯着两条手臂围成个圆圈,一脸疑惑的琢磨着什么。
那应该是她腰尺寸。
“是不是小了点”房绮文喃喃。
灵儿一口气还没舒完,又被她家主子这句话给气得胸口一堵。
什么叫小了点,难道主子希望她腰变肥变宽
“王妃,你干什么呢”
房绮文回过神来,放下手,哦了声。“没什么。”
她刚才抱君悦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后来被他冷漠无情的话给吼得就忘了,知道刚才灵儿给她系带子她才记起。
男人就算长得再柔美再酷似女人,骨架也总比女人的宽吧!可是君悦,身高就不说了,这腰就像个女人一样的细。还有抓她的一双手,几乎和她的一样大。
还有她身上传来的幽香,那不是熏衣的香气,也不是身上佩戴香料的香气,是体内散发出来的女人体香。要不是她脖子上的喉结,她都以为他就是个女人。
男生女像,体质特征这么像女人吗
她看向灵儿,见她警惕的护着胸口,不禁皱眉。“你干什么”
灵儿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干嘛!”
“没干嘛你挡着胸口干嘛”
灵儿悻悻的放下手,挠着后脑勺尴尬的左看右看。你说我干嘛
左看右看,又看到了自家主子...定定的盯着她的...胸...看。
她条件反射的又抬手交叉护在自己的胸前,嘴巴哆嗦着都想哭了。王妃今天到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吗,不是抱着她,就是盯着她的胸看。
一一二章 铺张浪费
永昌殿外,众臣列班,文臣武将,泾渭分明。
众臣显得尤为紧张,因为今日,是陛下亲审房定坤通敌一案的日子。
“咚咚。”
永昌殿外传来两声沉闷的钟声,预示着早朝开始。众臣鱼贯进入永昌殿,一直到御阶前,等待着他们的君王到来。
辰时正,齐帝如时而来,众臣跪拜,三呼万岁。
而后便是君王的声音:“平身。”
开始了一日的早朝。
人犯房定坤戴着脚镣,一步一拐的走到殿中央,老泪纵横跪拜:“罪臣参见陛下。”
房定坤的案子,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审的了。皇帝亲自逮着他与敌国细作勾结,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信安王将查到的证据一一呈上。
“房定坤通敌一案,到今天为止,俱已查明,一应人证物证都已带来。”
“参与房定坤通敌一案的,一共八人,都是他的亲信。”
“根据犯人自己交代,他从二十三年前开始,吴国就已经早上他了。”
二十三年前,那时候房定坤还只是个刚入仕的愣头青,那时候殿上很多人都还不知道在哪悬梁苦读,那时候有些人还没有出生。
“后来房定坤平步青云,直到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吴国为他扫平障碍,他为他们提供情报。”
“去年连昊谋反一案,他本也参与其中。却因有吴国为他毁灭了证据,所以他逃过了一劫。”
......
房定坤双膝跪地脸匍匐于地,默默听着耳侧传来的那个狠毒的男人的声音,温润优雅。这殿上有多少人,被他这声音给骗了呢
齐帝让传证人。
证人大多是房定坤的亲信,有家丁有护卫有幕僚。年纪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小的是柴火铺的老板,老爷每次都是经过柴火铺后院的密道进入大皇子府。”
“那个人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每次来见老爷都是穿着一身斗篷,裹得很严实。”
“奴婢有天早上去打扫老爷的书房,听到老爷好像在跟夫人说将她送去姜离,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知道他通敌的人,都是被我杀了的,尸体就在房府的后院井里。”
......
殿上回荡着一个个证人的声音,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显得尤为清晰。穿着官袍披着盔甲的男人竖耳听着听着,有漠然有愤怒。
“想不到我齐国儿郎在前线厮杀,你却在背后捅我们一刀,简直可恶。”
“就是,通敌卖国,简直禽兽不如。”
“你已是位极人臣,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啊”
......
愤怒指责一声接一声,有人的的确确觉得惋惜痛心,有人也落井下石。
而作为主角,房定坤至始至终维持着匍匐在地的姿势,一动不动,也不置一语。
“父皇,这是房定坤交代的事情以及他的签字画押,和证人的证词,和吴国的书信往来。”
连城将证据一一呈上,齐帝一份一份的看下去。
他看得很认真,一份一份从头看到尾。
殿上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众人都干等着,等着龙椅上的人发话。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膈照进殿内,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一片光晕。光晕之中,能清晰的看到粉尘纷纷扬扬,盘旋不停。
约摸等了差不多两刻钟,齐帝才看完手中的东西,抬起头来看向殿上垂头的一众臣子。
众人都在猜测着他的第一句话。
或者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是:你可知罪
又或者是:你还不满足吗
但大家都猜错了。齐帝的第一句话,是:“朕曾经,也很信任狄隽,但是他背叛了朕。”
第二句:“朕也很信任你,可你也背叛了朕。且你不仅背叛了朕,还背叛了你的国。”
房定坤嘲讽一笑。信任信任他会派人监视他吗
“朕信任你,所以把丞相之位给了你。朕信任你,所以把儿子的命都交到了你手上。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背叛了朕”
房定坤缓缓直起上身,抬起头来。因为匍匐得太久,腰有点麻了,他直起得有点吃力,脖子也有点僵硬。
他捶了两下,咳了声,才道:“陛下,您贵为天子,出身高贵,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你知道穷苦人是怎么生活的吗”
他没有回答齐帝的话,自顾说道。
“放肆,陛下问你话,你扯什么扯”有大臣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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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章 对得起百姓
房定坤道:“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找到了我。一开始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只让我按照他们的话去做,很快的就可以提升。
起初我不信的,但是两个月后,我的上司就死了,于是我就被推了上来。再过了一年,我就到了京城,这是我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殿上有与他同届或邻届者,纷纷点头。不错,那个时候,房定坤的确升得很快。
短短三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七品县官,连升三级,成了四品户部侍郎。然后一步步,成为尚书,官拜丞相。
但他的确有能力,治水患,筑堤坝,调赋税,平民乱......可以说坐到他这个位置,几乎所有事情都经历了。
有官员嘲讽:“房定坤,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告诉我们你可怜,怀才不遇。可难道因为可怜,就可以出卖朝廷背叛家国了吗给你奶喝就是娘。你可别忘了,你能有今日是因为谁,你怎么不知感恩陛下”
房定坤没有回答他的话,仍是自说自的。
“我从县官坐到侍郎,用了三年时间。三年,我只见过他们一面,就是最开始的时候。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我以为他们早已放弃,更可笑的认为他们是可怜我的遭遇,出于好心才出手帮我。”
他又仰天自嘲。
他今日,一直在说,一直在自嘲。
齐帝坐在龙椅上,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不愤怒,不失望,不惊讶,仿佛是一个旁观的第三者,无所谓的听着面前人的倾诉。
房定坤自嘲:“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最后一个音,他拖得很长,带了丝丝的颤抖。仿佛是一条曾经选错了路的河流,它以为它最后会流进宽阔湛蓝的大海,可最后一刻才发现它流向的是悬崖。
河水不能倒流,他没有后悔路可走啊!
“十年前他们又找到了我,这时我才知道他们是吴国的细作。可这个时候,我已经别无选择了。要么顺从,要么反抗。而反抗的结局,要么被打回原形,要么死。”
房定坤说完,重重的叩了一首,额头直接砸在光滑大理石地板上,涩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冒出:“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该千刀万剐。但是陛下,臣的确对不起您,但臣对得起大齐百姓啊!”
众人齐齐看向上首的帝王。
的确,房定坤也许狡猾,也许精明,打压政客决不留情,对待敌人决不手软,但他从未亏待过百姓。八年前黔州发生霍乱,是他亲自到黔州督导工作,安抚百姓。这份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朝廷不缺官员,但是像他这样有能力、敢作敢当的官员并不多。
可是,功是功,过是过。
连城道:“天底下怀才不遇之人何其多,若然每个人都像你这般,那这天下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难道十年前,你就没想过要把事情告诉父皇吗还是你想过又不敢,你怕父皇的不信任,还是怕父皇杀了你
说到底,是你的作祟。你没考中之前,想的是吃饱穿暖,想吃的是一口腊肉。难道县令之位不足以满足这些吗
我不否认你的政绩,你对百姓的功劳,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仗着这些功劳去犯罪,去卖国。你可知你的所为,父皇有多痛心,天下百姓又有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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